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们一起生

盛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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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说,常青琳已死,你们抓的不过是一个跟常青琳长得像的女人罢了,准确的说,那个女人是常青琳安排的替身。她叫吴礼瑰是无罪的。”

    局长听到这里,心里微微一懔。

    一起参加开庭的手下,一个个翻起了面前堆起的卷宗。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一块。

    但在有关嫌疑人的一栏上,大家都只看到“常青琳”三个字。

    大家听到“吴礼瑰”这个名字时,都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诈死的常青琳,真实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

    就连赵宇城和艾卿,也是只知道一些皮毛。

    局长老成持重的向手下们扫了一眼,伸手把卷宗拿过来,大家默契的翻到了标有“名字”的那一页。

    上面的三个字,的确都是标明嫌疑人为常青琳。

    局长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上面,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几分。

    此时,常青琳的律师站起来,振振有词的道:“我的当事人,无罪。因为她只是一个被常青琳,也就是常一虎的亲生女儿操控的可怜人。她叫吴礼瑰。这个是我当事的人身份证明,还有她的个人资料。”

    局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常一虎,又看向一脸无辜样的常青琳。

    时艾卿和赵宇城的失踪,不是那么的简单。

    修诚和金盾都在局长电话挂断之后,着急追问:“是不是有赵宇城的消息?”

    当听到律师亮出这份证据里,没有一个人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现在更别说立即拿出反驳的证据。

    “局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卷宗上的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常青琳,她怎么换了身份?”

    法庭上开始骚动。

    大家交头接耳起来。

    法官拿起法槌敲了两声,威仪的道:“肃静。”

    法庭上暂时安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礼瑰。”常青琳眼都不眨的道。

    “你怎么出现在常一虎的走私人口的船上?”

    “我也是跟那些女孩子一起被骗上船的。”她含泪道。

    “你跟常一虎的亲生女儿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被他女儿介绍给他父亲的,我们长得像,所以他就会时不时让我来常氏玩。”

    接下来的问题,全是她一人在表演。

    所有的事情说得天衣无缝。

    没有人证。

    所有物证又全是指向常青琳。

    眼前的她只是吴礼瑰,一个被警方抓错的可怜女人。

    局长沉重的看向站在被告席的的女人,眼底闪出一丝惊愕的光。

    不仅是他,法庭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她,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一直以来,所有人把精力放在了常一虎的案子上。

    常青琳的案子,一并审。

    但是,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问题。

    就是常青琳身份的认定。

    谁能证明,常青琳在常氏所做的一切,就是眼前这个吴礼瑰。

    很多的重要证据,虽然都指向了她。

    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常青琳是常一虎的女儿,那么犯案的人也就是常一虎的女儿才对。

    但这个吴礼瑰已经被证实,并非常一虎亲生的。

    就连做笔迹鉴定时,也发现她写的字跟常青琳签发的一些文件也完全不同。

    而谁也不能证明,她的真实身份。

    能证明她身份的女人已经找不到了。

    石墓的事情,经历者,只有明秋豪、赵宇城、艾卿。

    此时,三人之中,两人已经失踪。

    明秋豪,根本就没有再回国。

    法官在最后询问了几句后决定立即休庭一小时。

    ……

    一进办公室的门,金盾和修诚就对法官道:“这是阴谋,法庭上的吴礼瑰的身份是假的。”

    法官无奈的摇头:“从目前的掌握的情况看,是真实有效的。”

    说着将资料一一拿出来看,户籍、学历、身份证,这一些都是真实的。

    “吴礼瑰与常青琳身份对调,现在在法庭上的女人,不论她用什么身份,作恶的明明就是她本人。那个死在赵宇城家外的女人,根本就是一直生活在另一个城市的。”

    法官:“那你们警方拿出证据,去证明她的身份是对调的,也就是说,无论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常一虎的女儿,犯的案子均系她本人所做,只有这样,才能定她的罪。”

    两人同时一愣,吴礼瑰,她所做之事,全是假他人之手,如果没有谁跳出来,指证她,那真的是没有证据了。

    正应正了那句,她就是那个罪犯,她做的事警方全知道,可就是不能指认她。

    局长向修诚和金盾:“去找赵宇城。”

    “人在哪?”两人心焦的看了彼此一眼,同时问。

    局长挥着手机,压抑着声音:“我要知道,就不会让你们去找了。我自己去找不就结了。”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了。

    金盾一坐回警车的副驾上,手扯着脖领上的领带,解开风纪扣,气呼呼的看着车窗外。

    找人,这种事说出来不要一秒,做起来,一年也不一定找得到。

    随后跟上的修诚,爬上车的第一句就是:“真气人!我们又让那女的给耍了。”

    “赵宇城在就好了。”

    “问题他现在不在呀。”

    “那,那怎么办?”

