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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隔壁刀削面店主老李,一个性格火爆、嗓门奇大的山南大汉。一大早便辞别妻子,带着一份精心起草的请愿书,沿创业街一家店面一家店面征集店主意见,鼓励他们在书上签字画押,准备成立一个民间维权协会,一起到市政厅讨个说法。
黄昏时分,当老李带着签满名字的请愿书走到一条巷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哧地停在他面前。接着车上“呼啦啦”下来六七个彪形大汉,拿块黑布兜头罩住老李,齐心合力往车里一扔,驾上面包车一溜烟跑了。
老李猝不及防,拼命挣扎,怒气冲冲喝骂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些没天理的浑蛋。我知道你们是谁”话未说完,只听嘭的一声响,他头上早重重挨了一记闷棍,健硕的身躯立刻软蹋蹋瘫了下去。
面包车左绕右拐避开热闹街区,最后在一个僻静小屋边停了下来。一个头发淡黄卷曲的混混飞快跳下面包车,掏出钥匙打开小黑屋。其他混混则七手八脚架起昏迷不醒的老李,五花大绑像粽子般把他吊在屋梁上,再端起一盆冷水“哗啦啦”兜头浇了过去。
老李浑身一激灵,睁开双眼慢慢醒转过来。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强忍身上钻心的疼痛,对着满屋子混混破口大骂起来:“浑蛋,猪猡,我知道你们是盛达公司的走狗,我也知道你们想逼我放弃抗争。现在我只想跟你们说,别妄想了,别做梦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息让我在拆迁书上签字”
“是吗?”卷毛混混一把扔掉手中水桶,挥起拳头对着老李一顿猛揍。一边揍一边恼羞成怒喝骂道:“做梦吗?你说做梦吗?是你做梦还是我们做梦?我看你的恶梦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货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凭你一个人能挡住创业街的拆迁吗?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老李性格火爆,脾气倔强。虽然拳如雨来,痛不可当,但却丝毫不妥协,更没开口求饶,只是咬紧牙关,用冒火的目光恨恨怒视着卷毛混混。
卷毛挥胳膊踢腿暴打老李一会儿后,便自感呼吸急促,气力不加,于是对一旁观战的同伴说道:“老鬼,黑皮,排骨,你们上!”
“好咧!”几个跃跃欲试的混混暴叫一声,挥起手中棍棒蜂拥围向老李
还不到凌晨十二点,许文龙便告别同事,神色黯然向郭艳萍食店赶去。
这几天光临“巴山情会所”的客人越来越少,生意越来越清淡。原因是一伙无赖光棍几乎每晚必来挑衅滋事,甚至肆意辱骂殴打顾客。虽说最终还是被许文龙及保安们合力驱逐,一顿拳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再不敢轻意踏足会所。只是那些光棍们狡诈疲赖之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虽然不敢再进会所,但每天鬼鬼祟祟在附近游荡。看到前去娱乐的顾客便出言恫吓威胁,还偷偷把他们车子轮胎扎破,玻璃砸碎,车身涂得花花绿绿。把顾客们吓得惶恐不安,人人自危,再也没有心思前来休闲娱乐了。
蔡振标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盛达公司暗中捣鬼,想以此逼迫自己转让会所。只是苦于对方人多势众,且手段残忍,不奈他何。唯有每天愁眉苦脸坐在办公室里仰头长叹,咒骂连连。但虽则如此,生性倔强死不认输的他却仍然火爆爆扬言:就是没有一个顾客,就是没有一分钱进帐,巴山情也照开不误,决不歇业转让!
许文龙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前走着,心里感觉沮丧极了,也迷茫极了。他想不到这人心竟如此复杂、如此险恶。虽说钱是个好东西,人人少不了,人人都需要,但也得正大光明、安分守己去赚取呀。靠卑劣手段、无耻行径去攫获、去抢占,不觉得羞愧、不觉得不安吗?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足为奇,认为正常不过了。自己在“暗影”战队执行这么多任务,处决这么多罪犯,不都是一些危害国?家?安全、破坏社?会秩?序的罪大恶极的人吗?他们为了获取最大权益和金钱,又有哪个用的不是卑鄙无耻的下三滥方法?
夜色已深,灯光昏暗,创业街上十分冷清,十分瘳落,只偶尔能看到几个赶路行人匆匆疾走,忙忙向着家里赶。
转过街口,进入小巷,许文龙刚想抄近路返回食店。走不多远,两辆轿车突然飞驰而至,一前一后严严实实封住去路。轿车匍一停稳,七八个黑衣大汉便蜂拥而下。他们一个个头戴面罩,手持刀棍,一言不发奔围向许文龙。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联想到创业街最近发生的老李莫名其妙身亡,以及麻婆豆腐老板小胡出门撞成植物人。许文龙心里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气也忍不往腾腾上冒:他妈的,老虎不发威,当它是病猫吗?这也太嚣张太猖狂了吧。他低吼一声,平地里纵身一跳,当头啪啪两腿,把一马当先的两个大汉踢飞而去,双双倒插在地起不来。旋即迅速运力于掌,闪电般斩向另一个大汉颈项
手提长刀的大汉颈部中掌,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五官扭曲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许文龙奋起神威,先发制人,倾刻间就干净利落放倒三个恶汉。
其余恶汉狂性大发,仗着人多势众,齐齐发一声喊,各各操刀持棍扑向许文龙。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抡着大砍刀二话不说,迎头恶狠狠挥刀就削
许文龙身子一沉,脑袋一侧,待那寒光乍现的刀锋贴着头皮一扫而过时,右手不假思索往上一翻,准准抓住壮汉握刀手腕,迅即挥起左拳狠狠击向他手臂
只听“咔嚓”一声响,壮汉右臂骨折,立时委顿在地,长长的砍刀也脱手飞向一边。
许文龙伸手一捞,把即将落地的砍刀牢握在手,接着手腕一曲一伸向外一指,将寒光闪闪的刀尖直指当头而来的一个黑衣恶汉。
持棍砸来的黑衣恶汉惊叫一声,当即收势凝身,一动也不动呆呆站着,双眼咕碌碌看着离喉咙仅差分毫、尚自泛着寒光颤动不已的刀尖。
许文龙迅速飞起一脚,“嘭”地把那恶汉踢飞而去,远远倒在一边。
突然,身后“呼”地传来一声异响。许文龙不加思索,举刀往后一格,“当”地把一根钢管撞向一边。
正欲偷袭的恶汉只觉虎口震裂,双臂发麻,手一松,钢管脱手不见了踪影。
许文龙转身一脚,把偷袭恶汉重重踢倒在地
不到一盏茶功夫,六个膘悍异常的恶汉便东倒西歪、趴地不起,一个个蜷身抱头惨叫不已,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
剩下的两个壮汉发一声喊,双双舞刀弄棍跃向许文龙
许文龙也不打话,在刀棍倏来之际矮身一钻,从俩壮汉夹缝中跳出圈外,随即返身伸手,抓住两人颈项用力一撞。
“咚——”两个壮汉脑袋撞脑袋,双双翻着白眼倒向一边。
许文龙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目光冷冷注视着最后那个持刀欲击,却又犹豫不决、进退维谷的恶汉。
那恶汉呆立半晌,最后长叹一口气,把手中长刀就地一扔,抱起双拳低声说道:“有种,佩服,我们走”
哀号不已的恶汉们一听,当即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摆摆挪向自己轿车,“呼”地溜了个无影无踪。
看着眨眼间绝尘而去的车子,许文龙不由皱了皱眉,一丝不易觉察的忧虑跟着悄悄爬上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