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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和小刘不在,沒有人做早饭,冉习习在房间里捱到了七点钟,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口胃酸涌上來,呛得她差点吐了。
漱口之后,摸了摸抽搐的胃,她下楼做早饭。
好在,冰箱里有各种各样的食材,还有种类众多的半成品,比如速冻饺子、奶黄包之类的,只要简单热一下就能吃。
冉习习拿了几只奶黄包丢进电饭煲里,然后给自己下了一小碗青菜素面,又配了两样小咸菜,刚端到餐桌上,她就看见战行川也收拾妥当,走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饭,见沒有自己的,便直接走进厨房,也叮叮当当地做起饭來。
冉习习沒有理会他,她承认,自己刚才在煮面条的时候,其实也有过小小的犹豫,毕竟煮面是最简单的,不过是多抓一小把,就能带出一个人的量。
不过,她最终还是只做了自己的,把面条重新放回去,但她留了几根青菜,是洗干净的。
果不其然,沒几分钟,战行川走了出來,手里也是一碗青菜素面,面碗里漂着的那几根青菜,正是冉习习洗过之后,随手放在菜板上的。
他坐下來,闷头吃面,偶尔会抬起头來,用筷子夹几块咸菜,就着面条大口吃下。
两个人对坐着,一人吃一碗面的场景,任谁看到,都不会相信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可是,这的确就是事实。
最后一个奶黄包,两个人几乎是一起伸出的筷子,都愣了一下。
战行川沒留意,一看到只剩下一个,他顿时收回了筷子,讪讪地说道:“我都沒注意只剩一个了,要不然也不会伸筷,你吃吧。”
冉习习也缩回了手,眉目冷清:“你的筷子都碰到了,我不想吃。”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碗筷,起身去了厨房。
战行川挑了挑眉,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抓起那最后一个奶黄包,用力捏了两下,一口塞进嘴里,他用力地咀嚼着,好像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个人出门去接战睿珏。
大人的事情,毕竟还是不应该扯上孩子,更何况战睿珏还小,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三番两次地让他和不同的女人做亲子鉴定,想必对他弱小的心灵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所以,战行川和冉习习商量好了,就说带他出去玩,不要提什么亲子鉴定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把这件事做完,这样才是最好的。
一路上,冉习习一直拒绝和战行川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她脸色漠然地看向窗外,无论他怎么样试图挑起话題,她都不肯接话,就好像沒听见一样。
到最后,战行川也只能气馁地闭上了嘴。
到了战家大宅,战睿珏已经在楼前的空地上等着了,因为知道要出去玩,所以他打扮得很帅气,小帽子小风衣,活脱脱一个帅哥形象。
俊男美女,外加一个萌宝,这样的三人组合,走到哪里去,都是十分吸引眼球的。
“他只肯喝了半杯牛奶,我哄了半天,才又吃了两块小饼干,说爸爸要带他去吃肯德基,一定要把肚子留出來。”
李姐无奈地说道,然后把战睿珏的小书包给他背上。
每次出门,他都会自己背一个小包,里面装着自己的水杯、纸巾还有一些随身小物品,冉习习觉得,这个习惯倒是很不错,她在欧洲看到过很多小宝宝,人还沒有包大,刚学会走,就开始自己背自己的东西了,不会随便让大人拎着。
“我怎么不记得我许诺过要带你吃肯德基了,我说过吗,”
战行川一脸疑惑,扭头看了看冉习习。
她依旧不理会,不过,看了看战睿珏一脸期待的表情,冉习习清清喉咙,睁眼说瞎话地回答道:“说过,你说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真是个好爸爸。”
后面那一句,则是她故意补刀的,目的是为了气一气战行川。
“哦。去就去。”
战行川伸出大手,在战睿珏的脑后轻轻推了一把,小声嘟囔道:“臭小子,不好好吃饭,长不高,长不帅,看谁家小姑娘瞎眼才肯嫁给你。”
战睿珏哼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听懂战行川的话,总之,他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子,还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冉习习不要坐在前面副驾驶,來和自己一起坐。
对此,冉习习求之不得。
她宁可和战睿珏躲在后面咬耳朵,也不想看到战行川的那张脸,看着就來气。
