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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中人人纷扰,乱成一锅粥之际,王嬷嬷身着华丽的祭司服款款的走进殿中,龙御西阴沉着脸跟在王嬷嬷身后,嘴角紧抿着,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不少人一见到龙御西,纷纷的禁了声音,有些恐惧。
王嬷嬷站在众朝臣前方,面色泰然自若,先是抬手朝着东方虚空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面对朝臣,扬声道,“圣皇大人被火凤蒙照,闭关修行,朝中事务暂由本祭司代理。”
下面顿时想起了一股质疑声,还有嗡嗡的商量的声音。
王嬷嬷面色严厉的看着众臣冷笑,抬手狠狠地捏碎手中的玉,王嬷嬷手中的碧玉顿时成为碎末被王嬷嬷狠狠地扬在空中,王嬷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谁敢生事,就是对火凤诸神的不敬,如同此玉。”
龙御西随即接口,张狂的眯起眼睛,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阴冷,嗤笑出声,“说句简单的,老子最讨厌麻烦,同时也最喜欢麻烦,你们.......”
龙御西冷冷的指向一众朝臣,“最好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否则老子很有兴趣让你们知道地狱两字是怎么写的。”
朝中顿时一片沉寂。
很多人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凤云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将信将疑的开口,“国不可一日无君,大祭司能否告知圣皇陛下在何处闭关?将要闭关多久,为什么朝中的事物要由你大祭司而不是长老院暂代?”
龙御西瞬间就气得要出手。
却被王嬷嬷一把拉住了,王嬷嬷冷笑,咬牙说道,“本祭司是奉圣皇陛下手谕,至于圣皇陛下要闭关多久,要看火凤真神的意思,大长老可是在质疑火凤?”
王嬷嬷的疾言厉色令凤云心中更加有底了。
凤云心中一喜。
宗海宁果真是被解决掉了。
否则小皇帝能这么惊慌失措?连火凤真神的借口都想得出来?凤云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了宗海宁,就少了一个大麻烦,对付小皇帝就容易的多了。
而小皇帝现在不在皇宫?
凤云心中一喜,狭长的双速的略过一抹阴霾。
凤云微微的侧头,嘲讽的看着王嬷嬷,“希望如此。”
退朝之后,王嬷嬷与龙御西齐聚凤幽宫。
龙御西看着凤幽宫中熟悉的摆设,可是蠢女人却不在,若不是王嬷嬷好说歹说请他出面,他早就出去找凤曼去了。
王嬷嬷有些忧心忡忡,“不知道皇上此刻在何方,派去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会有消息的。”龙御西紧紧咬牙,御杀的杀手还有锦衣卫五千余人已经派去凤阳城了,这次就算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将蠢女人找到。
龙御西摸着慌乱的心跳。
事情的始终已经清楚了,龙御西霍的拍碎了整个桌子,怒道,“你为什么阻止我弄死那个凤云?”
若不是她派杀手杀那个狐媚子,蠢女人怎么可能出事?
还有那个信朝的二皇子都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龙御西咬呀。
“如果皇上仅仅是要凤云的命,她还能活到现在?”王嬷嬷眉心直跳,忧心忡忡,“只怕她现在已经怀疑了咱们的话,那么皇上现在处境危险了。”
王嬷嬷急的不停地在房中踱步,紧张的说到,“真希望快点找到皇上那么......”
龙御西霍的站起身,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狠光,冷声问道,“凤云在凤凰城可有产业?”
“自然是有的。”王嬷嬷微微一愣,然后点头,“龙风云财力深厚,钱庄、酒楼等产业遍布凤凰城。”
“我知道了。”龙御西阴测测的笑道。
“你要做什么?”王嬷嬷急声问道。
“不能干掉她,老子不爽。”龙御西眼睛危险的眯起,“当然是要给她找点麻烦。”
第二日。
凤凰城一夕之间突然出现了一群草原的猛士,闯进凤云的钱庄,杀手小头子大手一挥,“不许动。”
“你们是谁?”钱庄的掌柜的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勉强的硬气的喊道,“这可是大长老的产业,何人敢在这放肆?”
