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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无力又何妨,只要他白浩然肯,偷考题这事儿他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能办到的。”杨紫心冷哼,“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白浩然当初肯将所有罪名一并抗下,只怕杨紫影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偷偷的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吧。”
“可不是,就冲她为白浩然做的那些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她对白浩然有多用心,有多想让他带着她远走高飞。”杨紫琪跟着附和,只是现在一个在牢里,一个被赶出了杨府,他们的如意算盘,到底还是打遭了。
杨紫琪甚少会有这般嘲讽人的时候,但凡她这么说了,必定是会有什么想法,杨紫心问道:“四妹妹可是想要再在上面添一把柴?”
“大姐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咱们又如何保证,那杨紫影进了罗家,不会靠着她的狐媚招数哄得罗靖宇卷土重来呢?”杨紫琪反问道。
“四妹妹当真是多心了,你觉得,经过这么多事之后,罗靖宇还会对杨紫影有多少信任呢?不折磨她就已经很不错了。”杨紫心冷笑。
这话任谁都能听出有端倪来,“大姐姐是说……”
“如意来话了,说是杨紫影刚嫁进罗家三天,就被罗靖宇亲手灌了红花,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杨紫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根本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可也对,前世杨紫影那般对她,如今她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她的报应。
“那……杨紫影这辈子岂不是废了?照罗靖宇的性子,他岂会容的下不能生育的杨紫影?”杨紫琪有些心惊胆战,幸亏这不是自己,她们的名字差了一个字,命运,却是截然相反。
“杨紫影不过是个妾,能不能生育又如何,罗府里的女人还少吗,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又如何?若说杨紫影能生育的话,日子可能还好过一点,现在……哼,只怕都不用罗靖宇出手,他的正妻和那些小妾,就够杨紫影受折磨的了。”杨紫心想想就觉得痛快。一想到前世自己惨死,她还傻乎乎的把敌人当姐妹,她就觉得自己那时真的好蠢!
重活一世,她步步小心谨慎,如今,终于成功将杨紫影扳倒。
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杨紫影,但也让她觉得,自己是有用的,她是可以报仇的。
“人死固然是解脱,痛苦就痛苦在,生不如死。大姐姐,您可当真是铁手铁腕啊。”杨紫琪和杨紫心相视一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
两人边走边聊,转眼间便走到了曾经廖氏的住处,她的院门紧闭,只有良辰在外面来回的踱步。
“良姐姐,您怎么在这儿?”杨紫心快步走上前,问道。
良辰见是杨紫心来了,忙上前两步,拉着杨紫心的手,看着那院门道:“大小姐您看,里面的人,正在撒泼呢。”
走近了些,果然听到里面的人在摔东西的声音,杨紫心蹙眉问到:“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老爷和老太君将廖氏禁了足。现下就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老爷和老太君点头,是不得出来的。”良辰看着那紧闭的院门,心中就觉得解气。
当初自己的孩儿就是被这个贱、人害死的,如今她被关禁闭,虽说不能让她痛失爱子的心情得以缓解,发泄心中的愤恨,但也足够让她觉得舒心些了。
“良辰姐姐可是特意来看廖氏今日是如何落魄的?”杨紫心拉着良辰走远,这种地方,还是少待着的好。
良辰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道:“若能让她从此就这么关在这里,一辈子都这般生不如死,那才让我觉得解恨。我要用她这一生的痛苦,来给我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儿偿命!”
人被逼到一定绝境,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就算是良辰曾经那般温顺,如今也会变得如此怨毒。更何况,她骨子里本身并不是什么温顺之人,之前的温顺,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用自己的命来祭奠你腹中孩儿的性命,良辰姐姐可愿意?”杨紫心试探性的问道。
“自然愿意!只要能不让她好过,怎样都行。”良辰不傻,听得出杨紫心的画外音。
有了她这句话,杨紫心也就放心了。
晚间去找欧阳东远,刚一进门,他便打趣自己,“你最近来找我,看起来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可有什么喜事?”
