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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爷赶紧吩咐下面的人,“还不快去找大小姐。”
“是,老爷。”下人们看到白老爷难堪的面色,心中一颤,急忙低声道。
“等等。”白老爷突然叫道,面色凝重的说道,“记住,不要明察,要暗访。”
白老爷心中明白,白家刚刚与皇室联姻,外面什么人都有,一旦走漏风声,白家大小姐嫉妒嫡妹,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风言风语传出去,那么不仅丢人的是白家,更是丢了皇室的脸。
而且。
白老爷十分愧疚的看向白七,传出去,只怕对小七也不好。
白老爷心中怒急交加,恨白夫人太过狠毒、怒白瑾竟然对自己的妹妹狠下心肠,可是白老爷对白瑾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任自流,毕竟,那是他的亲女儿,这样一来,白老爷看向白七的眼睛中更是愧疚,嘴唇翕动着,半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白七简直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没有办法想象,差一点就要像白瑾一样遭受厄运,永远见不到唐果,她根本就不敢想象,白七感受着唐果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息,抬头,对上唐果一双关切的眼睛,唐果将白七揽在怀中,一遍一遍的拍着白七的后背,轻声道,“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白七点了点头。
看着白七害怕的颤抖,再看到白老爷明显的就想息事宁人,小七险些遭受厄运,差点就落到歼人之手,而白老爷就是这等态度?
唐果心中升起一阵怒火,皱着眉头,冷冷的看向白夫人,“小七已经是姐姐承认的弟媳,从现在起就是我唐家的人,若是岳父拿不出一个处置的态度来,唐果不介意将事情闹大,交给姐姐亲自处置。”
唐果顿了一顿,看着白老爷,“到时候,只怕就不再是家事了。”
“相公。”白七蓦地瞪大眼睛,一双大大的杏核眼中闪着泪光,心中十分感动,已经很久没有人像唐果这般这般护着自己。
唐果看着白七一笑,眼中的厉色明显收起,更紧的将白七拉进自己。
白老爷面色瞬间变了。
他怎么会想不到,小七已经是皇室中人,唐果的态度很大一部分代表了圣皇的态度,白老爷郑重的说到,“贤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小七一个公道,赵锦荣这女人我白家再也容不下她,至于那个孽女,找回来我一定重重责罚。”
唐果点了点头。
“老爷?”白夫人不敢置信的尖声叫道,“你要休了我?我的瑾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还要重重的处罚?你不觉得太过偏心了吗?”
“我当年娶你过门就是最大的错误。”白老爷怒气冲冲的转过身瞪着白夫人,“教坏我的大女儿,还处处苛待我的小女儿,不休了你简直是天理难容,做下这等恶事。”
白夫人顿时哭天抢地,那还有当家夫人的风范,哭的身子颤抖。
白七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夫人,幼年时处处暗中给自己使绊子的女人如今凄惨无比,年过半百还要被休弃,这对于女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吧?看着怒不可歇的白老爷和哭的风度全无的白夫人,白七突然之间觉得之前的种种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白七紧紧地握着唐果的手,轻声道,“相公,我们回家吧,我想吃娘做的面了。”
唐果一愣,随即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欣喜,“好,我们回家。”
白老爷有些愧疚,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亏待了很多年的女儿,或许当初若没有接赵锦荣进门,他的小七还是那个会腻在自己身边的乖女儿,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白老爷局促的搓手,“小七,要不在家吃顿饭吧,已经都准备好了。”
白七瞥了一眼白老爷身后的白夫人,神情冷淡有些疏离,客气的说道,“不了,娘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
短短一句话,令白老爷愣了。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白七口中的‘娘’是她的婆婆、唐果的亲娘,小七说着‘娘’的时候,深情幸福满满,而对着自己则是客气又疏离,是自己这么多年的疏忽已经在他们之间隔出了一道鸿沟吗?
