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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以为我了解,但这两天,你让我很震惊。你竟然还能干农活,你不怕晒黑?不怕累?”
“我用了防晒霜。至于累吧……”苏艺秋拖了一个长音,“你觉得什么最累?是付出体力还是付出脑力?我认为是脑力,在大都市拼杀,每天面对一帮子想把你拉下位的人都不怕累,来这种山清水秀的小乡村爬爬山挖挖东西能有多累?”
“这倒是实话,不过你不是很喜欢争斗么?”
“你是不是傻?没有人喜欢争斗,大多数人去斗争,只不过为了自保。”
“王大山被赶走的时候就这样说,你说他喜欢么?”
“我只能说,他说的是实话,他不该做的是坑公司的钱。赚钱不能用这样的手段,你得靠真本事,你才能花的踏实。”
“话说你的职位是不是奖金特别丰厚?”
苏艺秋一脸骄傲的说道:“好说,领工资的人之中,除了CEO,全公司我最高。”
“你最多拿过多少?”
“我是年薪制,五十万。奖金,比年薪多,你自己算吧!”
“天啊,最少一百万?”
“大惊小怪,百万年薪在深圳就穷人一个。当然我不止一百万,我得有两百万。”
“奖金是工资的三倍?”我好震惊。
“你在销售部,你奖金不是底薪的三四倍吗?”
好吧,她一年赚两百万,那么她的消费观没问题,之前是我想错,我不该怀疑她。
但既然这话题已经铺开,我想知道的我要问到底,我继续问:“你大学的时候已经买了房子,你怎么买的?父母给钱还是自己赚的钱?而且你干嘛在深圳买?你外国读书,杭州人,广州长大,你跑深圳买房,简直是乱七八糟。”
苏艺秋没有不耐烦,还是很骄傲的表情说道:“我拿奖金学,读书不花钱。我课余时间做兼职,双份,一份教中文,一份代购,那时候这个行业刚兴起,我属于第一批。教中文赚的够生活费,代购赚的房子钱。我为何买在深圳是因为一线城市,全国四个一线城市,北上广深。靠最近的两个城市是广深,我在广州长大,我当然首选这边。”
真的想不到,她竟然还是个学霸。通常学霸都忙着学习吧?她竟然有时间做兼职,而且还具备商业头脑。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的很厉害。
聊着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前面的锦叔不再往上走,他停下来等我们。我们走近,他说就在附近找茯苓,以山路为界,他负责左边,我和苏艺秋去右边。我说我不认识茯苓,他得先教我认,他说秋秋认识。
就按锦叔的安排,兵分两路,苏艺秋带着我走。
没找几分钟就找到一株,我负责挖,苏艺秋不动手,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玩手机游戏,狼人杀,还放的声音特别大。
这山的土质不算硬,而且石头几乎没有,比较容易挖。但因为茯苓长的很深入,动不动就要挖一米半米才能见到,所以又挖的蛮辛苦。我挖了快一个小时才搞定一株,有三四斤重吧!我问苏艺秋这能卖多少钱,她说两年前的价格一斤六块,现在的价格,她猜应该要八块。
挖了一小时,连吃奶劲都使了出来才赚二十多块,农民真的不好当。这还不是马上拿到手的钱,得带回家洗干净再花时间拿出去卖。整个劳动力总算下来,真便宜到想哭,估计还不如上街发传单。
继续找第二株,还是我动手挖,苏艺秋坐一旁。但这次她没再玩手机游戏,而是给我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烦的不行。我受不了了,直接锄头一丢说道:“你来挖,要不你就给老子闭嘴。”
她瞪大眼睛说道:“你竟然来脾气?我是在教你怎么挖,不是在坑你。”
“我知道怎么挖,不用你教。”
“你方法不对,你这样挖,很耗费体力。”
“你如果想帮我节省体力,你来替我挖一会。”
“哦,学你一句,你当我没说。”
“水给我。”我坐了下来歇息。
她拿起水瓶丢过来,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点燃一根烟。
彼此沉默了好半响,苏艺秋忽然对我说道:“林毅夫你家里是怎么个情况?”
我硬邦邦的说着:“我爸在我小时候就跑了,从此没了音讯。我妈带我们长大,她原来是个老师,身体不好退了下来,现在在家休养。我还有个妹妹在广州读大学,刚大一,就这样。”
苏艺秋很好奇的口吻说道:“那你家就你赚钱,你应该很缺钱,想尽办法捞钱才对,但好像王一茜给你的你都不要,你真的那么有原则?”
我一眼射过去:“你这话几个意思?你直接点。”
“我是想说,其实有时候你付出了努力,人给你你就要,这样能安全点。不然给你什么你都不为所动,你领导会觉得你志气太大不好掌控,从而防着你。所以你不要总是拒绝,凡事多想几个方面。王一茜这人,不是我黑她啊,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你想我,这两天你也是亮瞎狗眼了对吧?”
我骂道:“你才狗眼。”
“打个比方,你别那么小气可以吗?”
“你怎么不说你动不动骂人?昨天在厨房,一句就骂傻逼,当时锦叔什么表情,你看见没有?”
“我没注意。”苏艺秋脸上起了一阵担忧,“他昨天没少支走我拉你说话,他说的什么?”
“说你怎么怎么好。我以为真的呢,结果一样没对上。”
“他不是知道我太多事,你别乱说。我妈那边,你更别乱说。”
“我又不傻,我看你穿着就知道,你刻意穿那么乖,话说你装的累不累?”
“谁刻意了?谁装了?”苏艺秋哼了一声,“你只是习惯看我穿职业装你就认为我喜欢穿职业装吗?那是上班需要,我不上班的时候,我什么风格,你知道很多?”
对啊,我只是看习惯她穿黑丝短裙我就认为她喜欢这样,看来并非如此,顿时有点尴尬:“行,你有道理。”
“你这人有时候真的一条筋,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想的范围大一点,你能改改吗?”
“我挖茯苓。”
“我和你说话呢,装傻是不是?”
我不理睬她,但她说的话,其实我听了进去,我在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