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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时间过去,并没有出乎唐曼的意料之外,朝堂之中渐渐形成了三股势力,一股是凤言所代表的部分长老院的势力,另一部分所代表的就是凤云以及另外四位长老的保皇派,第三部分是唐曼所提拔的四大家族的新锐官员,由于是被唐曼一手提拔上来的,个个忠心耿耿又有魄力。
而朝堂之外,宗海宁忙着安置流民。
慢慢地,在流民之中,宗海宁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不知何时,宗海宁是小公主的亲父、女皇的皇夫流言慢慢蔓延开来,流民们见到宗海宁简直是见到了神明一般恭敬。
有皇夫亲自照顾着他们,如此的关爱百姓,这样好的女皇和皇夫去哪里寻?
不知不觉,唐曼在民间继金凤洗礼之后又火了一把。
朝堂上,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首先是唐曼力排众议封宗海宁为丞相,最先受到凤云为首的长老院的抗议,一个个接连跳出来,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谴责唐曼意气用事,不辨忠歼,受到男人的蛊惑。
“圣皇陛下。”凤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咄咄逼人的说道,“我朝丞相之位关系重大,岂能随意任用别国人,更何况,若是臣没有记错,宗海宁此前是唐朝的左相,若是若他有了不臣之心,为祸百端啊,圣皇请明察。”
凤云一干的心腹,有一小半的朝臣随即激动的附和道,“圣皇明察啊,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大长老的意思是朕引狼入室?将别国的歼细带进朝堂了是不是?丞相之位确实要慎之又慎,但.......”唐曼冷笑,怒声道,“我堂堂秦朝,泱泱大国,流民百姓在城外哀嚎的时候有谁在?是宗大人搭棚施粥,提供药品,救了我秦朝的百姓,而我们的官员们都何在?”
朝堂之中一片安静。
唐曼冷笑,“你们骄奢淫逸的在享乐,可曾想过百姓的死活?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皇上不可。”一个谏官声嘶力竭的站出来反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圣皇您万万不能行差踏错啊,您若是执意如此,臣愿意以死相谏。”
唐曼嚯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声嘶力竭面红耳赤的谏官,冷哼,“那就请张大人撞这个柱子吧,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圣皇请三思。”凤云的心腹跪在地上请命。
唐曼默默的记住了下面人的面孔,以死相谏,只怕都是凤云暗中指使的手段吧,唐曼强势的冷笑,“莫不如朕将圣皇的位置让给你们来做?”
“这有什么三思的?我可是听说宗大人在唐朝可是惊才绝绝,能力卓著的左相,如今又是小公主的生父,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圣皇陛下可是我秦朝千百年来最伟大的圣皇,张大人以死相谏是想违抗火凤?还是想叛离祖宗?”站在前排的老者冷声开口道。
唐曼认出开口说话的是关家的家主关汉卿,心中暗暗点头。
叫嚣着要以死相谏的老者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梗着脖子,“老夫那么想。”
“那是怎么想?”白家的白朴嘲讽的说道,“圣皇陛下乃是金凤的继承人,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金凤,诸位大人又是含沙射影、又是以死相谏的逼圣皇陛下改变决定,难道不是背叛金凤吗?我秦朝自古就是受火凤的庇佑,诸位大人连火凤都不在乎了,不是叛离祖宗是甚么?”
众朝臣纷纷不敢再说话了。
“封宗大人为丞相可以异议?”唐曼再次冷声问道。
“圣皇英明。”在关汉卿的带领之下,众朝臣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凤云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低头,众人又是一阵高功颂德,“圣皇陛下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曼一听到这句话,脑子又开始疼上了,朝堂之上虽然是个小小的插曲,以唐曼的强势稍稍胜出,唐曼心中明白,照着这样下去,凤云恐怕就按捺不住了。
御书房中。
“海宁,你真的确定吗?”唐曼依偎在宗海宁的怀中,一双晶亮的凤眸中有些担忧,“毕竟......”