白老爷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一阵难过和欣慰,欣慰的是唐果的娘对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的好,白老爷感激的看向唐果,“代我谢谢亲家。”
“娘很喜欢小七。”唐果微微一笑,转过头对着白七说道,“小七,我们回家。”
白七重重的点点头,和唐果一起慢慢地走出白府,将身后的一切都抛下。
***
日暮西沉。
凤凰城城西。
炊烟袅袅,赵三刀母子正在吃饭,而白瑾因为白天不老实的想要逃跑,被赵大娘告了一状,赵三刀回来之后直接将白瑾毒打了一顿捆了起来仍在角落里。
而赵三刀奇怪的和赵大娘说,“娘,你说这些贵族老爷们的世界咱们真的不了解。”
“发生啥事了?”赵大娘纳闷的问道。
“今儿还是在城里听别人说的。”赵三刀喝了一口小酒,撇嘴,“听说那白家的当家夫人被白老爷休了,都四五十岁的岁数了,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光景。”
赵大娘唾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还不是不守妇道?豪门大族和咱们也差不多,谁家规规矩矩的夫人能被休?”
墙角处的白瑾听了蓦地一愣,脑子一空。
她娘被休了?
怎么可能?
白瑾霍的站起身,却因为身子被绳子紧紧的绑着,身子不平衡,冷不丁的重重的摔在墙上,白瑾面容激动,眼神紧紧地盯着赵三刀,喊道,“你胡说。”
赵三刀眯起眼睛,借着酒劲儿,几步走到白瑾面前,像是拎小鸡儿一样将白瑾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啪啪的甩了白瑾两个耳光,恶言恶语怒道,“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不然老子剥了你的皮。”
蓦地。
赵三刀啪的将白瑾仍在墙角,白瑾不停地哭着喊道,“你放开我,求求你,就让我回家看一眼,你放开我。”
得到的依旧是赵三刀的拳打脚踢。
白瑾狼狈的躲闪,满脸泪容。
赵三刀气呼呼的回去吃饭,抱怨道,“娘,这女人真是欠揍。”
“女人嘛,有了孩子就老实了。”赵大娘满不在乎的说道。
赵三刀点头,“也是。”
夜晚。
在经历又一轮的残暴之后,白瑾出奇的逆来顺受,甚至努力的讨好以前她曾经嫌恶的下等人,换得了点福利,赵三刀睡之前,并没有将白瑾捆住。
等到赵三刀入睡之后,白瑾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躲开赵三刀的咸猪手,下地,熟练地绕开了赵大娘的房间,这几日观察下来,白瑾发现赵三刀和赵大娘入睡之后都是吵不醒的人,白瑾放心的出门,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等到一出门。
白瑾顿时拔足开跑,眼中满是泪水,匆匆的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一下,脚下的速度不减。
她要回家。
必须要回家,在这种地方再待下去她就要疯了,白瑾眼中充满着恨意,拳头紧紧攥起,只要她逃出这个鬼地方,她一定会让白七那个小践人生不如死。
都是她的错。
白瑾脸上布满着疯狂恨意。
疯狂奔跑的白瑾没有注意到身后远远地有两个黑衣人轻松地、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黑衣杀手正是龙御西留下的——御杀的精英。
白瑾已经被废了武功,奔跑起来也就是平常弱女子的速度,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其中一人板着脸道,“她跑了。”
“我有眼睛,看见了。”
“还要让她跑到什么时候?”
另一人看了看夜色,无辜道,“跑到家门口吧,在家门口被抓回去的感觉多有创意啊!”