“你还打趣我,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身为大皇子,他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再说这件事情,若非没有他的帮忙,也不一定能做的成。
“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欧阳东远拉着杨紫心的手坐下,看着她羞红的脸,更生爱怜,“我家紫心害羞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
“你总是这般油嘴滑舌。”杨紫心佯装嗔怒,问道:“说正事,白浩然能招供,都是你在暗中施压的吧?”
欧阳东远忙竖起三根手指来,“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刘长玄一些事情罢了,具体怎么做,都是他自己拿的主意。”欧阳东远可真的没撒谎,当日宣读圣旨的时候,父皇让刘长玄去做这件事,起初刘长玄本只是奉命行事,是他让人去找了刘长玄,把他没打听出来的其他事情告诉了他,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说着,他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让杨紫心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抱着你这颗大树是好乘凉的。要考题你能帮着那考题,让严惩你也能进言严惩,你说,日后我该如何回报你?”杨紫心笑着打趣他。
本也只是打趣,没想到欧阳东远却当了真,“你说要报答我的?那就嫁给我,可好?”
“欧阳东远!”杨紫心有些急了,是她师父的时候他还没有这般,怎么摘了面具他就成了这副样子,每次见他这样,她心里都慌的很。
眼见她恼了,欧阳东远也不再逗她,“好了好了,权当我在做白日梦,恩?”
直到回到杨府,杨紫心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白薇看在眼里,给她倒了杯花茶道:“大小姐可还是在想主子的事?”
“白薇,莫要胡说。”杨紫心回头瞪了白薇一眼,翻身上床睡觉去了。
翌日清晨,杨紫心和杨紫琪相约一起去街上逛逛,想要买些小玩意儿回来,不想一路上却都在遭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些摊贩都不卖给她们东西。
归根结底,还是杨紫影的影响还在。
“你看你看,那个就是杨府的大小姐和四小姐。那个偷来考题给白浩然的,就是她们的姐妹杨紫影。”
“可不就是,那杨紫影还是相府的人呢,那杨紫影都这么样了,真不知道这大小姐和四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还听说这大小姐是个才女呢,现如今看来,只怕这才女也只是浪得虚名吧。”
“非也非也,你忘了才子文会上,杨家大小姐一举夺魁的事了?人家那可凭的是真才实学。”
“你说真才实学便真的是了?万一是那些人看着她是相府大小姐故意让着她呢?都说上梁不正才下梁歪,杨紫影这个下梁都这般,她这个大姐姐又能好到哪儿去……”
闲言碎语听在杨紫琪和秋菊冬梅的耳朵里,只觉得心烦,杨紫琪挎着杨紫心的手微微紧了紧,“大姐姐……”
“这些烦心的话,听了就听了,别往心里去便好。”杨紫心拍拍杨紫琪的手,给她安慰。
杨紫琪回头看那些嚼舌根的人,那些人看到杨紫琪往这边看了,便赶忙闭了嘴。
只是买东西的时候,有老板给杨紫心姐妹脸色瞧。
“我们现在可不敢做相府的生意,偷取考题之事都能做的出来,谁知道这相府的钱是否干净?不干净的钱,我们可是不敢收啊……”那小贩一看是杨紫心姐妹俩,连连摆手,宁肯今日这生意都不做了,也不让杨紫心姐妹俩买走。
杨紫心刚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停在半空,好不尴尬,半晌,她才将银子收回来,苦笑着对杨紫琪道:“我们走吧,换别家。”
“大姐姐,别人家也都这样的。”杨紫琪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杨紫影的过错要我们受着,如今她都已经被赶出杨府了,这些人还想怎样?”
“好了,别忘了,我们同姓杨,虽非一母所生,可到底也是一个爹爹,也算是同气连枝。”杨紫心安慰道。
“这个时候到说起什么同气连枝起来了,她陷害咱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同气连枝,下手不要那么狠呢?”一想到那日自己竟然要被人灌进春酒,杨紫琪的眼圈就忍不住红了起来。
知道她在杨紫影那里受了莫大的委屈,杨紫心将杨紫影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不停的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