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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凤家大小姐、新任端王妃回门的日子,本来该是喜庆热闹的,可是丞相府却没有任何的喜气。
“四王爷,王妃娘娘,你们还是请回吧,今儿家中出了这等丑事,老臣就不招待你们了。另外,这是臣的家事,臣就不劳烦王爷和王妃费心了。”
听完了凤倾城和曲澜修的话,凤怀德的脸色阴沉漆黑,几乎要滴下水来。
“爹,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呢,倾城是凤家的人,凤家的事,就是倾城的事,王爷又是倾城的夫君,凤家的事,自然也是王爷的事儿了。”
凤倾城挑了挑眉,盈盈地笑着,又伸长了玉颈往那不断地传出靡乱声音的屋子里看一眼。
凤怀德脸色铁青地对着凤倾城道,“王妃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凤倾城,对着曲澜修嫣然一笑,甜甜地道,“王爷,您可要在这里好好地照顾我大娘和妹妹啊。”
曲澜修如同狐狸一般的狭长眼眸一眯,唇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爱妃你放心,这里有本王在,绝对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凤倾城给了他一个赏识的眼神,莲步轻移,跟着凤怀德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还请王妃娘娘手下留情。”
凤怀德见四处无人,撩起了衣摆,就要跪下。
凤倾城眼中闪过一丝嘲笑,却连忙扶住了凤怀德:“父亲这是做什么?倾城即使成了端王妃,可是也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行如此大礼,叫女儿怎么承受的起呢?”
凤怀德声音沉痛:“王妃娘娘若是估计我们父女之情,还请不要把今日在凤府看到的事情不要外传。”
“父亲原来说的是这个啊。”凤倾城凤眸微挑:“父亲,今儿这事儿,人多口杂,我虽然嫁入了王府,可是并没有什么权利地位。王爷对我的好,不过是做给人看的。相信您也知道,大婚当夜,王爷都没有留宿在我那儿呢。今儿的事儿,倾城可以闭口不言,但是如果不想让王爷外传,倾城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好。”
凤怀德瞪大了双眼,急道,“倾城,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妹妹,我们凤家也对不起你。可是今日之事,事关凤家颜面和你妹妹的名节,你和饶雪是亲姐妹......”
凤怀德还没有说完,凤倾城就冷冷地打断了他:“父亲,你这个时候也知道凤家的颜面了?倾城出嫁当日,被妹妹和大娘差点儿毒死倾城,妹妹代嫁夺夫,父亲怎么没有说过凤家的颜面、倾城和饶雪是亲姐妹之类的话?”
凤怀德老脸一红,有些心虚。
纵然外面传言凤怀德对这个庶女非常的好,但是嫡女和庶女之间的区别,在凤府的人心中,还是很分明的。
别说是丞相府的下人,即便是他,也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个大女儿。
他知道楚氏和凤饶雪欺压凤倾城的事情,可是却懒得管,毕竟楚氏的家族背景很大,自己对楚氏又有亏欠,不能因为一个庶女,乱了丞相府的人心。
这么多年以来,凤怀德就对凤饶雪母女欺负凤倾城的事情视而不见,反正以前的凤倾城也是逆来顺受,柔弱的让人心烦。可是今日站在凤怀德面前的这个凤倾城,却让凤怀德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凤怀德正视着眼前孤傲地立着的大女儿,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这个女儿重视了起来。
“那王妃娘娘想怎么样?”凤怀德声音带寒,脸色阴沉。
“倾城不过是想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讨回来而已。”凤倾城冷冷一笑,凤眸中闪着寒光,让人莫名的一阵心惊:“父亲,相信倾城在丞相府受了多少的委屈您也是知道的,不知道这些委屈在父亲的眼中,值多少银子?”
凤怀德一双手在袖子底下紧紧地握了起来,沉声道,“臣愿意奉上两千两白银,还请王妃娘娘不要计较往日的事了。”
“两千两银子?父亲,你是在打发乞丐么?”凤倾城失声笑了出来,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原来在父亲的眼中,倾城无数次性命攸关,就值两千两银子呢。”
凤怀德眼中一双阴沉的眸子中已经染上了怒火,“那王妃娘娘想要多少?”
“二十万两白银,一两都不能少,三日之内送到我府上。”凤倾城瞧着已经隐隐要生气的凤怀德,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丝毫不怕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官员跟她翻脸。
“凤倾城!你不要太过分!好歹我凤府也把你养了这么大!”凤怀德的脸色难看至极,还没有等到他再说些什么,凤倾城已经打断了他,“父亲就不要和倾城讨价还价了。倾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丞相府任人拿捏的倾城了。这二十万两只是给父亲买个心安而已。”
凤怀德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女子,心中十分怀疑。这个孩子真的是当初那个受了欺负只会偷偷地藏起来哭泣的大女儿么?