“成。”
白瑾越跑越快,身体上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可是白瑾被一股疯狂的恨意撑着,一路跑进凤凰城,看到后面赵三刀没有追过来,白瑾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更快速地向白家跑去。
终于。
白家家门口已经近在眼前了,白瑾眼中慢慢的喜色,跑到门口,疯狂的敲门,“开门,快点开门,我回来了。”
完全没注意到两个黑衣杀手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就在白瑾满怀希望的听着门内快步走出来的脚步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背后一紧,白瑾蓦地被抓在黑衣杀手的手中,身子腾空,被点了哑穴,眼睁睁的看着门内走出来的熟悉的门房孙二,打开门,见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叫门,好像是大小姐的声音。”孙二纳闷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白瑾被抓在黑衣杀手的手中,一动不能动,眼睛死死的看着白府的大门,拼命的想大叫出声,可是发出的只有呜呜的闷声,而孙二根本就没有听见,白瑾焦急的拼命挣扎,力气根本就敌不过御杀训练出来的优秀杀手。
白府门口,另一人出来,骂道,“孙二你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赶紧滚回去睡觉。”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孙二有些不服气。
“嘘。”那人快速的捂住孙二的嘴,“你要被老爷剥皮吗?什么话都敢说了?”
大小姐失踪之后已经是白家的禁忌了,白家无人不知。
两人骂骂咧咧的关上门进去了。
而白瑾蓦地睁大眼睛,眸中尽是不敢置信。
慢慢地,白瑾眼中最后一抹希冀慢慢地消失,颓废的低着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转过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解开了哑穴,愤愤骂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杀手咧嘴一笑,“看戏的人。”
白瑾被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被两个黑衣杀手重新带回赵家,赵三刀母子已经醒了,突然之间发现买来的女人竟然逃跑了。
赵三刀气的拎起刀就要去找人,刚要出门,发现逃跑的女人已经被人捆的结结实实的仍在门口,赵三刀冷笑一声,拎起白瑾就进了房间。
又是一顿毒打。
房顶上的黑衣杀手对赵三刀品头论足,十分嫌弃,“真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亲自动手,你瞧瞧那屠夫的手法一点都不专业,打后背能疼吗?”
“可不是。”另一杀手附和道。
****
青玉元年,农历九月二十。
信朝二皇子都灿正式出使秦朝,仿佛之前的嫌隙都不存在一般。
尽管之前信朝多次挑起边境争端,但是毕竟是出使,即使不愿意,唐曼也派了使臣去迎接,命人将驿馆打扫出来,并且亲自安排了接风宴给信朝的二皇子都灿接风洗尘。
可迎接的使臣尴尬的回来,“皇上,信朝的二皇子说不必劳烦您,并且说与大长老是挚友,直接去了大长老府会友去了。”
出使他国,不见君王,却去了大臣的府邸,这分明就是挑衅,唐曼怒上心头。
唐曼眉头紧锁。
一双凤眼中快速的闪过怒色,嘴角紧抿着,凤云这分明就是下马威啊!!消停了一些日子,原以为老实了,没有想到还有后手,唐曼的拳头紧紧攥住,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
龙御西现在已经全天候的跟在唐曼身边,唐曼的每一个表情龙御西都了若指掌,看到唐曼的怒气,龙御西受不了啊,瞬间的站起身,唐曼身后窜了出去,怒气冲冲的向外飞去,大红色的衣衫张狂的闪出一道残影。
唐曼一惊,猛地意识到是龙御西,顿时站起身急忙喊道,“回来。”
片刻。
龙御西大红色的身影张狂的站在屋中,脸上有些不甘不愿,“你叫我做什么?”
“你要去做什么?”唐曼紧紧凝视着龙御西,挑眉。
“当然去弄死那两个混蛋。”龙御西气呼呼的回道,“tmd,不将老子的媳妇儿放在心上,老子就让那个什么鬼皇子永远的留在大长老府吧,妈的。”
唐曼一阵头疼,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和龙御西的思想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劝阻,“二皇子不能死在凤凰城。”
二皇子出使秦朝,若是死在了凤凰城,那么信朝于情于理于面子都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会挑起两国的战火。
龙御西瞬间领悟了,凑到唐曼身边,攥拳,似乎是忍了又忍,“那老子在他出了凤凰城再去弄死他。”
弄死那么一个小杂碎,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龙御西不屑的冷笑,那都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唐曼感觉脑仁疼,无力,“不准弄死。”
龙御西一副谦让大度的表情,勉强道,“好吧,都听你的。”
身为男人,自然是要听媳妇儿的,媳妇儿说咋招,那就咋招。
唐曼被气得又想找板砖,真想照着这货的脑袋上砸下去,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构造。
“皇上,东北急信。”一个锦衣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凤幽宫,躬身递给唐曼。
那个锦衣卫瞬间被龙御西杀人似的眼光吓住了,缩着脖子,赶紧飞出凤幽宫,出了凤幽宫之后还一身冷汗呢,锦衣卫满脸后怕,明明就是皇上说得东北的信都是加急的。
龙御西被气得浑身颤抖。
tmd,好不容易找到单独相处的时间,真是个不长眼睛的家伙,龙御西忍不住用眼睛偷偷地往唐曼手上的信瞄,这个狐媚子八成又在勾搭他媳妇儿了,龙御西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住。
只见唐曼看了信之后满脸喜色,龙御西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信上都写了什么啊?”
