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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陶沝努力平息内里的不满,就听那位和善侍卫又适时开了口:“……这些主子们的喜好,我们又如何清楚?说不定,人家太子爷就喜欢这种类型呢?”
“这怎么可能?”粗犷大汉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对方的说辞。“我听人讲过,太子爷起初也是喜欢那位倾城姑娘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女的用了什么妖魅邪术,所以才会让太子爷因此失了心的……”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忍不住吐槽一句:
“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看着就不好生养……”
因为他最后这句话,陶沝纵然有再好的脾气也听得当场爆怒。母猪好生养,那你娶母猪,跟母猪睡去啊!
好在那位和善侍卫很快接上了话茬,勉强吸引了陶沝的一部分注意力:“……不瞒你说,我之前也听人提起过,太子爷身边的确有个宫女甚为受宠,上回就因为那位倾城姑娘和太子爷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她硬是指责倾城姑娘勾引太子爷,还当众暴打了那位倾城姑娘一顿……据说她打人的时候,太子爷就坐在旁边看着,愣是没敢吱声……”
“你就可劲扯谎吧!堂堂太子爷,难道还会怕她不成?”
“真假我可说不好,反正宫里都这么传……不过,不管是不是怕,太子爷没吱声应该是真的,若不然,我们当时随十三爷去救那位倾城姑娘的时候,她的那张脸能和现在比吗?那当真只能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这倒也是……”粗犷大汉显然是被和善侍卫给出的这个理由说服,一时也没了声音,末了,突然又将话题转回刚才的话题上:“你说,里面那个,不会真懂什么邪术吧?”
和善侍卫紧随其后冷笑:“你不会是害怕了吧?要我说,你这才是真正的胡说八道,若真会什么邪术,还会这么轻易地就被那位倾城姑娘绑来吗?你刚才也听倾城姑娘说了,太子爷指派了多少人在那里守她,若她真会邪术,又何须如此?”
粗犷大汉闻言表示不服:“可能就只是什么用来迷惑男人的邪术吧,若不然,十三爷刚才为什么那么急让我们带她出来?肯定是怕中招!”
“蠢货,你这脑子究竟在想什么?你难道看不出十三爷刚才是想和那位倾城姑娘单独相处,所以嫌我们仨待在里面碍眼吗?”和善侍卫显然是对粗犷大汉的情商表示极度无语,停了一会儿之后,又感慨似地加上一句:“不过,十三爷对那位倾城姑娘还真是一往情深,据说当年初次见到她时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对对对,这事儿我也知道!当年万岁爷命十三爷泰山封禅那次,倾城姑娘也被遣去帮忙,我亲耳听到十三爷站在岱顶跟那位倾城姑娘表白,但距离隔得远,我完全没听清,就记得什么山水啊,鸟飞什么的……不过我记得,倾城姑娘当年对十三爷可没这么热情……”
“唉,如今形势已经不一样了嘛……我听说当年对倾城姑娘有意的共有三位爷,太子爷,八爷,还有咱们十三爷,倾城姑娘怕是不好选……而且,我听说万岁爷本人都对倾城姑娘有意思,所以就更加不好选了……”
“什么?!万岁爷也是?!”听粗犷大汉这话的语气,显然是对和善侍卫上面说的一段话表示极度震惊。
“嘘,你轻点——我听说,倾城姑娘当年失踪之前,好像是有意侍奉万岁爷的,可是这之后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掳了去,如今多年过去,也就只有咱们十三爷仍对倾城姑娘不改初衷,加上太子爷先前被废,八爷又被万岁爷夺了势力,所以咱们十三爷此前自然就成了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人选……”
“既如此,那为何还要反?”