两个人在车后排坐好,战行川发动车子,第一站,自然还是那家餐厅,战睿珏的固执程度,基本上能够迈进全国前列。
车子平稳进行着,冉习习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红绳系着的玉坠。
她把绳扣解开,轻轻地套在战睿珏的脖子上,然后帮他正了正玉坠的位置,让它正好贴在胸口的正中央。虽然一开始玉坠很凉,但是贴在皮肤上不一会儿,它就变得极其温润,战睿珏觉得有趣,他拼命低下头,不时地用手摸一摸,十分好奇。
“这块玉,是我一出生就戴着的,后來有一阵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还很难过。结果,它还是又回到我的手中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它会一直保佑你,让所有原本属于你的每一样东西,无论遗失还是错过,都会在不久的将來,全都回到你的身边。”
说完,冉习习轻轻地掐了一把战睿珏的小肥脸,看着他笑了。
这块玉一直戴在冉习习的颈子上,但是在曼哈顿爆炸之后,她醒过來的时候,就再也沒见到它了。很久以后,她已经到了巴黎,在波尼·克尔斯的手下做事,有一次他去意大利开会,她沒有随行,而等他回來的时候,他亲手把这块玉交给了她。
“有人托我把它还给你,她说,这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所以犹豫再三,还是让我转交给你。希望你能原谅她,她并不是贪图东西的贵重,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必须要拿走它。”
失而复得,自然弥足珍贵。
冉习习想了很久,她很想送给战睿珏一样什么东西,可他自幼什么都不缺,除了这一样,她真的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于是,她一狠心,就把这块很有可能是在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挂在脖子上的玉坠留给了他。
意义非凡。
“月亮,月亮。”
战睿珏捏着玉坠,看了半天,兴奋地喊道。
的确,玉坠的形状,就如同一轮圆月,泛着淡淡的不加任何人工修饰的光晕,握在手中,带着玉石本身特有的温润和细腻。
刚出国的时候,沒多久,浓浓的孤独感就战胜了新鲜感,有好多个睡不着的夜晚,冉习习都是像战睿珏现在这样,用手紧紧地握着它,强迫自己闭上双眼。
“是啊,像月亮,月亮有时候是弯弯的,有时候是圆圆的。弯弯的时候,你不要急,再过几天,它就会变得圆圆的,就像是睿睿的小脸一样圆。”
冉习习笑出声來,又捏了捏他的脸蛋儿。
原本也在笑的战睿珏似乎想到了她要走,忽然就抱住了她,也不说话,就是那么抱着。
她鼻尖微酸,只好抬起头,以免自己流出眼泪。
刚一抬头,冉习习就对上了战行川的目光,,他也正在通过后视镜在看着她。
几秒钟以后,她仓皇地把眼神挪开了。
在肯德基里吃过了“老三样”以后,战行川主动提出,要给战睿珏买几件换季的衣服,孩子现在长得快,几个月前买的衣服,现在穿上都不太合身。
冉习习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也沒有拒绝。
三个人在商场里的童装专柜里挑选衣服,所有人售货员都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三口,言语之间殷勤备至,更有甚者主动夸冉习习年轻漂亮,一点儿都不像是孩子妈妈。
“我本來也不是,我是妇联的工作人员,有人举报这个男人虐待孩子,我过來跟踪调查一下。”
趁着战行川带战睿珏去换衣服了,冉习习撒起谎來,脸不红,心不跳。
闻言,几个售货员全都大惊,同时也都暗呼,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那么帅气多金的男人,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等父子两个人出來,战行川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售货员沒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他刷卡付账,一手拎着几个纸袋,一手拉着战睿珏走出來,一回头,还能看见那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像在说着什么。
冉习习忍着笑,依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内心暗爽。
到了医学检验技术中心,在车里磨蹭了一下,冉习习才做好心理准备,推门下车,跟着战行川一起走进大门。战睿珏玩了大半天,已经有些困了,此刻被战行川抱在怀中,他深埋着头,不时地哼哼几声。
一看这二大一小的组合,这里的工作人员便明白了,前來接待他们。
战行川也不含糊,指着身边的冉习习和怀里的战睿珏,平静地说道:“我要给他们两个人做亲子鉴定,要最快出结果,当天,或者最迟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