毕竟这不是海宁土生土长的唐朝,在一个没有根基、完全陌生的国家,她明白空降意味着什么。
“不要担心。”宗海宁轻吻着唐曼的鼻尖,眸中满是宠溺的光芒,“我只想为你做些什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曼曼。”
能够再次求得曼曼的原谅,他的心中充满着感激,过去的曾经做过的错事,他知道没有办法弥补,但是他只想着让曼曼能够轻松些,再轻松些,曼曼肩上的重担让曼曼很累他知道,他也很心疼,宗海宁疼惜的吻着唐曼。
龙御西瞬间出现在唐曼和宗海宁的面前,面无表情的提醒,“喂,别抱了。”
龙御西阴测测的眼神死死地瞪着宗海宁!
夺妻之恨、抢女儿的仇都tmd让这小子给占全了,偏偏他还下不了手,那蠢女人用他干女儿威胁他,龙御西转过头。
什么东西啊?
“什么事?”唐曼已经对龙御西突然之间的出现方式习以为常了,淡定的松开环抱着宗海宁腰间的手,走到书案前坐好,轻声道。
蓦地。
两块儿虎形的兵符被龙御西嗖的仍在了唐曼面前,龙御西献宝的凑到唐曼面前,“你快瞅瞅,是不是这两块儿东西?”
唐曼面色一喜。
竟然是凤云手中那两块,秦朝的军队出了边界的,可调动的只有四部分,每一个部分有一块虎符,凤云之所以能在长老院有绝对的优势,甚至能够影响凤清玉的全指望着这两块儿虎符。
其余两块儿一块儿在王嬷嬷手中,一块儿在郑家手中,唐曼从一开始就明里暗里的想收回凤云手中的虎符,奈何那个老家伙守得死死地,令唐曼不得其法,没有想到竟然被龙御西弄出来了。
“那个老东西。”龙御西嗤之以鼻,“费了老子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还是用了搜魂法,才找出这么两块儿东西,累死老子了。”
“辛苦了。”唐曼感激的看着龙御西,突然想到,“你有没有把假的放过去?”
“肯定啊,你当我傻啊?”龙御西瞬间看向唐曼,摆手,“我肯定十分辛苦,老子可不是白帮你的,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唐曼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上的虎符,“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当然是把这个贱男赶走啊?
龙御西瞬间冷飕飕的看着宗海宁,想了又想不太可能,龙御西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条件只有一个,你不准赶我走。”
唐曼点头,“可以。”
宗海宁皱了皱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宗海宁的预感没有错。
三天后,唐曼就后悔当初不该被虎符冲昏了头脑,答应了龙御西的要求,因为——实在太折磨人了。
在御杀杀手小头子认真的观察总结之下,发现,他们的主子终于知道把刀口朝外,不往自家兄弟身上抹了,这令杀手小头子感动不已,迅速的组织杀手abcdef们重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写了追妻十八式。
于是,龙御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挖墙脚计划。
计划一——送好吃的。
这日唐曼正在书房中与宗海宁商量着该如何收拾凤云的时候,凤幽宫的门被打开了,唐曼和宗海宁震惊的瞪着门口——四个黑衣壮汉肩膀上扛着一块实木板子,最令人震惊的是板子上躺着一只烤乳猪。
据唐曼目测就有三百多斤,飘香四溢的肉香在凤幽宫弥漫,四个黑衣壮汉豪迈的将三百多斤的烤乳猪摆在了御书案上,下面是一摞刚刚送到的加急奏折。
唐曼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感觉那猪死不瞑目的眼睛在死死地瞪着自己,宗海宁护着唐曼走到一边,皱着眉头,厉声喝道,“混账,谁让你们送来的?还不速速抬走?”
