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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有点微凉,虽然已立春,但早春的傍晚,依然可以感受到寒冬未退的一丝凉意,大地已开始吐露嫩绿枝芽,让人感受到新的气象,宁海市干部学院宿舍楼的五楼阳台处,只有杰瑞一人凭栏而立,学院里的同学都到宁海市一家夜总会参加PATTY去了。
培训今天结束,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员,明天都将各奔东西,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说要好好热闹一下,但杰瑞发现自己实在没有热闹的心思,他谢绝了学友三番五次的热情相邀,只想偷闲个机会静一静。
杰瑞经过一番矛盾挣扎,决定还是鼓起勇气,拨打苗苗的手机,拨出后不久,却听到手机里传来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杰瑞以为自己按错了键,又从新输入那烂记于心的号码,在确定了确实没有输错的前提下,再次按下了拨出键。杰瑞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熄着有点激动的心,只期待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太久没有苗苗的消息,哪怕那声音冷若冰霜,他也会觉得心安些,但不久,又听到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打号码的是空号。杰瑞并不知道苗苗调到了新的单位,并重新更换了手机号。杰瑞失望的把手机搁进了裤兜里,半仰着头,眺望着远方,眺望着自己的家乡,他知道那里有一个人。
杰瑞到宁海干部学院学习后,不知为什么,苗苗的面容总会时不时的浮现在杰瑞的脑海里,杰瑞发现自已开始想念苗苗了,这是杰瑞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一种酸酸的心痛感觉,且越来越浓,杰瑞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呀?刚与苗苗分手时,自己对于苗苗无休止的电话骚扰甚至有点心烦,现在却非常希望能接到苗苗的电话,哪怕只言片语,一个短信都好。但这一年多来,杰瑞没有再接到苗苗的电话了,杰瑞记得苗苗最后一次打他的电话,是他正陪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干部吃饭,那天苗苗无数次的拨打杰瑞的手机,让杰瑞烦不甚烦。
杰瑞暗恼自己当初的无情和冷酷,但转念又想:如果当初不与苗苗绝情分手,张炫又岂会极力扶持自己,这么稳当的坐上副局长位置,恐怕连办公室主任都没得当,说不定还发配到什么冷门科室去,杰瑞忍不住叹了口气。
时过境迁,佳人何方?
一抹夕阳映照在杰瑞俊朗的面容上,杰杰瑞微眯了下眼,又再次的沉浸于往事的回忆中,杰瑞回想起与苗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牵着苗苗的小手步入舞池,那么激动幸福,苗苗那娇羞的表情,那迷人的样子,每个细节,每个表情,依然那么清晰浮现于眼前........
“亲爱的姑娘,我——爱——你.......”,一阵美妙的和弦手机铃声从裤兜里传来,杰瑞的手机响了。
杰瑞翻看一看,是张炫电话。
“杰瑞,你在干嘛呢?”张炫在电话另一头温柔的问道。
“我在宿舍呢”
“怎么在宿舍呀?没有搞什么活动吗?最后一个晚上呀?”
“他们去了,我没有去。”
“怎么,你没有去呀?”
“不想去”
“有什么心事吗?看你这段时间接电话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啊,在那里学习不愉快吗?”
“哦,不,没有,只是想静一静,去那里闹哄哄的,难得有机会清静一会,明天就回来,单位可能有许多事情吧。”
“恩,是的,事情是不少,你分管的的那摊子事情,我与李局帮你顶着,是够呛,我也盼着你早点回来。”
“谢谢你啊,让你多累了”,杰瑞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女人。
“说什么谢谢呀,你我之间还用分彼此吗?这段时间本来想来看你的,但因为你走了后,单位事情实在多,都腾不出时间来看你,你不见怪吧?”
“怎会呢?说谢都来不及,你这段时间还好吧?”
