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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多少人?”九皇子停下手中的笔,放在桌上,问道。
“回殿下,十余人。”守城的将领不敢谎报军情。
九皇子不动声色的吩咐,“先带新来的弟兄去吃饭,安顿好。”
“是。”守城的将领应声而去。
九皇子望着门而立,一双眼睛幽深至极,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
孙清不怀好意的用肩膀顶了顶赵孟頫,小声坏笑道,“好啊,兄弟,有一手啊,这下我孙清算是服你了。”
“我记得你五天前也是这么说的。”赵孟頫挑眉看向孙清。
“额。”孙清顿时一窒。
赵孟頫看着九皇子毫不惊讶的神情,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精光,“殿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九皇子转过身哈哈大笑,将桌上的布防图合上,然后坐在椅子上,口中吐出几个字,“吩咐厨房,多杀几口大肥猪,犒劳兄弟们,另外让兄弟们将手榴弹都放在身上,随时准备战斗。”
赵孟頫竖起大拇指,“果然是老大。”
赵孟頫走到门口,将九皇子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孙清顿时茫然,看看九皇子又看了看赵孟頫,粗声粗气的问着赵孟頫,“你和殿下再打什么哑谜?我咋一点都没有听懂呢?”
“自己想。”赵孟頫一见孙清茫然的样子就来气,没有好气的回到。
当天夜里。
应着九皇子的吩咐,所有人都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加上猪肉和排骨,香味飘出好几里地去,围困在播图镇不远处的护皇军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向播图镇的方向。
周将军只顾着生着白天的气。
他这辈子行军打仗,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可是九皇子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神兵利器,又在播图镇中,他气的有心想就此就攻打进播图镇,可是怎么打进去都是个难事。
播图镇早前就是秦朝与唐朝的交界处,早前为了防止秦朝的进犯,播图镇外围修建了一个又高又大的城楼,上面易守难攻,只怕还没有等到他带兵打过去,城楼上的叛军就能将自己等人打成筛子。
更别提那什么炸弹。
周将军想起来更是心有余悸,要不是他跑得快,只怕自己早就被那东西给炸了个粉碎了,周将军苦思冥想的想着破敌之策。
而周将军不知道的是他手下的阵营早就已经人心不稳了。
护皇军在播图镇的不远处扎营下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是播图镇传来的阵阵肉香,护皇军馋的直流口水。
一个个三五成群的守着火堆,啃着冻馒头。
“人比人气死人啊。”士兵甲抱着铁枪,冻得直搓手。
“可不是?”士兵乙低声道,眼中含着羡慕,“听说九皇子殿吓体恤下属着呢,哪个不是大腕酒大腕肉的,哪里像咱们一样?抛家舍业,说给抓壮丁就给抓来了!”士兵乙唾道。
“哎。”士兵甲叹了一口气,“现在当官的一声命令,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里还有反抗的资格?现在就等着战场上等死了、”
“哥们你也别那么多。”士兵丙悄无声息的凑在甲乙身边,“我刚刚看见有几个人已经偷偷地去了播图镇的方向,一去不复回的,恐怕是......”
“你是说?”士兵甲震惊的瞪大眼睛,却一下子被丙捂住了嘴。
丙小声的喊道,“小声点。”
“那可是投敌?”士兵甲低喊道。
“什么投敌?”士兵订慢悠悠的开口,“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没有听说过吗?再说了,论品行,九皇子可是高过二皇子多少倍去了,更别提别的了,今儿你没有听到城楼上那位将军说什么吗?只要咱们去就欢迎咱们,你怕什么?”