笑的真刺眼。
唐曼心情十分好,珍宝似的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收进怀中,一双凤眸中漾满幸福的喜悦光芒,嘴角勾起笑意,“海宁不日就要回来了。”
火药已经初见成效。
唐曼和宗海宁心中都明白,火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是多令敌人惊恐的一件事情,唐曼摸着自己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慢慢地闭起眼睛,任由暖流在心中划过。
却没有注意到龙御西震惊又痛苦的神色。
龙御西浑身僵硬,只觉得脑中翁的一声爆炸了,思绪纷乱,龙御西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唐曼,将她欣喜的眸光、刺目的笑容尽收在眼底。
还是不行吗?
就算再努力她依旧是无动于衷吗?最后还是要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龙御西张狂一世,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他是有多可悲?
即使每天的欺骗自己,她就是自己的媳妇儿,现在就连自我欺骗都不成了吗?
龙御西突然觉得浑身冰冷。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令他更加疯狂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她投入别的男人怀中的情景。
不。
龙御西紧紧地攥拳。
他必须想个办法,让他永远的属于自己。
***
秦朝边境。
宗海宁带着一众人,没有惊动边官兵将,掩人耳目的化装成了几百个小分队,三五十人的化装成了商队进入秦朝。
道士与宗海宁是一队的,仍然不敢置信的想着今早老大说的话。
简直不敢相信。
之前大家纷纷传言老大就是皇夫的事,老大从没有证实过,而他们这些东北的汉子们也没有往心里去,今儿老大突然之间说要开拔,重回秦朝,这令他们几乎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真的是皇夫?
那么他们是不是已经算是圣皇的亲信部队了?
“老大。”道士乐颠颠的凑到宗海宁身旁,努力克制自己的结巴,“您真、真的是、是皇、皇、皇.......”
另一边彪形大汉啪的把道士拍到一旁,怒道,“听你说话这个费劲,我问。”
道士一咕噜的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的,“好、好你个、赵赵、六,你、你问。”
赵六眼巴巴的看着宗海宁,“老大,你真的是皇夫?”
宗海宁含笑的看着道士与赵六的追逐打闹,想到在凤凰城等着自己的曼曼和孩子们,眼角眉梢顿时浮上一层温柔,点点头,“是。”
虽然还没有册封,但是他懂曼曼。
“那、那我们岂不就是??”赵六兴奋地手指头都颤抖。
从在东北种地,年年吃不饱穿不暖还总被那些个草原狼们抢,自从跟了老大,不但吃得饱穿得暖,还隔三差五的有肉吃,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且。
赵六傻乎乎的裂开嘴笑了,他们现在还是圣皇的禁卫军。
他以后一定得好好干活!!