可惜屋中四个黑衣壮汉没有一个听宗海宁的,其中杀手小头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面瘫的说道,“这是我家主子送给圣皇的礼物,还有一封信。”
杀手小头子清了清嗓子,念叨:
“啊,我心爱的姑娘。
你是刀来我是剑,刀刀见血;
你是马来我是花,步步生香;
你是猪来我是板,口口肉鲜;
你是女来我是男,天天生娃;”
杀手小头子念完,唐曼瞬间就石化了,宗海宁气的浑身直哆嗦,眼睛猩红,浑身内力暴涨,一掌掀翻那只烤乳猪,面色十分难堪,“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叫他不要妄想。”
趁着唐曼没有发飙之前,杀手小头子带着abcd瞬间就跑路了。
这时候还不跑那得多傻啊。
宗海宁猩红着眼睛恨得睚眦欲裂,心中的算盘噼里啪啦的快速转动,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幽光,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而趴在桌上专心致志的写情书的龙御西忽然之间打了一个冷战,抬眸见到杀手小头子走了进来,龙御西顿时眼睛一亮,霍的起身,急声问道,“她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回信带给我?”
杀手小头子望着龙御西一双期盼的眼睛,心中瞬间有些不忍,斟酌着措辞尽量不想伤害自家主子的小心肝,于是认真的说道,“皇上又惊又喜。”
杀手小头子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其实也不算是说谎,皇上确实很震惊,至于喜色呢?可能是他最近杀人杀红眼了,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喜色肯定是有的。
避重就轻。
常年面对自家抽风的主子,杀手小头子已经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说话方式,能够哄得了主子开心,又能避免挨揍。
龙御西瞬间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回到桌前,“肯定是我写的情书感动了她,我就说嘛,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收到情书的?我得继续努力。”
杀手小头子瞬间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给出建议,“主子,您或许考虑点别的感动皇上的点子?”
龙御西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杀手小头子,“你是脑残还是怎么的?不管她是女皇还是谁,能写戏本就说明心中肯定有文人情怀,老子写了这么多的情诗,这叫投其所好,你tmd给我学着点。”
杀手小头子默默地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听到龙御西在那喜谆谆的自言自语,“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出的了厅堂,进的了厨房,还能上得了大床,谁不喜欢?”
杀手小头子瞬间惊悚了,急急地出了门,在不远处撞到了前来打听情况的杀手abcdef们,杀手们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情况,见到杀手小头子之后一个个装成正经的面瘫模样。
杀手小头子拍着最近的杀手a的肩膀,“咱们暂时安全了。”
杀手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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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
大长老府。
凤云眸色炯炯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檀木香珠,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窗外,扬声道,“既然已经到了,何必遮遮掩掩的,现身吧。”
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利落的出现在凤云的面前,两人视线相对,黑衣蒙面女子佞笑一声,面上的肌肉变得扭曲不堪,只有熟悉的凤眸中闪着疯狂的深色,“大长老依旧耳聪目明,功力依旧啊!”
说罢,黑衣女子推开凤云的房门,缓缓的走了进来,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挑衅的看向凤云。
“故人相见,我自然是不胜欣喜。”凤云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欣喜,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没有与大长老秉烛夜谈的功夫与时间,大长老神通广大,连母皇身边的御医都能收买,既然传信请我过来,还请直言吧!”龙素儿嗤笑了一声。
在凤云看来,龙素儿面容已经毁的不能再毁了,面上尽管带了一层黑纱,烧灼的痕迹已经长成了痂,眼睛依稀能看出昔日的模样,黑夜中一笑,恍若鬼魅,凤云心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欣喜,这龙素儿被龙曼曼灼伤了脸,必定心中充满了怨恨,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大公主快言快语。”凤云鼓掌道,“今儿请大公主来是有件重要的事。”
“不要再卖关子了。”龙素儿冷笑一声。
“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凤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狭长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流光,带着丝丝阴狠,“大公主以为如何?”
昔日,她以为小公主是个好对付的,哪知,她受过洗礼之后是历代圣皇中能力最出众的一个,身边能人辈出,异常的强势,心思更是狠辣,短短时间竟然网罗了四大家族年轻一辈的后生们,将凤凰城的守门之将都换成了郑家那小子,朝堂之中也形成了与自己抗衡的一股新的势力。
凤云紧紧皱眉,眼中闪过狠辣。
如果再不行动......