“恩,还好,就盼你早点回来,我们都快一个月未见面了,好想你。”
“恩,我明天就回来”
“那好,明天见,我还要进去陪监察厅的几位领导吃饭,我是偷溜会出来给你打电话的”
“好,去吧,明天见”
杰瑞搁下电话,才想起自己与张炫确实有近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杰瑞发现自己很少思念张炫,来宁海后也很少主动打张炫的电话,实在过意不去时,才会拨下张炫的电话,虚情假意的问候几句,但张炫却总是时不时的拨打杰瑞的电话,问他在干什么,问他会不会想她,杰瑞言不由衷的说会,满脑子却是苗苗的身影。 杰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年多前,苗苗苦苦打电话找寻自己时,自己却把她抛却脑后,现在苗苗一个电话都没有了,自己却无时不刻的想念起她。难怪张爱玲要说:选了红玫瑰,红玫瑰就成了墙头那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就变成了床前明月光;选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成了胸口上的一粒饭,红玫瑰就变成了手心里的朱砂志。
杰瑞回到江海市那天,张炫亲自开车,赶到飞机场。
杰瑞上了车,还没有把车门带上,张炫就急不可待的在杰瑞的脸上亲吻了下。
杰瑞忙提醒道:“小心让认识的人看到。”
张炫妩媚一笑,就坐正了身子,杰瑞打量着张炫,感觉一个月不见,张炫有很大的变化,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她的脸皮较之原来要光滑、细嫩了不少,且身形更加圆润、凹凸有致,杰瑞有点奇怪,张炫莫非服了返老还童丹,还能变得更加青春靓丽,难道爱情的力量真有这么神奇。
张炫看到杰瑞专注地瞧着自己,娇媚说道:“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呀?”,张炫很心喜,这十万元真没白花,张炫一个星期前到深圳出差,在那几天,花十万元在一家高级美容会所进行了“皮肤保养”。
“不,不是,我只是发现,这次见到你,感觉你长得更漂亮、更白皙了”
“看来几个月的培训,你长进了不少啊,说话都跟抹了蜜似的,这么讨人喜欢。”
杰瑞笑了笑,说:“是吗?”,说完这话,杰瑞把眼光投向了窗外,离开江海三个月,感觉江海的空气是那么清新、温暖,也不知此时的苗苗会在江海的哪个位置。
吃过晚饭,张炫迫切不及待开车回太湖别墅。到了家,下了车,张炫兴奋地张开双臂,朝着杰瑞飞奔而去,杰瑞面带微笑的把张炫抱在怀里,并轻柔地拍了拍她后背,说道:“回家了,真好。”
“这段时间,人家可想死你了”,张炫不依,要杰瑞再抱紧自己,杰瑞依言加大了力,张炫又微掂起脚尖,捧起杰瑞的脸,盯着那厚实性感的嘴唇,狠狠的亲吻上去。
杰瑞不知什么缘由,这次面对张炫火热亲吻,没有了往日激情,但杰瑞还是勉强配合着。
张炫吻得快窒息了,才依依不舍松开,杰瑞乘机对张炫说:“我还没洗澡呢,我去洗个澡吧。”
“恩,好的,快点,我去卧房里等你”,张炫柔情的说道。
杰瑞脱了所有的外套,进了卫生间,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凝视着镜中赤身裸体的自己,“小弟”依然安静萎缩搭拉在那里,杰瑞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么久了,身体怎么会没有欲望呢,记得刚搬来与张炫同住时,也是夜夜寝欢,只要张炫稍加挑逗,“小弟”就立马起立,身子也跟着了火一般。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半年来,杰瑞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不再像原来那样容易亢奋,要时时满足张炫的要求,变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张炫似乎也有所察觉,说自己是不是老了,激不起他的欲望了,杰瑞说不是,只说自己可能是有提前衰老吧,张炫连忙封住杰瑞的嘴巴,不允杰瑞乱说,以后隔三差五,张炫经常给杰瑞炖乌鸡汤,说杰瑞可能是身心太疲惫,需要补充营养和能量。其实杰瑞自己明白,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心理出了问题,不知为何,杰瑞会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多次梦到苗苗,梦到与她缠绵悱恻交织在一起,梦里,杰瑞是那么高亢兴奋。杰瑞觉得自己真有点愧对张炫,一直以来,张炫对自己感情可是全身心的投入,而自己却在这半年来时不时的开小差,想起原来的情人。
杰瑞洗完了澡,用浴巾遮住下半身,穿过大厅,走进了里间的卧室,张炫早已躺在轻薄的蚕丝被子里,杰瑞掀开被子,张炫早已脱得一丝不挂,杰瑞扔了浴巾,也钻进了被子里,并把张炫抱在怀里,轻轻的爱抚着她,杰瑞手指的尖触爱抚,让张炫更是心潮嘭湃,焦渴万分,张炫一把翻过身,迫不及待把杰瑞压在自己身子底下,热烈的亲吻着杰瑞的嘴巴、脸庞、胸膛,小腹、并伸出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杰瑞,但亲吻了好久,张炫发现,杰瑞的身体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张炫心疼的问道:“是不是好累,不想呀?”
