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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我爱你,只有你
“小夏。”唤出她的名字,我尽量以平静的语气,缓声道:“慕少说得没错,与他们那样阶层的人交往,不管心里如何想,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我知道你今天这样做,是为我表态,可是得罪她,着实不必。”
她不高兴的皱眉:“姐,我是不愿你委屈。”
“我何尝不知,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必要。”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我揉着眉头:“既然选择了放弃,这些过往的是是非非,都不存在任何意义了。我明天就要走了,过去的事都不想再计较,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完在魔都的最后一天,与过去决绝说再见。小夏,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仍有些不甘,扭扭捏捏的不愿吭声。最后,还是在我和慕辰的注视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好了,我知道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快吃吧,菜都要冷了。”
我暗自摇头,没再多说。以她的倔强,一时半会儿怕是转不过弯来。多得慕辰对她耐心有加,希望在我离开之后,她会慢慢从我受伤害的阴影中走出,摆脱这个极端吧。
若说身份,还有可能通过慕辰的坚持,让慕家不得不接受。但若她不但无助与慕辰,反而给他添加不少麻烦,恐怕不论慕辰如何坚持,慕家都无法容纳她的存在。
这一点,也只能在她情绪缓和下来之后,再慢慢去说。
当然,我也相信她定能调整过来,毕竟在遇到他之前,她曾一个人挨过了那么多年,见识过许多人情冷暖和虚伪冷漠。这些理由,她不会不懂。
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孙晓媛出现过后,大家的兴致终归是没刚来时那么高昂,草草用了一些,便没了胃口。
身份使然,慕辰还得过去回敬一番。听到隔壁冷冽低沉的熟悉男声,心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的抽痛了一下。
孙筱箢的外子,不正是焰寰么。他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的。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双手在桌下悄悄交握,用力得隐隐发麻。
起身离开之际,感到一抹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他严肃的半张脸,旁边的孙筱箢笑意冉冉,正与他说着什么。
自嘲一笑,转过头去。从此萧郎是路人,何须留恋半分情。
从此,再没以后了罢。
买的是第二日清晨的车票,宁夏执意相送,我亦执意不肯。离别从来都是悲伤的,这个城市已经伤得我够透的了,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还要增添一抹哀愁。
在萧辰的劝说下,她红着眼睛留下。出租车启动之际,她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我却是说不出的轻松。
初初来的时候,只带着一裹行囊,离去亦是。
看似没什么不同,人却是不一样了。
清晨六点多的车站,又是旅游淡季,没有多少旅人,倒省去了不少拥挤。记得第一次来魔都的时候亦是夏天,车上汗味和臭味交织在一起,难闻得让人作呕。
如今,总算不必再遭受那样的罪。
在候车区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整个候车大厅笼统算来不过十数人。拿出手机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关机,取出SIM卡,走到不远的垃圾桶旁。
既然要断,便断个彻底吧。从前的号码,也不必再留了。
如指甲盖般大小的卡片,重逾千斤,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丢掉它之后,连带一起丢的,是与魔都所有的联系。
可是,那又如何?
自嘲的笑着,将手缓缓提起,就在卡片将要落下的时候,一只厚实的大掌连着卡片和我的手包裹起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与我断个彻底吗?”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疼痛。我浑身一颤,久久不敢抬头。
下一刻,被巨大的力量牵扯,撞进温暖的胸膛中。
“瑟柔,别走。”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求:“别走。”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面无表情的说:“放开我。”
这个时候还追上来,有什么意义?
若是真的不舍,又怎么会与别的女人结婚?若是真的心疼,又怎么会在我流产之后,不曾来看过一眼?
碎成千百瓣的心,是拼凑不回去的。在有裂痕的时候没有及时修补,如今,便是连碎片都找不着了。
他久久不曾言语,只是愈发抱得紧了。我麻木的站在原地,抬眼看向不断闪烁的电子钟,冷声道:“麻烦让一让,不要耽误我赶车。”
“我不让。”他的声音有些些许颤抖,“瑟柔,别走,我不能没有你。”
“呵~”我笑了出来,一点一点抽离他的怀抱,“这些话,还是留着给你的妻子说吧,我承受不起。”
“瑟柔……”
“够了,别闹了。”把他当初对我的呵斥原封不动的奉还,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挣开那曾让我留恋万分的怀抱,冷然的看着他:“焰寰,正视你自己的感情吧,我对你而言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放手吧,与你与我,都是好事一桩。”
大步走向行李,拿了就朝入站口走去。他却是不让,死死握着我的手腕不肯放开。
我有些怒了,“你到底想怎样?”
“留下来。”他认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你,秦瑟柔,我爱你,只有你。”
手腕顿时一软,紧紧的抿着嘴唇,与他对视。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找不到一丝虚伪和哄骗。
这样的神态,几乎让我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彼此僵持不下,我淡淡的笑了:“你敢把这些话,向全世界的人说吗?”
他面色一僵,没有回答。
我嘲笑着,摇了摇头,“不敢对不对?若是你敢,又怎么会连让我回国的勇气都没有?放开我吧,焰寰,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的青春,不想再浪费下去了。”
以为这么说,他会觉得羞愧,不再纠缠。偏他就是那么不依不饶,手掌的热度一直停留在我手腕上,驱散不开。
“瑟柔,我从未骗过你。”
“这又何苦呢?”我低声道:“我累了,真的,就算你爱我,我也没力气再坚持下去了。一个张晴晴,让我熬了三年,终于以为熬到雨过天晴,又来了个孙筱箢。焰寰,我不是铁人,我也有心的。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了,才觉得开心?”
感觉着他的力量在一点点的减弱,转而又变成坚决。他目光灼灼,坦然的望着我:“或许我从未告诉过你,希望现在说,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