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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是怎么获得陛下的欢心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觉得若是陛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贺丞相说到这里已经几近疯狂的状态。
水悠凝听见这父女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心中感慨万千：“当初贺丞相对贺忆茹也是百般纵容的，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人心不足，大约就是现在这个情景吧。
程墨烈没有说话，抬脚进去了。
“参见陛下。”牢房的人看见程墨烈连忙行礼。
贺忆茹听见之后，连忙扑了过去：“陛下，我是冤枉的。你救救我啊。”
贺忆茹并没有等到程墨烈的回答，水悠凝的头就从程墨烈的背后探出个头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贺忆茹，好久不见了。”
贺忆茹看见水悠凝就像是见到鬼一样，慌忙往后退，指着水悠凝不敢置信地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告诉你我死了？你身边的那个小宫女？”水悠凝笑语盈盈地猜测。
贺忆茹不说话了，自从她被关进这个地方之后，她身边的人一下子都不见了。
水悠凝并不理会贺忆茹的沉默，而是猜测道：“难不成，我当初被人追杀也有你的手笔。”
若是贺忆茹这个时候足够聪明的话，就应该否认，毕竟她现在身在皇宫，鞭长莫及，想要对付水悠凝还是存在一些困难的。
可是贺忆茹偏偏不够聪明。
“是我做的又能够怎么样？当初在皇宫中没能让你和袁羽影这对奸夫淫妇现出原形，是你的侥幸。”贺忆茹吼道。
贺忆茹吼得很是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程墨烈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想要动他的女人，就应该做好去死的准备。
贺忆茹还要说什么，就被掐住了脖子。
“陛下。”贺忆茹喘不过气来，眼中却写满了不敢置信，她没有想到程墨烈竟然会对她动手。
旁边的水悠凝却是着急了：“程墨烈，你放开她。”
程墨烈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贺忆茹，不满地说道：“她做的这些事情，够她死十次了，你为什么要阻止孤？”
这个女人有没有眼色，他分明是在帮助她讨回公道德尔。
水悠凝并不知道程墨烈此时的想法，只是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九离又不是没有律法，贺忆茹做的事情只有律法去判定，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和那些暴君有什么区别。”
程墨烈盯着水悠凝，后者完全没有意识到，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政者，正也，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你作为九离的王，更应该以身作则，只有你依法行事了，你手下的这些人自然就会这么做了。”
“闭嘴。”程墨烈呵斥住水悠凝，真是烦死了。
不过程墨烈也并没有再去找贺忆茹的麻烦，而是让人将贺丞相给提了出来。
大理寺，大理寺卿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一头冷汗，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程墨烈就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水悠凝像是感觉不到这紧张的气氛似的，竟然坐在旁边啃点心，而程墨烈除了瞪了她一眼之外，并没有别的表示。
“是你自己说还是孤让你说？”程墨烈看着跪在自己下方的贺丞相，冷冷地说。
贺丞相还是不说话，经过一夜的思考，贺丞相算是明白了，以程墨烈对他的厌恶程度，是绝对不会让他活命的。
于是他口中的那些东西，说与不说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若是因为他的原因，能够让程墨烈添堵的话，他却是愿意一试的。
旁边的水悠凝大约是猜到了贺丞相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贺丞相，我劝你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吧，虽然你说了他也不会让你活命，但是总比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要好的多吧。”
贺丞相猛地抬头，看向水悠凝。
后者笑语盈盈地指着程墨烈，对贺丞相说道：“我相信他肯定可以做出来的。”
现在贺丞相知道性命不保，但是却想着的是最多也是落个斩首的刑罚，却没想到程墨烈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
