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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他要回国
我能感觉得出来，有许多事情，他们是特地回避着我的。
萧光泽的沉默，是因为觉得我身份不配得知，焰寰的沉默，大概是不想我成为他计划的变数吧。
酒足饭饱之后，稍作一会儿，萧光泽便提出告辞。我们目前所住的地方是套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寓，根本无法容多一个人住宿。
把孙忠祥弄倒后，焰寰就把银行卡交还到我手上，叮嘱我好好收着，不要乱花钱。他的手头上倒是还有一些，是前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不多，只有几千块钱，租个房子应付日常开销还是够的。
环境不好的时候，只能一切从简。
脚步声由远而近走至我背后，须臾，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环在我腰上。他低头，暖暖的气息吐在我耳边，惹出一串颤栗。
“你累了，等我来洗吧。”
“没事，我不累。”我低着头，将满是泡沫的碟子放进洗碗池里，低声道：“你先去休息吧，一会儿就洗完了。”
他却不由分说的将我的手拿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行了，你先去洗澡，这儿让我来。”
一如既往的霸道，终于使得我抬起头来，深深凝视着那熟悉的容颜。深邃的眸子里，是抹不去的温情，他对我，到底还是在意的。
我笑了起来，把手环在他脖子上，踮起脚尖用力的吻了上去。他怔了一怔，反客为主的占取主动权，狠狠的啃噬回来，一双手也不安分的活动起来。
我们在许多不同的地方欢好过，客厅，浴室，车子，甚至无人的室外，但是在厨房，还是第一次。
外面是这个城市特有的狂风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闪电的光芒不时刺目的划过，“嗤啦”一声，屋子里的灯尽数灭去。
外头传来惊呼声，大抵是哪里的电路又被烧了。我们却不管不顾，在这狭小得仅容两人转身的空间内奋力索取，永无止尽。
从厨房，到卧室，再到浴室，不记得被索取了多少回，身子酸软无力。连他把我放入浴缸当中，都忍不住担心，若是再来一次，我的小身板能否支撑得住。
“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瞧见他再次昂扬，连忙扯了浴巾盖住自己的胴体，挥手赶人。我实在无法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强壮，似乎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累。
他低下头来，在我唇上轻啄一下，闷笑了两声，“自己能行？”
“当然。”忍不住脸红，伸手推开他：“只要你不在，没什么我不行的。”
腿软腰疼还不都是因为他吗？
许是看出我的疲惫，他倒是没坚持下去，拧开花洒把自己冲洗干净，便围上浴巾出去，只留我独自在这雾气氤氲的浴室中。
只有三个平方的小空间，伸展双臂都可以摸到两边的墙，暧昧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怔怔的躺在水中望着天花板，呼吸间都是两人交织留下的气息，外头的电闪雷鸣似乎也不那么恐怖了。
特别怕打雷闪电的我，原来也会不知不觉间增长勇气，不再恐惧。
或许真正让我恐惧的，是别的事情吧。与之相比，其他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摸黑冲了个澡，套上浴袍来到客厅。他已经洗好碗筷，正在阳台上抽烟。
窄劲的腰上，只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偶有闪电划过，刺目的亮中便看到他削瘦挺拔的身材和紧绷的肌肉。
此时的雨势比先前小了许多，他面上有着点点湿濡，举头望向夜空，熠熠生辉的黑眸之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和冷意。
很想上前靠在他的背上，想了想，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燃起一支烟。
他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换做昨日，我还能无所顾忌的跑到他身边，可现在，我不敢了。
哪怕缠绵中，他依然喊着我的名字，依然对我宠溺纵容，依然让我觉得自己地位稳固，可在他身上流露出许久未见的冷然和孤傲，还是让我不敢造次。
打火石的声音在哗哗雨声中不甚明显，直到屋内弥漫了淡淡的烟味，他才回过头来，讶异了挑了挑眉。
“怎么又抽烟了？”
“看到你抽，烟瘾又犯了。”我笑笑，吸了两口便把大半支烟按进烟灰缸里：“久了没抽，有点头晕。”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似乎想透过我故作轻松的表情，看进内心。
我忽然就慌乱起来，避开他的审视，做出害羞的样子：“怎么，没见过美女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他扳过我的头，强迫我面对他，沉声道：“瑟柔。”
“嗯。”
“我要回国了。”
我僵了一僵，抖抖索索的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勉强的笑道：“那很好啊，萧先生这次来，是跟你讨论复起的计划吧？”
他默然不语，算是回应。我苦笑一声，将烟燃上，深深吸了一口，任更强烈的眩晕感冲击大脑，神经质的喃喃道：“你不用管我，我说过不会拖你后腿的，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不敢问他是否会带我回去，或许在心里，早就知道不可能吧。
想起萧光泽在书房里对他的质问，在他们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过我的存在。一个不被身边人认可的女人，真的能陪他走到最后吗？
我很想，可我没信心。
他不说话，看着烟头忽明忽灭的消减下去，良久，低低的道：“很抱歉。”
正在按灭烟头的手一抖，悲哀一点一滴的在心底蔓延开来。我别开脸，将难看至极的笑容隐藏在黑暗中，以无所谓的语气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么见外的话吗？”
又是轻微的“嗤”一声，屋内的灯光瞬间明亮，于此同时，外头传来人们的欢呼声。
忽如起来的明亮让我极为不适应，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却忘了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这么大喇喇的暴露在他眼前，无法逃避。
他微微叹息一声，下一刻，霸道的将我拥入怀中。
“别担心，我会回来接你的。”他语气中有着复杂的情绪：“给我一年的时间，乖乖待在澳洲，别让我担心。”
差点掉落的眼泪瞬间收回，我仰起头，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他会回来接我？我们并非分道扬镳？
他笑了笑，用力的将我的脸压在他胸膛上，“我会回来接你，瑟柔，等我。”
泪一下子溢出来，滚烫的沾湿他胸口的皮肤，又一滴滴的落在浴巾上，很快便湿了一小片。
“傻瓜，哭什么？”温柔的吻落在脸上，吻去不停掉落的泪珠，也吻去我这一天累积下来的所有不安。
他没抛弃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