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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受害者
带着喜悦的心情回家，控制不住自己一直上扬的嘴角，直到撞见一脸严肃地顾若晨。
“傻笑什么呢？”
他瞥了我一眼，指了指沙发：“快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啊！”
我沉浸在莎莎的喜讯中，全然忘了有一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顾若晨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夹，扔到了我的面前：“里面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看，这些都是佘禹给我的。”
我刚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满脸困惑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
“是林甜甜为什么会发疯的原因。”顾若晨一脸严肃，我脸上的笑意终于消退，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
“事情比我们想象中严重得多，你之前在美国告诉我，你是因为和徐珊接触了两次之后，精神才彻底失控的对吗？”
虽然那些事情我不想再回忆，但还是点点头：“没错，当初徐珊拼了命地揭我伤疤，就是为了让我离开秦朗。”
“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她那么对你，很可能是想在你的身上进行实验。”
“进行实验？”
顾若晨的说法让我彻底震惊了，我在研究所里待过，我知道在进行任何实验时，都需要向当事人取得同意才能进行。
可当时徐珊和我明明没有任何沟通，怎么会想着在我身上做实验呢？
“徐珊和我几乎是对立的两个派别，我主张用心理疗法治疗心理疾病，她却认为这是纸上谈兵，唯有药物控制才是唯一的出路。国内主动找心理医生的人并不多，她手上没有合适的实验对象，那么她只有用自己的方法去创造。”
“创造”这个词让我不寒而栗，“你是说，我和林甜甜都是被徐珊给逼疯的？”
顾若晨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人都有一定的心理调节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尽相同，但是只要超过那个临界值，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疯。你和林甜甜有特殊的经历，在心理上或多或少的都造成了应激障碍，所以，逼疯你们，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听了顾若晨的话，我才彻彻底底的感受到心理学的可怕。
我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沙发，手心里全部都是冷汗。
林甜甜变成这样，不是老天有眼，而是另一场阴谋。
陆曼，她现在和你一样，是受害者，你救还是不救？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良心备受煎熬。
顾若晨明白我的苦楚，拍拍我的肩膀，把僵硬的我抱在怀里：“救不救林甜甜的事情你不要去想，她现在情况很糟糕，万一将来有所不测，也不是拜你所赐，明白吗？”
我机械地点点头。
“你现在只是为了惩罚当初逼疯你的坏人，林甜甜是好是坏和你都没有关系，她就是一个和你碰巧有特殊遭遇的陌生人，所以你也不要自责，更不要内疚。万一林甜甜好了，宝宝也不会怪你的。”
他终于触及到我内心最深处的担忧，我迟疑地问他：“是真的吗？”
“当然。”顾若晨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林甜甜变好了的话，我答应你，我会帮你主持公道，让她和你前夫为他们当年犯下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
“别再犹豫了，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徐珊。不然，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参与到这个邪恶的计划。”
是啊，陆曼，勇敢一点。
“好，我们明天就去林家。”
自打林家千金林甜甜疯了之后，林家老爷子一下子老了数岁不止，根本无心料理生意，加上新招进来的姑爷是个庸才，林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从前风光无限的大家族一夜之间陨落，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再次来到林家，灭绝依旧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我下车的时候才发现，灭绝也老了不少。她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倒像个朴实的中年妇女。
她显然没有认出我，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把我和顾若晨领进门。
顾若晨紧紧拉住我的手，一走进林家客厅，楼上就传来了吵闹声。
“老子爱他妈找谁就找谁，难道要我和你一个疯子过一辈子吗？自从认识你，我的人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滚！老子拿你家的钱打牌泡妞，那是你林家欠我的知不知道？”
余天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刺耳，说话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拍死他。
“没事吧？”
顾若晨担忧地看着我。
我麻木地摇摇头：“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好，待会儿有任何不舒服我们都马上走，什么研究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在吵闹声中走上二楼，看见的是满脸狰狞的余天华和正拉着他的裤腿，一脸哀求的林甜甜。
三年不见，余天华没了当初的玉树临风，林甜甜也没了当年的年强貌美。尤其是林甜甜，当时她那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现在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杂草，枯黄无光。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如同一幅行走的骨架。
世事无常，我心情沉重，躲在顾若晨的身后，余天华自然没有看见我。
他一脚踹开林甜甜，指着顾若晨的鼻子朝我们走过来：“你就是那个死老头子找来的心理医生吗？”
顾若晨没有回答他的话，一脸冷漠地提醒他：“请你把你的夫人扶起来。”
“管你屁事啊！你是个什么杂碎，敢管老子家的闲事，有这个功夫，还是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吧！”
余天华没好气地看了顾若晨一眼，顾若晨二话不说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还要我把刚刚的话说一遍吗？”
向来都是欺软怕硬余天华这下彻底老实了，他憋着一口气把林甜甜从地上扶起来，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抬头的时候，刚好和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赶紧后退一步，又重新缩到顾若晨的身后。余天华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股脑地朝我走过来，顾若晨拦住他问：“你要干嘛？”
“陆曼，陆曼是你吗？”
余天华这样温和又急切地叫我名字，好像是上上辈子才有的事情。
“离她远一点！”
顾若晨伸手一推，余天华几个踉跄之后摔倒在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颓废至极。他说：“陆曼，如果真的是你就好了，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说什么都不会和你离婚，过去的事情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都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回来，我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陆曼！”他企图走近我，又被顾若晨一把推倒在地，哪怕是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他都不忘恶心我：“我现在才知道最爱我的人是你，我相信你现在还是爱我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复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整个林家都可以是你的。”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没有一点儿波澜，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我是一丁点儿都不爱了。
之于他，我和林甜甜何尝又不是受害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