凤云心中有些急了。
“我以为,大长老从废掉我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不会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合作的。”龙素儿眯起眼睛。
“我以为大公主是个明白人。”凤云索性坐了下来,直直的盯着龙素儿,“若是没有我的帮助,大公主什么都做不成。”
龙素儿沉默下来,脑中飞速的旋转,自从她收到凤云暗信的那一刻,心中就十分惊讶,想不到凤云爪牙遍布,能悄无声息的将钉子埋到凤清玉身边去,在她旁敲侧击之后,她才确定,御医子詹并不是什么都知道,至少她已经掌握了凤清玉手中的暗势力的事对方还不知道。
所谓暗势力,不过是凤清玉在朝堂中的十几个死忠朝臣,还有在秦朝中经营的一些钱庄铺子之类的产业,以及一批只忠于龙素儿的暗卫。
龙素儿不放心,索性来赴约。
经过一番谈话龙素儿十分确定凤云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势力,她也乐得什么都不做,况且龙素儿心中清楚,自己手中的暗势力根本就不足以与唐曼抗衡,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搭上手中有数十万兵马的凤云,两人一拍即合。
凤云一旦成功,自己作为皇室的公主,将被推上圣皇的宝座,而凤云依旧掌管着长老院,这一切看似完美,但是龙素儿心中明白,凤云岂是简单的人物,能让自己白白的占便宜?
只怕凤云的野心是那个宝座,她必须早做准备。
龙素儿眼睛眯起,与凤云相视而笑,表面十分和谐融洽,心中各自的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等到龙素儿走了之后,凤云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哼一声,“自视甚高。”
若不是必须有一个傀儡当挡箭牌,若不是龙素儿是皇室的嫡亲血脉,她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龙素儿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罢了罢了,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蹦跶不了几天了。
“安保。”凤云扬声喊道。
“主子。”门外走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低声回应。
“去把夏禹泽找来。”凤云狭长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记住,秘密行事知道吗?”
“属下明白。”男子应声而去。
***
近几日,朝堂上一片风平浪静。
长江的水患清理了,流民已经安置妥当,朝堂上几乎无事可奏,就连平日专与唐曼挑刺儿的谏官也老实了不少。
下朝之后,唐曼看着御书房中日渐减少的奏章,与宗海宁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暴风雨前的宁静。”
宗海宁赞赏的看着唐曼。
他的曼曼思维敏捷、举一反三、杀伐果断,短短时间就似乎已经摸透了帝王之道,很多事情已经不用自己提点就能处理得很好了。
“曼曼你想的没有错,凤云那个老家伙终于是忍不住了,朝中那些个老家伙虽然做得不明显,却还是有迹象,前儿宫中的禁卫军首领夏禹泽曾经深夜出现在大长老府。”宗海宁从袖中拿出一张宫中布防图,平铺在书案之上,手指指向地图,“曼曼你看,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会在子时交班,这时候就是宫中布防最弱的时候。”
唐曼眼睛一亮,“如果我是凤云,只怕也会在这个时候下手。”
宗海宁赞赏的点点头,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唐曼白希的颈子,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偷偷地吻了一下迅速的离开,卡完油水迅速的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地图。
唐曼的脸迅速的红到了耳根,嗔怪的道,“海宁,我再说正经事。”
“我这个也是正经事。”宗海宁面不改色的将唐曼搂在怀中,大手不忘了吃豆腐,将唐曼按向自己,暧昧的在唐曼耳边说道,“夫人难道不知道吗?长期禁下去,万一那话不能用了、为夫用什么给夫人幸福啊?”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调戏!
