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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珊扬起唇又是说,“瞧,我这次可不是主观臆断下的判定,有证据的!”
实则当时林忆珊决心这么做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是当听到林蔓生那样回答的时候,她只觉得果然如此!
“我早就说了,我大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她想要和姐夫复合的心,已经明明白白!”紧握住证据,林忆珊就像是将林蔓生整个人剖析彻底,更希望能够让尉容了解实情,从而能够选择走到她身边来。
尉容却是一笑,突然的问道,“林小姐说了这段话以后,然后是怎样?”
林忆珊下意识回答后来的一切,“她走了……”
“走了。”他似是确定,又却像是疑问。
林忆珊回忆起后来的一切,当林蔓生说完那句话后,她直接转身离开。
她倒是有留话,林忆珊在此时转告,“说是时间不早了,如果我见到尉董事,就替她问候一声。”
她还真是干脆直接,不带一丝的犹豫,尉容微笑着,“那么现在,忆珊小姐给我听这段录音又是为了什么?”
林忆珊却是不明白他的态度,她直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大姐她心里边到底是怎么盘算的!还有,你完全被利用了!”
“利用?”尉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有些陌生,却还有些熟悉。
林忆珊更是一鼓作气道,“请你来锦悦当董事,你是经她聘请的缘故,所以也自然会更在公事上帮衬她一些。可她不单单是在公事上利用你,私底下也拿你当挡箭牌!”
“姐夫早就将你看成是对手,你帮着大姐离婚,又帮着她处理项目,还和大姐走的这么近,他怎么可能还会不记恨你?”纵然是林忆珊,也早就看出温尚霖对尉容的敌意。
“大姐就是需要像尉董事这样优秀能干,有才有貌的男士,来刺激姐夫的心,让他回心转意让他来找她复合!”此刻,林忆珊是这样笃定,“我大姐她,就是这么会利用人!”
……
一长串的女声说的激昂,就像是发表演说一般。
就在这番演说过后,尉容却是不疾不徐取了支烟。
打火机“咔擦”声中,照亮他英魅的侧脸,有一种恍如隔世却画中人现身的美感,这一幕落在林忆珊眼底,当真是惊艳!
他吞吐着烟雾,星火明灭中道,“可不是,她真会利用人。”
林忆珊心中一喜,“你也这么认为?”这么说来,他是愿意相信她了?
然而,却又见他笑着说,“于公于私,我都值得被利用,这还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怎么会有人认为自己被利用而丝毫不在意?更甚至是带着孺子可教的欣然姿态?
林忆珊感到不可思议!
指间燃着袅袅烟雾,尉容淡淡笑说,“如果忆珊小姐手里的手机是能够证明她的真实想法,那么同样也证明我在林小姐眼中,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所以她非我不可!”
林忆珊完全僵住,无法应声!
“只是我倒是好奇,又是在怎样的场合下,才能这样聪慧机智的录下这段对话?”深吸一口烟后,尉容抬眸问,“林小姐又知不知道,她和你的对话被录下来?”
林忆珊支吾着,突然回答不上来,“我……”
“还是,其实你没有经过林小姐同意,所以偷偷这样做了?”弹去一截烟灰,像是一切都在掷地有声中落实,他嘴角擒起的笑容犹如黑暗中的鬼魅。
林忆珊被质问的更是难堪,“我只是想让你认清我大姐的为人!”
“现在的确是认清了。”尉容应声,注视着她的眼眸一下冷的出奇,“谢谢忆珊小姐为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实在是有损清誉!”
说罢,他将烟捻灭于烟缸,起身就要离去。
……
林忆珊却是不甘心到了极点!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林忆珊一下冲过去,她不顾一切的抱住他,更甚至是抬头要亲吻他!
林忆珊自小容貌亮丽家境殷实,追求的男人更是不曾间断过。如果说有心动的,起先也不过是温尚霖一人,可是奈何他已经成为自己的姐夫!
