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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沈扈心中的欲望达到了极致,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穿透城墙的高檐,在他心中如炸药般爆发出来,火辣的眼角弧度在看着苏婥模糊的脸庞时,激涌着火山爆发的威猛。
苏婥很决绝地说:“不可能。”
额角依旧揪着的眉头,随着噎下的一缕呼吸,当即从铜盘里取了一团棉球,揞下一道清凉的酩酊在沈扈胸口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清洗凝结的血块,她的手指轻捏起沾湿了凝血的棉球,扭头扔到了竹篓里。
沈扈却发了疯似的,仰起头,很吃力地勾着胸膛最硬的劲道,微抬着身子,逼向她,急促地逼迫她的视线说道:“那你要如何,想要如何,爱上本王,就这么难?”
苏婥第一次见沈扈也会有着急火燎、不明智的举动,可却让她心里悸动到如窒息一般,隐隐在心脏最冰寒的地方,烧成了一滩血水,那血水非常滚烫,正在侵蚀着她的身子。
她害怕这种感觉,她没爱过,不知道爱一个,究竟是什么感觉。
胸口的血突然炸浆开来,突然地往上一喷,沈扈整个人暴涨的气焰就被刷白的脸色抵押了回去,他啪地一声,倒在了床上,而那重重的一撞,他却几乎忍住了,没有一丝疼痛的地方在起伏着。
“对不起,你不要激动……”苏婥焦急地咬紧了下嘴唇,那一缕缕透着绯红的地方,眉头死死地皱成了一抹弯弯绕的娇媚曲线。
像深山幽谷里突兀出来的一道玉树银花,凄美哀伤的脸庞,沈扈看得很心疼,突然间就一个手掌抹在了她额角上,轻声抚平道:“嫣儿,本王不要你皱眉,笑笑……”
“你叫我什么?”后背僵直,苏婥再次愣住,这世上,除了她的爹娘,再没有别人叫过她嫣儿,可就在前一刻,赵嵩文恨得眉眼猩红,却再也只字不提,不再叫她一声嫣儿,句句赵卿嫣,吼得她心脏如碎片般溅洒了一地。
如今,可如今,苏婥怔捷的喉咙抖了抖,双手被刺激得不住地发颤,沈扈竟然叫她嫣儿,明明前一秒对沈扈的恨,突然如冥河上水,染指在流年经天的陌路上,也都一并淹没进了漩涡当中。
“嫣儿,本王要你!”死白的双唇仍旧坚持高抬起傲然不可一世的姿态,他的胸口,明明此刻已经止住了的鲜血,再一次蹦涌出来。
苏婥红肿嘤怒的看着沈扈,倦急地抽了一大团棉球给沈扈之血,金疮药,对金疮药,她慌慌张张地伸手,眼皮连抬都没有抬一眼,摸瞎地去够药箱里的金疮药,她的眼睛死盯着沈扈怎么止都止不住的血口,心里万千哀鸣的嗡响,都化为了此刻,想要让他好好活下去的冲动。
她急得抹了一把眼泪,为了不让沈扈再因为她激动,导致血口喷发涌流,苏婥咬了血色一样的唇瓣,蹴意的谎言一下就涌上了心头:“你冷静下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暗暗揪心,看向沈扈,曾经因为先帝的降罪,狱卒那样暴怒地去抽打她,辣椒水、斬指,还有那层层穿刺皮肤的剧痛,把她打得生不如死,如今沈扈竟然抛低尊严,去乞求她的原谅,这可能吗?
听到苏婥愁容的回复,沈扈真的就突发冷静了,低低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肯接受本王?” 淡漠到连一丝晦暗的眼神都看不到,曾经那眼里掺杂了沙子的冷意,此刻看到的,都是他突然间的温柔如水。
他要告诉苏婥,他终于彻头彻尾地爱上了。
爱上了就会日夜思念,牵肠挂肚,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曾经,他未雨绸缪,为了得到皇后遗骨,不断地策划出一幕幕戏箴,利用了身边该利用的人,却唯独在那一晚,突然有那么一种错失后悔的感觉。
爱上了就会彻头彻尾地不可收拾,即使剜心挖肚,即使死一千遍,也要得到苏婥最怜悯的一丝温度,哪怕得到她一丝回应。
纵然百身何赎,难以掩盖一身暴戾之气,也为了她曾经的痛苦,现在,想要去试着抚平她内心的伤口。
“本王答应你,只要你肯接受本王,本王就算为了你倾覆整个天下,杀遍天下人都行。”暴戾的灰咕,在唇上猛然惊响。
苏婥的手掌猛然封住了沈扈泛白的唇,她涟漪着波光细纹的眼睛,在他脸庞淡淡渲染,苏婥敷衍地点了点头。
苏婥闷声半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现在脱你的衣服,你不介意吧!”
