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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相信沈家是一回事,却在暗中潜派了人在沈家中哨盯着,但妨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都会第一时间上报到他这边来。
次日,陈澈从四皇子麾下的商铺压着草笠走出来,坐在集市对面凉棚中的陈逍远远的和陈澈对视了眼,起身而走。
两人就像是不相干的人,走着同一个方向。
霍家做为陈家生意上的伙伴,对他们的一言一行也甚为看重,在凉棚的旁边茶楼二楼处,一扇子窗微微打开一些,能视下面的一景一物。
陈家父子的举动都落在霍长归的眼中,霍长明拧着眉站在一边,“大哥,就这样让他们胡来?那可是四皇子的地盘,虽说理解他们心中的愤恼,但为了一个陆疆闹成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只有害无益。”
霍长归稍微闭上窗,沉吟半晌道:“陈家只怕要择主了,走商道,没有背后靠山,哪能行得通。陈家在河洲府可以横着行走,到了帝都城,他们为了保陆家这两位,怕是要和四皇子作对了。”
霍长明一听,不由得急了,“那大哥你还如此镇定……”
“我在猜,陈家选择太子是在所难免的,”霍长归执起酒杯,声声轻缓,根本就不像是心急的人,对陈家的举动更是浑不在意。
霍长明将闭紧的窗推开一边,朝外看了看,已经没有了陈家父子的身影,但四皇子的人很快就出现在前面。
霍长明蹙紧了眉,“大哥,这件事我们还是必要的跟陈家商议好,不能平白无故的将我们拖下水。”
霍长归笑着摇头,“只要这事一出,四皇子不会觉得霍家置身事外。”
见自家大哥还能如此的镇定,霍长明安静了下来,端坐,“那我们现在就坐以待毙?等着四皇子发难?”
四皇子在帝都城中的势力是最强的,虽说现在被关进了宗人府,以皇帝对四皇子的态度,必然不用多久就能再重新站出来。
“太子能够活到今时今日,长明,你觉得他是靠运气,还是脑子?”霍长归斟酌一二,笑问霍长明。
如果单听这句话,没有前面的陈家的说法,霍长明或许不会马上猜到霍长归的打算。
闻言,霍长明倏地瞪大眼看着霍长归,“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霍家也要跟着陈家的意思走?且不说太子可不可以活得更久,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该向父亲禀明了再做决定?”
说罢,霍长明直皱眉头,觉得大哥这样做有些过于草率了。
“父亲的意思明显,让我们来帝都城全面的发展……皇室这条路是必然走的。”
至于选谁,自有他这个大哥做主。
霍长明皱眉,“所以大哥是偏向太子了?我们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只从旁人口中听得一二,实在太草率了。”
霍长明听说大哥的意思向着李淮,马上就驳了话。
霍长归笑笑,“这正是我没有马上答应四皇子的意思,也不过几天,四皇子就被送进了宗人府,你以为,这后面没有太子府这位推动?”