“文义,咱们中你最主意,你就说句话吧!我们都听你的,”士兵甲小声说道,眼睛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坚定地光芒,似乎决定了什么事情一般。
“话不多说,我们这就走。”文义站起身,几个人迅速的围成一个圈,“我已经好看过了,咱们这儿的兄弟只怕都不是自愿而来的,就算被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人管闲事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几人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向播图镇的方向。
几个人刚跑到播图镇的大门口,却发现大门口下有一个小门已经自动的开了,文义出面,双手抱拳,“将军,我等仰慕着九殿下而来,不知可否。”
文义的话没有说完,守城将军已经笑容满面的道,“殿下早就已经吩咐了,兄弟们辛苦了,快去后堂休息,殿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文义几人顿时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一股欣喜之色,文义率先的道,“多谢将军和殿下。”
守城的将领魏汉阳心中暗道一声,殿下果然是神机妙算。
这一晚上,他已经接到很多波这样的投诚士兵了。
一夜到了天明,因为人多,周将军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因为九皇子手中的炸药令周将军有些忌惮,周将军左右为难,此时,朝中圣旨快速的传到了周将军手中,周将军打开一看,瞬间面带喜色。
二皇子在信上指示令周将军暂时按兵不动,朝中已经研制出炸药若干,已经在送往播图镇的路上,周将军面上带着喜色。
趁着夜色。
很多士兵一波一波的逃向播图镇的方向,清晨周将军点将的时候,人突然少了很多,周将军顿时怒火中烧。
堂堂的十万兵马,短短几日之内就跑了五分之一,而且人数还在增加之中。
周将军看着怂了的小将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是队伍中就指着这些兵将呢!
没有兵将,自己这个将军还算什么将军?
法不责众,周将军在当天晚上抓到了一对倒霉被发现私逃的士兵,当众杀了,怒声喝道,“谁若再敢逃跑,这就是下场。”
事情并没有好转。
有了炸药包,周将军终于信心满满的出兵了,九皇子冷笑着看着周将军的挑衅,一个个手榴弹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出仍,一炸一个准儿,反观周将军的炸药包,不少扔出去之后不响的。
这一仗,周将军铩羽而归。
临阵脱跑的现象更加严重。
周将军气的吐血。
短短半个月之内,周将军的十万兵马跑了七万,死了两万,剩下还不到一万在苟延残喘着。
九皇子站在城楼上,一身铠甲十分威严,一双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周将军落魄的样子,赵孟頫与孙清分别在九皇子左右。
周将军强咬着牙,手把着剑拄在地上,指着九皇子的鼻子就大骂,“你不要得意一时,乱臣贼子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周家一生为国,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
九皇子冷笑,“还是莫要侮辱了周老将军的威名吧,我给你一刻钟的考虑时间,看在周老将军的面子上,你若投降,我留你姓名,否则。”
九皇子话没有说完,但是未尽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周将军面色顿时一百,眼中闪过一抹不甘的神色,想到已经嫁到异国的唯一的女儿,想到皇上承诺的后位,只要心儿成功的回来,帮助了皇上,那么周家对于皇上功不可没,到时候自己就是国丈了。
若是今日投降,只怕对于心儿以后的道路,周将军想到这,瞬间咬着牙,怒叱道,“我周某宁愿战死在这儿,也绝对不会在投降的。”
九皇子皱眉,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指向前方,“冥顽不灵,杀!”
“杀!”士兵们见到九皇子的指示,口中狂喊着就冲了出去。
这一仗,赢得毫无疑问。
九皇子大军收整了周将军的八万人马,共十三万人马,与赵孟頫商定,向唐朝的南边行进。
南富北穷,只要将南方收归为根据地,军队的粮草就会解决一大半。
半月后,九皇子毫无疑问的收归了南方。
而在上京的二皇子气的鼻子都要歪了,狠狠地拍着桌子,气的面色发白,“蠢货,十万大军都挡不住他的五万兵马,蠢货!!”
二皇子气的直拍桌子。
九皇子在南方打出匡复正统、护卫河山的口号,这在唐朝引起了震动,朝中议论纷纷,各种讨论不停,二皇子头疼的看着朝堂中的大臣炒作一团。
在朝堂上吵;
在私下里吵;
在书信中吵;吵架的花样极其丰富,就是没有一个解决方案,一个老大臣颤颤巍巍的走出行列,“皇上,我们派出使臣去和谈吧,九皇子不会为难您的。”
“和谈?”二皇子满脸怒容,“让朕低三下四的去求他?然后将皇位让给他?”
