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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缓缓坐起来,微眯了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欧瓷:“你怕他?”
这个时候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欧瓷没空给他解释,伸手就去挽他的胳膊:“来,我先扶你进卧室。”
凌祎城斜靠在沙发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慢条斯理地将睡得有些褶皱的衬衫从西裤里扯出来,然后抬眸问她:“欧瓷,如果我和穆司南打起来,你帮谁?”
这个问题好幼稚。
就像是三岁小孩子的水准,打架了还得找一个帮凶替自己出气。
欧瓷几乎不敢相信是凌祎城说出来的,堂堂执行总裁需要她帮什么忙?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不会让你们打起来的。”
凌祎城挑了眉梢冷笑,声音听起来格外渗人。
欧瓷知道他生气了。
以他矜贵无比的身份竟然遭遇到需要躲躲藏藏的时候,嗯,的确委屈。
她又想到这个男人三番五次帮过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我帮你,只帮你,行了吧?”
男人淡淡地看她一眼,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扶我进去。”
谢天谢地,她终于连哄带骗请动了这尊神。
欧瓷赶紧搀扶着他往卧室走,凌祎城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她身上,顺带着手臂环过她的腰,呼吸喷薄在她的发丝间。
欧瓷浑身发烫,凌祎城的掌心太过于炙热,她觉得被他搂到的地方都在噼里啪啦地炸着火星子。
但是,她只能憋着气,敢怒不敢言。
此时男人是大爷,得顺着。
……
卧室。
凌祎城一声不吭地躺在欧瓷的床上,浅蓝色的白底小碎花和他深灰色的商务衬衫,黑色的西裤极为不搭。
那种感觉就像高冷范儿一下子被浓浓的山野气息所淹没。
简直不忍直视。
欧瓷很不厚道的想笑,咬了唇使劲儿的憋着。
最后干脆胡乱扯了碎花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眼不见为净。
凌祎城铁青着脸,将手臂伸到被子外,笔直的大长腿也甩出来。
欧瓷无奈地看他一眼,轻声安抚;“凌总,抱歉,请你忍一忍,片刻就好。”
临出门时还不忘细细叮嘱道:“记住,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出声。”
男人的眸子里满是红血丝,但眉梢却像是凝了冰。
欧瓷不敢再看,赶紧将卧室的门关上。
还闹脾气呢?
谁让他醉酒后无缘无故地跑过来给她添麻烦,她都没让他躲进衣柜已经是看得起他了。
想虽这么想,可她再去到客厅的时候还是刻意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装成刚睡醒的样子。
门外,穆司南已经是很不耐烦的语气:“欧瓷,开门,你TM到底听见没有?”
半夜三更,他这么闹腾自然会惹得周围邻居的不满。
欧瓷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深吸一口气,她将门打开然后先声夺人:“穆司南,大晚上的你在疯什么?”
穆司南抬脚就准备往里走。
欧瓷伸手拦住了他。
“穆总,我再次提醒你,这是我家。”
穆司南这次也没再往里硬闯,只是站立在门口将欧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乱糟糟的头发,白净的小脸,碎花的保守睡裙,浑身上下好像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但他依旧是一幅怀疑的目光:“老婆,刚才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老半天不出来开门?”
欧瓷挡在他面前冷笑一声:“穆总想要什么答案?偷情?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一连三个反问,穆司南没想到她能将话说得这么直白,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或者不是都无所谓,慢走,不送。”
卧室里有人,欧瓷到底是心虚,转身准备关门,穆司南一只手臂挡上来:“小瓷,我们是夫妻,结婚这么久你既然不回婚房,那今晚我只能睡在你这里了。”
欧瓷的脑子“嗡”一声炸开,里面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睡这里?
先不说她对他的厌恶,单单只是她床上的那个男人就够她吃一壶了。
想也没想她就脱口而出:“不行!”
“为什么不行?”穆司南眸色中的疑惑更重:“欧瓷,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有人?”
欧瓷也是急了:“我心里有人怎么了?你不也在我们的婚床上玩女人?穆司南,我早就说过我会和你离婚,马上离婚。”
说到离婚,穆司南面色阴鸷,一步一步朝着欧瓷逼近:“想离婚?下辈子吧。”
欧瓷神色一滞,她就知道离婚这件事情很麻烦。
不但有来自穆司南的拒绝,还有欧博远的压制。
穆司南没容她思考,又继续说道:“欧瓷你告诉我,你的第一个男人到底TM的是谁?”