道士啪的反拍了回去,笑骂道,“瞧、瞧你那、那副德、德行。”
宗海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喊道,“咱们加把劲,争取三天之内到达凤凰城与大家回合。”
宗海宁看着凤凰城的方向,眼中越发温柔,心激动地碰碰急速跳动。
“好!!!”三五十个热血的汉子匆匆站起身,大声喊道,“走嘞。”
一想到进凤凰城,大家都十分激动,至于赶路这点小事儿,比起他们天天绕着山跑的时候,简直是小意思啊。
***
大长老府。
凤云与二皇子都灿在书房中谋事,两个探子先后的进门,分别在凤云和都灿的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大长老凤云震惊的拍桌而起。
信朝的二皇子都灿面色也十分难堪,咬牙切齿,“混蛋。”
两人对视,眸中尽是阴狠。
自从都灿被灭了几千人,就留了个心眼,在东北附近设了不少探子,但是没有敢靠近,生怕再一次被炸药炸的手脚残缺、血肉模糊,可是也不妨碍都灿探听消息,那伙人竟然也进了秦朝。
同样的,凤云也在留心着那边的动静。
片刻中之间就干掉了五千个草原勇士,这份战斗力不得不令凤云心惊,她也在想方设法的拉拢这股势力,几次派去人,奈何就是打不进去内部,连首领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东北汉子们的片刀砍得哭爹叫娘。
如今消息传来。
竟然是宗海宁!
辞去丞相,消失已久的宗海宁,他何时有了这份的势力?最主要的,这份令人惊恐的势力是属于小皇帝的,那么她如今的形势更是令人担忧了。
“那人是谁?”都灿阴冷的用生硬的口气问着凤云,“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朝?”
“宗海宁,小皇帝的情夫。”凤云咬牙切齿。
两人都不是善茬,对视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抹阴狠和杀气。
宗海宁此人,留不得。
况且现在正是好时机,凤云与都灿两人密谋,一个计划慢慢地成型,两人快速的召进属下,悄声吩咐着,下了死命令,“势必要一击必杀。”
“不惜一切代价。”凤云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等等,”都灿忽然之间想起,“他们手中有一种武器,你们尽量不要集中,要和他们的人缠斗。”
“属下的得令。”两伙人同时回道。
***
凤阳城。
日暮西沉,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笼罩着整个大地,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光圈,西边煞是好看,美中不足的是东边的阴云隐隐的而出。
宗海宁率领着道士还有赵六等一群军汉们进了凤阳城,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凤凰城了,马上就要见到曼曼的心情越发的激动,心悸动着,宗海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咱们今晚在凤阳城休息一晚吧,明天再赶路。”
不得不说,宗海宁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无论在哪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领导者的气势,这也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身边聚集了这么一批真心实意属下的原因之一,再有就是他足够的体恤属下。
想着能进凤凰城的欣喜令大汉们兴奋不已,道士有些不情愿,“老、老大,我、我们、还、还能走。”
“是啊老大。”赵六拍拍胸脯,憨厚的,“我们都是铁打的汉子,这点路程算什么啊?咱们连夜赶路吧,早点到凤凰城。”
“不行。”宗海宁拒绝,“已经连续赶了一天的路程,再赶路兄弟们的身体就吃不消了,我们今晚就在客栈住上一晚。”
“客栈??”赵六欣喜的瞪大眼睛,局促的搓搓手,“俺这辈子都没住过客栈。”
军汉们大多数的心情也跟着赵六差不多。
这年景本来就不好,加上连年的天灾,哪里还有什么余钱,就算是有余钱也肯定舍不得去客栈的,军汉们不仅很是兴奋。
“没、没出息的、德、德行。”道士狠狠踹了赵六一脚迅速就跑,“老子的脸、都、都让你给、给丢尽了。”
“哎,你个小兔崽子。”赵六追着道士就笑骂道,“你丫的脸还有丢尽的时候呢?呸,像是你多么高大上似的,还不是从穷道观里走出来的?”
赵六话音一落,一群军汉们哄的一声善意的笑了,看着两人。
宗海宁不得不出声阻止,“好了,你们两个,兄弟们都累了,咱们早点休息去。”
“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饶了你!”