瞥着霍长归意味不明的笑,霍长明细想了好几下,也想不通大哥会欣赏这位太子的原因。
是的,从霍长归的笑靥中可看得出,他欣赏这位只闻名不见面的太子。
而他欣赏的这位太子正拿着陈家动作的消息到陆璇的寝殿内,陆璇今日未被传召入宫,正好拿到了陈家举动的消息。
看过后,陆璇表面是沉静的。
“爱妃就没有要说的?舅家向着孤,爱妃怎么瞧着不太高兴,”从陆璇拿到手中消息开始,太子就一直盯着她的反应。
陆璇淡淡道:“他们太大胆了,连四皇子赚钱的地方都敢动。”
“难道爱妃担心的只是这个?原来不是因为向着孤才不高兴的,”李淮轻叹间,起身,“爱妃且放心,既然他们有意帮着的孤,孤必然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就凭他们是孤王舅家的份上,孤也要保他们。”
陆璇听着太子一口一个舅家,心中有些异样。
“陈家同霍家有生意往来,四皇子曾数次邀请这两家坐宴,太子殿下确信能收得下这两家?陈家或者尚可,但霍家……只怕太子殿下有些难为。”
她接触过霍家这两人,知道他们不是那么好合作的对像。
霍家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背后又没有皇室人扶持,可见非同一般。
四皇子势力在帝都城中够壮大了,可霍家仍旧无动于衷。
由此说明他们不希望同皇室沾上关系。
只是陆璇并不知,霍家那位对自家太子的欣赏。
李淮瞥着幽眸过来,定定看着陆璇半晌,笑言道:“爱妃对霍家很了解,孤到是记起来了,陆老夫人寿宴那会儿,爱妃还差些同霍家二公子发生点什么……”话语落下,幽眸微眯,散布着丝丝危险。
陆璇无语了下,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竟然还记得。
李淮会知道当时的情况,陆璇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太子殿下也知道差些,并没有发生点什么,”陆璇淡淡然地瞥着他,一副坦然的样子,逗得太子发笑。
“不过是逗弄一句,爱妃就跟小猫儿似的就炸开了,”语气带着愉悦的调侃,叫陆璇磨牙,“爱妃可要同孤打个赌?”
“赌?”陆璇盯着太子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眼,挑挑眉,直觉上要告诉自己不该答应,口中却道:“赌什么。”
李淮稍微换了一个坐姿,笑道:“孤若是能将霍家拉过来,爱妃是不是该尽一下妻子的义务?”
陆璇淡淡道:“太子一天到晚的满脑子都在想这些?”
李淮无辜地摇头,“孤已经给爱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爱妃不觉得有些过分了?”
“过分?”陆璇并不觉得不和他圆房就是过分。
“孤独守空房的日子足够久了,爱妃难道舍得?”李淮用可怜巴巴的声调以及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她,仿佛一直以来是她在欺凌他。
陆璇对摸过来的手用力一拍,完全没有半点的留情。
李淮无奈地收回自己枯皱的手,委屈地端坐。
陆璇见他摆出这般模样,实在好气又好笑,“太子能够拉拢霍家也算是给自己长一个助力,得了便宜还想讨我这里的便宜,太子殿下是不是想太多了。”
李淮苦笑连连,说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孤真是个命苦的太子啊!”
一句话感叹出来,寂离从外走进来,在屏风处低声说:“殿下,于总管那里有些眉目了。”
于总管是太子还在宫里时的太监总管,于江。太子中了盅后,一直由他负责在外面配合着蒋家派给的人寻找解药以及神医,但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成效。
却不得不说,太子能够从半年活到三年之多,也是有这位于总管的功劳的。
听到于总管三字,太子慢慢地敛了笑,侧身对陆璇道:“爱妃,孤先去处理些事,霍家那里,孤会尽量安排。”
霍家的事与她何关?陆璇挑眉。
李淮随着寂离转出了屏风,由后面的门拐了过去。
这条道都是李淮在走,所以周围不会有下人走动,四面静悄悄的。
寂离边走边道:“殿下,这源头关系到炎国……事情可能会更复杂了。”
李淮频频皱眉,“怎么会扯进了炎国这里来?”