唐曼想大声声明,“朕是女皇。”
可是唐曼转过头看着宗海宁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要脸的混话,脸还是忍不住红到了耳根,酡红的面颊像是上等的胭脂一般醉人,宗海宁看呆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紧紧地拥抱着唐曼,放在唐曼腰肢上的大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唐曼身子一软,双手推着宗海宁的胸膛,气喘吁吁,“不行,这是御书房,会有人经过。”
“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回到寝殿去吗?”宗海宁忍不住吻住了唐曼颤抖的红唇,犹如吃到最上等的蜜糖一般,辗转吮着,将饱满的红唇吻出最诱人的殷红。
宗海宁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耳边只剩下曼曼甜蜜的喘息。
“海宁。”唐曼一双凤眸迷蒙的看着宗海宁,突然想起,“不行,一会儿龙御西......”
那厮每日一封情书,在这个时候准时送到,令唐曼不禁感叹,真是有奇葩的主子就有奇葩的手下,唐曼曾经阻拦过无数次,无奈就是挡不住那些个执着杀手们的步伐,每每午时一刻。
情书必然准时送到。
有时大喇喇的送进来,有时从门缝偷偷塞进来,有次竟然夹在一份加密奏折里,唐曼几乎忍不住要抓狂了。
“无妨,曼曼,不许想着别人。”宗海宁幽深的黑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逐渐的加深这个吻,手指霸道的抚着唐曼的额头。
这日后,唐曼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绝对不能靠近饥饿的男人,尤其在御书房这地儿,真是个技术活而。
而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龙御西欣喜又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喜谆谆的拆来,蠢女人终于给他回信了。
蠢女人给他写过很多次戏本,他自然是认得信上规规矩矩的隶书,龙御西开心的想绕着皇宫飞几圈表达一下自己的愉悦的心情,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的做了。
哈哈哈哈哈。
龙御西瞬间想着要去那个跟他有着夺妻之恨的渣男面前去显摆显摆,转念一想,万一那个渣男从中使幺蛾子,还是等等,等他俩的感情稳定些再去炫耀不迟。
***
小番外。
唐朝,青阳城。
袁家。
夜凉如水,书房中晕黄的灯光依旧亮着。
袁修文失神的看着书上的‘曼’字,半个时辰过去了,袁修文依旧盯着书上的‘曼’字发呆。
休妻的第387天。
袁修文恍然,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听说,她去了京城。
听说,她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听说,她就是名满青阳城的青璃夫人,也是蓝合布庄背后的主人。
初见时,她温温柔柔的站在河边,羞怯的看着自己,面色酡红,彼时,她是身份落魄的农家女,而他是举人家的公子,最有希望一举夺魁的读书郎,他不宗家中反对的去求了爷爷。
才知。
原来,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婚后的日子说不上你侬我侬,她是个羞怯的女子,不多言不多语,总是一副委曲求全、默默付出的样子,他心中十分满意,觉得自己娶对了人,不是没有听说过同窗家中母老虎的种种劣迹。
美中不足,娘似乎对曼曼十分不满意,不是不知道娘的冷言冷语;不是不知道她过的小心翼翼;不是不知道她的委屈,只是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天下哪个女人不是这般熬过来的?
所以,他将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即使注意到了她的日渐沉默也没有过多的关切,其实,娘提出休了曼曼之后他是有了几分犹豫的,美其名曰的孝顺,实际上是他抵抗不了赵家的背景,还有心底日渐生出的对她的几分嫌弃。
他总觉得,那样身份的曼曼是配不上自己的,这分犹豫在娘答应娶了新人过门之后可以纳妾后,就在他的心中消失了。
妾侍又如何?
他自认为与曼曼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何苦在乎那区区的世俗名分?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写了休书,没有想到,她迅速的嫁了人。
对方身份尊贵,对袁家来说遥不可及、更加高不可攀,再次回到袁家,她不再委曲求全、言笑晏晏的判若两人,他眼睛猩红的看着那个男人对曼曼的体贴和照顾,那个男人不但百般维护她,竟还要带走他的女儿。
他当时只觉得......他的世界坍塌了。
为什么?
