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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我按在了马桶上,马桶圈上有凉凉的水渍。我感到一阵阵的冷意,可却不是因为马桶圈上的水。
曾经我以为,老周已经够不拿我当人看的了。他总是对我挥之即来呼之则去,不考虑我的心情和需要,也从不给我说不的权利。他拿我当玩物一样,不给我尊重……现在看来,这些人比老周还过分。
他们不是拿我当玩物,他们是拿我当货物。
我是没指望绑匪会对我多么的温和,他们用如此蛮横的手段把我绑架来,估计也不会对我太好了。可是这些男人就直接赤裸裸的把我裤子脱掉,实在是让我心情很绝望。估计现在也就是在火车上,等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肯定会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怎么,不是说要上厕所吗?”男人抓住了我的头发,他声音低狠的说,“我说让你好好享用,你最好就好好享用。如果你下面的嘴用不上的话……我就让你上面的嘴用。”
男人的话说完,厕所里有别的男人在低呼。我身体一阵阵的发颤,整个人都不停哆嗦。隔了能有几秒钟,我确实是尿了出来……我有点怀疑,我是被吓尿的。
“果然是好女孩儿。”我上完厕所后,男人给我提上了裤子。把裤子提好后,他还伸手在里面摸了一把,“我说过好女孩儿会有奖励的,我会奖励你的。”
上完厕所被带回去,我的双眼和嘴巴都被遮挡住了。唯一可以称作“奖励”的,是男人没有给我再关进箱子里。
火车的单独隔间里满是烟酒和大麻的味道,我被放在了角落里,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尿过尿,地毯上满是尿骚味儿。铁轨的声音咣咣作响,吵的人头疼欲裂。
我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慌乱。越是危险的情况,镇定对我越有帮助。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火车停站,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用法文说:“好了,我们该下车了,把货都装进箱子里吧!”
把货都装进箱子里,他说了“都”字,那就说明除了我之外,肯定还有其他被绑架来的。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抓女人来卖淫?代孕?还是想出售人体器官?
猛然间,我想起了那天在我家客厅汤野说的话。她说起周南风做的处女生意,说起不会有那么多的处女心甘情愿……我现在被抓,会和周南风有关系吗?
应该没有吧。我想。法国这么多的犯罪分子,总不可能样样儿都和周南风有关系。
按照男人的吩咐,我又被装回到了箱子里。在箱子的拉锁被拉上前,男人笑嘻嘻的说:“你还不如昏过去呢!不然接下来的时间你会很难过的。”
他没有说错。
我的四肢都蜷缩在小小的缝隙里,没多一会儿身体就多了抽筋的麻木感。箱子被人拉动,轮子不停颠簸,太久没吃饭,我胃里的胃酸上返很是难受。我听到自己被拉出了站台,我听到自己出了火车站,我又听到自己被塞进了行李箱外……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汽车终于停下了。
有什么人在说话,听起来不是中文不是法文,也不像是英文。一阵低语的讨论声后,我被从后备箱里抬了出来。汽车应该是停在一栋房子的门前,没走几步应该就进了屋。应该是被抬放到了地下室,这是所有被绑架人该有的待遇。
这些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次的货,等到全部搬完后,我眼睛上和嘴里的布条才全部被拿走。在黑暗中呆了太久,突然的光亮刺的我眼睛发疼……面前站了一群男人。
我没有看到最开始绑架我的华人,他可能把我转手卖了,也可能他就是管事儿的大人物。总之在这群肤色各异的男人中,我没有看到最开始的男人。地上被绑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她们普遍年龄都不大,肤色也不尽相同。唯一可以说是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她们都很漂亮。
有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可以予取予求,这些男人毫不例外的流露出淫荡的兽欲。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在哭,虽然语言不通,可却不影响大家表达着绝望和悲伤。除了我和我旁边的姑娘比较冷静外,其他女孩儿早就哭成了一团。
有男人忍不住向姑娘们伸出了手,现场立马乱成了一团。
地下室里鬼哭狼嚎一片,姑娘们的尖叫快要刺破我的耳膜。好多男人的手在我的脸上胸上乱摸,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叫出来。而就在我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前,一个黑人喊叫着说了句法语:“这个华人,她是万哥的。”
我认出了这个黑人胖子,就是他没收了我的手机,把我敲晕的。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万哥应该就是开车的司机男。
“为什么每次都万哥先挑?”一个白人模样的男人不满的用法语说,“我真是受够了每次都……”