老九的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是他野心想谋夺皇位,什么匡复正统,都是笑话?
“臣不敢。”老臣连忙小心翼翼的低头。
“一群废物。”二皇子破口大骂,“一个个的都不能替朕分忧,反正说些丧气话,周斌,你立马带着十万兵马去迎战逆贼,铲除逆贼,死活不论!”
“是。”周斌虽然有些为难,可是皇上已经点明到自己的头上,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二皇子带着怒容返回御书房,暗卫紧随其后,出现在二皇子身边,小声道,“皇上,宗家那位老太太听闻最近闹得很,该怎么办?”
二皇子嘴角噙着一抹阴狠的笑容,冷笑道,“当然是留着,宗家可不只是有宗志勇,放出消息去,宗老太太现在在皇宫。”
***
凤幽宫。
“什么?”凤曼拧着眉头。
暗卫低着头,“皇上,消息千真万确,宗家的老太太现在在唐朝的皇宫,听说是陪着太后,可是属下觉得未必。”
凤曼为难了。
二皇子能放出消息来,恐怕这回的事情不会像救出老爷子一样容易了,现在两国关系异常的紧张,况且,就算救出了老太太,还有宗家的上下呢,她能一个一个救出宗家的所有人吗?
如果不救,她能眼睁睁的看着宗家一个一个的去死吗?
凤曼脑子异常混乱。
权倾利弊。
不管怎么样,现在都不是救人的好时机,二皇子既然放出风声,只怕就是做好陷阱等自己去自投罗网了,若是不救,按照二皇子为人,宗老太太性命难保。
“嬷嬷??”凤曼有些为难的看向王嬷嬷,“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不能去。”王嬷嬷皱了皱眉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二皇子气量狭窄,容不得人,遇事更是不择手段。”
当年因为与九皇子的过节,就险些要了凤曼的性命,为了拉拢信朝,竟然能将自己的宠妃亲自送上花轿,给了都灿,这样的人,王嬷嬷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厌恶,况且那宗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清楚。
“可是。”凤曼有些迟疑,“毕竟是海宁的亲人,我怎能无动于衷、冷眼旁观?”
“哎。”王嬷嬷叹了一声气,“曼儿,你仔细想想吧,二皇子现在无非是权宜之计,你要想想,咱们正在与信朝开战,而唐朝那边,虽然九皇子牵制了二皇子,但是很大一部分物资都是咱们的,也等同于两线作战了,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啊。”
“我明白的,嬷嬷。”凤曼左右为难。
“曼儿。”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熟悉的嗓音,“你不能去救她。”
“爷爷?”凤曼蓦地抬头,看到宗老爷子在龙御西的搀扶之下走进了凤幽宫,凤曼一双凤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欣喜,连忙走上前将宗老爷子扶住,狠狠地瞥了一眼龙御西,然后扶着老爷子坐下,有些歉然,“老爷子您的身体好些了没?这些日子事务繁忙,没有顾得上去看望您。”
经过被囚禁的事件。
宗老爷子身体明显差了很多,苍老了不少,宗老爷子捂着胸口,咳嗽不止,面色有些灰败,拉着凤曼的手,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苍凉,叹了一口气,“曼儿,这件事情你不要去了,没有用的,或许她命该如此。”
“爷爷。”凤曼急声喊道。
宗老爷子拍了拍凤曼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人各有命,她是自己作出来的,你要记住你现在已经不仅仅代表着你自己了,还有你的国家,你是秦朝的皇,你就要以国家为重。”
“可是。”
“没有可是。”宗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颤巍巍的站起身,看着凤曼,“你为宗家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再平添数十条人命在老婆子身上了,你是个好孩子,咳咳咳咳。”
宗老爷子捂着胸口咳嗽不止,面色憋得通红,凤曼连忙走到宗老爷子的身后帮忙顺顺气,端上来一杯茶,等到宗老爷子咳嗽终止的时候,轻声问道,“爷爷,您好些了没有?”
