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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行川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快步追上冉习习,伸手去抓她的手臂。
相比于刚刚,此刻的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他來抓,冉习习很自然地反抗起來,两个人一路撕扯着,走出了公寓一楼。
她的力气小,穿着高跟鞋,重心也有些不稳,因此,战行川几乎沒有费什么力气就成功地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一条手臂铁一般地狠狠地箍住了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只能被他一路拖着走下门口的几级楼梯。
战行川是自己开车过來的,此刻,他的车子就停在公寓的楼前,物业公司的一个工作人员正在车前來回转悠着,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业主把车胡乱停靠。
“先生,先生,这里不能随意停车。旁边有停车场……”
那人听见开锁的声音,急忙回过头來不停地念叨。
战行川不理会他,提着冉习习就把她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他飞快地绕过车头,一低身子,也坐了进去,顺手落了控制锁。
她愤怒地用手拍打着车门,狠狠地用半边身体去撞,明知道是徒劳,可是就是不愿意坐以待毙。
“你听到沒有,你让我下车。”
冉习习七窍生烟,猛地回头,怒视着战行川。
“安全带。”
他指了指她的胸前,轻声提醒。
“安你妈的头。”
一股邪火在心口汹涌地激荡,从來不说脏话的冉习习气得顿时飚出一句,一说完,两个人全愣了。她自己也懵了,活了二十几年,虽然脾气算不上温柔,可这么和人说话倒还是头一回,足可见战行川有多么的可恶。
真是逼着哑巴说话啊。
“呵,出国几年,一点儿教养都沒有。”
他露出十分鄙夷的笑容,又一次提醒道:“你不系安全带,出事的是你,不是我,想死的话,沒人拦着你。”
说罢,战行川一脚油门踩下去。
突然而來的巨大惯性作用几乎令冉习习的后脑撞到座椅椅背上,见他來真的,她只好摸索着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这个时段的中海,路况何止是一个“堵”字。再好的跑车,陷在茫茫车海之中,依旧也是寸步难行。
开到路口处,车子只好随着前方的车流慢慢地停下來,目测至少还要两个信号灯才能开过去,弄不好甚至可能要三个。
修长漂亮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战行川看了看信号灯,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你昨晚在他家过夜,你们……做了沒有,”
他问出这个问題的一刹那,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比平时快了很多。
冉习习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自己被拉上贼车的现实,歪着头,一直看向窗外,听见战行川的话,顿时扭过头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镇定地反问,脸上尽是嘲讽。
“呵呵,想听听看,那个姓律的是不是玩女人玩多了,在床上已经虚了。你别自以为是,他的公司里全是女明星,沒有一个不想被潜,一晚上睡两三个也不稀奇,他能真的看上你,”
战行川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点儿咬牙切齿。
冉习习也不气恼,反而微笑着拨了拨肩头的卷发,很淡定地说道:“是啊,不要当真,大家玩玩嘛。都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何必想那么多,让我觉得快乐就好了。”
很明显,他把她最后说的“快乐”两个字当成了特殊含义的快乐,床|笫之欢那种。
战行川的眼角微微一抽,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按了下去,用力收紧。他的下颌绷得更紧了,牙齿也咬得几乎快要咯咯作响。
“快乐,”
他从喉咙深处吃力地挤出來两个字。
冉习习挑衅似的看着他,眉眼弯了弯:“是啊,他令我感到快乐,比跟你在一起快乐多了。不,根本就不能比,比不了。”
战行川的胸膛起伏了几下,眼睛里淬出两点寒光,有些吓人。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自爱,”
他有一种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她借着工作之便,居然一回国就和律擎寰勾搭到了一起,还真是公私不分,一点儿时间都不浪费。
“单身女人去单身男人家过夜就是不自爱,已婚男人去单身女人家过夜就是天经地义,战先生,你是不是患了什么病,比如,双标癌之类的,”
冉习习已经懒得同他废话,再一次说道:“开门,让我下车,否则我就报警了。”
说罢,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手包里,随时可以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战行川根本不为所动,要是这种事情警察都会出警,那警察岂不是忙得一刻不得闲,最多当成是情侣间闹别扭,教育一顿就算了。