白人的话还没说完,黑人胖子就给了他一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我从地上扛了起来。黑人胖子累的气喘吁吁,粗着嗓子说:“万哥说是他的,那就是他的。”
我眼前是一阵天旋地转,腹部压在黑人胖子的肩膀上,我胃酸倒流的更加厉害。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在地上女孩儿复杂的眼神中,我被黑人胖子背走了。
现在所在的房间,是纯欧式的小洋楼。不过这里没有进行装修,墙壁上是难看的水泥色,窗户上被钉了难看的木板,从窗帘和木板的缝隙中,我隐约能看到外面的空荡的街道。
黑人胖子给我背到了三楼里面的房间,我被他颠的够呛,他也累的要命。把我放在床上,他累的汗如雨下。我强忍住恶心,用法语回他说:“谢谢你,带我上来。”
“不不不。”黑人胖子连连摆手,他道,“嗨,小妞,你不用和我玩这套,我不会上当的。”
“上什么当?”我摆出天真的表情,装作不懂的样子,“我只是感谢你背我上来,你知道的,感谢你背我上来。”
“得了吧!”黑人胖子压根不吃我这套,他脸上的表情满是鄙夷,“你不是第一个想要和我套关系的女人,你不会以为我能放你离开吧?”
黑人胖子说没错,从他们娴熟的绑架手法就能看出,他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这些人看到无助的姑娘没有丝毫的愧疚,只剩满满的欲望。估计他们早就没了人性,所以也不会有正常人的感情。
我要怎么说?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放我离开。”我小声说,“不过我想,你应该听过不少人对你破口大骂……我不希望这样了。”
黑人胖子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他走一步看我一眼,没有对我动手动脚,他直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自己,我终于能好好的打量一下这个房间。这房间也是完全没有装修,窗户都被死死钉住,灯光从缝隙照射进来投影在地板上。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没有床头,只有一张床板。角落里放了一张旧旧的单人沙发,上面是难看的红绿花纹。有些深褐色的地方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就像是血一样。
“你对这里还满意吗?”
房门口有人在说话,我回头看了看,正是那个华人司机,被黑人胖子称为万哥的男人。
万哥大概一米八左右,从长相上来看,他一点都不像是绑架犯。最起码的,光看他这个人很难想象出他会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是事情来。
很多事儿还是不能看表面吧!这也是很好的给我上了一课。
性命攸关的一刻。
我看着万哥,却没有说话。万哥走到床边,他动手把我身上的捆绑解开。我们两个对视了几秒钟,他忽然笑了:“你不想跑吗?”
不想跑吗?不,我当然想跑。可是想不想跑时回事儿,能不能跑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见我没有说话,万哥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走到窗户边,用手摸了摸钉在上面的木板,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把房间里都顶上板子吗?因为之前有姑娘从这里跳过楼,很可惜啊!她除了摔断了腿以外,根本连院子都没走出去……你希望这样吗?”
“不,我当然不希望。”我淡淡的说,“我……很满意这里。”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万哥诧异的回头看我。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事实上我对自己的冷静都感到意外:“难道我不应该感到满意吗?你把我带到这里,我不用被楼下的人侵犯……”
“可是我会侵犯你。”万哥眼神深沉的看着我,“你不害怕吗?”
“人总要有所取舍,不是吗?”我说,“在所有伤害中可以选择程度最轻的,这是我的幸运。”
万哥看着我,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我完全猜不中他是怎么想的。姿势闲适的靠在一边的窗户上,他对我说:“你真是个不太一样的女人,我抓过很多的女人,也带过很多女人来这个房间。可是你,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有点想问问,我到底哪里和其他人不一样。可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又都被我咽下了。事实证明,万哥正是喜欢我这种不多问的性格,没用我问,他自己就说了:“你不会又喊又叫,也不会哭哭啼啼,更不会不自量力的想着逃跑。当然,你和她们一样的蠢,你们都如此轻易的相信了陌生人。”
“与其说我们蠢,不如说你很擅长伪装。”我实事求是的说,“你不照镜子的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
万哥看看我,他咧嘴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他说:“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我能要根烟吗?”我试探着问。
万哥笑:“你是真会得寸进尺啊!”