“大长老?”杀手小头子嘀嘀咕咕说了一串的草原话,嚣张的冷笑,“老子没有听过,把值钱的都搬走。”
“是!”一大群草原的猛士们速度极快的动了起来,在掌柜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钱庄的银票、金条各式的珠宝都搬空了。
谁敢拦?
伙计们都是极其有眼色的人物,看得出来这些人长相就穷凶极恶,万一一个心情不好杀人了怎么办?再说了,又不是自己的钱,抢呗。
只有没有眼色的掌柜的还敢往上冲。
没看吗?
那草原汉子胳膊比他们的大腿还粗啊?可怜的掌柜的已经被踹在了一边了。
然后。
一群人痛快的将凤云的钱庄洗劫一空,临了,一个身着草原服饰的汉子抹了额头上的汗,跑到杀手小头子的面前,“老大,值钱的都已经搬走了。”
杀手小头子皱眉,四处看看,突然啪的照着汉子的屁股就是一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指着大门道,“这门上不是还有一层金子吗?拆了扛走。”
“是。”化装成草原大兵们的御杀杀手们答应的十分干脆,将抢劫这个勾当干的十分熟练,几下就干净利落的将门拆了扛走了。
终于发现了一样比杀人更加兴奋地事儿了。
“走,下一家。”杀手小头子吆喝着。
另一批换上草原服饰的杀手们跟上,之前一批已经屁颠屁颠的将金银和银票送进宫中了。
事实上,等凤云知道的时候。
凤云名下的二十八家钱庄都被洗劫一空,金银和珠宝、银票不计其数,气的凤云眼前一黑,咬牙切齿,狠狠的将面前的桌子拍碎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究竟是谁干的?”
来报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一眼坐在凤云身边的穿着草原服饰的信朝二皇子都灿,小声说道,“掌柜们和伙计们都说........来抢劫的是草原大兵。”
“荒唐。”都灿顿时怒不可歇,“本皇子整日与大长老在一起,我草原的勇士岂会做那种低级的事情?”
都灿谨慎的和凤云解释,“大长老,此事绝非是我,只怕有小人见我们之间关系好,做破坏。”
凤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瞥了都灿一眼,“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不是都灿,都灿带来的人在驿站,整个驿站上下都是她的人,一有风吹草动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
那么.
就是有人冒充顶替。
凤云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气得浑身颤抖,狭长的眼睛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阴光,竟然阴到了她凤云的头上了,凤云恨声道,“来人,全力追查这笔钱的下落。”
如此一来,刺杀小皇帝的事情就要取消了。
凤云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大祭司做的?
想了想,又被凤云给否决了。
大祭司不会是做那种事情的人。
只是,凤云没有预料到,抢劫的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凤云如何追查也根本就查不出,钱款去了什么地方。
而事情远远的还没有结束。
转日。
在龙御西的暗中授意之下,易宝斋和报文馆所有的文人都对这件事进行了批判,信朝的二皇子出使秦朝却赶出了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
出乎了凤云的预料之外。
而事情还在不停地扩大化。
信朝二皇子美其名曰出使秦朝,却从未拜见过他们的圣皇,公然挑衅的先去见了大长老,退却圣皇陛下精心准备的接风宴。
先是公然挑衅在前,随后野蛮的抢夺了秦朝的钱庄,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
二皇子都灿发声严正声明此事绝非信朝人所做?
在都灿发声之后,马上有无数个自称目击者证实,信朝的草原狼们穷凶极恶的如何如何抢的钱庄,狠狠地虐打了老掌柜的,甚至还扛走了镀金的大门?
小偷!
强盗!