林忆珊落寞叹息的同时,却也不屑于和林蔓生争夺同一人,但是现在眼前的尉容还不是,他是她第二个心动的人。
不!
是比起温尚霖,更要心动的男人!
她不想再错过更不想被林蔓生抢走,所以林忆珊放大了胆子,打算在这个圣诞节将他拿下,可惜一次又一次错过。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其他,只冲上去就直接亲上……
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拒绝,特别是拒绝一个长相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
可是她的唇尚未碰触他,肩头已经被人握住!
是他的手,用着不算重的力气,却依旧让她疼的皱眉,这让林忆珊不禁求饶,“放开……放开我……”
“忆珊小姐,你大概是喝醉了。”尉容回了一声,他松开手。
却在同时,将她手里的手机夺走,手指轻轻一放,那只手机竟然就这样落进存放香槟的冰桶里!
冰块在漫长里已经融化,冰桶内盛了半桶冰水,手机顷刻间被浸透,屏幕一下变黑!
手机彻底毁了,连同那段录音也全都被销毁!
……
尉容侧身一步,就要绕过她离去,她却再次挡住他。
身为女人的自尊心和荣誉感完全受挫,林忆珊心中的不甘被极度放大,不平衡到了她愈发想要将他征服!
就在尉容刚停步的时候,林忆珊定睛中,直接将自己的裙子拉链拉下,在他面前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她自信展示着自己的身体,更是肯定不会有男人能够无动于衷。
林忆珊蛊惑着他道,“尉容,我没有喝醉,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到我身边来吧!”
沉默的对视中,尉容动了动,往前方行走。
林忆珊感到很心跳急速,只见他在自己面前站定,更是高兴的展开笑颜。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她!
“那天温老夫人的寿宴上,我还没有答复你。”他微笑着说,提起当天一切。
林忆珊也记起来了。
那天跳舞的时候,她直接向他表达了心意,询问他的意思是如何,可他当时并没有回答。现在,总算是回归正题,她更是仰起头笑着看向他,她的双手绕过他的脖子,“你说吧。”
“我一直以为作为林家二小姐,是一位知道礼数品行高贵,深知礼义廉耻的优雅小姐。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突然,就在林忆珊的期许里,他冰冷的男声犹如冬日的冷水从头泼下!
林忆珊顿时脸色铁青,夹杂着羞辱和羞耻,重重叠叠的全部浮起。
她的手也被他轻轻拨开,垂落在空中,他却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不带任何的留恋,直接走过她身边,“比起林小姐,你这位妹妹,就像是天与地的差别。”
他清冷的男声已经飘了过去,林忆珊却还僵在原地,半晌都回不了神!
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是被激怒被嫉妒驱使,更因为此番的落败被狠狠奚落而感到痛苦不堪——
林忆珊不禁落泪,开始哭泣起来,更是咬牙切齿道,“林蔓生!又是你!你有哪一点好!你有哪里比我好——!”
……
宗泉一瞧见尉容归来,只见他一脸的沉凝。一向人前鲜少会显露情绪,哪怕私底下也不曾太彰显的性子,此刻却沉然着。
这让宗泉错愕,“容少?”
难道是那位林二小姐,再次激怒了他?
尉容却是低声吩咐,“现在去问酒店调取正门大楼对外的监控视频。”
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宗泉还是应道,“是!”
……
这家著名酒店大楼都配有监控,墙上的摄像头刚刚好能够直接鸟瞰前方的全景。视频被调取成功,此刻尉容坐在沙发里,看着数据盘被导入到液晶屏幕。
本是雪花状等待的屏幕里,突然之间跳出画面来——
那是正对着酒店外的伦敦街头,沿街车来车往,不断有人进入酒店,更有人离开。
泊车的车童们更是繁忙的上前为客人开门,从后车厢卸下行李。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宗泉更是狐疑。
“快进。”突然,尉容又是吩咐。
宗泉按着遥控器快进,画面不断的飞快跳跃,那些车水马龙都在瞬间以飞速开启!