“那你报警好了。到时候,事情闹大,你的外国老板亲自來接你回去,你在同事面前更丢人。”
“你。”
这下子,冉习习是真的生气了,可又知道战行川说的是事情,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只好慢慢松开了。
要是把波尼·克尔斯给惊动,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大老板最近的性情古怪,还是少惹为妙。
见她安静下來,前方的车子也开始慢慢地动起來,战行川专心发动车子,随着车流向前开去。
不多时,他把车停在一条街的路边,靠着边停下來了。
冉习习看了看前后左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这就是一条普通的马路,來來往往,车子很多,将近上午九点,早高峰尚未结束。
“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条路上,应该是前面那个路口。”
战行川忽然摇下车窗,伸出手,朝外面指了指,意味不明地开口说道。
当年,真是一个透着十足残忍味道的词语。
她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记得了,”
见她一直不吭声,他微微皱起眉头,怀疑着她的记性。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把我拖出來,就是为了让我看一下这条马路吗,好,我已经看到了,我不瞎。既然看完了,是不是我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冉习习的手再次落在车门上,示意他马上放她下车。
战行川一怔,沒有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已经用行动向她示好,而她毫无怀恋。
“走,走去找那个男人吗,他现在可是和一个我不要的女人在一起频频传出绯闻,你觉得邱艺白会任由你动摇她未來老板娘的地位,”
他脱口而出,面露讥讽。
心头泛起一阵怒意,冉习习故意自我挖苦道:“真是巧了,我也是你不要的女人,就冲这一点,我和邱小姐还真的眼光一致,惺惺相惜。而且,就是因为我们都曾经瞎过眼,所以现在才能分得清谁是人谁是狗。一个女人,一辈子被狗咬过一次就够了。”
战行川气得脸色铁青,抓着方向盘的两只大手骨节泛白,显然正在隐忍着。
毕竟一起生活过一年的时间,冉习习其实也是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他气到极致的,他们曾经对彼此的了解此刻成为了相互攻击的武器,因为熟稔,所以更容易伤痕累累。
“被狗咬,”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來,一只手猛地从方向盘上抬起,一把攫住了冉习习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下颌一阵痛意,她被迫扭头。
刚一转过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的脸蓦地放大,同样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兜头而來,她只觉得眼前一暗,视线被遮挡住,阴影投下,一个软而烫的东西咬上了她的嘴唇。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吻,从一开始就不是。
他在咬她的嘴唇。
两人的牙齿重重地撞到,一股酸痛的感觉从门牙传來,冉习习本能地张嘴就咬,阻止那条舌头伸进自己的口腔里。
她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被侵犯了,愤怒的战栗从头皮滑到脚心,从全身周游到牙齿上,最后迸发在带着血腥味道的舌尖上。
战行川比她更惨,嘴唇上多了两个小洞一样的伤口,那是被冉习习用牙齿咬破的,簌簌流血,只要微微一抿唇,新的血珠便再次泌出來。
一把推开她,他坐直身体,不停地喘着粗气,口中咝咝作响。
嘴唇很疼,她一点儿也沒克制。
“我才是被狗咬的那一个。”
他愤愤,抬起手,用手背拭去嘴上的血,手背顿时红了。
“呵,现在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和你的未婚妻解释一下嘴上的伤吧。要不,你就跟她说,这是被狗咬的,你看看冰雪聪明的虞小姐会不会相信呢,”
分秒之间,冉习习已经褪去了狼狈神色,冷笑着说道。
果然,战行川动作一顿。
他的确差一点儿就忘了虞幼薇,如果沒记错的话,每周的这一天,他们都要一起吃晚饭,虞幼薇会來家里。
“你是想用这种办法让我取消和她的婚礼么,”
他好像想到了某一种可能似的,眼神一深,语气听起來也很古怪。
冉习习笑出声來:“我早知道你自恋,可沒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你不会还以为,我对你旧情未了,所以一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才随便找了个理由,千里迢迢从法国赶回來吧,战先生,原谅我实话实说,你不仅蠢,还特别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