秦朝的百姓们纷纷指控。
易宝斋甚至还翻出了历年秦朝边境遭到信朝的草原狼们疯抢的数据。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二皇子都灿鼻子都要气歪了,却咩有办法分辨,信朝的一行人现在在驿站几乎出不了门,只要街上一出现穿着信朝人服饰的草原壮汉,秦朝的百姓们就跟不要钱似的将手中的烂白菜叶子,还有鸡蛋等东西砸在信朝汉子们的身上,就连都灿有次忍不住出门,都被砸了一身。
紧接着,报文馆的周远郑恒和王建以毒辣的视角、腹黑的心机、狠辣的言辞深刻分析了信朝人抢这笔钱的原因,还有分析了这笔钱的去向,最后得出了信朝蓄谋攻打秦朝的结论。
消息一出。
秦朝的百姓们都疯狂了。
原来信朝的二皇子出使不是善意,而是带着阴谋而来的,简直令人不可忍受,有人甚至拉帮结伙的到街上狂喊,“草原鬼滚出秦朝。”
“小偷快滚!”
“强盗再不走打死你。”
一时之间凤凰城疯狂了,甚至有向周边城市扩大的趋向,就连凤云也不敢再留都灿在府中了。
同一时间,信朝老可汗发出飞鸽传书将都灿召回。
原本都灿出使的美意是拉拢秦朝,可是老可汗压根没有想到都灿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不但没有拉到同盟,还给信朝结了个仇家,老可汗一气之下,病情有些加重,拼着力气写了一封信急急地召回都灿,然后昏了过去。
“可汗!”
“可汗!”
周围人惊恐的喊着老可汗,“快去请御医。”
***
凤凰城还在乱。
凤云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找宗海宁和凤曼的麻烦,收拾秦朝的乱子已经够他忙的了,而都灿灰溜溜的回到了信朝,伤重躲在凤阳城的宗海宁等人却少了很多麻烦。
处处追捕他们的杀手一夕之间就消失了踪迹。
宗海宁的伤在道士和何继平的照料之下好了起来,凤曼却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由得惊慌失措。
何继平也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说在客栈救了凤曼,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宗海宁和道士提出了告辞,看向何继平,“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有缘,宗某定会相报。”
当然,在告辞之前,宗海宁下意识的将凤曼拉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的手普一接触,顿时像是触电了似的分开。
宗海宁心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悸动,目光灼灼的看向凤曼,凤曼的眼睛不自然的躲开,手指搓动着。
何继平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有些不高兴,快速的将眼中的不悦压下,何继平笑嘻嘻的看向宗海宁,“不用日后相报那么麻烦,我现在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让我跟着就成。”
宗海宁皱眉,拒绝道,“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家,与我们两个大男人同行太不方便。”
“怎么会?”何继平下意识的反驳道,瞟了一眼凤曼,嘟起嘴,“她不也是一个姑娘家吗?再说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忍心我一个姑娘家孤孤单单的上路吗?万一碰到了什么强盗坏人。”
那怎么能一样?
宗海宁下意识的心中反应道。
“姑娘在秦朝可有亲人?我们可以护送你到达之后再走。”宗海宁认真的问道,看向何继平。
“不、不用了。”何继平快速的拒绝,支支吾吾的低头,再抬头的时候眼中有了一层泪光,语气有些悲凉,“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宗海宁见状心中有些不忍,毕竟何继平救了自己,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到了凤凰城之后,我会安顿姑娘的,权当报恩。”
宗海宁语气加重,强调报恩两个字。
何继平巧笑兮兮,“干嘛那么客气?公子叫我平儿就好,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宗海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女子好生轻浮,宗海宁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认真的整理药物的凤曼,心中一暖。
“宗海宁。”
“那我就叫你宗公子吧。”何继平自来熟的道,看着宗海宁一阵沉默,没有搭理的意思,何继平跑到凤曼身边,热情道,“来,我帮你整理吧!”
说罢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宗海宁看凤曼的视线。
凤曼一怔,抬头友善的笑了,“谢谢你了。”
凤曼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她虽然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后来也知道了是何继平救了自己,对于何继平,凤曼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是谢我救了你?还是别的?”何继平挑了挑眉,笑道。
凤曼一怔,笑了,“都有。”
被何继平挡住了凤曼的身子,宗海宁心底顿时有种不悦,蓦地,看到了凤曼的笑容,一双凤眸亮晶晶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杂质,彷如坠落凡间的仙子。
宗海宁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紧了一紧,眼睛怔怔的看着凤曼。
道士将一切收在眼中,不由得眉头皱了皱,偷偷地将宗海宁拉到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老、老大,要、要不一会儿给、给你找、找个大夫吧!”
