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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不是普通客人
“哦，有这样的事？”饶起云微微蹙眉，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抵在下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喃喃道：“难道只是巧合？”
“什么巧合？”我疑惑的问道。
他抬起头，语气凝重：“你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个变态的客人吗，这样的人在欢场里多多少少都会遇到几个，变态归变态，出手却都是极为大方的。有些忍受能力强或是有特殊嗜好的小姐，还更喜欢这样的客人呢。
于是摇了摇头，耐心的等待他的答案。
“那个人叫王富贵，根本不是什么港商，而是一名通缉犯。”他掏出烟抽出一支，又顺手把烟递给我，我接过，习惯性的先给对方点上火，才收回手给自己也燃上一支烟。
烟雾进入肺部的热辣充实并没有带来温暖的感觉，相反，“通缉犯”三个字让我如坠冰窟。
“王富贵是做网络开发的，早些年在香港混得还不错，后来因为召妓将人致残，被遣返回大陆，自己开了一家网络公司。”饶起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电影里的神探：“回来后，他死性不改，不少应召女郎都被他折磨得没了人形。但是因为事情的特殊性，那些女人都不敢报案，再加上他惯来出手大方，所以一直也没闹出大问题来。”
“那么后来，他为什么会被通缉？”我浑身发冷，若非我坚定的不出钟，指不定会被王富贵给折腾成什么样子。又抑或是今天运气没有，饶起云没能及时赶来相救，等待我的下场会是什么，尚未可知。
但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面对这样的变态，我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他以前碰到的小姐。
“知道害怕了？”饶起云斜眼看我，闷声一笑，又转过头，目光闪过一丝痛恨，冷声道：“一年前，他在酒店召妓，又是使用同样的手段。哪知道那个小姐受不了，宁愿不要他的钱也要半途退出，惹毛了那个家伙，最后被他以残忍的手段杀人分尸，小腿上一块肉被硬生生的撕扯掉，至今为止都没能找到。”
刚获得救援的平静一下子沸腾起来，小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低头看去，血迹开始干凅的恐怖牙印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跃入眼中，小腿肿胀不已，一个劲的打着哆嗦。
半晌，我听见自己艰难的声音：“那块肉，是不是被他吃掉了？”
“谁知道呢？”他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作案之后，他便销声匿迹。这家伙对网络很有一套，根本不需要露面，就能大把大把的赚钱，即便我们冻结了他所有账户，也没办法把他给逼出来。”
瞄了一眼我颤抖不已的小腿，冷哼道：“如果今天我不是恰好来点你钟，又通过花经理的描述推测出这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估计是不能。”我苦笑，以我这样不识抬举的性子，但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会反抗到底。而以那王富贵的暴戾，想必会恼羞成怒，如对之前那倒霉的小姐一样，将我杀人分尸吧。
我还那么年轻，有大把的未来，花不完的金钱，如果真的就此丢了性命，真是死了也不甘心。
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破碎的片段，一点一点的汇聚在一起，拼凑成完整的画面。我忍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饶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根本没有兴趣，所以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就表现出厌恶的态度。可是之后，你为什么每次来都要点我的钟？”
而且每次点了之后就把我丢在一旁，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微微挑眉：“要不是怕你被人弄死，引得焰寰那小子发狂，你以为我会愿意多管闲事？早叫你滚出我的视线，你若是听了，现在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一直一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感情饶公子是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为了避免我的出事带出更多问题，才勉为其难伸一把手。
不是因为我有多特别，多吸引人，而是背后牵扯的绕绕弯弯太多，他才不得不属尊降贵的保全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我站起身来，真诚的向他道谢。
他却不领情，“嗤”的笑了一声：“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我敢保证这种事情还是会继续发生。秦瑟柔，离开这个城市吧，天大地大，总有适合你待的地方。就算你张得再像张晴晴，也永远不可能代替她在焰寰心里的地位，他丢掉的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再捡回去的。”
酒意还未完全散去，闻言一个啷跄，差点摔倒在地。他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意味深长的：“走吧，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扯出比哭还难看笑容：“饶先生，衣服我会送去洗干净再还给你，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松开手，轻轻的点了点头，清寂的身影在包房昏暗的灯光下屹然而立。
跌跌撞撞的跑出包房，在他人诧异探究的目光下回到休息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短短的一夜功夫，在死神的镰刀下打了个转，真正置身事外后，才倍觉凶险。
胭脂对着电视学习气质姿态，见我如此狼狈，体贴的倒了杯温茶过来：“瑟柔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一口气把茶咕嘟咕嘟喝下去，才疲惫的擦了擦嘴巴。
身边的女孩，目光依旧带着好奇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心中一动，忍不住问她：“胭脂，你为什么会打算入行？”
她愣了一下，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粗鲁，赶紧把手放下，皱眉思索。良久才道：“没有为什么啊，不都是一份工作吗？”
“可是这是一份出卖肉体和灵魂的工作，会让你彻底的失去自尊。”我提醒她：“你没有想过吗？”
她无所谓的皱了皱鼻子，笑了：“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有什么关系？”
说着羡慕的看向化妆间里摆在各个桌面上玲琅满目的妆匣：“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有钱比什么都重要。没有钱的穷人，又谈什么自尊自爱自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