“谁、谁用、你、你看?”道士不服。
一伙人说说笑笑进了一家凤来楼的客栈,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们,也没有什么讲究,七八人一桌,每桌要了大盘大盘的菜和馒头,就着军汉们自己带着的烧刀子,吃完后四个人一个房间就睡了。
入夜。
暗黑的天幕上不见一个星星,阴郁的乌云将天空中最后一点光芒遮盖住了。
两伙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凤来楼。
守夜的店小二看到突如其来的黑衣人,个个凶神恶煞,面带冷光,不由得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开口,“客官,您是要住店吗?”
两伙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揪起店小二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个人?”
说罢从怀中刷的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中的人正是宗海宁。
店小二吓得面色惨白,“天、天字一号房。”
黑衣人手中蓦地用力,店小二无声的倒在地上,嘴角上缓缓流出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
黑衣人快速的上楼。
黑暗中。
宗海宁蓦地睁开眼睛,一双幽深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利落的翻身而起,长期以来保持警惕的心救了宗海宁一命。
不多时,一众黑衣人破门而入,扑了个空,再一转身,宗海宁的剑已经迎了上来,快速的躲过刺过来的冷箭,口中冷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操着一口生硬的秦朝话冷冷说道,正是这个人杀了草原无数的勇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伙人激烈的缠斗在一起。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熟睡的军汉们,道士和赵六一马当先的跑到宗海宁的房中,加入了战斗圈。
三五十号军汉们个个不畏危险,冲进房间将宗海宁护在中间。
可是即便是军汉们个个都是以一当五的好手,也根本就敌不过受过残酷训练的杀手,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处处都是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双方不断有人倒下去。
宗海宁手中的剑舞的越发滴水不漏。
“到大厅里去,这里不好施展。”宗海宁焦急之下高声喊道。
“走。”道士和赵六嘶哑着喉咙吼道。
两伙黑衣人像是摆脱不掉一样死死地追在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宗海宁心急如焚,道士喘着粗气跑到宗海宁身边,满脸血迹,一把抹掉脸上的血,吼道,“老大,我我、用炸药炸、炸死这群狗日的。”
“不行。”宗海宁瞅准时机一剑结果掉一个黑衣人,已经一刻钟过去了,黑衣人的数量不但没有少,反而是增加了许多,宗海宁一方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宗海宁焦急的看着与黑衣人缠斗的军汉们,一分心,一道剑光闪过,在宗海宁的后背上留下了一个又深又长的伤口,宗海宁疼的闷哼一声。
“老大。”道士和赵六急了,迅速的护在宗海宁身边,道士焦急之下也不结巴了,怒吼,“老大,人越来越多了,不要再想了,炸吧!”
“不行。”宗海宁勉励抵抗,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了,“他们好像知道咱们的底细,个个都是近身搏斗,炸药一旦响了,炸到咱们的兄弟们怎么办?”
寡不敌众。
宗海宁一方伤亡人数越来越多,转眼只剩下十几个兄弟。
宗海宁因为流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力气流失的越发厉害。
“杀了他。”黑衣人一见宗海宁手上动作慢了,一窝蜂似的冲向宗海宁,招招凌厉,处处招向要害。
蓦地。
赵六惊恐的一声狂汗,“老大,小心。”
宗海宁只觉得身子猛地被推向一边,有人代替自己原来的位置。
噗嗤!
剑入柔体的闷声,宗海宁猛地回头,顿时猩红了眼睛,嘶哑着声音高喊着,“老六。”
“老六!”道士同样红着眼睛,狠狠地宰了最近的黑衣人,一把扶住已经被刺进心脏的赵六,赵六眼睛灰败,眼珠缓缓的移向宗海宁的方向,用已经没有力气的手推着道士,吃力的道,“道士,带老大、走!!!”
“老六。”宗海宁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
道士嚯的站起身,从随身不离的背包中咬牙拿出了一个炸药包,点着,狠狠地扔向黑衣人们。
砰地一声。
火光滔天、地动山摇。
满天都是火光和灰尘,几乎看不清楚前方,黑暗中,有个人焦急的拉着一下道士,一个焦急的女声低喝,“快跟我走。”
道士从地上打滚翻爬而起,却发现宗海宁被一个人死死地压住,已经起步来,道士咬牙背起宗海宁、别无选择地跟着那个女人走。
烟雾散尽。
还活着的黑衣人四下寻找,“人呢?怎么不见了?”
