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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握双拳,眼泪就在眼圈打着旋儿,随时随地都可能飙出来。
许阳面色难堪的很,他抿着唇,几次张开都要讲话,最后都犹豫撇开的嘴。
我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许阳身上,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近乎用哀求的口吻,哽咽的问:
“告诉我,行吗?”
许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最后低头犹豫了下,一咬牙。
“清儿,其实……”
话音未落,伊晴横了过来,接着道:“其实孩子也不是白桦的!”
伊晴说话态度很强硬,两眼镇静的看着我,丝毫没有惧色。
我的心就像破碎的破碎的玻璃一样,啪的一声,凋零了。
我转着僵硬的脖子,看着许阳,愣愣的问:“真……真的……吗?”
我是多么,多么希望许阳会对我摇头,对我说,其实不这样的,这孩子就是白桦的。
但许阳沉着头,双手死死的握着膝盖,不忍心的对我点了点头,不语。
看着许阳肯定的表态,我崩塌了,我头上一晕,噗通的跪在地上。
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白桦的,苏采青还有其他的情人。
大学二年级那年,苏采青把她珍贵的第一次给了我,那时我清晰的记得,我和她都很紧张,甚至我压在她身上都能感受到彼此紧张的心跳。
“清儿,你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么?”她这样问我。
我想了想,笑了,“会有。”
苏采青被我吓到了,她“啊?”了一声,然后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
我刮了刮她精致的鼻梁,嗔怪道:“我还有我们的女儿呀!”
苏采青羞红了脸,扬起拳头,又怕打疼我的胸膛,却又不忍我这样戏耍她,最后她含着下唇,比量了好几次才把拳头轻轻敲在我的胸膛上。
“坏!”
打完我,她还含情脉脉的闪着美眸,生怕打痛了我。
最后,我和苏采青两片唇相吻在一起的时候,她含糊不清的告诉我。
“我要给你看到别人永远看不到我的一面,你别笑我,行吗?”
苏采青就这样,给了我她无比风/骚的一面,她说,既然都给我了,那就不用在乎那些没有用的,至少在床技这方面,她要优越于所有女人。
我们玩儿了个遍,干净的,不干净的……
如今在许阳确认秋天都不属于我和白桦任何人时,我崩塌了。
我接受不了苏采青是那种情感泛滥的女人,她那么美,凭什么她要把那风/骚的一面当作寂寞一样宣泄给任何男人?
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的女人其实是妓/女一样,撕心裂肺的疼。
我鼻子酸了,鼻涕纵流,抓着已经发麻的脑皮,死死的盯着伊晴。
“苏采青怀孕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嗯?”
伊晴脸色绿了,低头不语。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对伊晴吼:“当时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没有这么早就做父亲的准备。”
“白桦先一步说,生下来吧,不管是谁的,都是苏采青的孩子,白桦说他会像爱苏采青一样爱她的孩子。”
我忘记擦去鼻涕,鼻涕和泪水混合在了一起,从我脸上紧张的肌肉上流下来。
“然后呢?”
“然后你把我拉到女卫生间,甩手就一巴掌,你说我不是男人,你说我没担当。”
我紧握双拳,疯狂的砸着地板,“现在呢?”
“你把孩子推给了我,白桦却把男人应有的担当取走了!”
我乱了阵脚,无法面对现实的我特别想宣泄,特别想找点什么东西砸,可找遍了四周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宣泄的。
许阳苦着脸,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伸出手,“清儿……”
话音又是未落,伊晴仰起头,挺起傲人的胸膛,自信的道:“对,你就是没担当,怎么了?”
“当时你咋就不能像白桦一样鼓起勇气对苏采青说,我也会像爱你一样爱你的孩子,不管是谁的。”
我惊了,看着伊晴那张理所应当的俏脸,恍然发现,经过了这五年,我好像不认识她了。
正是这种陌生感,让我无力于跟她争辩。
曾经的伊晴是什么样子的?记得大学那会儿,我们逛街,几个混混看上了苏采青的姿色,无视我的一个大男人,正大光明的对苏采青吹起了口哨。
当时,伊晴都是比我先一步的冲了出去,撸起袖子,直接和那些混混撕打了起来。
谁能想象到伊晴那般性感的美女居然会动手打人?而伊晴居然做到了。
最后,伊晴搂着我的肩膀,对着那些混混吼,“你们也不回家照照镜子看看你们那熊样儿,有我哥们儿帅么?还添脸勾搭美女呢!”
伊晴朝他们吐了口口水,然后气呼呼的带着我们长扬而去……
如今,她把我们的友谊排除在外,维护着什么,并且已经达到不讲道理的程度。
我死狗般拖着沉重的身体,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友尽!”
许阳在我身后不断的喊我,那也就是喊罢了,他并没有追过来。
也是因为他没追过来,我觉得,我和许阳的关系也淡了,也淡远了。
门口的裴乐和秋天人手各一杯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们看见我走出来的时候先后放下手中的咖啡。
秋天低下了头,因为刚才追出来的不是我,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
裴乐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又不是心思的端起了热腾腾的咖啡。
“我不是你爸爸,以后,别叫我爸爸了。”我失魂落魄的丢下了这句话,然后摇摇晃晃的朝前走。
没走多远,裴乐追了上来,扯着我的脖领子,问我:“你说什么!?”
我被她那张满脸愤怒的俏脸惊了一下,然后自嘲了笑了一下。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哪有什么我说什么的这码事?”
裴乐将手中的咖啡丢在我胸膛上,指着我的鼻孔。
“你说你不是她爸爸?”
“你知道,你知道从小就有父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么?”
一向从容的她第一次泛起了泪花,只是她内心的那股倔强使她没有哭出来。
不难猜到,对于父亲,裴乐可能有着常人不曾拥有的经历,并且经历是很痛苦的。
但是,我何尝没有痛苦?难道我的痛苦经历就不值得同情吗?
我弱弱的问裴乐,“难道,野爹,也算是幸福么?”
一股冬风从她的鬓角拂过,吹拂起她那缕秀发,她也惊了一下。
而我,转身,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朝没有人的地方走去。
我不希望有人找到我,我想静静,静到把自己的神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