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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没有选择
他紧紧的抿着嘴，薄薄的唇勾勒出严肃的形状。曾经，我觉得他即便是在发怒，也特别迷人，而今，只觉得心酸。
"你不敢说对不对？因为婚礼是真实存在的，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最终却是娶了另一个女人。"
他不悦的皱眉："你知道，我有我的难处。"
"是，我知道。"我笑得娇媚，眼底却一片冰冷："所以我乖乖的在澳洲等你，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你给了我一年的期限，结果呢？"
明知道，尖锐的女人是那么令人讨厌，可是我已经不想去顾及任何后果了，"当我把全副身家双手奉上的时候，你说不愿意靠女人，那你为什么有要跟孙筱箢结婚？"
他沉默不语，我愈发生气，口不择言的尖声道："无非是我那几千万入不了你的眼，所以你选择了权势惊人的孙家，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焰家复起的机会。焰寰，你这般作为，有何我当初在夜总会坐台有什么区别？"
"你闹够了没有？"他脸色铁青，"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你又把我当什么？"我紧紧攥着拳头，咬牙瞪着他："你这边娶了孙家小姐，却让我在澳洲等待，是打算像两年前那样包养我吗？呵，别忘了，你如今一无所有，只能攀附着孙家，才能维持往日的颜面。若孙小姐得知你用她的钱包养着另一个女人，你猜她会怎么样？"
他"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过我的脸，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然是气得不轻。
我本以为，决定放下后，至少能忍着不对他恶言相向，可真的见到他时，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冲得我理智尽失。
他越是生气，我反而越是被激发出报复的快感。若他一直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我的痛苦会成千上万倍的增加。
看着他的手高扬起来，做好挨耳光的准备，可疼痛迟迟不曾传来。睁开眼，便见他强忍着怒气放下手，愤然道："秦瑟柔，谅你心情不好，我不想与你计较。"
"呵，计较？"我冷笑一声："焰寰，我还没跟你计较，你要跟我计较什么？你凭什么跟我计较？"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瞪着我的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是啊，他那高傲的性子，风光之际自是不用多说，巴结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就算是落魄了，不得不低头求人，也不曾遭受过这样的责骂和怨恨吧。
难为他到现在还没有翻脸走人，倒是我看轻他了。
摸过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戏弄风尘的样子。我斜斜的瞟着他，如同一个不在乎脸面的怨妇，凉声道："看来焰家的殒落真的让你改变了很多，换做是过去，你哪里有这么能忍。"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我："我忍，是因为这个人是你。"
"呵，是么？"我轻浮的笑了起来，一口烟雾喷到他面上："这样，你也能忍么？"
"秦瑟柔！"他蓦的低吼出声，似是到了极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怎么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的语气里满满的怨忿，"我这个样子，很令人讨厌对不对？可是你还记得，当年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我一字一句的说："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都是拜你所赐！"
他僵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紧绷的面容忽然放松了些，甚至带上些许无奈："我说过，我有难处。"
"你有难处，所以就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吗？"控制不住的拔高声音："你知道我在电视里看着你与别的人婚礼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因为我爱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我，一次又一次？"
"我说过，只要一年——"
"够了！"我愤怒到极点，想也不想的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真当我是傻子吗？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你给我滚！"
古铜色的面孔上，隐隐浮起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他有些发懵，就连我自己都呆住了，没想到会动手打他。
这个让我爱得重迂性命的男人，人生中第一个掌刮，居然是来自于我的手。
右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抚摸上去，他却微微皱眉，侧脸避开。
"你闹够了吗？"冰冷的语气，再不若方才的耐心。
我忽然又些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底气瞬间消散无踪。唯有咬着嘴唇倔强的扬起下巴，假装自己不曾心软。
他别过脸，目光放空的看着桌面上不曾按灭的烟头，许久，低声道："我从未恃着你的感情胡作非为，当初许下那些承诺，也没有过欺骗你的心思。瑟柔，我一直以为你能明白，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我颤了一下，这是自他回国后，第一次听他正面提起当初的承诺。
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我带着哭腔问，"所以呢？"
他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或许，你我都需要时间冷静冷静，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说到底，你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憋不住，滑落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不是借口，我说过，给我一年的时间，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你我之间与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错了，从你欺骗我那天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哀伤四处弥漫，我哑着声音问他："焰寰，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抚过脸上越发明显的指痕，久久的看着我，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根本没想过的结果，泪水更加肆意横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那现在呢，还爱吗？"
"爱。"这一次，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双手伸过来，将我拥入怀中："我不曾骗你。"
"既然是这样，跟她离婚，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抬起头，期盼的看着他："我可以假装你不曾欺骗过我，只要你立刻回来。"
拥着我的身子骤然僵住，良久，是他无能为力的声音："很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我用力的推开他，歇斯底里的大叫："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既然爱我，我也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非要跟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我说过，我有难处。瑟柔，你要知道，焰寰这个名字的开头，是焰。"他没再抱过来，冷静得让人害怕："很多时候，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