“快找,他们受了伤,肯定跑不远。”
***
凤羽宫。
一道张狂的大红色身影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药丸,然后手紧紧的攥住,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挣扎的神色。
龙御西满心都是,那个狐媚子就要回来了。
蠢女人那样刺眼的温柔、那样刺眼的笑容,都是为了那个狐媚子,龙御西狠狠地将药丸摔在桌上,低吼一声。
他每日与她接近,可是他却觉得她的心越来越远了,而他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了,他甚至已经无法忍受蠢女人可能在别人的怀中。
那明明就是他龙御西定下的媳妇儿。
杀手小头子瞬间跳进凤羽宫,“主子。”
声音在看到桌上的药丸之后瞬间收声,磕磕巴巴,“主子,您拿着忘尘丹做什么?”
忘尘丹,顾名思义,忘记前尘往事,药性向来霸道且这么多年来无药可解,杀手小头子看着主子,心中突然之间有个不好的想法。
“老子做什么还tmd想你交代吗?”龙御西嚯的站起身,攥紧药丸,将药丸用水融化,端着药碗向凤幽宫走去。
***
凤阳城。
女人熟悉的钻着破旧的小巷。
道士咬着牙背着宗海宁,突然之间感觉到身上粘湿的感觉,用手一摸,顿时大惊,老大在流血,道士忍不住看着走在前面带路的女人,低声喊道,“喂,到、到了没有?”
“还没。”那女人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头也不回,“马上就到了。”
“你、你最好、别。别骗老子,不、不然,老子、弄、弄死你。”道士眼中划过一抹狠色和伤痛,一道出来的三五十号的兄弟就这么着毁了。
还有赵六!
道士心中剧痛,眼中含泪,那么好的兄弟,就这么走了。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女人哼道。
终于七拐八拐之后,在一间四处漏风的破庙前停了下来,女人熟悉的穿堂而进,看了一眼道士,“快点将人背进来。”
道士有些不满,却没有说什么,那伙人肯定还在,他不敢冒险让老大送死,他别无选择。
“你先给他止血。”女人刚要走近,就被道士警惕的拦住了,“你、你要、做啥?”
女人无奈的说道。
“我、我自己、来、就、就好。”
蓦地。
女人惊叫一声,随即懊恼的低声道,“我的背包忘在客栈了,我回去拿。”
“你。”道士来不及说什么,女人又消失在夜色中了。
***
杀手小头子与杀手小a面面相觑,都有些愁眉苦脸,眼中快速的划过一抹不赞同,一枚忘情丹真的能让皇上忘记宗大人,转而爱上主子吗?
两人同时的叹了一声气。
如果有可能,他们宁愿主子永远不为情伤所苦,回到从前张狂肆意的杀人岁月。
凤幽宫中。
唐曼有些心不在焉批着面前的奏折,指骨一声一声的扣在桌面上,一双凤眸中充满期待。
海宁终于要回来了,瑾儿和芙儿两个小家伙看见他一定很高兴,不知道嬛嬛还记不记得海宁,唐曼不时的看着外面的夜色,再过一天,海宁就能进凤凰城了。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龙御西走进凤幽宫的时候就看见唐曼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一双凤眸中的情意几乎令龙御西嫉妒的要死,手紧紧的扣住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垂下眼眸,少有的正经的语气说道,“已经很晚了,喝了这碗补药就去睡吧。”
“御西。”唐曼看了龙御西一眼欲言又止。
“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听。”龙御西快速的拒绝道,眸光闪烁的看着唐曼,粗声粗气的催促道,“快点喝了。”
“御西,你不该如此了。”唐曼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
“不该怎样?”龙御西快速的反驳,直勾勾的看着唐曼,“不该照顾你?还是不该救嬛嬛?你真正要说的是我不该爱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