“这不是因为现在事态有变嘛!万岁爷执意复立太子爷而不是新立新太子,十三爷这样做估摸着也是放手一搏,不过,与其说他反是为了自己,还不如说是为了那位倾城姑娘,我听闻,太子爷对倾城姑娘似乎也是贼心不死,就等着复立以后把她要过去呢……”话到这里,和善侍卫下意识地停了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说那位倾城姑娘的确长得倾国倾城,但为了一个女人而反,实在不值得……”
听到他这句感叹,粗犷大汉似乎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蓦地,那位粗犷大汉再次语出惊人:
“我觉得,那位倾城姑娘背后好像也有什么人在帮着她……”
“这话怎么说?”
“我跟你说件事儿,前些天晚上我起夜,看到那位倾城姑娘和一个黑衣人躲在林子里说话,好像就是在说于如何与太子爷对战的细节……”
“黑衣人?你可有看清对方长相?”
“这大晚上的我哪看得清楚,不过——他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何以见得?”
“因为他说话的口音很奇怪,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
“他们不会是要谋害十三爷吧?”
“好像没有,只说要怎样做才能令太子爷成功就范什么的……”
“那你把这件事儿告知十三爷了吗?”
“这我哪敢?无凭无据的事,万一那位倾城姑娘因此对我产生什么意见,经常在十三爷跟前指责我的不是,我岂不是……”
“你这人还真是……”
“谁?!”
还不等和善侍卫这边出言指责,粗犷大汉那厢却突然先一步亮开了嗓门,且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似乎是朝着远处离去的——
“站住!大半夜的,你跑到这儿来晃悠什么?说,你是不是……咦?你不就先前撞我那小子吗?”
“出了什么事?”又一阵脚步声响起,略显平和,也是朝着远处去的。跟着,和善侍卫的声音也悄然响起,“咦,怎么是你?你是来给我们送点心的吧?”
“……”
“噢,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伙房新来的那个哑小子吧?我总听见老张头骂你,还说你老打坏东西,你说你这样的,还跑来当什么兵,待在自个儿家里闹腾多好……”
“……”
“你别介意,这家伙就是口无遮拦,心眼倒是不坏的,他说这话,你别往心里去……”
“唉,你瞪我做什么?我这不就是跟他开开玩笑嘛,他刚才可是洒了我一身水,我就不能说他几句?再说,你是没听见老张头骂他那话,比这更狠……算了算了,不说了,咱吃东西吧……”
“……”
外面的对话就这样告了一个段落,而脚步声也再次往营帐这边走来。总共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极轻,若不是那名粗犷大汉又接着开口证实了对方的存在,陶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小子,你今夜的水和饼送得有点多了吧?”
“……”
“什么?你说是给里面那位的?嘁——反正她马上都要死了,还吃什么吃……”
“……”
“瞧你这话说的——”和善侍卫在一旁插话,“我瞧着她也是个无辜之人,反正我们俩也吃不了那么多,就让他拿进去给她吃吧,怎么说也算是临死前吃了顿饱饭,就当是做了件功德……再说,十三爷只让我们看着她别让她逃了,也没说让我们不给她饭吃啊,明日还要拿她威胁太子爷呢,万一真的饿昏过去,哪还有什么威胁的份量?”
“这倒也是!既如此,那你就进去吧!听着啊,你喂她吃就行了,千万别把她手给松开,万一到时候跑了,十三爷可要你好看!”
“……”
待那名粗犷大汉的话音落下不大一会儿,门帘便再次被人掀开了——
一个纤瘦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在陶沝近前蹲下,把一壶水和两个面饼放在了她面前。
接着,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替陶沝拿出嘴里的布团,在陶沝巴巴的期盼目光中,将水壶的壶口慢慢送到了陶沝嘴边,陶沝这会儿是真渴了,一口气喝下了许多,但还没等她喝完,就见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柄短小的匕首。
“噗——”陶沝刚喝进嘴里的水当场全数喷了出来,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叫“就命”,但还没等她出声,就被对方嘴里蹦出的一句话给中途拦截了——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他这话听得陶沝顿时一懵。因为听刚才那名粗犷大汉的意思,眼前这人应该是个在伙房里做杂事的哑巴,既是哑巴,这会儿又怎么还会说话?!
