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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景儿疼。”袁文景倚在一个绫罗华服的老妇人身上撒娇道,这老妇人看起来甚是慈眉善目,一听见孙儿喊疼,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满是心疼道:“哎哟,来来来让祖母看看。”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袁文景的布满擦伤的俊脸,摸一下倒吸一口气:“嘶~”
其实袁文景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伤口多在脸上,所以显得严重些。老夫人看着宝贝孙儿好好的一张俊脸变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道:“快去把那不孝子给老身找来!”
大邺素来崇尚孝道,故而在大邺任是某些人有道德污点,但大多在“孝”字上是无可挑剔的。
袁固在知道爱子受伤之后,不由勃然大怒,忽听说母亲亦是大动肝火寻他前去,他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想,老母亲一向偏爱她这孙儿,捧在手里衔在口里的,今日他被人绑了还受了伤,老母亲急火攻心之下定要找我的不是了。
他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踟蹰着不想面对,可还是不敢耽误,急匆匆地赶去了老母亲住的后院。
果然,袁固猜想的一点也没差。
老夫人看见袁固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寒霜骤起,手指向他怒道:“都怪你这你这逆子!你看看我景儿……”说着,老夫人眼泪上涌,心疼地流出眼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袁固心中连连叫苦,战战兢兢道:“母亲请息怒。”
老夫人拿出手帕拭去面上的眼泪,贴身丫鬟上前替她顺气道:“老夫人,您千万要保重身子啊。”那丫鬟是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老夫人素来给她几分面子,一时间气也消了不少,瞪了一眼袁固道:“气死老身他才高兴呢。”
袁固站在地上在众人面前被训斥,虽然心里万分恼怒却万万不敢发泄出来,憋得十分辛苦,无奈道:“母亲说哪里话,折煞儿子了。”
“老身心里明镜似的,定是你惹了人了,叫我的景儿替你去受过了。”老夫人冷言道。
袁固真是哭笑不得,袁文景的事情纯属他自己惹上身的,方才沈湑已经来过,向他讲了利害关系,素来八面玲珑的袁固再怎么长袖善舞也不能置身事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袁固因为劣子平白来了这么一个大难题,现在竟然被不加分青红皂白的母亲数落,偏偏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在旁边撒娇卖乖,他这心中真是苦不堪言,看了一眼袁文景道:“母亲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袁文景心里也猜出了些此事的来龙去脉,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了,现在看见父亲在众人面前被祖母责骂心里很是忐忑,想着父亲再怎么宠爱自己,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的。连忙摇着袁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祖母,景儿困了,想睡一会儿。”
袁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袁文景道:“你哪里受过这样大的惊吓,可不是要睡一觉回回神儿的。好孩子,快睡吧。”说完,伸手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地爱抚了几下,舍不得撒开手。
袁文景道:“祖母也好生回去歇着,景儿睡醒了就给您问安去。”
“嗯。”沈老夫人点点头,起身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一行人离开了。
袁文景身边的小厮麻利地铺好了床道:“少爷,您快来歇着吧”
袁文景看了小厮一眼道:“真是个傻瓜,爹爹还没训过本公子,怎么可能让本公子就这样睡安稳觉。”
“老爷方才不是已经走了吗?”小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
“所以说,你是个傻瓜嘛。我爹方才那是做给祖母看的,不信咱们等着吧,过不了片刻我爹就会回来训我的。”袁文景手里拿着一方铜镜看着自己受伤的脸颊道,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门一声响,果然是袁固从门外走进来。袁文景和小厮对望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早已看透一切的得意。
“你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袁文景放下手中的铜镜,心虚的叫了一声“父亲”。
袁固哼了一声,扭身坐到了一个凳子上板着脸看袁文景。