“为什么?”宗海宁挑眉。
道士有些为难,想到宗海宁皇夫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是老大明显又看中了那位没有记忆的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道士焦急的搓了搓手,看着宗海宁追问的眼神,不禁心横了一横,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大,您、您的头.........”
“你是说因为我丢了一部分记忆?”宗海宁皱眉。
“嗯。”道士迫不及待的点头,终于说到正点上了,道士小心翼翼的看向宗海宁的双眼,“老、老大,你、你不能、能、喜、喜欢别的姑娘。”
道士急的团团转。
从未有一刻恨自己结巴误事。
“凭什么?”宗海宁眸光一寒,目光从未有过的凌厉。
道士一开口。
宗海宁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己恐怕是喜欢上了那位之前从未见过的姑娘。
甚至。
宗海宁手指摸着自己的心脏,传来的砰砰的跳动,甚至比当年喜欢素儿更甚,他甚至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保护她,素儿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他突然之间觉得死去多年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您、您有妻室了。”道士结结巴巴的说道。
宗海宁的面色登时变得很是难看,断然否认,“绝无可能,他怎么可能有妻室?素儿已经去世多年了,还有自己怎么会出现在秦朝?”
“老、老大,您就、就找个大、大夫吧!”道士心急如焚。
老大已经是皇夫的身份了,若是喜欢上别的女人,对于老大来说只怕是灭顶之灾啊!
不行,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道士眼光狠狠地看向何继平两人。
“不用。”宗海宁眉头紧皱,断然拒绝,“我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谁,若是那个妻子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宁愿不要想起。”
宗海宁顿了一顿,突然发现了道士的眼光,宗海宁瞬间眼神变得很是凌厉,“我警告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大,就不许动她,否则决不轻饶。”
道士顿时噤声。
跟在宗海宁身边许久,他从未见过宗海宁这么严肃又严厉的样子。
“是、是。”道士小声回答道。
另一边,两个女人很快混的比较熟悉,何继平刻意的讨好凤曼,凤曼在收拾好药物之后,顺便折了衣服。
何继平眼中全是赞美,惊呼,“妹妹你衣服折的真好,我就做不来。”
何继平伸出大拇指。
凤曼有些腼腆,“也没什么,很简单的,我教你啊!”
“好啊。”何继平答应的很爽快。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何继平的可以拉拢之下很快的变得十分要好,何继平悄悄地瞥了一眼宗海宁,见他幽深的眼光若有若无的看向凤曼的方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之间神秘兮兮的对着凤曼道,“妹妹,你觉得宗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凤曼愕然的看向何继平,有些茫然的道,“还好啊。”
“我是说,我觉得我有些喜欢上了宗公子。”何继平脸上染上了一丝酡红,有些羞赧的瞟了一眼宗海宁,“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她刚刚穿越,就碰上了重伤的他,何继平觉得这就是缘分。
“啊?”凤曼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何继平竟然这般的大胆,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宗海宁,刚好与宗海宁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灼热眼神相对,那其中的大胆与深意令凤曼如同触电一般快速的收回眼神,支支吾吾的回道,“哦。”
“你不觉得我们两人很般配吗?”何继平继续追问道。
“还好吧。”凤曼回答的有些勉强。
凤曼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眸光令宗海宁心中十分欣悦,几人赶了一上午的路,在一个河边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正是深秋。
南方的秋天依旧十分温暖,河面澄清,微风浮动荡起微微的涟漪,偶尔一只水鸟从水面低空滑翔而过,很是美丽,河的两岸开满了小小的花朵,姹紫嫣红,宗海宁心思一动,想着凤曼那一双美丽的凤眸,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宗海宁坐在岸边,顺手采了一束姹紫嫣红的野花,深幽的眸光闪过一抹醉人的温柔,微微笑着,手指笨拙的用手中的鲜花编织出一个美丽的花环,宗海宁在脑中勾勒出凤曼戴着这顶花环的样子。
必定美得如同天界的仙女一般。
在一旁的何继平见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曼,咬了咬嘴唇,然后对着凤曼笑道,“你先坐着啊,我.....额......去......”
