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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波斯舞”事件之后白玉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喜欢调情,看着阿九心满意足的样子白玉就知道一个月后他的生日礼物该准备什么了。
不过现在自己还是好好休息一番吧。
眼下已经是康熙五十年七月末了。
皇上带着五贝勒和八贝勒以及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一起巡视塞外了,京城中只留下了太子,阿九,敦郡王和十七阿哥,显然是太子坐镇京城几位大臣们辅佐太子了。
七月的北京城正是酷暑难挡的时候,皇宫里的太阳也不会吝啬的,御花园的荷花池畔正开得旺盛,左右树上的蝉鸣声叫的肆意,白玉本是一大早就带着小碧玹进宫来给宜妃娘娘请安问好的,谁知正巧碰上宜妃娘娘身体不适,所以只能亲自侍疾已尽孝心,这会子刚刚侍奉完一个早上了,哄着小碧玹睡着了,却还没有等到阿九回来接自己,想来皇上不在京城,他们兄弟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趁机去做呢,白玉懒得去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能坐在这凉亭里放眼望去那满池塘的芙蓉花开躲个清净了。
暖风吹得她正眼皮子打架,却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白玉猛的想到这是皇宫一下子就惊醒的坐起身来看向来人,只见太子一身家常服饰的站在离自己两米远处,白玉揉着迷糊的眼睛打着哈欠,只听太子轻笑一声后走进凉亭一侧坐下。
白玉急忙捋一捋松散的长发刚要起身行礼又听太子说道:“坐吧,又没什么外人!怎么一人睡在这儿?”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白玉低头解释道:“本来只是想在这儿歇歇脚的,没想到睡着了!让太子殿下看笑话了!”
闻言,太子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会?王摩诘不是也曾说‘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的吗?何况是我们这些俗人?”
“哦?王维是典型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高深意境之人,若说我是俗人尚可,怎么太子殿下也要自嘲呢?”
“这话说得可是心虚呀?我怎么就不是俗人了?我比你们还要俗呢!”
“呵呵,非也非也,摩诘的这首《酌酒与裴迪》既是酌酒抒发内心的失意又是与道友一起酣畅淋漓,做这首诗时正值自己的晚年恰逢遇上了‘安史之乱’这才郁郁寡欢呢,如今殿下已经‘大难不死’了,这‘后福’之说还远吗?”
太子听了后却摇头浅笑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一番才肯相信这世间的极端,爱的极端,恶的极端,也只有这些才能改变一个人,如今我重新拿起幼年的读物反复思索才发现很多道理我们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是很久之后才会真正明白,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呢?真理一直在你眼前,只是你一直被蒙蔽双眼未曾发现,这样的我还不算是俗人吗?”
白玉听着他的话认真的思考着,恍惚间好像时间倒流回到了初出认识的时候,他还是德州富商家里的一位少爷,身染重病昏迷不醒,自己只是受人之托的医者,一曲轻弹七日绝响,自此之后陌陌路人,无情亦无怨,却也纷纷。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白玉甚至私心里有些懊恼,明明自己知道结局和原因的,却还故意拿话试探他,倒不如他这般光明磊落了。
心下了然之余也自嘲的说道:“是呀,归去归去,不如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呀!殿下看的通透,我不如你!”
“话虽如此,我不过尔尔,倒是你跟九弟还有前路未知呢,阿玉,你我相识一场,我总是希望你能过的好的!”
看着太子已经隐隐发白的两鬓白玉有些难过的说:“多谢殿下的提点,阿玉会照顾好自己的,殿下也要保重才是呀!”
殷殷的望着太子慎重的说道,太子随意一笑大有爽朗之态的起身说道:“唯有朋友的关心才是真正的祝福,放心吧,我会的!酷暑炎炎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白玉也赶紧起身回礼道:“是,我知道了!殿下慢走!”
说完就站在凉亭之上望着,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生若只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虽然自己与太子并无情意,但朋友间的感情还是有的,想到初见他时还是一位万金之躯的贵气少爷,如今却也如同历经沧桑的文人骚客一样了,心里暗暗为他高兴,真希望他能够有个安稳的未来,他这一生作为整个大清朝唯一的皇太子也真是不容易呀,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呀!
白玉这厢正在“望川秋月”的思虑着,哪知这皇宫着实太小,总是要碰上几位才显得近人情呀!
眼见着太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片烈日之下,直到蒸发,却又渐渐的出现了另一个人影。白玉本来舒展感叹的眉头却又聚拢在一起了,只见正往自己眼前走来四福晋,哦不,应该是雍亲王福晋了,款款移步,衣衫摇摆的样子真是春风得意呀!