那些画面里,尉容沉眸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就在片刻过后,他又是喊,“倒退回去。”
宗泉又是按了倒退。
尉容出声,“就这里,停下!”
画面被卡住不动,镜头一下子定格住,宗泉立刻定睛去瞧,想要知道容少到底是在找寻什么。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可就在面前的画面里,宗泉突然之间诧异,瞳孔不禁收缩了下。
因为他看见了一道身影!
“林小姐?”宗泉莫名出声。
她居然会出现在酒店外的伦敦街头?
此刻于尉容眼中,是她穿着厚实大衣站在雪中,她的身侧是一辆的士,显然是刚刚停下来。所以,是她前一秒才抵达。
……
那静止的画面,随即开始移动。的士开走,她穿过马路进入酒店。又过了一会儿后,她又是走出酒店,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走回方才下车的地点。她只是站在雪中,正对着酒店开始驻足停留。
她等待着,却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开始对着手哈气,大概是手已经被冻僵。
就在漫天的风雪里,她独自一人始终站在那里。
只是在长时间的等待里,她不时转身走动,亦或者换个姿势。她的视线在张望四周,似乎是想要瞧见谁在到来。
偶尔,她的目光更会直接对上镜头,她是望着酒店的方向。
她是笑着的,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高兴着。
突然,她一个转身,后方处停下的车里有人下了车来,那道女人的身影正是林忆珊!
林忆珊直接走向林蔓生,两人站在雪地里开始交谈,却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下一秒,林忆珊将手机拿出,林蔓生像是将她阻止。又是僵持着对峙,而后林忆珊像是在询问,所以林蔓生一言不发。
突然,她又是朝林忆珊一笑。
那抹眸光,在冰雪世界之中,晶亮的比雪光还要灿烂冷凝。
这一幕,落尽尉容眼中,像是定格的画面,无法再挥散。
……
这之后林蔓生已经转身拦车离开,唯有留下林忆珊一人,她的手中还握着手机,最后也进了酒店。
画面里没有了她们的身影,恢复了平时的车水马龙——
纵然是宗泉,也没有想到,“林小姐竟然来了酒店?她是来找您的?”
尉容在旁而坐,他的侧脸却是瞧不出是喜是怒,动了动唇道,“小泉,换地方。找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查到的。”
“是。”宗泉应声。
对于那位林家二小姐此番的偶遇,宗泉也知道不会有那么凑巧,更何况是容少!
只是这样狠决的对待一位女士,却在记忆里还是初次!
……
隔天一早,当林忆珊清醒之后,她才得知了有关于尉容的消息,“您好,林小姐,您的朋友尉容先生当天凌晨已经退房离开。”
林忆珊心里还残留住的那一点点期许都在瞬间化为无形,这一刻她怒到将茶杯砸在地上!
“砰——”一声里,茶杯碎的四分五裂。
纵然是林忆珊再不愿意承认失败,再不愿意承认他是向着林蔓生,此刻却也不得不清醒!
……
宜城机场——
不过是三天时间,奔波了一个来回又回到宜城。
这一次接机的人还是任翔,只是多了一个余安安。
余安安一听到她要归来,想着又是中午,于是坚决要一起来,“林总监,好想你啊!”
蔓生搂过她,两个女人并肩走着。
任翔为她推着行李箱,瞧见一个箱子变成了两个,不禁问道,“您这才去了短短几天,就这么能买?女人啊,都是一样的败家!”
三人坐上车,蔓生笑道,“顺道给你们买了点礼物。”
“有我的?”余安安问。
“当然有,你们都有。”蔓生应道。
“还有这样的好事?”任翔挑眉,“那下次你可要多出几趟国。”
车子驶出机场,任翔突然以格外古怪的男声笑说,“看不出来啊,林总监您胆子这么肥啊!”
胆子肥?
