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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爷厚颜无耻,当街非礼啊……”
“救命啊,调戏民女啊……”
热闹的大街上,左琴瑟卯足了劲将河东狮吼演绎得淋漓尽致。
见有人望过来,她立即惊喜地呼唤道:“这位壮士,请救救小女子。”
那壮士望她一眼,再望她身边的战天一眼,见这如山般的男人,一张脸黑沉沉如同地狱阎王,立即吓得撒腿就跑。
“卧槽……”
左瑟瑟脸色一黑,忍不住怼道:“有没有爱心啊?”
战天看着手中的小女子,这般不顾羞耻地乱吼乱叫,额角青筋直跳,黑眸一沉,立即伸手点了左琴瑟哑穴。
“你……啊……啊啊!”
左琴瑟瞬间瞪圆了两只眼睛,恨不能将战天戳个千刀万剐。
尼玛,有本事别点哑穴呀!
看着前眼明明一张瘦兮兮的小脸,眼睛却像是要喷火一样盯着自己,战天剑眉一挑。
“你现在很生气?”
“……”算你有点眼力见。
“你是否在心里骂着本王?”
“……”不骂你才怪。
左琴瑟依旧眨也不眨地瞪着,战天忽然露齿一笑,“你信不信本王立刻点了你麻、笑、痛三处大穴,让你将喜怒哀乐体验个够!”
左琴瑟脸色一变,看着他万分欠揍的笑容,鼻子重重一哼,扭过头去。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她认了!
“这才乖……”
战天忽然抗起左琴瑟,将她扔麻袋一样扔在肩上,腾空一起,离开了大街。
只一瞬,左琴瑟便觉得天地一变,眼中事物全倒立了过来。
更要命的是……
这厮肩膀就跟石头一样硬,咯在她肚子上,一颠一颠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左琴瑟再也忍不住。
“呕……”
一阵温热的液体川流不息地喷了出来。
战天刚站住身形,突然闻到一股发酸的味道从身后传来,转头一看,一团湿哒哒的糊状物正粘在他的屁股上。
看清那是什么,战天脸色一青,蓦地将左琴瑟从肩上扔了下去。
“恶心!”
他一脸嫌恶地瞪着左琴瑟。
左琴瑟此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无暇去管战天说了什么,双脚一落地,她便扶住一旁的柱子狂吐特吐起来……
直吐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才一抹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战天。
“这谁呀,赶紧走开!”一个小二捂着鼻子从醉香楼里走了出来。
才推了左琴瑟两下,见到战王爷一脸阴沉地站在旁边,小二立即谄媚上前,“战王爷,里面请!”
战天黑着脸一语不发。
小二正不知所以,突然闻到战王爷身上有一股不可言状的酸味传来,下意识捂了捂嘴巴,就见一记冷光扫来。
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一步,结巴道:“战、战王爷……”
战天冷冷扫了小二一眼,万分不情愿地抓着左琴瑟朝醉香楼里走去。
被吓懵了的店小二后怕地回头,这才发现威名赫赫的战王爷……屁股上有一团呕吐物!!
在一众被莫名酸味熏回头的,食客们的奇怪眼神中,战神战王爷一身污垢地拎着一个少女,旁若无人地上了二楼的包间。
……
咚的一声,左琴瑟被无情地扔在地上。
战天脸色极度难看地去到屏风后面,将弄脏的外衣脱了下来。
再出来时,已换上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沉声道:“本王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老实点。”
左琴瑟眨了眨眼。
战天冷哼一声,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一获得自由,左琴瑟条件反射地便要远离这个煞神。
但脚下才动,便又听对面传来阴沉沉地声音,“你认为你跑得过本王?”
左琴瑟身体一顿,立即转头戒备地望着他,“你想怎样?”
她自是知道这战王爷为何生气,想是上次在七王府将他弄得假死了一次,到如今还耿耿如怀呢。
左琴瑟猜得没错,战天莫名其妙被她摆了一道,心中很是不甘。
他虽然知道是那日抓她肩膀时被暗算,却不知自己所中何毒,也曾私下找人了解过,竟无一人能解释他假死的原因。
今日在街上碰到这刁钻的女子,怎肯轻易放她离去?
许是因为战天是陈国公养子的原因,又无意在七王府听到他对自己不屑的评价,所以左琴瑟对这位万民敬仰的战王爷并没有好感。
此刻见他一直不阴不阳地盯着自己,不禁后退一步,“堂堂战王,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人笑话?”
“弱女子?”
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战天黑黢黢的眸子紧盯着她,“弱女子会将毒针藏进衣内?”