“见过雍亲王福晋!”
率先恭敬地对着她请安行礼,她倒是径自从自己身前走过自顾自的坐进凉亭里,眼看着身边的侍女仔细的擦了擦石凳后才矫揉造作的坐下,白玉冷眼旁观的噙着一丝冷笑静待这位雍亲王福晋的“训话”。
复而又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她身边的侍女,已经不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位钮詁禄氏了,看来人家已经上位了呢,心底里算算日子,离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历史上的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的出生还有一年的光景,而这次出巡塞外雍亲王也去了,这么一想,难道是雍亲王带着钮詁禄氏去的,而塞外的迷人风光,加上的鹿血的引诱,呃,这个乾隆帝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来的嘛!
就在白玉兀自歪歪的时候端庄大气贤惠淑德的雍亲王终于开口说话了:“九弟妹怎么还站着,坐下说话吧!”
哟,听这口气好像已经觉得自己是皇后了一样呢,白玉忍着讥笑俯身说道:“多谢雍亲王福晋,只是……出来许久了,还要赶紧回去侍奉额娘呢,就先告退了!”
“且慢!”
白玉的话音刚落就听她出言制止道,白玉带着几分诧异的挑眉,却见她抿抿嘴角的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去给宜妃娘娘知会一声,就说我请九福晋为我诊脉一会儿就回去了!”
“是,奴婢告退!”
眼见着侍女退下,越发笑的意味深长了。
“诊脉?不知雍亲王福晋有何不适呀?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太医哪有妹妹的本事呢,就连五弟妹的病症妹妹都能一手治好,这可是宫中的太医无法比及的呢?”
“呵,难不成您也要生孩子吗?”
“妹妹多虑了,我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弘晖,哪怕她已经殁了,但我心里永远记挂他!”
“那就请雍亲王福晋直言不讳吧!”
实在不耐烦她这般的弯弯绕绕,于是白玉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
“妹妹还记得生产那日的事情吗?”
循声望去,只见她神色淡然中带着丝丝凄婉,不知她旧事重提是何缘故,随即思索一番说道:“依稀记得一些吧,怎么了?”
“那妹妹可曾记得是我们爷抱着你浴血奋战,就连自己被刺客划伤了都不顾的带你冲出重围,守着你护着你看着你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为了你赌咒发誓生死相随,亲自喂你吃药亲手把你从鬼门关抢回来!”
“什么?”
听着她这一声声的质问,白玉心慌的问道,她实在不清楚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只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哪里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
“看来妹妹是不知道的了,虽然外人都以为是爷害怕不好向九弟交待才那般在乎你救治你的,但我却知道,爷他对你是真心的!”
雍亲王福晋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泼在自己的头上,让白玉在这个炎炎夏日里感到浑身冰凉,颤抖着手脚咽下一口惊讶说着:“呵呵,您在说笑吧,怎么会,怎么可能?”
想着自己从第一次遇见四贝勒到前不久还在利用自己的雍亲王,白玉无法想象那样的人会有爱,会爱……自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你不信也无所谓,总之我把话带到就是了!”
“你!”
白玉又惊又气的望着她,她却是淡然一笑,这一笑倒真是有几分豁然大气来。
“妹妹不必怀疑,爷若是想说早就说了,怎么会隐瞒你到今日呢,我只是替爷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罢了!”
听着她话语里的悲伤,白玉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别过脸去抿嘴无言。
而雍亲王福晋却是看着已经传完话正朝两人这边走来的侍女说道:“妹妹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哀呢,其实不用妹妹说我也知道,这世间的女子多是如此,年轻时争个你死我活,老了才觉得那个人根本不值得!如今钮詁禄氏已经跟着爷去了塞外,恐怕明年府里又要添新丁了!”
说完就缓缓走出凉亭,一旁的侍女赶紧上前搀扶着,白玉慌忙的赶出一步说道:“我可以像治好恒亲王福晋一样治好你的!”
她却是停了脚步侧首望着池塘边上的荷花神色惘然的说:“女人只会为她爱的人生孩子!”
接着那人影就消失在花丛之后了。
白玉有些难过的看着那小荷才露尖尖角上的蜻蜓,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是呀,对她来说自己只有一个孩子,哪怕是死了也是她心底的最爱,可对于雍亲王而言,他和她都是自己所拥有的其中之一罢了,这样的伤感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唯有自己最真切。
就在白玉自己一人沉思寂静时,阿九却老远就叫着她的名字:“婷婷,婷婷!”
抬眼望去,阿九正朝她眼前跑来,白玉赶紧起身上前去迎,“你怎么来了?”