“哎。”老爷子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岁数大了,身子不如从前了。”
“我让人送您回去休息吧,您放心,有龙御西在,您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凤曼关心的道。
“哎,都一把年纪了,还什么好不好的,活一天少一天了。”宗老爷子呵呵的笑道,眼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凤曼心中一紧,明白老爷子心中是在难过呢!
老爷子口口声声的说着不要救老太太,可是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心中当然会惦记的,凤曼垂眸遮住眸中的情绪,再张开眼睛,眸中已是一片笑意,“老爷子,您可得好好养着身子,您还没有见过嬛嬛呢吧?等您身子好了,让嬛嬛去陪着您,还有阵儿,振儿现在在御杀学艺呢,都十分想念您呢!”
“真的?”提到孩子,老爷子面上多了一份喜悦,连连点头,“好、好,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我得养好了抱我的大孙女。”
进了屋一直表现出不感兴趣的龙御西听到老爷子的话,瞬间冷飕飕的看向宗老爷子,然后又委屈的看了一眼凤曼,撇了撇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等到将宗老爷子送回宫后,凤曼皱着眉头,走到龙御西面前,“是不是你告诉老爷子的?”
龙御西眼神躲闪,“什么啊?老子会干那种画蛇添足的事儿?”
“老爷子岁数大了身子又不好,这件事情你不该告诉他.”凤曼深吸了一口气。
被凤曼一说,龙御西的火也上来了,横眉竖目,拍桌而起,“老子就告诉他了怎么了?老子就看不惯你总处处维护那个狐媚子,连他的家人你都一块而操心了,你当你是救世主啊?老子不但告诉了,就连那个老太婆死不要脸的让你让出皇位给宗家人的事也一并告诉老爷子了,老子就是让他羞愧,你奈我何?”
龙御西霍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凤曼,身上没有惯常的冷厉,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为了那个老头忙前忙后的,救回了老头子,可是在蠢女人这从来都换不回一个好字,到现在,她为了一个狐媚子指责自己。
这是让龙御西最伤心的事情。
蠢女人可以指责他,可是她不能帮着那个狐媚子、还有区区外人来指责自己。
王嬷嬷在一旁忍不住劝道,“曼儿,你这是干嘛?御西也是好心。”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王嬷嬷在心中对龙御西最后一点的防备也慢慢的卸去,甚至有时候有些怜悯龙御西,人人都看得出来龙御西到现在都没有放弃,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王嬷嬷心中叹了一口气,御西真的付出了很多。
凤曼直勾勾的看向龙御西,才恍悟,她自己对龙御西已经苛求了很多,龙御西的付出,竟然渐渐地已经当成了习惯,凤曼心中震惊,表面上不动声色,直勾勾的看着龙御西,认真的说道,“御西,你可以离开的,不用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声音很平淡。
但是其中却有种令龙御西害怕的认真。
龙御西袖中的手颤抖,突然之间爆发出震怒,看着凤曼,“你又想赶老子离开是不是?老子就不。”
龙御西一瞬间愤怒的想砸东西,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要砸在地上,蓦地,龙御西瞟见凤曼突然之间变了的神色,那表情,好像是自己只要摔在地上,她就会名正言顺的赶自己离开,龙御西扬在空中的手慢慢的收回来,将花瓶放在原处,“老子就是不砸。”
然后愤愤的拿出自己身上的匕首,愤怒的手一扬。
寒光一闪。
门外的梧桐树上已经赫赫的插上三把锋利如铁的尖刀。
龙御西瞪着凤曼,气得胸膛起伏,不说话。
凤曼也直视着龙御西,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王嬷嬷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退出了凤幽宫。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龙御西干脆扭过头,赌气的不看向凤曼,心中越来越委屈。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曼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龙御西瞬间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曼,傻傻的问道,“你说什么?”
“是我不好,不该和你发火。”凤曼看着龙御西,眸中满是真诚,“对不起。”
哎呀!