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却转眼变成了别人的妻?心中燃起的嫉妒的火焰几乎烧光了他的心智,令他看不清楚娘亲的不甘,嬷嬷的惊恐,和爹爹的贪婪,他破天荒的同意了那个男人荒唐的要求。
坚持着让曼曼带走芙儿,只为了自己可以重新的有接近曼曼的机会,雄性本性中的掠夺令他不甘心,他想再看看曼曼,伺机抢回曼曼。
袁修文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手中的笔紧紧攥着,墨汁滴在宣纸上,迅速的蔓延开来,那声音,恍若心碎的声音。
他就是那个天下最自私的男人、也是最自私的父亲,再次见到女儿,他看到那个被他忽视的女儿、那个自从出生以来自己从未抱过的女儿、被那个男人当成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中的时候,他顿时狼狈的无地自容。
男人慢条斯理的给芙儿喂粥,轻声细语的哄着芙儿,一个精致的如同从年画中走出的小男孩儿充满敌意的瞪着自己,曼曼温柔切宽容的看着小男孩儿,这情景几乎刺得他眼睛生疼,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坍塌了,再也组装不起来。
他狼狈的无处躲藏。
他已经有了妻子,曼曼成了知县夫人,曾经身份高低相差很大,如今相差更大,只不过他的高高在上已经变成了比尘埃还卑微,他还能求什么呢?让曼曼给自己做妾吗?连自己听着都这么的.......可笑,曼曼会同意?
他突然之间后悔了。
后悔就那么轻易的将女儿交给那个男人,那是他与曼曼的最后一丝羁绊,他就那么生生的丢了。
之后的自己没有时间再去县衙了。
学堂中,他向来是名列前茅的学生、是先生看好的学子,一夕之间全都变样了,先生当众批评、同窗避如蛇蝎、李学监的皱眉。
甚至。
当他得知,科举考试的名单中自己的名字就然被划掉了。
整个世界坍塌了。
他一直是爹娘的希望,是要光耀门楣的,如今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光耀门楣什么的都是狗屁。
赵氏、赵家甚至爹娘托了好多关系,才问道,结果令他无措。
原来那个男人是个狠的。
一招釜底抽薪玩的十分漂亮,他偏偏无可奈何。
颓废的时间里,他听说了,曼曼随着那个男人去京城了,去当少奶奶去了,连同着芙儿都被带走了,每每见到爹娘兴奋的脸,他说不出的烦躁,娘亲总是拉着自己的手,说又托了某某关系,把他的名额加进去了,只要进了京城,依靠着女儿他也会飞黄腾达的。
袁修文总想着甩开娘的手,他袁修文难道是那种依靠着女儿、依靠着情敌才能往上爬的男人吗?若是这样还不如去死。
赵家的消息十分灵通。
以往,对于赵氏,他厌恶至极,可是在曼曼走了之后,他变得愿意回房睡了,只因为能时不时的听见她的消息,即便是面对赵氏那张惹人厌恶的脸。
她得到宗家的承认了。
那个男人要纳妾了,曼曼怎么会受得了?袁修文恨不得亲自去京城将曼曼接回来。
那个男人封相了,曼曼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袁修文苦涩的想,他似乎永远都比不上那个男人,云与泥的差别,自己还在为科举寒窗苦读,那个男人已经封王拜相了,第一次,袁修文生出自惭形秽的思想。
京城的消息,曼曼竟然是名震京师的青璃夫人,她有着日进斗金的铺子,袁修文一时之间呆若木鸡,怎么可能?
那个他曾经嫌弃的农家女,竟然是惊才绝绝的青璃夫人,袁修文恍如雷击,天哪,他究竟是错过了怎样的珍宝?赵氏依旧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茫然地走出睡房,不顾身后赵氏尖声叫喊的丑陋面容。
不知何时,赵氏竟然与留在县衙的两个女人亲近了起来,她们是那个男人的妾侍,听说已经被休了,袁修文神情复杂的盯着那三个言笑晏晏的赵氏三人,不知是悲是喜。
蓦地。
“赵姐姐的几乎无懈可击,只可惜被姓唐的女人逃掉了。”其中一个嚣张的女子尖刻的说道。
接下来的一句句话,字字如刀,刀刀扎入袁修文的心中,千疮百孔,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枕边人联合外人害了曼曼,害了他最珍视的女人,袁修文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那面目模糊的三个女人。
她们蛇蝎毒妇。
竟然。
袁修文袖中的手颤抖着,一个疯狂的计划渐渐地浮上心头。
第二日,他去了娘的房中,提出想纳妾,理由是赵氏无所出,娘问过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那两个面目模糊的女人的名字。
既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让她们窝里斗吧!