话虽这样说,但万哥还是给了我一根烟。他不仅给了我一根烟,还帮我点上了。我接过了他的烟,点火时手都有点抖……万哥似是感慨一样的笑了一声:“女人。”
万哥的烟里似乎是混了大麻,我吸了两口就觉得头晕脑胀。短暂的头晕过后,我有点飘飘欲仙。精神振奋了一些,我开始动手脱我身上的衣服。
我的外套早就被脱掉了,身上只剩下毛衣和衬衫。八成是因为大麻的缘故,我的手不抖了,心不慌了,连胃酸好像都消失了。我就站在万哥面前,一件件脱掉了我身上的衣服。毛衣衬衫胸衣……万哥愣了一下。
看着我胸前和肚子上的伤疤,万哥愣了。
我没太想到万哥是这样的表情,所以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脱衣服。万哥被我身上的伤疤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也没注意到我的动作。等手里的香烟烧到尽头烫了手,他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有孩子?”
这个问题……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决定撒个谎。我赌万哥还是有一丁点的人性,就冲着他问我的话:“是的,我有孩子……这次我就是想去马赛看我的孩子。”
“那你胸口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儿?我想不会是喂奶时孩子咬的吧?”
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编造出一个令人信服的故事,一个可以让自己得到同情分的故事。我深吸了口气,无奈的说:“是孩子的爸爸。”
“其实,我是从机场逃出来的。”我说,“我孩子的爸爸是个小心眼的男人,不仅小心眼,他还有虐待倾向,控制欲超级强烈……他不仅打我,而且还打我的孩子。没有办法,我把孩子偷着送走了。这次我想偷着跑去看孩子,没想到……现在到这里来了。”
我摸着小腹上流产时留下的伤疤,想起了我没有出生的孩子。一股强烈的感伤涌上,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从被抓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哭。万哥看到我的眼泪,他丢了一张纸巾过来:“擦擦吧!顺便,把衣服穿上。”
我接过纸巾擦了眼泪,可是却没敢去穿衣服。万哥见我没有动,他好笑的问:“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我坦白道,“我没觉得你会骗我,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万哥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丢给,他笑说:“我以为你会懂,我这就是中国人说的盗亦有道。我是绑架犯没错,可我也是有原则的……绝对不侵犯母亲,这就是我的原则。”
接过万哥给的外套,我套在了身上。他说的话让我很难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的行为。
“你还有孩子,那么我可以给你送回家。”万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不过这几天不行,我也要过年的……你能答应我不设法逃吗?你答应我的话,我可以不绑你。”
“好。”怕万哥不信,我很用力的点点头,“我全听你的。”
万哥又拿出了一根烟点上,他眯着眼睛看我说:“你穿着我的外套,其他人是不会骚扰你的。你就呆在这里,一日三餐我会让他们送来……你叫什么名字?”
“韩欣。”我说,“我叫韩欣。”
万哥点点头,他往门口走:“好,韩欣,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如果我把你送回去后,你敢去报警,那么我一定把你全家人的皮都扒下来,包括你的孩子。”
“我明白。”
到了门口处,万哥突然停下了。他回头看我,问说:“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万哥的问题实在是太突然了,我并没有预先想好一个合适的名字来敷衍他。我就知道万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我孩子的名字。他没有问我孩子的性别或者是年龄,这些我编故事想出来的特征他全都没有问……他问我名字。
性别或者是年龄,这些都是非常好回答的。可是孩子的名字,却很难捏造。孩子应该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的特点是否符合孩子出生时的年代,这些都是学问。而孩子的名字是否能让我自己印象深刻,这也是非常重要的。
让我自己印象深刻。
“周南风。”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孩子的名字叫周南风。”
“真是个特别的名字。”万哥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难道有什么典故吗?我在国内上过几年学,知道文人特别喜欢用南风作诗……你给孩子起名字时,想到的是哪句诗词?”
我用力攥紧拳头,指甲刺进肉里是微微发疼。我没有因为万哥的试探而感到慌乱,我静静的说:“孩子的爸爸特别喜欢打麻将,烂赌又好赌……孩子出生时,他正在麻将桌上。他正好打到了南风,所以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万哥接受了我的说法,他笑着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等下我会找人给你送饭来的。”
“好。”
万哥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我瘫软在床上滑到了地上。
算是得救了吧?暂时没有得到侵犯,应该算是得救了吧?
