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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毓,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啊!”乔希吓得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乔毓一点反应也没有。
“医生,救救我儿子……”乔希泣不成声的抓住了一旁医护人员的手。
“小姐,他现在处于休克阶段,请你冷静,很快就会到医院,我们已经通知了医院,一到达就马上给患者进行手术。”医护人员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慰乔希。
乔希也知道现在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企盼就是救护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救护车在S市的街道上呼啸而过。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五六个医生和护士在门口等着。
救护车刚一停稳,后车门打开,乔毓被抬到了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推着往里走。
乔希眼里只有乔毓,一路跟到了手术室门口。
“小姐,你不能进去!”一个护士拦住了乔希。
“我是孩子的妈妈,我要看着我的孩子做手术,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是不是需要消毒什么的?在哪里消毒?”乔希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护士还想劝说什么,手术室里的人已经在叫这个护士了,她只能最后简单的告诉乔希,“请你留在外面。”然后就进了手术室,把门关上了。
“让我进去啊,那是我的孩子……”乔希怎么也推不开手术室的门,感觉越来越无力,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手术室门外。
手术室上方的红色灯箱亮起,显示正在手术中。
寂静的走廊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乔希扒着门,想听听里面的情况,可这里的隔音效果极佳,她什么也听不到,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仿佛只要一眨眼乔毓就会消失似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手术室里面忽然有响动,乔希整个人一震。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护士急匆匆的出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乔希想抓住护士问里面的情况。
可是护士好像很着急,“哎呀,你别拉着我啊,手术还在进行,我要去找主任医师。”
说完,护士推开乔希跑了。
乔希看护士刚才的神色,好像手术室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她想冲进去看看,但手术室的门又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不一会,走廊尽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刚才那个护士的说话声。
“张主任,那个患者情况很糟糕,里面的医生处理不了,我知道您刚做完一台高难度的手术,肯定很累了,可是没办法,只能请您过来处理了。”
乔毓情况很糟糕?乔希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晕倒。
“患者是第一位的,我能坚持住,你把患者的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张主任一边走一边说。
乔希听见护士语速很快的说了很多专业用语,什么血压很低,心率不齐等等,乔希几乎绝望了。
等张主任走到手术室门口,乔希和张主任都很意外。
“乔希?你怎么……里面的难道是乔毓?”张主任惊诧。
“雪茹?你要救救我儿子啊!”乔希这才发现来的是平安医院,所谓张主任正是在这里工作的张雪茹。
张雪茹以前说过,她是儿科医生。
“乔希,你不要着急,一切有我在。”张雪茹见乔希急得那副样子,匆匆安慰了她一句,就进了手术室。
那个护士也跟了进去,乔希想趁空也进去,又被那个护士给拦在了外面。
楼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个梦。
“乔毓,你告诉妈妈,是妈妈的错觉,你没事的,对吗?”乔希声音颤抖的看着手术室上方的红色灯箱喃喃。
灯箱还亮着,手术还在进行中。
乔希木雕泥塑般的站在走廊里。
“乔希。”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两只宽厚的手掌从后面放在了乔希的肩头。
“啊?”乔希的思绪一直处于茫然状态,吓了一跳,回头看。
是穆轩。
“是杨院长通知我的。”穆轩简单的说明情况。
“哦。”乔希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在事后很久才想起来,平安医院的院长杨明远是穆轩的朋友,最早的时候还是穆轩介绍她来这家医院的,那时她差点被张琳推倒。
穆轩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把乔希搂进了怀里,想给她一个支撑,不让她晕倒。