“陛下，九离律法，谋逆之罪也不过是诛九族而已。”
不得不说贺丞相其实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刚才他见水悠凝劝程墨烈要依照九离的律法行事，而程墨烈也听进去了，现在变知道应该拿出来九离的律法让自己死的不是那么难看。
可是贺丞相却忘记了，懂得九离律法的人并不只有它一个人。
“九离规范规定，谋逆之罪确实是只会被判斩刑，但是若是危及到君主性命的话，就是十恶不赦的罪名，按例凌迟处死。”
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贺丞相直接摊在了地上，凌迟之罪要遭受怎样的痛楚他最清楚，可就是最清楚，才会进一步将这种痛楚给放大。
“喂，贺丞相你把事情说出来，我替你求情，让你有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你觉得怎么样？”水悠凝咽下最后一块核桃酥，将身上的渣渣扫下来，开始和贺丞相讨价还价。
贺丞相显然是不相信水悠凝的话，他跟着程墨烈这么长时间，程墨烈向来是不会很少听从别人的话，即使是袁羽影，也要花费上好半天的时间才能够说服程墨烈。
可是让贺丞相意外的是，程墨烈却直接说道：“她的话就是孤的话。”
“就是就是。”水悠凝在旁边附和，这种狐假虎威的日子真特么的爽。
贺丞相这才不得不重新评估水悠凝在程墨烈心中的地位，他虽然并不清楚程墨烈去江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可以知道程墨烈的后宫怕以后就是水悠凝的天下了。
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控制程墨烈，费尽心机将贺忆茹送到程墨烈的身边，教她承宠，教她吸引程墨烈的注意，到头来却还抵不过一个水悠凝，想到这里，贺丞相突然想笑，他确实也笑了出来。
“他怎么了？”水悠凝一头雾水地问程墨烈。
程墨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贺丞相发泄完。
“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是想问我背后的人吧。”贺丞相发泄完之后，开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第一次接到那人的消息是在陛下出城之后的第二天，也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陛下之所以变得不正常是因为王后对陛下下了蛊。”
程墨烈点头，贺丞相说的他不正常大约是那段时间他对贺家的恩宠太过，让贺丞相有些受宠若惊吧。
“那人威胁我说，若是不听他的话，就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到时候我贺家将会面临灭顶之灾。贺家好不容易才得到陛下的青睐，并且走上了更加巅峰的位置，我不能顾让贺家再回到之前那样尴尬的地位，于是就答应了他。”
“尴尬的地位？”水悠凝不明白贺丞相当时已经位极人臣，加上他的那些门生，怎么会有“尴尬”二字的说法。
贺丞相看了一眼程墨烈：“当初我贺家以辅佐为要挟，强求陛下娶了我的女儿，陛下心中其实是不甘心的吧。”
“不止如此，贺家依仗着自己的从龙之功，胡作非为，竟然妄图将朝政把持在自己的手中，孤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孤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败坏在你们的手中。”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单是凭借贺家的功劳，即使贺忆茹在王宫不受程墨烈的喜爱，甚至程墨烈进行歌城的时候都没有将贺忆茹带回来，但是程墨烈却是不干对贺家出手的。
程墨烈刚刚坐稳这个位置，就杀了于他有恩的贺家，这不仅会伤了程墨烈的名声，而且还会让那些与辅佐有功的人寒心。
可以这样说，只要接下来的时间里，贺家不犯什么致命的错误，他们家的荣华富贵就此也算是能够保住了。
可是偏偏贺丞相不知道收敛，非要做出这种诛九族的事情。
“我当时已经隐约感觉到了陛下要对贺家出手，于是想要先发制人，只要我坐上了那个位置，自然就不会有人奈我何。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这样一封信，那人承诺我说，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保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于是事情就很明显了，贺丞相为了自保，就答应了那人的话，而且最后贺丞相好像也成功了，在朝堂之上说一不二，甚至还住进了王宫之中，享尽这世间的荣华富贵。
可是贺丞相没有想到的时候，那人是不是在真心帮助他。
“你们都是怎么联系的？”程墨烈问道。
“我一般不会主动联系这个人，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就会主动联系我，给我帮助或者让我去做什么事情，但是……”
贺丞相说到这里停住了，看了一眼程墨烈。
“但是什么？”水悠凝迫不及待地问道。
“但是我注意到那些纸张上面的内容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