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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陆霈泽已经把她带到了一家法式餐厅。
简简单单的装修,干干净净的门面,让沈安浔的心也微微地定了定。
陆霈泽微微一笑,看着她说,“看样子你对这里印象不错,走吧,我带你去尝尝这家的新品,听说这段时间卖地很火爆。”
沈安浔“嗯”了一声,而后,便跟在陆霈泽的身后走进了面前的餐厅。
而让沈安浔没有想到的是,霍斯言和薛涵钰也在。
薛涵钰正坐在霍斯言的身旁,眉眼弯弯,言笑晏晏。
她的心就那样不由自主地一沉,像是刹那间被冻结住了一样。
紧接着,她就强迫着自己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沈安浔,薛涵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怔,旋即亲昵地挽住了霍斯言的手臂,“斯言,你上次推荐给我的那款鹅肝很好吃,你再给我点一份吧。”
沈安浔眸光暗了暗,察觉到陆霈泽微微有些变化的脸色,她强制性地让自己把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陆先生,我们换一家吧。”
沈安浔的话音刚刚落下,薛涵钰就快速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假装惊喜地叫了一声,“阿浔,你也在这里啊。”
而后,她将目光沉了沉,挪到了霍斯言的身上,“斯言,你看吧,我就说阿浔是跟我们开玩笑的,既然遇到了,就一起用餐吧。”
面上喜笑颜开,心里却憎恨无比。
沈安浔,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命怎么就这么大?
从小你就霸占着我的斯言,现在还是这样,你真该死。
可以面不红心不跳地说谎,这样的本事恐怕也只有薛涵钰可以拥有了。
沈安浔走近,拿起桌上装着红酒的杯子,直接泼到了薛涵钰的脸上,“薛涵钰,你怎么可以这样,亏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竟然背着我跟我老公勾搭在了一起,甚至还找人想把我杀了,你他妈的也太恶毒了!”
没有想到沈安浔会突然变成这样,薛涵钰顾不得擦脸,就躲进了霍斯言的怀里,“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阿浔,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
沈安浔忽然就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那一幕,薛涵钰的母亲揪住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狐狸精,说自己勾引薛涵钰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安浔的嘴角闪过了一丝阴冷,旋即看着正在店里用餐的那些人,指着薛涵钰说,“大家看看,这个女人原本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插足我婚姻的第三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还怀上了我老公的孩子。”
“薛涵钰,小三永远都是小三,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呸,狗男女。”
说完这些话,沈安浔直接转过身走出了餐厅。
很快,周围的人都开始对霍斯言和薛涵钰指指点点,只是,霍斯言却没有挪动半步。
陆霈泽追上了沈安浔的脚步,让她停下来之后,他赶紧解释道,“安浔,我也不知道霍斯言和小钰为什么会在那里。”
沈安浔咬着泛白的唇,眼睛里雾气朦胧,“只是巧合而已,陆先生,我没有往那方面想。”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陆先生,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像一个人到江边走走。”
陆霈泽拗不住,只能答应。
沈安浔站在原地,直到陆霈泽完完全全地淡出了自己的视线,她才挪动着身体朝着江边的方向走了过去。
月色朦胧,凉风习习。
沈安浔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不远处的星辰发呆。
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酸痛无比,却始终蜷曲着,不曾松开。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扑倒在了沈安浔的脚边,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女人头发散乱,浑身是血,口中不停地喃喃着,“小姐,救我,救救我……”
她的声音让沈安浔隐隐觉得有些耳熟。
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头发,沈安浔微微一怔,紧接着,她就叫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明月,怎么会是你?”
季明月也惊讶了一下,她死死地抓住了沈安浔,“安浔,我腹部被人捅了一刀,快带我离开这里,再等一会儿,那帮人就会追上来了。”
沈安浔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搀扶着季明月站了起来,她努力地稳住了季明月的身体,带着她一起坐上了出租车,沈安浔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季明月脸色苍白,腹部的那把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骇人的光芒。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沈安浔把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不停地安慰着,“明月,别怕,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
“明月,这个时候你千万不可以睡觉,我给你讲故事,讲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的故事。”
“明月,你再坚持一下,你看,医院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司机的帮助下,季明月顺利地被推上了可移动病床,紧接着,她就被送到了抢救室。
抢救室上方的灯不停地闪烁着,沈安浔的一颗心也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手心里已经渗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明月一定不会出事的,她那么坚强,她不会死的。”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此时的沈安浔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干着急,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地门终于打开了。
沈安浔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然后抓着医生的手臂问,“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由于失血过多,现在还处在昏迷的状态。”
医生说完,就摘下口罩,淡出了沈安浔的视线。
季明月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后,沈安浔也跟了过去。
坐在季明月的旁边,看着上方的吊液瓶,里面的药液一点一点地减少,沈安浔的心也紧随其后地缓缓下沉着。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从那样的场所离开之前,季明月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被硬生生地捅了一刀?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都是遭到了别人的嫉妒?
沈安浔快速地摇了摇头,季明月一向很低调,条件好的客人她都会主动让给其他人,应该不可能和别人结仇的。
收回飘忽的情绪,沈安浔将视线的焦点落到了季明月的身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瓣,沈安浔只觉得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