乔希正是彷徨无依的时候,现在像是见到了亲人,先前只是默默的掉眼泪,现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会没事的,乔毓那么可爱,上天怎么会舍得夺走他呢?我来的时候,跟杨院长打过招呼了,他会用最好的医生给乔毓做手术。”穆轩没有让乔希别哭,哭是最好的宣泄方法,他一下一下轻轻的和哄孩子似的拍着乔希的后背。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乔毓去游乐场,不应该坐过山车,更不应该没和乔毓坐在同一辆车上,如果我让乔毓坐在我那辆车上就没事了,是我的错……”乔希哭的整个人都发抖。
“乔希,不要自责内疚,每天有那么多人在游乐场玩,有那么多人玩过山车,这只是意外,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钻牛角尖。”穆轩扶着乔希几步外的供人休息的长椅坐下,那里正对着手术室,不会影响等待手术结束。
在坐下的时候,乔希下意识的一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她刚被穆轩劝的平和一点的神色骤然大变。
“血,好多血!乔毓是不是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乔希几乎崩溃。
其实,那是来医院的路上,乔希抱着乔毓时沾上的,乔毓有外伤,流血很正常。
“乔希,你看着我,听我说。”穆轩蹲到坐着的乔希面前,用力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他的手温厚。
乔希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穆轩。
“你必须坚强,现在手术还在进行中,只要医生还在抢救,就说明乔毓还有希望,你不要总是这样吓自己。等你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竭的时候,说不定乔毓的手术就做完了,他会平安无事的,到时候你累倒了,谁照顾乔毓?”穆轩耐心的一句一句的给乔希分析,也是从另一个方面劝慰。
乔希好像听了进去。
“你是乔毓最坚强的后盾,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是我母亲说过,母子是心连心的,只有你镇定了,里面的乔毓也会感觉到,他才能专心的做手术,你说是不是?”穆轩继续柔声说道。
他的话就像春雨润物,乔希点了点头,从包包里拿出面巾纸,想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但那血迹早就干了,面巾纸也是干的,根本擦不下来,而这个时候她也不肯去卫生间洗手。
穆轩看了一下,在走廊另一头有自动售卖机,他让乔希等一下,便走过去,从售卖机里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回来。
把一瓶矿泉水打开,倒在面巾纸上弄湿,让乔希擦手。
面包是等乔希擦干净手后,给她吃的。
“现在都下午了,你中午肯定没吃饭,你不能倒下,所以必须要吃。”穆轩处处都是让乔希为乔毓而活,乔希自然乖乖的吃。
乔希吃东西的时候,穆轩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乔希的心思都在手术室里,并没有察觉到穆轩那疼惜的目光。
忽然,穆轩的手机响了,乔希这才看了穆轩一眼。
“抱歉,我接个电话。”穆轩歉然的微笑,走到一边接听。
乔希隐约听到穆轩和电话那边的人说他这边走不开,让对方自己想办法。
“你公司有事?”当穆轩接完电话,回到座位后,乔希问。
“没有。”穆轩嘴上这样说,但乔希看得出来,他的公司肯定有事,且还不是小事。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能来,你赶紧去忙你的吧。”乔希哭过,喝过水,吃过面包后,人已经冷静理智了下来。
张雪茹在里面抢救乔毓的性命,她不能和人家的未婚夫在手术室外搂搂抱抱的,更何况穆轩工作上有事,她不能再耽搁他的时间了。
穆轩犹豫了一下,看乔希确实已经镇定下来了,便说,“那我先走了,等我忙完马上就回来。”
乔希点点头,穆轩走了。
“乔毓,臭小子,有妈妈在,你不会有过不去的风浪,要坚强。”乔希走到手术室门口,给乔毓打气。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不过不是手术结束,红色的灯箱还在亮着,还是先前那个护士,又是急匆匆的出来。
“患者手术需要输血,但是我们血库的血浆不够了,手术正在进行到关键的时候……”
“我是患者的妈妈,抽我的血。”乔希赶紧打断护士说。
“先跟我来验血。”护士说着,要带乔希去验血室。
“时间紧迫,还验什么啊?孩子是我亲生的。”乔希非常着急,生怕一秒钟的耽搁就会造成悲剧。
“为了患者着想,我需要检查一下你血液的健康情况。”再着急,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的。
这个检查很快,不到两分钟就出了结果。
“你血液中的血小板低于正常人,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患者在手术,给患者输血的话,患者可能会发生意外,孩子的爸爸呢?让他来验血。”护士往乔希身后看,这么半天了,怎么只见乔希一个人,其他的家人呢?
“我儿子的爸爸……”乔希本来想按照平时的习惯说孩子的爸爸死了,但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应不应该告诉范哲,乔毓是他的儿子呢?
按照范哲的身体健康状况来说,他的血液肯定没有问题,绝对能救乔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