我心里清楚的很,现在在这种地方,很难说得救不得救。我和地下室的那些女孩儿没有任何区别,我们都是被绑架来的物品。
万哥还是比较遵守信用的,他走了之后没多久有人送来了食物。没有人来骚扰我,我能很短暂的在卧室里睡了个好觉。我站在窗户旁往外看了看,有木板的遮挡,我只能看到一小块儿的街道。
没有任何明显标志,欧洲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的街道。
我在房间里休息了小半天,黑人胖子就上来找我干活了。横冲直撞的打开房门,他粗声粗气的问我:“你会做饭吗?做轿子?”
“轿子?”我没懂他的法式中文,“轿子不是吃的,是用来坐的……你说的是饺子?”
“对!饺子!是饺子!”黑人胖子连连点头,他用法语说,“万哥说想吃饺子,可这里没有卖的。这附近连一个中餐馆都没有,方圆几里地之外可能就你和万哥两个华人……我要去哪里给他整饺子去?”
“这里是哪里?”我试探着问,“没有中餐馆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华人?我……”
“你想套我的话吗?你想套我的话吗?”黑人胖子立马警觉起来,他不满的说,“别以为我会告诉你这是哪里,你也别想着逃出去!”
我不安的立马解释:“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想逃跑,我只是……”
“我管你想干嘛?”黑人胖子不耐烦的嚷嚷,“你现在立马下楼去给我做该死的饺子,你要是再废一句话,我就要你好看!”
我识趣的闭上嘴,听话的跟着黑人胖子下楼。楼下的客厅里有几个男人在嬉笑说话,他们一人手里握着一个酒瓶。见我和黑人胖子一起过来,有几个男人色迷迷的打量了我一番。不过他们的目光最终停在我穿的万哥外套上,接着有些讪讪的移开了眼。
“万哥说话算话。”黑人胖子小声对我说,“万哥说会放了你,就肯定会放了你……所以,你安心做你的饺子。”
我点点头。
厨房在一楼,装修简陋,窗户上钉了不少的木板。我做饭时偷着瞄了几眼,可还是什么都没见。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儿,也不知道这里究竟离着马赛有多远。我看到纸篓里有一份旧报纸,从上面的英文看,我现在应该是在捷克。
捷克……那应该是在中欧吧?我到底被运出了多远?
如果我被运出了那么远,万哥还可能把我送回去吗?
“你别想着偷刀。”看出我有心事的样子,一旁的黑人胖子喋喋不休的警告着,“我告诉你了,你要是敢有任何的不轨,我一定要你好看。就算万哥说不能伤害你,我也要给你好看,我一定说到做到,你最好老实点。”
黑人胖子正说着,门口有汽车开来的声音。稍微犹豫了一下,黑人胖子跑过去开门。我在厨房看着,进来的是几个白人。我对外国人有些脸盲,也分辨不出他们到底是不是这里的人。
从黑人胖子的态度看,这几个白人应该不是这里的。有人给这几个白人倒了杯酒,所有男人脸上淫邪的笑容都很是相似。他们嬉笑了几声,调笑了几声。过了没一会儿,有人带来了几个女孩儿……我对女孩儿们的印象很深刻,我们都是一起被抓来的。
到了今时今日,我算是彻底知道了这里是干什么的。
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这几个白人一人选了一到两个女孩儿就往楼上走。在他们上楼的时候,我听到有女孩子在哭……过了没一会儿,楼里就只剩下呻吟和叫喊声了。
对于这样的场面,黑人胖子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喝酒抽烟侃大山,有人耐不住性趣还到地下室找了姑娘。我在厨房切着牛肉,手里的刀都不停发抖。
我在厨房呆了能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大概有三到五批的客人来。他们大部分都是中年白人,肚子很大,看起来邋里邋遢。找着和他们女儿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来满足他们的性欲,笑声让人作呕。
等我做好了饺子,黑人胖子送我上楼。我回房间时正好有客人带着姑娘往外走,在楼梯经过的瞬间,那客人抓住了我的手。
“刚才怎么没见到她?”他说的是法语,我能听懂些,“老布,你们够狡猾的啊!这么好的货色自己留着……我最喜欢亚洲女人了,她们的皮肤更白,更细腻,就像是瓷娃娃一样。”
“嘿!”黑人胖子挡在了我身前,他打开了客人的手,“她是万哥的,你不准碰。”
“我就……”
客人刚想往前靠近,黑人胖子就掏出了手枪。他把枪口顶住了客人的脑袋,凶巴巴的说:“她是万哥的,除了万哥,谁都不能碰……你要是还想来,你就要守我们的规矩。不然的话,我就要你好看。”
“开玩笑的!”客人怕了,他连连后退,“我没想跟万哥抢人,我只是开玩笑的。”
黑人胖子手里拿着手枪,他像是示威一样,对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强调着说:“万哥的人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走吧!我们回房间。”