“……”见她愣神,那人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由于这会儿营帐的门帘并未被挂上的缘故,陶沝刚才喷水的动静也引起了正坐在外面吃饭的那两名侍卫的注意。
那名和善侍卫率先朝里面开口问话:“出了什么事?”
闻言,陶沝跟前的那名“哑巴”小厮立刻背过身,拿起水壶无声地朝外面做了个喝水又喷水的动作,示意他们只是因为喝水喝得太急了。
和善侍卫见状朝他点点头,又背过身去继续吃饭。
坐在他对面的粗犷大汉闻声望了一眼营帐内的情景,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饭菜,忍不住朝和善侍卫提议:“我说,要不咱们还是把门帘先挂上吧,这里面的味道熏得我有些反胃……横竖她手脚都被绑了,逃也逃不出去……”
他这话听得陶沝再度怒从心起——
原来他们是知道这里面的味道不好闻所以才会躲在门外守着她的啊?那他们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和善侍卫这次显然也赞成粗犷大汉的意见,转身冲里面喊了一句“你慢着点喂她,小心别噎着!”,跟着便利落地放下了门帘。
陶沝听到外面那名粗犷大汉还因此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兄弟,你咋这么好心?竟然还怕她噎着?”
“说什么呢?她要是真噎死了,我们拿什么跟十三爷交差?”
“这倒也是……算了,赶紧吃吧,再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
眼见门帘被挂上,刚才喂陶沝喝水的那名小厮似乎也小小地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直接拿起匕首开始割绑在陶沝身上的绳索,他这回的动作明显轻松了许多,一边割一边还压低声音冲陶沝道:
“我现在把你身上的绳索先割断,等出去后,我会想办法制造点动静把外面那两名侍卫引开,你到时候瞅准机会就溜走吧,至少,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别让十三爷找到你——”
陶沝这次听得更加愕然。
不仅是因为这个人称哑巴的小厮居然会说话,而且这个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甚至还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样一想,陶沝不由得定睛细细观察眼前这个人的眼眸,半分钟之后,猛地一惊,因为对方居然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一个人——那位华丽丽的十三嫡福晋,兆佳氏.漪澜。
陶沝当场懵了,一句话也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漪澜,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是一副卑微的小厮打扮,原本漂亮的脸蛋也完全被煤灰之类的东西抹得黑黑的,难怪刚才被泼水的时候,她会一个劲儿地捂着自己的脸,恐怕就是担心会被旁人认出来吧?
兆佳氏显然也没想到陶沝竟会认得她,还脱口叫出了她的闺名,一时间也跟着愣住了,就连原本还在用力割绳索的动作也一并停住了——
“你,你怎么……”她看上去极度吃惊,就连话也问得断断续续。
陶沝也不等她问完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难道,四爷不肯答应救十三爷吗?”
她此语一出,兆佳氏那厢当即狠狠一震,脸上的表情立刻犹如霜花打的茄子,连带眼神也变得暗淡无光。
看她这副模样,陶沝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结果——也对,如果四阿哥答应帮忙,作为十三嫡福晋的她,又怎么还会来这里装什么哑巴小厮?
这样一想,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这位十三嫡福晋——
“你别怕,四爷是不会丢下十三爷不管的,他一定会想通的,也一定会来救十三爷的……”
希望米佳慧那边可以成功帮她劝服四爷来救人!