“我刚回来,听奴才们说你在这儿跟雍亲王福晋说话呢,我就过来接你!你怎么了?听清雅姑姑说连午膳都没用呢!”
“没事!大热天的没胃口罢了!”
挽着阿九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摇一晃的往回走着,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把彼此的影子拉的老长,俩人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慢悠悠的走着,仿佛会一直这样手牵着手走下去一样,其他人其他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好好的爱着阿九,想着阿九,护着阿九就好了,那些云淡风轻的话语就随风消散了吧!
康熙五十年八月二十七日。
是阿九的二十七岁生日,白玉早早准备好一切就等着阿九回来了。
看着满桌的膳食,还有自己最新研究的水果点心,外加上一杯西式风味的葡萄酒,点上蜡烛就是浪漫的烛光晚餐了。
坐在镜子前解开长发,披散在两肩之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再有一个月零三天就是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了,就是自己上辈子在现代的死亡时间,上辈子没有太多的羁绊,所以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恩怨,可这辈子却遇上了阿九,再也无法轻松的面对死亡了,正因为心里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才要尽情肆意每一天,尤其是这一天。于是对着镜子魅惑一笑,只见那镜中未施粉黛,一袭白纱裙映着乌黑长发,颜色分明的笼在烛光里如有九天仙子一样如梦如幻。
“婷婷!”
一声叫声响起,白玉巧然回头妩媚一笑,却见阿九已经怔住了。
白玉害羞的上前拉着他的手坐下,修长洁白的手指端着瑰丽色的葡萄酒喂到他嘴边,“阿九,生日快乐!”
只见他回神一笑揽着白玉坐在自己的腿上蹭着她的长发说道:“我真想日日都过生日!”
闻言白玉抿嘴一笑道:“那你岂不是永葆青春的青丘九尾狐了?”
“哦?九尾狐?呵呵,那敢情好,现在狐狸要品尝美食啦!”
言罢就往她嘴上亲来,可白玉早有准备的跳下他的膝头回转一圈,身上的白纱裙衬得好越发的清纯动人,白玉拉着他的手缓缓抬起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随即朝门外跑去,阿九先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待白玉跑出去后才反应过来追着。
白玉一边朝前跑着一边往高处的阁楼跑去,那里的楼顶处有一片空地,正好可以映月起舞,晚风吹散她的衣裙,悠悠香气渐渐萦绕在阿九身边,一扭一转之间,一抬手一提足之间,一颦一笑之间都把阿九的目光紧紧吸引着。
白玉想雍亲王福晋说得对,女人只会为她爱的男人生孩子,同样,也只会为了她爱的男人花心思变花样,正如自己现在一样只愿意为阿九展现自己所有的一切,自己哼着清曲,婉转的歌声一圈一涟漪的荡在自己的周围,白玉纵身一跳跃向空中,白纱尽落后安心的将自己躺在阿九的怀里。
发丝纠缠之际,媚眼如丝之情,白玉俯身献吻,阿九热情回应,这个“月下起舞”足以让阿九在以后的每个生日里回味无穷了。
“阿九,我要你记得你的每一个生日都是我陪你过的,都是我花心思取悦你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自己第四十三个生日的时候坚强的挺过去,坚强的等着我来救你!阿九,我爱你!”
情随心动,欲望无边,心随情动,情意深深。热浪翻滚红烛消散都抵不过耳边的声声呼唤:“婷婷!婷婷……”
每次给阿九过完生日白玉都要休息好几天,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心里上的放松,毕竟这心思可不是白废的。
而阿九真的跟只狐狸一样吃的满嘴流油眯着眼睛满足的样子让人无力责怪。
这日白玉正抱着小碧玹念《诗经》,就听见外面下起了雨,阵阵凉风刮过真是秋天的警告呀,皇上带着一大堆皇子福晋早就回了京城,阿九也乖乖的照例上朝,府里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了,白玉依旧是日日给小碧玹念书,日日跟阿九浓情蜜意,若不是下人来报,估计自己已经忘了这么一号人了,这也不能全怪她,只是她销声匿迹的太久了。
看着下人带着八福晋走来,白玉早早亲身相迎,当先俯身行礼道:“阿玉给八福晋请安了!福晋许久未见还是光彩依旧呀!”
只见八福晋勾起嘴角笑笑道:“就你最会说话了!”
说罢,白玉就挽着她的手腕坐下,亲自换上新茶捧给八福晋一杯,她端起来抿了一口道:“还是你们九贝子府的茶依旧清香,不像是某些人,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没想到八福晋许久未见还是一如往常的爱说笑,白玉强忍着嘴里的茶不吐出来,赶紧用手娟擦擦嘴角看着八福晋笑道:“姐姐真是有趣,往后要多来陪我说说话才是!”