何继平支支吾吾的说道,眼神不由自主的向宗海宁的方向飘去。
凤曼有些懂了,掩饰住心中微微的失落,勉强一笑,“你去吧。”
看着何继平欢快的背影,凤曼摸了摸心口,不知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这是给那位妹妹编的吗?”何继平凑到宗海宁身边坐下,没话找话。
宗海宁下意识的躲了躲,沉默的点头,“嗯。”
下意识的不想与何继平多说话。
“哎呀。”何继平咯咯笑了,看着宗海宁手中的花环,“哪有你这么闷不吭声的追着女孩子的啊?你这样的姑娘可能喜欢你吗?”
宗海宁侧目,微微皱眉。
“拿来。”何继平趁着宗海宁愣神的功夫快速的抢走花环,自告奋勇,“我帮你去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啊,最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何继平蹦蹦跳跳的走了。
凤曼坐在草地上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中的荷包,隐隐的有些熟悉感,却一直对宗海宁的方向关注着,之间何继平快乐的拿着花环跑了过来,凤曼心中的不舒服感扩大到极致,别过脸不想看。
何继平嘴角漾起一抹笑容,将花环拿在手中凑到凤曼面前,喜滋滋的道,“宗公子编的,妹妹,你看好看吗?”
“呵呵。”凤曼手指轻轻触碰上姹紫嫣红的花朵,心中有些羡慕还有一抹失落,勉强笑道,“宗公子真是有心了,他对何姐姐你真好。”
“那是。”何继平笑容满面的摆弄着,心思一动,“妹妹很喜欢这个花环吧?姐姐就送给你了。”
说罢将花环放在凤曼手中。
凤曼下意识一躲闪,她怎么能要别人的情人之间的送的礼物?
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就在躲闪之间,花环掉在了地上。
宗海宁幽深的眸光猛地一沉,直勾勾的看着凤曼,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她,不喜欢吗?
****
皇宫。
凤幽宫中。
王嬷嬷急的在宫中不停地踱步,“怎么还没有消息?若是再找不到圣皇,消息就怕是要瞒不住了啊。”
“已经把全部的人都派出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龙御西心中揪的疼痛,怀中抱着嬛嬛,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生怕吓着了嬛嬛。
嬛嬛病了。
病来的无声无息,向来省事的嬛嬛仿佛知道了母亲不见了,整夜整夜的嚎哭,龙御西就差点要给她跪下了,都已经心力交瘁了,好不容易哄睡了嬛嬛。
王嬷嬷没有应声,只是担忧的望着宫外。
五儿在宫外过的究竟好不好?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龙御西见状心情又低沉了,默默地将嬛嬛交给王嬷嬷,阴测测的走出宫外,看着殿外的百年老梧桐树,龙御西恨不得将自己拉出去剁了喂狗。
他怎么就会想出那么个馊主意呢?
不然蠢女人怎么会失踪?
龙御西越想越生自己的气,头简直都要爆炸了,走到梧桐树下砰砰的用头撞树。
tmd龙御西你怎么能这么脑残?
怎么会用忘尘丹?
如果没有忘尘丹,就算是有狐媚子在,他至少能每天看着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宫中的御杀杀手只剩下杀手小头子和杀手小a留下来保护御杀的小主子嬛嬛了,杀手小头子和杀手小a一进凤幽宫的大门,就见到自家神一般存在的主子在搂着一棵树砰砰的撞着。
瞬间大惊。
究竟发生了什么?