杰瑞脸色有点尴尬,解释道:“可能坐久了车吧,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没事的,一会就行。”
张炫听了,又耐心的用嘴巴亲吻,杰瑞微闭着眼睛,脑海里浮想起苗苗在床上的娇俏神情,突然感觉到身体涌动着一种难言的快感,且越来越强烈,张炫感觉到杰瑞的变化,更加投入卖力。杰瑞不想坏了这种美妙的感觉,连忙关了壁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张炫不解地抬起头问:“怎么关灯呀?”
“我觉得关灯的感觉更好”,杰瑞不想让张炫洞察到自己心思,随便找了个借口。
“人家都说男人喜欢开灯啊,第一次见喜欢关灯的”,张炫娇责道。
“你怎知道男人都喜欢关灯呀?”,杰瑞听到这句话,突然感觉吞了只苍蝇一般,一下子兴趣全无,杰瑞想起社会上关于张炫的传闻,感觉特别不是滋味。
杰瑞身体突然冷却,让张炫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这书上不是都这么说呀,我看你原来不是喜欢开灯吗,书上说男人喜欢视觉效应,好了,依你,我们就关灯,变幻一下,也许感觉会更好。”
那晚,折腾了好一会,杰瑞才又能行事。
杰瑞第一次发现,做ài,有时也是一件劳神的苦差。
杰瑞回到单位后,又车水马龙的繁忙起来,不光是自己分管那摊子的工作,而且张炫主抓的一些事情也丢给杰瑞来管,杰瑞回到江海后,发现张炫行事极为神秘,单位上这段时间的味道也是怪怪的,上级纪检和监察厅的人不时的到单位上来,但都只找张炫谈话,杰瑞一头雾水,晚上在家问张炫时,张炫只说是来了解原来单位上的一些情况,杰瑞也是一个识趣之人,看到张炫不想多说,也就不便多问。
一天下午,市粮食局袁副局长请杰瑞和另几个朋友吃饭。饭桌上,外贸局的易局长对杰瑞说:“杰局长,你们张局长这段时间很烦吧?”
杰瑞惊讶地说:“很烦?怎么很烦?没有啊”
“你老弟就不够意思了,还跟我们打马虎眼了,我们也知道,你是张局长的红人,你当然事事替她遮掩呀”,水务局的龙书记有点不满意杰瑞的回答,因为他认为杰瑞是故意装糊涂。杰瑞从提升副局长后,与水务局的龙书记,外贸局的易局长,市粮食局的袁副局长等走得较为亲近,按时下的话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龙书记,说什么呢,我哪打马虎眼了,我还真不明白”,杰瑞回到江海后不久,发现张炫这段时间心思重重,对于性事的要求没有初回来时那么频繁,杰瑞是喜忧掺半,喜的是不用疲于应付了,因为只要张炫露出一点“性趣”,杰瑞就会习惯似的“献身”,全力投入到“战事”中,尽力的把张炫搞得高潮跌起,但杰瑞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忧的是担心张炫出什么事,必竟,张炫有恩于自己,且对自己事业有帮助。
“张局长被人告了?你总知道吧?”市粮食局的袁副局长问道。
“告了?谁告?我还真不知道”杰瑞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段时间,上级纪检和监察厅时时来他们单位。
“不会吧,老弟,你会连这事都不清楚?”,袁副局长不敢置信的问道,杰瑞和他的女局长有一腿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杰瑞说:“我还真不知道”
袁副局长说:“现在上头在查她,好象是在巫山市计生委任职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因为这也只是一些猜测和传闻,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恐怕只有你们局长本人清楚。”
杰瑞听了,很震惊,虽然这段时间,感觉单位气氛有点怪怪的,张炫神神秘秘的,但他却没有想到,张炫会被人告了,什么人会去告她?告她什么呢?
带着满腔的疑问,杰瑞吃完饭,立即就拨打张炫电话,把自己听到的话告诉了张炫,张炫在电话那头说道:无稽之谈,没有的事,不要听他们瞎说,谁告我,我有什么好告的呀,我一不贪,二不占的,不要听他们乱说。杰瑞听了,心中暗道:也是,这两年与张炫接触,也没发现她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