尽情的斗吧!
娘起先不同意,顾忌着那两人被休之身,他当时冷静的说道,“可是她们身后的背景傲人,足以帮助孩儿。”
仅仅一句话,不管赵氏如何哭闹、寻死觅活的吵闹,清儿和紫儿最终成了自己的平妻。
是的,平妻。
袁修文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既然他已经将两人娶进门,怎么可能不给两人一个能斗的身份呢?
暗夜中,书房的门轻轻敲响了,紫儿扬着下巴走了进来,巧笑着,“相公,夜深了,休息吧。”
袁修文点头,他没忘这也是个蛇蝎毒妇,体贴的搂着紫儿的腰肢从赵氏身边走过,用赵氏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坏笑,“今天用个新的姿势可好?”
*****
唐朝。
京师书院。
日暮西山,临考在即,经书六论习作先生早就已经精讲完毕,交代学生们要好好复习课上讲过的题目,放松心情、安心复习就行,唐果缓慢地将书案上的课本收起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唐果独自想了许久,才惊觉自己多么的蠢,误交损友,甚至还害了姐姐,重新回到书院之后,唐果刻意避开了宗海清。
书院中一片嘈杂,唐果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这方墨砚,质地上乘,可是我爹托人从秦朝买回来的。”说话的男子一身华服,唐果认识,正是九门提督家的公子常英,唐果与他向来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听到了秦朝二字,唐果耳朵竖了起来。
“切,不就是秦朝吗?”另一个富家公子大喇喇的坐在常英身边,不屑的反驳,“爷还当是什么稀罕物,不就是秦朝弄回来的吗?还高价?我说常英,你是不是最近脑子昏了?”
“你懂个屁。”常英打断那富家公子的话,“秦朝最近形势紧张着呢,你没有发现商队都少了很多了吗?”
“怎么回事?”后面交谈的声音明显的小了不少。
“这可是秘辛了,旁人都不知道,听说秦朝新任圣皇与长老院的关系十分紧张,就连边境的兵马都有调动呢!”
常英的声音十分小。
唐果就在他的前方,整理书本的手顿时一僵,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担忧,唐果二话不说,快速的收起书本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常英一席话,唐果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想到姐姐一个人在秦朝孤掌难鸣,有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唐果不由得心乱如麻。
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向来很好,听闻唐曼有危险,唐果如何能坐得住,脑中飞速的旋转着。
正在唐果一边苦思冥想一边走着,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唐果无意识的想避开黑影,却发现那黑影竟然再一次挡住他的面前,唐果皱着眉抬头,眼前之人竟然是满脸憔悴的宗海清。
“你来做什么?”唐果面色不善的看着宗海清,眼中闪过一抹嫌恶,这人怎么在那样的害了姐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我想、嫂子她.......”宗海清挣扎的开口,紧张的磕磕巴巴,一脸内疚的站在唐果面前。
“大可不必。”唐果冷冷的拒绝,冷声嘲讽道,“公子身份尊贵,我与家姐都高攀不起,也实在惹不起你的明枪暗箭,我姐姐难道被你害的还不惨?还是你还想补上一刀?”
想到自己曾经误信眼前这个人,唐果恨不得抽死眼前这个人,更想抽死的也是自己,听到宗海清口口声声还将话往姐姐身上引,唐果气不打一处来,像是护着崽子的老母鸡一般防备的看着宗海清。
“对不起。”宗海清困难的道歉,脸上蒙上一层黯然,“我只想问嫂子她好不好?”
“收起你廉价的关心吧。”唐果绕过宗海清,转身就走。
直到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