袁文景慢慢地向前挪动身子,小心翼翼地也坐到一个凳子上,脸上摆出讨好的表情。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袁固指着刚才坐到凳子上的袁文景骂道。吓得袁文景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来,垂首道:“儿子知错了。”
“知错了?你知道哪里做错了?老夫看,你这劣子只是嘴上的功夫罢了。”说完又叹息了一声:“你若是真的知道错了,老夫就阿弥陀佛了。你这劣子啊,这一回惹下了祸事不小啊,雷霆军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袁文景仗着父亲对他平日里的宠爱硬着头皮道:“景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此时,门内进来一个约么二十岁的男子,他的长相与袁文景的俊秀有两三分相似,却又多了一份稳重和冷静。
“父亲,原来你在文景这里啊,叫儿子好找。”
“哦,文轩啊,你不在刑部好好呆着,怎么回来了?”袁固问长子道。
“孩儿听说文景出事了,特地来家中看看,跑跑腿什么的也好为父亲分忧解难。”袁文轩看了一眼满脸伤痕的袁文景,语气中难掩幸灾乐祸。
袁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道:“你也看到了,家中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天塌了,还有老夫撑着呢。”
袁文轩脸色凝滞了一下,笑道:“有父亲在,自然是没什么事情的。孩儿只是心疼父亲。”
“嗯,为父会自己注意的,公务要紧,你先回去吧。”袁固道。
“那孩儿便回了。”袁文轩行了一个礼恭敬道,然后转身对袁文景道:“二弟你也好生歇着。”
袁文景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道:“多谢兄长。”袁文轩走出房间,轻轻合上们,当两扇雕镂着繁复花纹的门合在一起遮住袁固的视线时,袁文轩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和阴冷,他的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下,转身走出院子。
“父亲,您这次要站哪头?”袁文景问。
“站哪头?老夫还有的选吗?你这次得罪施溪亭得罪的还不够彻底吗?”袁固没好气道。随后,他的眼神一冷道:“施溪亭也是准备撕破脸了,不过,我的儿子可不是想绑就能绑的,把我袁固当成什么人了!”当下便叫人备轿去落梅第。
青莲先生坐在席上,靠着一个麻布软包,身前的炭盆火光通红,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两团潮红,他耷拉着眼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地打起盹儿来,不到片刻便鼾声大起。
一个婢子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房内,看着熟睡的青莲先生,露出一丝得意而阴冷的笑意,银光一闪,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慢慢靠近熟睡的青莲先生,一扬手,匕首的寒光划了一道弧线,刀尖正青莲先生的胸口。
“是谁!还不住手!”背后传来一阵怒喝,一个飞镖闪电般飞来,正中那婢子的右手,“当啷”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青莲先生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罗大勇大着嗓门道:“小老儿,我又救了你一命,这该如何算?”
青莲先生道:“小老儿身无长物实在惭愧。”
罗大勇却毫不在意,咧着嘴哈哈一笑道:“谁又真的要你的东西了?跟末将来吧。”
“去哪里?”青莲先生问。
“自然是回禀将军和老爷了,你在府中遇刺还是小事吗?你们这些读书人啊,真是榆木疙瘩脑袋。”罗大勇嘟囔道。
沈镇远听罗大勇禀告之后,大惊道:“什么!竟然杀人追杀到落梅第了?”
沈湑道:“没想到施溪亭的困兽之斗竟如此狠毒。”
“末将将那婢子当场拿下了,大人可提来一问。”罗大勇道。
正在此时,两个家丁先后闯进来。沈镇远道:“何事惊慌?”
一个家丁道:“回老爷和将军的话,那婢子咬舌自尽了。”
沈镇远气恼道:“真是可恶!”沈湑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到底要用多少条人命才能掩盖住一开始的谎言和阴谋呢?”
另一个家丁开口道:“老爷,刑部尚书袁大人求见。”
“快请!”沈湑道。
“父亲,袁固怎么现在来了?”
“现在来的正好。”沈湑道。
袁固走进来时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湑道:“不瞒袁大人,方才府上发生了一起刺杀案件,有人派此婢子来刺杀雷霆军案件的重要人证青莲先生,被家将当场拿下,这婢子害怕事情败露便咬舌自尽了。”
袁固点头道:“此事应当尽早有个说法,免得夜长梦多。不如今夜便由大理寺、刑部与沈大人咱们三堂会审此案吧,人证物证俱在,也杀他个措手不及。”
“老夫正有此意。”沈湑点头道。
“镇远,你去叫张见信将大理寺的那两名人犯秘密押解到刑部大牢中,将青莲先生也务必毫发无损地送到刑部。”沈湑道。
“是,父亲。”沈镇远道。
“袁大人,恕沈某今日不能招待大人了,改日沈某在宴请袁大人。”沈湑对袁固作揖道。
“沈大人多礼了,请。”说完,袁固与沈湑也走出落梅第各自乘轿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