我跟着黑人胖子继续上楼,客人身边带着的女孩儿一脸冷漠,我认出了她,她就是那天在我旁边也没哭的姑娘。我看了看,和其他人比起来,她是脸上伤痕最少的……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恶狠狠的敌意。
她可能觉得我和万哥他们是一伙儿的吧。我想。
黑人胖子把我送回了房间,他开门似乎是想走。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叫他:“你刚才那么说……好像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黑人胖子不理解,“我刚才救了你。”
我当然知道他救了我,可在他说这样的话时,我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反应:“你刚才那么说,会给万哥惹麻烦的。”
“为什么?”黑人胖子不是很理解,“我是为了万哥好,我是为了给万哥树立威信……你为什么说我会给万哥惹麻烦?你在挑拨离间吗?”
我摇摇头,解释道:“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其他人可能会对万哥有点不服气。”
“万哥要放了你,我还不服气呢!”黑人胖子对我翻了个白眼,“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抓来,万哥又要把你放了……你要是我,你能服气吗?”
“你对万哥也不满意吗?”
黑人胖子的态度弱了些:“我对万哥当然不会不满意,我只是……万哥有自己的想法,我是全力支持他的。”
我很想问问万哥是不是真的会放了我,可我转念一想,现在似乎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我借机恭维了黑人胖子几句,我说:“你对万哥实在是忠心耿耿。”
“那是当然。”黑人胖子不无自豪的说道,“我和万哥,我们两个可是好兄弟。他到哪儿都带着我呢!我们两个这次去马赛,原本不是想抓人的。是万哥碰巧遇到你,他觉得你还不错,所以才……嘿!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套我的话了,听到没有?”
“……”我并没有想套的话,都是他自己说的。
我包完饺子的三天后,万哥才回来。在他没有回来前,黑人胖子让我每天都包新的饺子出来,这样好让万哥回来时能吃到新鲜的饺子。而那些剩下的都被黑人胖子吃掉了,我有时候暗暗的想,他一直让我包饺子,很可能是他想吃罢了。
这三天里,楼里女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变的越来越小。我在厨房里包饺子时估算了一下,以这几天来的客人数量看,平均每个女孩儿都要接客30到50次……我悲伤的想,很可能她们已经麻木了。
麻木到发出不了任何的声音。
难道我不是也一样吗?我们被悄无声息的带来,被悄无声息的关起来。没有人能找到我们在哪儿,就算有亲人报警了,也没人能找到我们。我们被关在像地狱一样的地方,每日每夜都受着折磨。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带来真正的解脱。
三天后,端着热气腾腾饺子的万哥来我房间吃。我看着他笑呵呵吃饺子的模样,心里很难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高兴。同样作为女人,我和其他女人一样惧怕侵犯,也惧怕这样的事情。
万哥专心致志的吃着饺子,他没有说话。等到把饺子全都吃完,他才笑着看我:“你的手艺不错,我最起码有三四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了。我说怎么我离开了三天,老布胖了三圈,是不是吃你饺子吃的?”
我没有回答,万哥把手里的空盘子放下。走到我面前,他笑着问:“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胆子大的很,我才离开几天你就被吓到了?”
是的,我是被吓到了。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吓到了,也被人性的丑恶吓到了。
“好,你不说就算了。你不说,那么现在换我说。”万哥突然抬手,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韩欣,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说看,你那个叫周南风的孩子,他在哪儿?”
我的脖子被掐住,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万哥凑近了我的脸,他眼睛里一点笑意没有,多的只是阴狠和杀意:“为什么我用你的护照查过你的信息后,发现你并没有孩子?有趣的是周南风……你猜我查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