“于总管那里会说得更清些,”寂离不敢报,因为这关系到太子性命的问题。
于江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派到太子身边伺候,近年来忙于查这件事,又为太子寻药找神医,前前后后忙得太过,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太子府。
于江上前,给太子请了安,两人进了小屋,寂离守在外头。
李淮不知道同于江说了什么,足有半个时辰那么长时间才从里边出来,于江跟着太子身后出来,脸色并不比进来时好太多。
“殿下,奴才这就去了。”
李淮点点头。
于江离开了好半会,李淮站在门前却久久不动,眼神沉凝。
“寂离。”
“属下在。”
“孤要亲自见见陈家和霍家,你来安排一下,”李淮对着天际的眼眸眯了眯。
寂离一愣,“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霍家和陈家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手头的生意散布着大江南北,一个主南方,一个主北方,各占一席之地。
四皇子前面极力拉拢不成,就拿陆疆来对付陈家。
李淮一离开,陆璇就被皇后接进宫了。
来接人的还是皇后的心腹徐嬷嬷。
坐在马车内的陆璇不禁在想,四皇子都这样了,皇后还能这样好声好气地派人过来接她,刘皇后也不是那等愚蠢之辈。
起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忍着。
四皇子的事,刘皇后不可能猜不出来,就算没猜出来,也怀疑到太子这边了。
“二皇嫂。”
半道,陆璇就被截住了。
徐嬷嬷见七公主自轿中下来,连忙行礼。
陆璇掀开帘子,就见盈盈过来的李筠,“皇嫂这是要去见皇后娘娘呢,方才我才从皇后娘娘凤栖殿出来,知道皇后娘娘传了皇嫂,特意向皇后娘娘借一借皇嫂!”
意思是说,皇后让她同李筠一起走了。
“梁太傅昨个儿请了新的武师过来,九少爷那次被伤了胳膊,如今已经回到了国子监。想来皇嫂是不放心九少爷的,正巧,今日我要往国子监那边走一走,皇嫂可要同行?”李筠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陆璇那里有不答应的理由。
况且,去看看陆疆的情况也好。
因为只是伤了胳膊上边的肩头位置,陆璇处理又得当,陆疆能自由活动胳膊后就急着回国子监了。
“难得七公主盛情,还请徐嬷嬷替我向皇后娘娘知会一句,改日再到凤栖殿请安。”
徐嬷嬷忙笑道:“自然,老奴就同公主太子妃过去了,娘娘那里还等着差遣呢!”
李筠弃了自己的轿子,上了陆璇的马车,一道驶向国子监。
车厢内,李筠端坐后忙向那天的行为道歉,“皇嫂,那日我并不知李世子在里头……否则我也不敢安排你到里边候着……”
李筠神情真挚,面上焦急着澄清自己的清白。
陆璇淡淡地点头,这件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公主多心了,那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李筠闻言连连笑着道:“皇嫂说得是,这仅是个意外罢了!”
视线落在李筠身上,见其听到了自己的话,面容中有松了口气的笑意,陆璇嘴角一勾,冷意飞快滑过。
国子监是皇子以及世家子弟读书的神圣地方,麟国并没有男女同堂的习惯,所以,国子监中,多是皇子以及世家子弟。
陆璇同李筠从游栏处走向演武场地,她们是从国子监的诲信院过来的。
想到陆疆带着伤还敢上演武场。
远远的,陆璇就看到不少少年骑着小悍马在武场上奔跑,旁边也聚集了不少人观望。
走近了,从上往下看,陆璇并没有看到马背上有陆疆才放下心来。
李筠一直观着陆璇的表情变化,指着广场中的陆疆道:“那是九少爷吧。”
陆璇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
陆疆站在人群前,冲着场中的少年郎喊了一声,只见场中奔驰的殷墨回头往陆疆这边看了眼,眸中有光亮流动。
虽只是回头一瞥,但这足以可以说明两人的关系之好。
李筠也瞧见了这一幕,目光闪烁,笑道:“殷丞相家的嫡孙和九少爷关系真真的好,看那,那就是洪大人远房亲戚家的少爷,时常听说,他们三人常走一块儿!”