蔓生一下微愣,任翔却又是困惑问,“既然都去了尉董事住的酒店,怎么都不事先联系一下宗助理?”
原来是这件事情……
“你的消息也接收的太快了……”蔓生叹息,她这才刚刚回来!
余安安惊奇,“尉董事也在英国吗?”
蔓生点了个头,“凑巧他也在。”
“竟然就这样扑了个空?”任翔还在追问,“都跑到面前了,也没见到尉董事一面,不觉得可惜吗?”
真要说起来,不是没有可惜。
甚至是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少许失落。
不过,却也没有关系,蔓生笑着说,“我只是顺道看能不能碰面,反正他们都还会回来的,又不是一去不复返。”
“好一个冷血无情的女施主啊。”任翔调侃了一句,这一次就连听到始末的余安安也是赞同,“就是啊,也该一起顺便过圣诞节啊!”
蔓生看向这两人,“你们没有一起过节?”
“谁要跟他!”
“谁要跟她!”
两人异口同声,这让蔓生一愣,而后笑道,“其实你们还真是挺配的。”
换来一对男女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坐在车里,蔓生闭上眼睛休息。
二十六岁的圣诞节心愿,最后也没有能够实现。
……
从英国回来后,生活又恢复了正轨。
蔓生这边追讨债务的事宜又在紧锣密鼓进行中,除此之外每天更是一直熬夜。倒也不是因为公事,而是为了拼好面前的瓷器。
夜里边也是疲累,所以蔓生这些天的进展格外缓慢。反倒是方以真好心,想要帮助她一起。
但是蔓生拒绝了。
蔓生不让旁人帮助,只自己一个人埋头,一片一片碎片黏贴着。
一个不小心,手指被粘黏剂粘住,半天都分不开,让她不得不呼喊方以真求助。
方以真立刻前来,一边为她解决困境,一边叹息道,“林小姐,碎了您扔了也没事,何必再粘起来。”
蔓生笑着摇头,望向外边的夜空,几日的阴天过后也终于下了一场雨,所以天气倒是放晴了。
她忽然问道,“小真,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阴天吗?”
“为什么?”方以真被问住了。
视线一落下,定睛于面前拼凑了一半的茶壶,蔓生轻声说,“因为需要伏笔啊。”
世间所有的遇见,或许都有这样一道伏笔,就像是冬日等瑞雪,白云等鸿雁。
一如天青色等烟雨,而她在等他。
……
蔓生没有再对尉容说,那一句“我等你回来”的话语,有些时候不说,并不代表自己不会那么做。更其实,她也不想太过束缚他,仿佛她候着盼着,让他会有太多的压力。反正任翔和方以真都在,连赵非明都过来了。
所以,他一定会回来。
许是确准了这一点,所以蔓生格外心安。
只是有关于那一天前往他下榻酒店外等候的事情,他并没有提起一句。不过连任翔都知道了,那么他也一定知晓。只是他既然不问,那她也不再提起。
却不知,他的归期究竟何时近?
……
一月初,宜城异常的冷,英国伦敦更是风雪不停。
一处郊外的别墅内,宗泉走向烤着火炉的暖厅,“容少,是曾总的秘书来电,曾总希望能够邀请您到曾家做客。”
“原因呢?”尉容低头看着书,没有抬头。
宗泉道,“说是若水小姐刚刚得了一个设计奖,所以想着要庆祝。”
尉容垂眸着,兴趣缺缺的样子,“每天都有这么多值得高兴的事,可每次都要去,还真是忙不过来了。”
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宗泉更是知道容少一向都不喜欢也不愿出席这类冠冕堂皇的场合。
但是,这一次却也有不同,宗泉又道,“曾总说,只是家庭小聚会,所以不会有很多宾客。只有家人,还有好友。”
话点到这里,却是刚刚好的昭然若揭。
宗泉低声说,“若水小姐是林小姐的好朋友,我想林小姐应该会去。”
那一页本要翻页,书籍却在手中停顿,尉容的眼前,还浮现起那一日在雪中的身影。
是她眸光惊心,却说着那如同承认一般的话语!