***
忠义侯府。
唐果早就已经和白家家主白玉堂——也就是现任的老丈人通过气了,白家家主现在坚定地站在圣皇陛下的阵营了。
圣皇陛下莫名其妙的失踪,大祭司说得闭关之类的托词白老爷根本就不信,别的朝臣也不一定信,但是白老爷一定得表现出淡定自若、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就算是唐果没有与他通过气,他也得坚定不移的支持皇上。
毕竟已经有了姻亲关系,从唐果与小七的婚事定了下来,白老爷实际上就已经没有选择了,在外人的眼中,白家已经跟皇室紧紧地绑在一条穿上了,就算是白老爷现在改变站在凤云的阵营中,只怕凤云未必会真心的信他,莫不如现在先稳定一下局势。
可是。
白老爷十分捉急啊。
圣皇陛下连个话都没有,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国不可一日无主啊,白老爷已经坐立不安了,几次趁着白七回娘家的时候,偷偷地敲打问道,“小七,你告诉爹,圣皇陛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失踪了?”
白七紧紧皱着眉头,讶异的看着白老爷,“爹,您怎么也人云亦云啊?那些个嚼舌根的话您怎么能听?皇姐她闭关了,很快就会出来了。”
见白老爷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白七索性神神秘秘的偷偷地凑到白老爷耳边,“爹,我偷偷地和你说,您万万不要与他人说。”
白老爷身子一震,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也倒大霉了。”白七凑在白老爷耳边小声说道,“听唐果说,皇姐打算解散长老院呢,等到皇姐出关,功力大增,只怕第一个要办的就是凤云,您与那伙人千万要保持距离。”
白老爷神情顿时肃穆,“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白七皱眉,“女儿会骗自己的爹吗?”
白老爷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白七的神色,觉得自己的女儿成亲数日,越发的长进了,自己竟然看不出深浅了,白老爷心中感叹。
以前觉得不成器的女儿,如今出息了。
以前寄予厚望的白瑾,现在仍然没有踪影,想到消失依旧的大女儿,白老爷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七儿,你姐姐现在还没有消息,你能不能托女婿.......”
“爹。”白七打断白老爷的话。“这个唐果恐怕不会同意,姐姐的一些行为,唐果现在还感觉不舒服,只怕这个忙唐果不会帮。”
白瑾在她成亲当日想要用那样的下作的手段害自己,白七向来觉得自己不是圣母,况且白瑾从小到大给自己在背后捅得刀子无数,白七觉得没有义务去帮白瑾。
“那你能不能??”白老爷口中带着试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父已经找了许久还没有消息。”
“爹。”白七提高声音,状似不经意的攥紧手中的帕子,“女儿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恐怕也没有办法帮忙。”
“好了,不说这个了。”白老爷看着小女儿眼中隐含的失望之色,心中一慌,也深深地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瑾儿那么对小七,还有赵锦荣那个下贱的女人所做的一切,小七心中的疙瘩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消除,自己这么多确实是强人所难了,白老爷换了个话题,“你婆婆对你如何?”
“婆婆她很好。”说起唐段氏,白七眼角眉梢带着一股孺慕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笑,“对我也很好。”
看着小七,幸福的样子,白老爷心中的大石彻底的放下了。
吃过了午饭,白七回到了忠义侯府后,没有回到卧房,直接去了唐果的书房,唐果正在与人谈公事,白七悄无声息的饶过书房,去了隔壁的一间。
两个房间是联通的。
中间只是隔了一层书架,隔壁房间的声音能够清清楚楚的传进白七的耳中,等到易宝斋的人走了,白七从唐果身后开门而入,眼中闪过一抹忧虑,“相公,今儿回家爹爹又问了皇姐的事情,若再找不到皇姐,只怕爹爹就要起疑了。”
“娘子怎么回的?”唐果站起身,满脸的忧色。
“当然是糊弄过去了。”唐果抚着白七坐在椅子上,小心的给白七揉捏着肩膀,白七抬头看向唐果,不由自主的增大了声音,有些焦急,“相公,莫不如咱们将这件事情告诉爹爹,有白府的势力,找到皇姐也能多一份希望。”
“嘘。”唐果猛地用手指比在嘴唇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看向门外,“小声些,千万不要让娘知道,不然娘只怕要着急死了。”
白七懂事的点点头,“我们该怎么办?”