陆璇闻言,回头看了眼李筠。
从她笑眯眯的模样中,瞧见了一些深意。
景案是她安排的,她自己清楚,至于殷墨,只要不是对陆疆有坏处的,她也觉得不错。
她接触过殷墨,这孩子性子沉稳,不是那种多事的人。
但明显的,陆疆的殷墨之间的感情似乎更好一些。
殷丞相那边,也不知是何反应。
“九少爷能得殷丞相家嫡子的青睐,也不知羡慕了多少人的眼呢。”
陆璇不知李筠在试探什么,只望着广场上的人,却不回话。
李筠见陆璇不搭话,笑意浓了浓,提议道:“二皇嫂,我们到下边看看吧。”
陆璇点点头。
“景大哥,你长进了不少呢!”陆疆笑眯眯的朝景案这边走过来,随手递了一块拭汗的锦帕。
陆疆不能跟着一起,只能在旁看着,现在就给他们做跑腿。
景案心情好地从陆疆的手里接过锦帕,动作轻缓地拭着汗,听到陆疆夸一句自己,眼睛笑得弯了弯。
“你现在还受着伤,暂时不能再做这些危险的动作。”
“景大哥,你说了几遍了,”陆疆少年老成地笑了笑。
虽然只有七岁,却有着平常孩子没有稳。
“如果不多说几句,没准我一个转身你就往马上跑了,”景案无奈道。
陆疆不好意地抓了抓脑袋,他有这么调皮吗?
殷墨收了箭支,从马上跨下来往陆疆这里走,陆疆顿时又从身上变出一块干净的锦帕来,殷墨自然的接过,然后往陆疆脸上抹了一把,再往自己脸上擦拭。
虽然只是围观,陆疆脸上还是浸了细汗。
殷墨的动作很自然,陆疆似乎也习惯了这样受殷墨的照顾,“殷大哥,你今天的精神不佳……是不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十三岁的殷墨抿着薄唇摇了摇头,声音偏向低沉华丽,有着极浓的感染力,“没有。”
陆疆递给他一壶水,担忧地道:“你脸上不是这么说的。”
脸上?
景案看了几眼,还是面瘫脸啊,没有哪里不同。
景案觉得殷墨太冷漠,小小年纪就沉得跟小老头似的,说话更是惜字如金。
“嗤!”
“小心!”
四下的声音顿时起落。
朝广场这边走过来的陆璇,脸色都变了变。
殷墨反应快,一把将陆疆拉了过来,自己的身体一偏,那箭矢差点就扎进殷墨的身体。
陆疆,殷墨以及景案三人同进抬眸,冷冷地注视着马背上的少年,这少年正用一副倨傲的眼神俯视着三人,手里还拿着弓,刚刚特意射出来的一箭正是出自他手。
他朝陆疆扬声道:“陆疆,又像个小娘们一样躲在别人身后,敢不敢上马来和我一比。”
“李临谕,陆疆比你小几岁,你这是欺负人。”景案冷着脸站出来,“要比就同我比,不要专挑比自己小的,我都替你感到脸臊。”
“景案,你有什么资格同我比?”李临谕是李国公的嫡次子,是李临桉最小的亲弟弟。
景案的身份在这里次等,自然是不能同这些世家公子比。
殷墨收开手,冷淡地站过来,二话不说拿了弓箭重新跨上马,然后在李临谕吃惊的表情下拉开弓,嗤的一声,寒箭朝李临谕的脑顶飞去。
箭带着阴煞之气从李临谕脑顶发间扎进去,正好卡在发冠间。
旁边众人一愣,紧接着就是低声笑不时传出。
李临谕吓得脸发白,听到众人的笑声,气得脸色青红交加。
“殷墨!”
“抱歉,手滑。”殷墨淡淡地道,勒住马缰,“我同你比。”
没有废话,继续打马跑了起来。
气得李临谕想要发作也没法发,只好咬牙切齿的策马,飞奔着赶上殷墨。
将这一幕看进眼里的陆璇脸色很不好看,陆疆站在原地,到是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嘴角边温和的笑意却带着冰冷。
走在陆璇身边的李筠笑道:“有殷墨在,陆疆想出事也难,二皇嫂就放心吧。”
陆璇加快了脚步往陆疆这边走来,对李筠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并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