是谁让她这般念念不忘?
这个问题,其实欧瓷在撞见穆司南和柳青那天本来是准备解释的。
可现在她觉得根本就没了解释的必要。
她在穆司南心里干不干净,有没有男人都无所谓了。
大家已经撕破脸皮,欧瓷也变得口无遮拦:“穆司南,那个男人不管是谁都比你好。”
“比我好?呵呵……”
穆司南极怒反笑,他伸手便将欧瓷拉到自己怀里。
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伶牙俐齿,必须受到惩罚才行。
他扣着她的脑袋便狠狠地吻下去。
欧瓷挣扎着,用尽了全身力气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响亮的声音在夜色里也显得格外的清脆无比。
穆司南被打得脸颊偏向一边,他抬手抹了抹唇角,竟然出血了。
男人浑身上下都翻涌着戾气,欧瓷忍不住往后退。
她的身后就是沙发,沙发上有凌祎城之前盖过的空调被,还有他进门后随手丢在上面的西装外套。
黑色,搁在浅色沙发上醒目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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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南的确是气疯了。
欧瓷的那一巴掌将他身体里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都扇得干干净净。
他盛怒地看着欧瓷一脸戒备却又故作镇静的样子,就恨不能将她压在身下艹得她哭闹求饶为止。
女人再强,只要上了床,终究会软成一池春水。
穆司南的想法很偏执,事实上他也那样做了。
直接将欧瓷抱起来丢在沙发上。
欧瓷的头重重撞到沙发扶手晕晕乎乎的,还没来及反抗,穆司南的目光便沉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件西装外套。
一看就是男款,面料矜贵,价值不菲。
“谁的?这衣服是TM谁的?”
他将外套拿起来拧在手里抖了抖,眼神阴鸷得可怕。
欧瓷并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翻身从茶几上抓过一把水果刀,手腕随意一晃,刀锋便在灯光下闪着寒凉的光泽。
“穆司南,今晚我就明确告诉你,你如果敢碰我,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穆司南盯着她讥讽地笑,笑她是如此的自不量力。
男女力量实在悬殊得可怕,他反手就将欧瓷的手腕抓住。
再用力一捏,她本就有陈旧伤,疼痛之下那把刀“哐”一声跌落在地上。
穆司南将薄唇凑到欧瓷的耳畔,磁性的嗓音从他的唇齿间缓缓溢出:“亲爱的老婆,即便我真要死,也只会是死在你的身上。”
欧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怕自己被穆司南强占,更怕凌祎城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
她真不想因为自己的这些破事将他牵扯进来,虽然他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就在欧瓷频临崩溃的时候穆司南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他压着欧瓷烦躁地看了看屏幕,竟然是穆家老宅的号码。
接起来,穆司南的声音带着怒不可遏的暴戾:“李钊,你最好告诉我现在有急事,要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李钊是穆家老宅的管家,也不知他在那边说了什么,穆司南脸色突变起身就往外走,整个人步履匆匆带起一阵疾风。
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回头看了一眼欧瓷:“欧瓷,你TM给我听清楚,明天晚上你必须出现在凤凰湖的婚房里,要不然我会立刻撤销对欧博远的资金支持。”
“哐!”
防盗门轰然关上。
欧瓷全身虚脱地瘫软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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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凌祎城的身上照旧是盖着小碎花,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多了一部手机。
手机上显示着一截短消息对话框。
“宋川,立刻将穆长青玩女人的视频发到他老婆的手机上。”
“好的,凌总。”
一分钟之后。
宋川回了信息:“凌总,视频已经发过去了,李钊在密切关注着两人的动静。”
李钊作为穆长青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或许还不忘记在一旁适当的煽风点火。
又一分钟过去。
宋川再来信息:“凌总,于娟和穆长青打起来了,穆长青被于娟推下楼,然后心脏病发作。”
这正是凌祎城想要的结果。
于娟和穆长青是穆司南的父母,穆长青性子儒雅,待人温和,夫妻俩人这些年表面上还算恩爱。
宋川却突然将穆长青的那段视频发给于娟,作为母老虎一般存在的于娟肯定受不了。
凌祎城听到那道关门声后将手机丢在一边,那双狭长的眸子好似一池寒潭,明明无波无澜,却是冷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