唐果的眉头紧紧锁着,轻声道,“现在姐姐不在,凤云还在蠢蠢欲动,我们一定要稳住,锦衣卫已经全部出动去寻找姐姐了,我觉得姐姐应该不会有事情,毕竟姐姐身上可是有着火凤的传承,有着控火能力。”
唐果心中也是焦急不已,不停地告诉自己姐姐不会出事。
“哎。”白七叹了一口气,依偎在唐果怀中,“希望姐姐能够平安归来啊。”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不时地有人高呼着,“放开,我要见唐果,唐果你给我出来。”
唐果眸光一闪,低声嘱咐白七几句,白七去了隔壁的书房,唐果打开门,果然见到一副狼狈又焦急的宗海清,被一群家丁困在人群中,宗海清怕伤到人,畏手畏脚的不敢动,而一众家丁则没有那个顾虑,直接道,“这位公子,请稍后,我们这就通知侯爷。”
更有甚者,喊道,“肯定是上门闹事的,用扫把赶走。”
唐果扬声道,“让他进来。”
宗海清用力的拽回被家丁们揪起的衣襟,眼色不善的看向唐果,“唐果你.......”
“进来说。”唐果皱了皱眉。
宗海清一走进书房,直勾勾的瞪着唐果,“你说,外面的人说得是不是真的?曼儿她是不是?”
宗海清颤抖着嘴唇。
“是。”唐果神情肃穆的点点头。
宗海清面色瞬间惨白,后退了两步。
脑中嗡嗡一片作响,她失踪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宗海清回过神之后,猛地狠狠地一拳揍在唐果的肚子上,打的唐果痛的弯下了腰,又是一拳,宗海清狠狠地砸在唐果的脸上,宗海清发疯了一般痛骂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相公。”白七惊叫一声,赶紧从另个一房间跑出来,将唐果扶起来,心疼的问道,“唐果你没事吧?哪里痛?我去请大夫。”
“放心,我没事。”唐果安抚了一下白七的情绪,狠狠地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液,讥讽的看着宗海清,“你是什么人?我唐果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一切?”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宗海清疯狂的大吼。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爱上了她,或许是爱上那个随缘的她,或许是爱上坚韧的她,或许是她的宽容,总之,他已经不能自拔了,为什么没有资格?
自己爱她,已经爱得心都痛了。
“怎么?因为你利用我伤害我姐,之后就有资格了吗?’唐果毫不留情的讥讽。
宗海清颓然的蹲在地上,双目无神。
宗海清缓了一会儿,霍的站起身,”我这就去找她。”
他要亲自去找她。
“站住。”唐果猛地拉住宗海清,气的浑身颤抖,“锦衣卫五六千人都已经出动了,还差你一个人吗?你给我站住。”
“我就想不明白,曼儿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弟?她现在生死未卜。”宗海清蓦地大声吼道,拳头举起又放下,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你是她的弟弟,我早就打你了。”
“莽夫。”唐果狠狠地指着鼻子骂道,“行啊,你去啊,宗海清,我真看不起你,原本以为你还算一条汉子,没有想到你就是个孬种,你抛下报文馆去找啊,让凤云趁机而入,让她夺了姐姐的皇位,让姐姐以后终其一生都活在凤云的追杀当中,你去啊,我不拦着你。”
宗海清一下子愣住了。
颓废的蹲下身,低下头,眼中似有泪光,片刻之后,宗海清霍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唐果,“以后有什么计划,直接告诉我,我们一起。”
曼儿,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守护你想守护的。
***
龙御西时真的急了。
已经好几日过去了,凤曼还没有任何踪迹,龙御西着急的将所有的锦衣卫还有御杀的杀手们纷纷召集过来,全部派下去找凤曼的行踪,甚至在御杀中仍在训练的半成杀手们也都被叫了出来,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