“你——”兆佳氏闻言再度愣住了,一个“你”字拖了半天音,却又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陶沝也不管她,只自顾自地继续接茬:“所以,漪澜你就放心吧,奴婢对四爷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与其说她是对那位四四大人有信心,倒不如说是对历史进程有信心。
因为如果十三阿哥今次真的出事,那么整个历史进程也会跟着改变,所以届时必定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解救十三阿哥,而十三阿哥也必定会因此对这个人感恩戴德——毕竟,谋逆之罪不是小事,一旦龙颜大怒,恐怕谁都逃不了一死……
而这个最有可能来解救十三阿哥的人,从十三阿哥日后的境遇发展来看,必定是她家四四大人无疑。
鉴于她说这话的语气甚为笃定,兆佳氏呆了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正要开口细问,就听背后的门帘“唰”得一下再度被掀开了,一个人影从外面踱步走了进来。
兆佳氏一慌,原本拿在手里的匕首正好掉在了地上。
“呵——看来我倒来得真是时候,生生瞧见了一出好戏……”
那人一开口,原本待在营帐内的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愣神,因为来人并不是原本坐在门外的那两名侍卫,而是一个她们没想到的人,冒牌衾遥。只见她慢步走上前来,但目光并没有落在陶沝身上,而是死死地盯着此刻蹲在陶沝跟前的兆佳氏——
“十三嫡福晋,你这个时候偷偷溜进来协助绛桃姑姑逃跑,若是这事儿被十三爷知道,恐怕会对你极度失望的……”
兆佳氏闻言整个人顿时一僵,大概是没想到对方竟会认出自己是谁。
陶沝看了她一眼,本能地想要替她掩饰:“你在胡说什么呢?这里哪会有什么十三嫡福晋?”
冒牌倾城闻言冷笑,但并没有往陶沝脸上多看一眼,而是继续紧紧盯着兆佳氏,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道:“……嫡福晋就算能瞒得过十三爷,却绝对瞒不过我……别的不说,十三嫡福晋耳根处的那颗红痣,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会有的……”
她此语一出,算是给了兆佳氏致命一击,后者一下子软在了地上,半晌,她慢慢回过身去,表情沉痛地跪在地上,朝着冒牌倾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倾城姑姑,算我求你了,你让十三爷就此收手吧,一旦万岁爷和太子爷知晓了你们真正的目的,你们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呵——看来前几日晚上躲在营帐外偷听我和十三爷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嫡福晋你啊?若不然,你又如何知道我和十三爷所订下的计划?”大概是没想到兆佳氏会朝自己磕头求情,冒牌倾城嘴角的笑容也愈发扩大,“而且,十三嫡福晋又怎么会知道万岁爷和太子爷也会知道此事呢?莫不是——”
话到这里,她特意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地强调,“昨天晚上在湖边被我们抓到的那名侍卫,其实就是你派出去通风报信的吧?”话音刚落,见对方已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又意有所指地补上了一句,“不过很可惜呢,他还没逃出多远就被我的人给发现了,十三爷后来还亲自审了他……”
“你说什么?!”她此语一出,兆佳氏顿时面如死灰。
见她露出这副几近崩溃的模样,冒牌倾城笑得更加得意了:“呵——难道说嫡福晋你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发现他已经被我们抓了吗?他如今可就在西边的地牢里关着呢!我原本还好奇他是谁的人,嘴巴竟如此严实,受了大刑也只字不招,谁想到,对方竟是为了十三嫡福晋你……呵,我真没想到十三嫡福晋身边竟还有如此情深意重的红颜知己,若是被十三爷知道嫡福晋和那个人的关系,先前大概就不会敬他是条汉子,还大度地留他一口气了……”
“……”听到这里,兆佳氏显然已经彻底崩溃了,整个人当即软在地上失声地悲忸痛哭起来。
陶沝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为其出声抗议:“你别太得意了!你们的目的,万岁爷和太子爷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听陶沝这样一吼,冒牌倾城那厢终于将原有的注意力从兆佳氏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陶沝脸上——
“啊——我都差点忘了,我这会儿过来是要告知绛桃姑姑一个好消息的,我们马上就要去见太子爷了,绛桃姑姑心里应该很高兴吧?我可是非常期待绛桃姑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才第一个跑来告知绛桃姑姑你的呢!”
她说着,一步一步朝陶沝走来,脸上的笑容犹如暗夜里的罂粟,笑得格外张狂:
“……再者,你怎么会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胜算呢?连绛桃姑姑你都能被我们抓来,这不就是表明,连上天都在相助我们吗?”