沈扈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一抹邪魅傲然的笑意立马就高高扬起了一度死角,盯了苏婥几秒,沈扈便笑着嗔了句:“本王人都是你的,怎么会介意,本王把命交到你的手心,赵卿嫣,你也把你交给本王,行吗?”
苏婥沉默了许久,暗沉沙哑的喉咙却抬不起半点星辰,她看着沈扈深邃好看的眸子,竟破天荒地点了一下头。
她在默许这样的情劫吗?明知道是在敷衍他,可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心里很痛,像被亿万只蝼蚁在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咬开了一个血盆大口。
很疼,却酸甜。
金疮药敷过的地方,血色在收敛,沈扈沉闷的呼吸淡淡喘了喘,苏婥的脸一下就绯红了。
她轻轻蹑手,去撕开沈扈身上的衣服,好看矫健的腹肌,每一块都那样古铜色光泽透亮,那样美好的身体,她突然间双手颤了颤,顿在半空中的手,被沈扈硬生生摁在了他的腹肌上。
“别这样。”苏婥叫了一声。
略略泛红的脸颊轻轻扭了一下角度,将脸侧到一旁,两双手却在忸怩中,错误地将纱布蒙在了沈扈的嘴唇上,苏婥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手指已经滑倒了沈扈的脖颈上。
“嫣儿,本王很疼。”沈扈低低轻柔的嗓音,挠得苏婥心里痒痒的,很心疼,是那种揪心的疼,酸溜溜的,也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苏婥咬牙逼迫她自己问出了那句话:“如果我不原谅你,你会不会害我爹?”
她心里知道沈扈对她很特别,但也仅仅限于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垂涎与欲望,兴许哪天,沈扈看上了别的女子,会突然大怒,就把赵嵩文给杀了,至少苏婥知道,赵嵩文此刻是安全的,但以后呢?
沈扈阴晴圆缺的脸上,变卦与玩味沾满了全部视线,谁知道哪天,他一不高兴了,会做出什么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
“不会!”他回答地很干脆,竟让苏婥感觉不到一丝的违和感。
和她一样,那样坚肯卓绝的答复,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跟她下着沉甸甸的保证书,苏婥知道这种眼光,和她一样的执拗的目光,苏婥瞬间相信了。
“那你放手,我帮你包扎伤口!”
说着,她缓慢的手势,尴尬地看着他美的让人脸红耳赤的上半身,完全露在她面前,而沈扈,也这样默许苏婥看着。
“好。”那样轻柔平静的回答,掺杂着淡淡的笑意,嘴唇只是轻轻抿了一下,便露出那样凝重的表情。
“身体起来一下。”
沈扈太重,纱布抵着胸膛后,缠绕到了他的腋下,苏婥手势很轻,却加大了力道去抱起沈扈,他的身子太重,苏婥完全抬不起来。
“嫣儿,答应本王,不要再因为地牢打你的事记恨本王好吗,本王那时,也是有苦衷的……”
沈扈说着,便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动了两下,便伸手去搂住苏婥的双肩,慢慢地抬起后背,配合苏婥的手势,把手臂慢慢抬高,让她手里的纱布绷带缠了下去。
纱布缠了五六圈,几乎见不到血色渗透纱布后,苏婥才爬过身子去,尖尖的下颌轻缓地磕在沈扈的肩膀上,两眼往下看才,从他腋下将手伸进了他的后背去够那条纱带。
两个人身子紧紧黏着一起,没有任何缝隙,苏婥尴尬地一开始脑袋有点嗡嗡的,但还是咬牙去绑住了那些纱布,打了一个蝴蝶结,很漂亮地在他后背林绕着。
“嫣儿。”沈扈轻轻叫唤一声。
他高高举在半空的手臂,因为苏婥狭促的动作,开始僵地有点发麻,手臂微微地抖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打了下来,大掌严丝合缝地握紧了落在苏婥的胸口上。
“你!”苏婥涨得满脸通红。
沈扈大掌在她胸前停了几下,才下意识地缩回放在褥子上,苏婥被他傲慢无礼的动作吓得两脸颊涨红了一大片,羞得赶紧扭过头,再也不敢看沈扈。
“对不起。”沈扈突然扳过苏婥的脸对着他,死死封住她的唇,片刻,嘴角轻移到苏婥的耳边,低低的说道:“赵卿嫣,本王答应过皇后,三年内不碰女人促狭,上次,本王急了点,但绝对不是有意伤害你。三年的期限还未过,本王答应你,不碰你如何。”
“你。”
苏婥羞得真想给沈扈一个巴掌,但怒气很快就被那温热的狂吻涌了上来,他湿答答的嘴唇,一直在她的粉扑扑透着光泽的唇上肆意着,让她顾不上愤怒,脸上的气焰就被淹死在大海里了。
该死的沈扈,一再地索取她的初吻,她的清白全都毁于一旦,可没有沈扈,她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从前的赵卿嫣,懦弱胆小,什么都怕,看见什么都躲着,宁愿被娆夫人关在柴房,也不敢轻易出门去见什么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