……
“这个天是不是要变了?”餐厅里邵璇不敢置信的问,“你那位大哥,曾家继承人的那位大哥,他居然要给你办个庆祝派对?而且还邀请我们一起去?”
曾若水自从温老夫人的寿宴后,就直接被曾楼南提携进入曾氏就职。
曾楼南这次倒也是很慷慨,给予曾若水的职位和林蔓生一样,都是总监!
前期曾若水刚进公司,因为不熟悉业务,又加上手上事务繁忙,所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现过。
蔓生和邵璇两人也都知道她进入曾氏就职后不易,所以就耐心等待着。直到她有时间联系她们,可是没想到再次碰面却是为了这一场突然而来的派对!
曾若水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曾家什么时候对她这样大方重视过。只是说起来,真要邀请,也是该她来邀约,却不想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蔓生,你是怎么碰上我大哥的?”曾若水询问。
真要说起这件事情,蔓生联想到两天前。
虽然元旦节日都放假了,可是蔓生这边并没有闲着。因为打听到一位投资商近期在宜城逗留,还在某家高级酒店出入。所以蔓生就带人去守株待兔,准备来一场突然伏击。只是不料,伏击成功的同时,却也撞见了曾楼南。
曾楼南大概是约了客户在此,不凑巧的是蔓生想要追讨的债主又为了巴结这位曾总而将蔓生带到了曾楼南面前。
这下子也就撞了个正着,基于曾若水的原因,蔓生便和曾楼南聊了几句。
作为好友的兄长,曾楼南对待她的态度很是和蔼可亲,更是询问她会到来的原由。蔓生也只能简单说明,但是曾楼南一下就会意,望向那位投资商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人家一个女孩子,大冷天的来求你办事,能解决的,就尽量解决吧。
就因为这句话,投资商在事后立刻原数上缴了欠款,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后来,曾楼南更是提起了曾若水,并且告诉她,若水在近期得了一个奖,为此家里也替她感到高兴,所以想要庆祝一番。所以,如果她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起坐一坐吧。
前往曾家这种事情,蔓生从前都不敢想,只是温老夫人寿宴上提起的时候,也只当是客套的一句笑语。可是不料,却来的这样快。
此刻蔓生道出经过后问道,“他一早就决定给你办派对了?”
曾若水道,“是有提起过。”
那么,到底是偶遇,还是故意?蔓生也早就想过许多,因为曾楼南会这样礼遇待人,全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尉容!
但是现在,尉容不在宜城,远在国外,他这样办派对又是为了什么?
“你身边那位尉董事也会来?”曾若水又是问。
蔓生哪里会知道,“没听说,他最近很忙。”
曾若水也是狐疑起来,如果那位尉先生不到,她的大哥会这么有心?更何况,不过是她的派对,虽然说是庆祝,也只有自家人在,还有几个朋友,这样的场面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应该不会来!”
“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谁来不来的?”邵璇听的糊涂,“不就是一个派对吗,既然给你办了,那我们就去啊!终于可以去若水的闺房瞧瞧了!”
……
蔓生不知道曾楼南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些不简单。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此刻用在曾楼南身上很是贴切。
私底下,蔓生还是问了声,“小真,有听说他最近回国吗?”
方以真很诧异,“没有,您怎么会这样问?”
“没什么……”蔓生也不再多言,“我只是随便问问。”
方以真微笑道,“容少办事的时候,从来都是从一而终,不会半路停下回来的。”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归国。
而曾楼南此番的用意,大概是全都要白费了。
……
这一天,蔓生打扮好出发前往曾家。因为还有邵璇,所以先兜转过去接她。邵璇一瞧见还有专用司机,高兴喊道,“果然是林家大小姐,真有派头!”