凤倾城看着凤怀德一脸怒火却不得不屈服的样子,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声音慵懒无比:“其实在父亲的眼中,饶雪还是比倾城值钱一些吧?倾城以前受的委屈二十万两,饶雪妹妹今日的事情三十万两,父亲五日之内送到倾城的手上,如何?”
凤怀德气的浑身发抖,看着眼前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女儿,险些气晕过去。
这边曲澜修等了有一刻钟,屋子里那吱吱呀呀的和娇喘的声音才逐渐停了下来,楚氏已经气的晕头转向,几乎要疯的时候,凤倾城才笑盈盈地搀着脸色破败的凤怀德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曲澜修忍着身上某处的欲火,脸色有些难看。
“倾城不过是和父亲商量一些事情而已,王爷这就等急了?”凤倾城瞧见了曲澜修僵硬的姿势,心中了然,却带着促狭的意味,走过去轻轻地挽上了曲澜修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女性的亲密接触,更让曲澜修某处难受至极,他狠狠地瞪了身边这个作怪的女人,声音清冷地道,“如果丞相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本王就先告辞了!”
凤怀德和楚氏巴不得他和凤倾城早些走开,此时一听端王要和凤倾城那个贱人离开了,马上恭敬地送了出来。
“父亲和大娘还是留下来好好地照顾妹妹吧。”凤倾城若有所指地瞧了楚氏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不劳王妃娘娘费心。”凤怀德刚刚被敲诈了一大笔银子,心中正气闷的厉害,声音僵硬地道。
楚氏狠狠地瞪了凤倾城一眼,瞧见这个小贱人那一副得意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那张脸!
“王妃这是在点火么?”
从丞相府出来,坐上了回端王府的马车,曲澜修眼神微眯,危险地瞧着身边的玩的不亦乐乎的女人。
“王爷,倾城不敢。”凤倾城讪笑着,连忙放开了在曲澜修身上作怪的手,跳到了一边。万一这个男人发了兽性,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凤倾城笑的一脸谄媚:“王爷要不先回去找烟侧妃解决问题,倾城想出去逛一逛呢。”
曲澜修不阴不阳地瞪了她一眼,薄唇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凤倾城哈哈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意气风发地对半月道,“去西丰街。”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府听雪阁,一个衣衫凌乱一身香汗的女子傻傻地裹着薄被坐在床上,双眼空洞目光呆滞。
“你个败坏门风的东西!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凤家的脸!”
凤怀德气的几乎晕厥过去,走到了床前,狠狠地一个巴掌甩过去,凤饶雪瓷白的小脸儿上,顿时多出了一个火红的五指山来。
凤饶雪从小儿没有挨过打,刚才吸入太多西域奇香,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是在跟曲澜修一起,没有想到,云雨过后,身边儿躺着的竟然是那个恶心至极的乞丐,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这会儿正委屈的不行,又被自己的父亲一巴掌打醒,顿时大哭起来。
楚氏心疼地扑了过去,哭着叫喊,“老爷,肯定是凤倾城那个小蹄子陷害雪儿的!你不去找她算账,就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听了楚氏的话,凤怀德更是气的跳脚,“你们以为你们谋害倾城我不知道吗?我不过是没有管!今儿的事儿我也问清楚了!是你们自己找来的乞丐,想要陷害倾城!如今那丫头已经成了端王妃,你们还敢这样肆意妄为!看看饶雪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嫁的出去!”
“爹!凤倾城害我至此,你竟然还打我!我这就去死!我不活了!”
凤饶雪哭哭啼啼,裹着薄被跑下床来,一头撞在那雕花沉木八角桌上。
楚氏看着直接晕过去的凤饶雪,飞扑过去抱住了倒地昏迷的她,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凤怀德你给忘恩负义的东西!现在你长本事了!竟然这样欺负我们母女!雪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势不两立!”
凤怀德看见自己的二女儿晕倒在地,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冷声吩咐站在一边的管家:“那个该死的畜生呢?”
管家心神一颤:“已经按照老爷的吩咐,把他关在地牢里了。”
凤怀德冷笑一声,声音如同万年寒冰:“把那个千刀万剐的东西,给我拉去后山喂狗!另外,今天所有的知道此事的人,都不要放过!”
“是。”管家恭敬地鞠了一躬,悄然退出了听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