“呵,不是我不来,怕是九弟心疼你,不肯让别人瞧了去呢!”
“姐姐惯会埋汰人的,这般没正经,小心八哥收拾你!”
白玉意有所指的望着她说道,却见她收敛了几分笑意的说:“我们爷整日里心思都扑在朝政上,哪里顾及到我,我也是在家里憋得烦闷才出来的!”
“哦,姐姐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哼,还不是家里的几个贱人就知道日日勾引爷,现在倒好两个都怀了孩子!”
“那……这对八哥来说是好事呀,你也知道的,皇阿玛他最重视子嗣的!”
“谁说不是呢?爷本来是不喜欢她们的,可就是为了争……才跟她们圆房的!我知道爷的隐忍和苦楚,也只能跟着他一起隐忍着痛苦着,我天天搂着弘旺躲在房子里,听着她们在院子里说笑谈论,她们根本就不懂爷的心思,她们根本就不配爷!”
看着八福晋脸上的泪水,白玉静静地递上手绢,只见她低头接过慢慢的擦着,眼神里透着痴情和坚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呵,我能怎么办,只要爷好我就好,只要爷愿意我也愿意,如今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等孩子生下来,哼!有的是罪受!”
看着她已经发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心底里的恨了,白玉覆盖着她冰凉的手说:“你放松一点,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这般造孽又是何苦呢?”
“我已经很苦了,不想再苦了,我以前容不下爷身边有一个女子,后来容下一个了,再后来就容下两个了,我弄死了一个,又弄死了两个,爷说我狠心,连带着自己也造孽,我认了,我也忍了,可是,你知道吗?我能看着其它女人跟爷圆房,我能看着其它女人为爷生孩子,我也能忍着她们在爷跟前卖弄风骚,但唯有一样我不能忍!”
看着她说道最后一句直直的望着白玉,眼中的泪和恨混在一起,白玉也皱眉望着她,只听她接着说道:“就是爷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谁?”
闻言白玉惊讶的反问道,她却是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白玉都能看见她眼珠里的自己了,好一会她才减了情绪愈发苍白了脸色道:“为什么你爱上一个人,而他却不能爱你呢?”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白玉一时不查竟没听清,待自己再次问道:“什么?”时,八福晋已经起身离去了。
白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愈发奇怪的想着:近来怎么老有人在自己跟前说些听不懂的话呢?
难不成八贝勒真的爱上某个女人了?
不会吧,他应该多想想怎么挽回皇上的圣心才对吧!
随即摇头叹气的进屋里去了,自己还要等阿九回来品尝新调制的葡萄酒呢!
然而事实造化弄人,新酿制的葡萄酒还没开封,宫里竟然传来了八贝勒的生母良妃娘娘的死讯,白玉惊讶的听着这个消息,记忆深处里还停留着一丝印象,唉,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乱红飞过秋千去”呀!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生离死别,这才显得活着的人要承受更多的无奈。
阿九下朝回来,两人一起换上准备好的素衣麻布进宫去给良妃娘娘上香祭拜,这还是白玉第一次走进良妃娘娘的寝宫呢,只见院子里一片素白,灵堂前跪着八贝勒和八福晋,旁边的宫女太监也是一片凄然,前来祭拜的敦郡王和恒亲王也刚刚才到。
一行人上前跪灵祭拜,起身后看着八贝勒憔悴的样子真是不复当年呀,一一行礼之后阿九跟着他们前去说话,八福晋倒是拉着白玉坐在一旁,“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能来?”
“哼,你看恒亲王家的福晋和雍亲王家的福晋不都没来吗?什么怀着身子怕冲撞了的,什么家里有小孩子的,嘁,谁稀罕!”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也没事,我跟阿九都不忌讳这些的!”
“唉,真是患难见真情呀!上次我跟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哪有,姐姐心里苦闷,我应该谅解的!”
“呵,难怪人人都喜欢你呢,若是换做我我也喜欢!”
“哦,那我就当姐姐是在夸我了!”
“小妮子就会卖乖的!”
“好姐姐!”
许是真如八福晋所说的那样“患难见真情”吧,这番对比下来,自己跟阿九出的力最多,八贝勒也是一脸感激的样子,只是他那难掩的悲伤的确令人动容,试问人世间有谁愿意失去母亲呢?
看着手里的纸钱冥币化作灰烬,风吹过卷起点点星火,历史上的一抹幽魂就这样终结了只剩下史书上的一笔记载。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清圣祖良妃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