就在闲聊之中,终于抵达曾家的宅子。
一如温家的公馆那般,曾家的宅院也是瞧着格外气派。高高的大门,沿墙是铁栅驻起,探头一瞧,就可以看见院子里一派的好风光。哪怕是冬日里边,曾家也是松柏长青,绿意一片。
“终于可以踏进去了!”邵璇有些痛快的说。
蔓生突然之间也记起儿时。
其实当她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曾若水也有带着他们来过一次。因为邵璇忍不住好奇,说是想要瞧一瞧若水的家。曾若水就带着她们一起到来,可是还没有进去,就被曾如意撞见。
曾家的正牌小姐,她坐在车子里,像个小公主一样回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
那一天的曾如意,哪怕还是个孩子,却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曾若水!你竟然还敢带着自己的朋友来曾家!现在立刻走!
邵璇被吓住了,曾若水通红了一双眼睛,是委屈和羞愤,更是不愿意服输!
曾如意眼见她们不肯走,最后直接喊了管家过来,让管家继续请她们走!
这之后,还是蔓生最先反应过来:若水,我和邵璇也正好要回家了,你们家好漂亮,下次再来玩吧。
蔓生不愿意让曾若水为难,所以拉着邵璇就走。
曾如意还在喊:没有下次!你们这辈子也别想进来!
……
可是此刻,蔓生已经和邵璇踏进曾家。
“林小姐,邵小姐,两位请进。”管家得知来人后,立刻迎她们入内。
一切都在陌生中走向和过往全然不同的道路,蔓生微笑着抬起头,挽着邵璇走入曾家别墅的大厅。
今天她们要去参加好朋友家中的派对,二十六年来第一次!
可是一进入大厅后,蔓生却是有些发怔。
大厅里繁华富丽,一早就置办好的厅堂十分的明亮精致。曾家的宾客倒是真不多,只有零星几位。有些认识,有些并不认识。但是众人之间,可以分辨的是曾家长子曾楼南,还有曾楼南身边的曾如意。
以及作为派对主角的曾若水。
曾若水正望着自己,那双眼睛对上林蔓生的时候写满困惑!
蔓生却是惊了!
就在曾若水的身旁,那一位惬意而坐的男人,白色衬衣配着薄羊绒质地的西服背心,看似随意的笑谈着,却又是严谨考究的绅士着装。周遭的富丽在他身侧不过就像是陪衬,骨子里浸润的雍容气质更显动人。
那是惊鸿一瞥的华丽!
“尉先生!你怎么也在?”身旁邵璇已经好奇询问。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蔓生亦是错愕,她的视线和他对视着。
尉容朝她们微笑着,他温温说,“邵小姐,好久不见。”
雪中都等不到的人,此刻竟然就在蔓生的面前,正是尉容!
的确,真的是好久不见。
蔓生一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实在过惊喜,唯有邵璇在旁欣喜喊,“听说你出国办事去了,没想到回国了?不够朋友啊,也不说一声!”
他回来的实在是突然,就连蔓生也没有听到半点消息。
“是曾总邀请我来家中做客,若水小姐也是我的朋友,这次得奖,我当然要来恭喜。”尉容微笑回道。
原来真是曾楼南!
“邵璇,蔓生,快过来坐吧。”曾若水赶紧呼喊,两人也走过去。
曾若水很是识趣,特意拉着邵璇坐到自己左侧,又将位置挪过去一个,把右边空出给林蔓生。
蔓生一坐下后,发现自己在他身旁。
离了这样近的距离,蔓生扭头看向他,“好久不见!”
他就坐在她身侧,几乎是比肩的距离,一扭头就瞧得清她光洁的肌肤,尉容朝她一笑,低声却说,“不久。”
蔓生有些莫名,他接着说,“不是才去了伦敦,还演了一场好戏,真是精彩。”
心头聚满的喜悦,因为他这一句话,突然冷却了温度。
蔓生秀眉一凝,女声压低了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