“你别得意!”陶沝本能地反驳了回去,“就算你们拿我威胁太子爷也没有用,你们是不可能成事的!”
“能不能成事是另一回事,我要的,仅仅只是太子爷的那条命——”
“那真不巧,他的命现在是我的,别人谁都别想抢!”
由于塞在嘴里的布团刚才已被兆佳氏取了出来,陶沝这回自然也不会嘴下留情,句句顶得冒牌衾遥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就听“啪”的一声,她左边脸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对方一记响亮的巴掌——
“哼——绛桃姑姑的这张嘴,果然担得‘伶牙俐齿’四字,不过姑姑是不是忘了自己这会子的处境,已成为阶下之囚,还不懂得收敛,这就是姑姑的不是了——”冒牌倾城恶狠狠地瞪着她,原本清丽的双眸俨然瞪得血红——
“这一巴掌,也是你自找的!”
“……”虽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但这死女人也真没创意,居然将自己当初打她时的台词又原样奉还!
因为绑在手上的绳索尚未解开,陶沝只能咬牙强忍着双颊传来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仰起头与冒牌倾城直直对视——
“你别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十三爷也好,你背后的那个人也罢,他们全都不可能成事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注定没有真龙之命,就不要做无谓的斗争,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一个自知之明!”冒牌倾城显然是被陶沝的这句话给彻底激怒了,径自上前一步揪起她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磨出每个字,全无平素的优雅淑女形象——
“哼——你若有自知之明,就不会赖在太子身边,你以为你这样就会有太子妃之命吗?痴心妄想——”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奢求过太子妃之位——”陶沝没有被她的这份气势吓倒,卯着劲继续反驳,“命中注定不属于你的位置,就算强行坐了上去,也只会死于非命……”顿一下,又一字一顿地补上一句,“别人不说,当年那位九嫡福晋的下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冒牌倾城听罢先是一怔,随即又在陶沝右边脸颊上也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这巴掌也是你自找的——”
打完,直接将陶沝扔在地上,转身朝门外喊话:“来人,拿鞭子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狠狠教训一顿!”
她的话音未落,原本跪坐在一旁的兆佳氏却突然有了反应,抢先一步起身,拦在了陶沝跟前——
“倾城姑姑,求你收手吧,你这样只会一错再错……”她此刻的眼中虽然噙满了泪水,但看向冒牌倾城的目光却带着满满的恳求和期望:“只要你现在去劝十三爷,让他就此收手,整件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停了停,又强调一句,“只要是你去劝,他一定会听的……”
“收手?!”冒牌倾城大概没想到除了陶沝之外,这位十三嫡福晋也同样“死不悔改”,嘴角顿时扯出了一个饱含讽刺的弧度:“嫡福晋这是在开玩笑吧?”
“不,倾城姑姑,我求你了,求你也为十三爷想想吧,一旦真的事发,十三爷必死无疑……”尽管遭到对方嘲讽,可兆佳氏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冲其恳求,声音如泣如诉。末了,她直直对上冒牌倾城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反问:“倾城姑姑,你真的爱十三爷吗?若你爱他,又怎会明知那是条死路,也要让他陷入那样的境地呢?”
“哼——”冒牌倾城再度冷笑,随即从嘴里说出的每个字也讽意十足。“嫡福晋,你可听好了,这一切都是十三爷自愿的,我可从没逼过他!”
她此语一出,兆佳氏整个人再度僵住,一张俏脸上也瞬间血色尽失。
而守在外面的侍卫也在这时掀开了门帘,是之前的那名和善侍卫——
“倾城姑娘,您有何吩咐?”
见状,冒牌倾城瞥了一眼此刻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兆佳氏,又狠狠瞪了瞪被兆佳氏挡在身后的陶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冲那名侍卫吩咐道:“去把十三爷请到这里来——”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