好吧……自称弱女子什么的,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要脸了。
左琴瑟老脸一红,仍是故作强硬道:“就算不是弱女子,那也是手无傅鸡之力的女子,战王将我拐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本王可从来没说过要做英雄好汉。”
“那你总是个男人吧!”左琴瑟瞪着他,脱口就出,“一个大男人尽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空气蓦然一窒,战天冷眉沉眸望着眼前口无遮拦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寒气。
左琴瑟话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了,查觉得四周空气降了一降后,就更加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刮子。
万一他一怒之下真做出不是男人的事怎么办?
却见战天盯着左琴瑟看了一会,突然毫无预兆伸手,一把将她外面那件水蓝色丝绸罩衣给撕了下来……
“靠!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勾当?”
左琴瑟立刻就炸毛了,猛地退后一步,做出一副抵死不丛模样。
战天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将那件从她身上扒拉下来的罩衣翻过来看了看,果然在右肩的位置找到了根极细的毒针。
他拈起那根细针放到左琴瑟眼前,“那日,你就是用这东西伤了本王?”
左琴瑟仍然双手护胸,警惕地望着他,“是王爷自己抓过来,怎么就成了我伤的?”
想抓她把柄?没门!
战天不与她计较,而是一挑剑眉,“告诉本王这是什么,本王就放你走。”
左琴瑟一愣,狐疑地看着他,“就这个?”
“就这个!”
战天黑眸望着银针,他十二岁便征战沙场,什么毒没有见过?今次却连所中之毒都不知道,叫他如何甘心?
“早说嘛!”得知他不是找自己报那一死之仇后,左琴瑟一颗吊起来的心顿时放回肚里。
她放下双手,径自走到桌前坐下,很是大方道,“王爷要是喜欢,那根针就送你了。”
“不用,本王只想知道这个能放倒本王的是何物?”
这时,店小二端着一盘珍馐美味推开房门。
“咕……”
闻着香味四溢的酒菜,左琴瑟肚皮不争气地一阵闹腾。
她尴尬地望了一眼战天,讪笑道:“王爷,我可以填饱肚子再说吗?”
“可以。”战天在对面坐下。
得到允许,左琴瑟顿时双眼放光,也不管对面坐着一位王爷,招呼一声便手忙脚乱地胡吃海喝起来。
她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嘴里还包着一口芙蓉酥,一边吞咽一边啧啧称赞。
“嗯……好吃……”
战天见她不一会便吃得油光满面,不禁皱眉道:“难道左小姐在将军府没吃过这些?”
这吃相,活像长期受虐待,没吃过饭的叫花子一样。
“有啊,但不是给我吃的,你那个……”左琴瑟抓着鸡腿想了想,抬头问战天,“你管陈凤纭叫什么?”
“她是我二姐。”战天并未因左琴瑟不用敬称而恼怒。
左琴瑟点点头,“你二姐餐餐是八宝鸭、凤尾鱼和珍珠白玉汤,本小姐顿顿是青菜萝卜臭豆腐……”
她说着见战天一直没动筷,便将手中鸡腿往前一递,“喏,给你吃。”
“本王不饿。”
战天看着她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神色不明。
“哦……”左琴瑟放下鸡腿,拿起旁边的酒盏便斟上一杯,“那你先喝点酒吧,闻着挺香的。”
战天眸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杯,不说话,也不伸手接。
左琴瑟奇怪地看他一眼,忽然了悟,当即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还晃了晃酒杯,“放心,没毒。”
说着,拿起另一只空杯,特意放在战天面前,在他眼皮底下斟满。
抬眸笑嘻嘻地望着他,“喝吧!”
她布满油光的小脸上一片纯真,那双大眼中没了狡黠戒备,竟似溪水中的宝石般,一闪一闪地散发着夺目的光华。
战天迟疑了下,心想方才他一直看着她的动作,根本不可能在酒水里动手脚,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左琴瑟脸上的笑容更加大了,直将两只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酒水滑入喉咙,战天并未觉得有何不适,但下一刻,他就脸色一变,握盏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麻,失去了知觉。
呯的一声,酒盏掉在地上。
心知又着了这女子的道,战天横眉一怒,正待发作,却赫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左琴瑟站起身来,慢悠悠走到战天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僵硬肩膀,一脸得意。
“战王爷,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感觉如何?”
战天一张刀削斧劈的俊脸早已黑如锅底,偏又如同中了哑穴般不能动不能言,只有两只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左琴瑟。
“瞧瞧你这幽怨的小眼神!”
左琴瑟伸出油腻腻的手,在他华贵的衣袍上擦了擦,又说道:“是不是奇怪我把毒下在了哪?”
战天眸光一闪,左琴瑟顿时便明了他的想法,她忽然凑过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偏、不、告、诉、你!”
满意地看着这位冷面煞神被自己气得青筋直冒,左琴瑟愉悦地直起腰。
转身,踩着轻快的步伐,潇洒离去。
古雅的房间中,一代战神俊脸绷直,黑沉沉的眸光落在那道娇小的背影上,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