    “唉,赵宇城之前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金盾。

    修诚:“反常?他一直就没有正常过。”

    金盾:“他哪不正常了,除了不跟人接触。”

    修诚摇头:“前几个月,他回来就去缉毒大队里选了一只小奶狗,然后还让人训练那狗。”

    “淘汰的狗被人领养很正常呀。”金盾。

    修诚:“可他从来不养狗,他们家只养猫的。他小时候被狗咬过,有很深的童年阴影。”

    “哦……那是为艾卿养的。”

    金盾摸了摸手机,一直爱狗如命把狗带着身边的艾卿不见了,那狗应该在的,说不定……

    “狗在吗?”金盾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打给了姑妈,“狗在哪?”

    姑妈:“在家呀,闹腾的小家伙,天天叫唤往外跑,把我吵得呀。”

    金盾二话不说,拍着椅子对修诚道:“走走走,八成,可能,差不离……有线索了。”

    到了赵宇城的家。

    金盾牵出了大白,小狗冲扑的往外跑,四只爪挠着地面,刺啦作响。

    金盾一路小跑的跟着大白往前跑,他跑多快,狗就能跑多快。

    跑出一公里时,大白呼哧的喘着气。

    金盾也累得满天大汗。

    终于,看到了一家宠物医院。

    修诚开车一直在后面跟着,停车后,伸出脖子,指着那医院道:“名字,看那名字。”

    “辉仁宠物医院。”

    金盾心想这是人名的可能性大,立即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扒拉着。

    修诚:“什么时间了,还有心情玩?”

    “我是在找上次反恐联盟的那些人的资料。”金盾头也不抬的说。

    哦?

    “钱辉仁,就是他。”金盾将手机百度结果翻看了一遍,立即的电话出去通知同事,“查一下钱辉仁的位置,对,马上,不能等,等会死人的。”

    那边的同事,一边听着他急促的话语,一边双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

    “查到。”

    “在哪?”

    “辉仁宠物医院。”

    “我去,我就在这里,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

    “金盾,我是说,我查到了艾卿和赵宇城的手机定位都在那家医院里。”

    金盾和修诚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提气跃起,冲医院大门飞踢出去。

    ……

    艾卿再醒来时,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壳了。

    抬眼,投影里的赵宇城依旧背向着她。

    只是鲜血又重新覆盖在已经干掉的暗红色的的伤口上,背上面已有苍蝇在围着转。

    一只一只绿头蝇贪婪的盯着皮开肉绽处,搓着毛茸茸的苍蝇腿停在那里,汲取他腐肉里汁液。

    她倒吸一口凉气,把脸凑近那面白色的墙面,手指在画面的背影上轻轻的抚摸着,过不久,发现苍蝇越来越多,像是有人故意放入大量的虫蝇在吞噬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铺天盖地的虫子,如黑点一样的布满了整个画面,艾卿急得喉咙里发出一串串焦急又心痛,无奈又忿恨的“啊……”。

    那种东西爬满时,画面里的男人都一直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艾卿哑着嗓子呜呜的叫,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她,拼命的挥手拍向墙面,手掌被拍得通红,“啪啪啪”作响的声音震动了墙面。

    她呜咽的想穿墙过去,她恨不能成为电蚊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激烈的拍打声,使一墙之隔的人有了反应,还是那些恶心东西的侵犯,终于让赵宇城也忍不了了。

    画面轻轻一抖。

    倒在地上他,似乎感应到了来自另一个空间里的问候,身体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算是把那些小虫子给驱赶走了一小会。

    只是他的脸一直没有露给艾卿看。

    艾卿内心想着,你这是何苦。

    他却半闭双目,一语不发的盯着地面,沉默与忍耐成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受辱。

    他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知道正在看画面的女人比他承受的更多。

    艾卿看到男人一直紧握的手开始慢慢的张开,像是失去了生命力,无法保持姿式一般的冲着镜头展开了手掌。

    “活下去”三个字,笔划歪斜的在掌心内出现,一闪而过后,另一手指了指摄像头的方向。

    艾卿盯着那画面看了一会,像是醍醐灌顶一样的,脑子里的清明了起来。

    她双眼再无眼泪,这几天的折磨,已让她的泪流干。

    喘了几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子,走到投影机的面前,看着里面发射那一道光束,手指慢慢的伸上去。

    大拇指与食指相扣,做了一个“OK”的手势后,然后退后,助跑,奋力的跳起。

    挥起拳头,用力的向头顶上方的投影机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她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只是机械的挥起手,狠狠的往上面一拳一拳的砸。

    每跳起一次,就像是面对横亘在面前的万丈深渊,只有搏命一跃才能跳到对面的落脚点。

    好几次,她跌座在地上,但只歇口气又马上站起来,冲着那投影仪挥起自己手。

    “哗啦”一声碎响。

    镜头里的镜片被砸碎,掉落在地上。

    艾卿喘了口气,伸出自己已血肉模糊的手,从地上捡起最大最锋利的一块碎镜片握进了手里。

    ……

    “人渣!”艾卿的仰头看着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