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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向南也不指望她会回答,所以然,他站起身来,抬步便往外头走了出去。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明两人前不久才为了公司的事争得你死我活的,偏生,西岭出事以后,他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是愈发看不清这个男人了。
秦桑知道,对于他,她是理应去恨的,但大概是曾经深爱过吧,他有时候的一举一动总是让她的心湖泛起不小的涟漪。
正想得出神,没想,这个男人竟然会再次推开门走进来。
她一怔,看着他微蹲在自己的面前,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足踝时,她才惊得回过神来。
“你……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的想要把脚缩回去,他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手紧紧的攥住,不让她退后。
将带上来的东西放到一边,他开始专注的给她崴到的地方上药。
秦桑张了张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见到这一幕,那些还未出口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只能就这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腿在上药,那动作是轻柔得很,似乎,是怕会弄疼她。
眸光变得有些复杂,他带着薄茧的手触碰着她的肌肤,那种灼热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他给她的足踝上好了药以后,顺道给她处理了一下额头的伤,秦桑这才知道,原来方才在那边的时候自己竟然受了伤,难怪,会觉得这么疼。
上药的过程中他是一言不发的,她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霍向南,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即便心里还是难免对他有着感激,但嘴巴上她是半点都说不出来。
“就算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会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闻言,他的动作顿了顿。
“你想太多了。”
做好了一切,他站起身来,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我只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受伤罢了。”
她放在旁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你大可以对我放置不管,我又没有求你。”
是啊,她没有,那算他看不过眼,行了吧?
男人也不吭声,转过身打算出去,秦桑抬起头,声音较方才低沉了些。
“霍向南,到底要怎样你才可以把豆豆还给我,还有那公司的股份?”
他的步伐顿住,没有回头。
只是那话,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丢下这话,就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徒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那,双手是紧攥着不曾松开。
对豆豆的思念,几乎要把她折磨得快受不了了,倘若这就是霍向南想要让她尝试的痛苦,那么,他成功了,当真成功了。
她阖上双眸,吐出了一口浊气,这种无助,是她怎么都说不出来的,却也什么办法都没有。
……
几日之后。
关于药物出事已经渐渐有了眉目,秦桑仔细翻看了简珩给她的那些治疗报告,死者是一个患有长期心脏病的人,也是服用了西岭的药才会出事,她根本就没办法从那治疗报告中发现一丝错误的信息。
也就是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或许,当真是西岭的责任。
她特地去见了秦振时,秦振时是已经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此,他只说了一句话。
“要真是西岭的责任,那即便是倾家荡产,也得负责到底。”
秦桑没有说话。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西岭的错,她无法想象那个后果。
单单凭这件事,就足以让西岭被打垮了。
她是怎么都无法接受那样的可能。
记者仍然对她死缠烂打,企图从她身上得到所谓的八卦,之前她被霍向南带回家的事,以及霍向南当着所有记者面前说的那一番话一时之间处于风尖之上,久居不下,更是有不少的人拿这来说事,说凭着霍向南的能力,肯定会以权欺人。
似乎,无论做些什么,在别人的眼里,都是一点用处都没的。
就在这节骨眼,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一个僵局。
秦桑避开记者,好不容易才到达约好的咖啡厅,她推开那一扇门,走进最里头的卡座,掀开帘子以后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
唐玉似是已经等待了许久,看到她进来时是懒懒的瞥了她一眼。
说起来,两人已经是许久没有再见过了,对于唐玉的事,她之后是听闻过些许,只知道她曾与霍建国一同设计,孰知竟是害了自己,到头来,怀上了霍建国的孩子。
这也没不算什么,偏生,唐父是要面子得很,自从知道女儿怀孕以后,便非要霍建国负起责任,还亲自把女儿送到了霍家老宅去。
好一段日子,唐玉都住在霍家老宅,处境有多尴尬,是可想而知了。
再后来,她也就没有听说过她的事,唐玉就好像彻底从这俞城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想,今个儿她竟然会接到她的电话。
秦桑发现,与之前相比,她似乎是消瘦了许多,就连面容也是极为憔悴,不再像以往那般光线。
唐玉微微往后靠,她与她曾经相争,没想,她输得彻底,而她,却再一次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当真是,讽刺极了。
“我还以为你回到霍向南的身边以后会过得很好,看来,是我错了。”
她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腹部上,仅仅一眼,她便把她的心思给看穿了。
“那个孩子已经打掉了。”
听到这话,秦桑是难免有些意外,若是能打掉的话当时她早就该打掉了,偏偏,那时唐父是说什么都不许她打掉,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事,关于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唐玉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天知道,为了打掉那个孩子,她到底花费了多大的工夫,更没有人知道,在她打掉孩子以后,又经历了些什么。
她被唐父赶了出来,断绝了父女关系,纵使唐母怎么哀求,唐父仍是半点都不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