听到凤曼服软,龙御西瞬间回血,心中的委屈啊什么的全都不翼而飞,喜谆谆的凑到凤曼面前,乖乖的低头,“是老子小心眼了,蠢女人,我去救那个老太太。”
龙御西深深地看了一眼凤曼。
凤曼哑然,“你是不是极其讨厌她吗?”
“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都替你完成。”龙御西看着凤曼,眼中有着赤luo裸的情意。
“不行。”凤曼断然拒绝,二皇子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想到龙御西因为这件事受伤或者死掉,她是决计受不了的,“你不能去,这件事情得好好地想想。”
凤曼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意,怒视着龙御西,“龙御西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想要救老太太,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你给我好好留着小命,知道吗?”
龙御西眼睛瞬间一亮,执起凤曼的手,“蠢女人你是在心疼我吗?”
凤曼一瞬间恨不得抽肿了面前那张大脸,“滚,你只是我的朋友。”
龙御西面容黯然了几秒钟,然后心中又变得喜谆谆的,蠢女人只是不承认而已。
***
唐朝皇宫。
在一间不起眼的废弃房子中。
寒风卯这劲儿的往屋中钻,寒冬腊月屋中没有的一点温暖的气息,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太太蜷缩在榻上,正是宗老太太,比起之间在宗家说一不二的样子,宗老太太憔悴了很多。
门外一日十二个时辰有人看守,就是屋中的动静都有人监视。
宗老太太慢慢的有些绝望。
宗老太太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志勇出征之后,皇上就派了一顶小轿子接她入宫,美其名曰陪伴老太后,可是实际上根本就是囚禁自己威胁志勇。
那个王氏,老太太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平日里请安送东西还算孝顺,可是接自己进宫的那一天,王氏表面上着急,可是她看的分明,那女人分明是偷着乐呢!
不过还好,老太太一开始心中还有个念想,她的孙儿海微还算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境遇一时也差不到哪里去,可谁知?
宗老太太悲叹一声,看了看四周,她现在只能在这个地方苟延残喘。
不知道志勇怎么样了?
造孽啊,用自己这个老太太去威胁她的儿子攻打她的孙子孙媳。
真是造孽啊!
宗老太太眼睛缓缓闭起,蜷缩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缓一点寒冷的感觉。
也许。
宗老太太萌生出一股希望,老头子还在秦朝,也许海宁会来救自己呢?
***
比起宗老太太过的悲苦日子,跟着宗海清来到秦朝的周氏就好上太多了。
周氏本是抱着随着宗海清到秦朝吃苦受罪的想法来的,哪知,她的儿子竟然已经成为秦朝的忠义侯了,还有一座侯府。
这侯府比起唐朝她住了大半辈子的镇国公府好上太多太多了,最起码,在镇国公府她上有婆婆,还有夫君,可是在这里,她就是侯爷的亲生娘亲,说一不二。
看着宗海清经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周氏心中多少猜出了几分,在她看来,凤曼能够给清儿这么大的封赏,清儿也未必是单恋。
女人都是了解女人的,周氏决心帮着儿子一把。
周氏习惯了掌家,到了侯府,第一时间就是将掌家之权拿到了手中,却令她发现了一件事——儿子竟然有了女人。
竟然还是个下贱的婢女,这令周氏心中极其的不舒服。
“去将清儿房里的给我叫过来。”周氏皱了皱眉头,吩咐红梅。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丫头出身而已。
况且,在周氏心中,清儿日后是要进宫的,这忠义侯再大,也不过就是个爵位而已,宗志勇同样也是爵爷,混得如何周氏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可是若是当了皇夫可就不一样了,这是在秦朝,放在唐朝,那可就是正宫娘娘。
论才貌、论人品,她的清儿不论哪一点都强过宗海宁那个贱种千倍万倍,周氏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寒光,心中已经开始打算开了。
红梅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周氏,周氏心中想着什么就算不说也已经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夫人恐怕打心眼儿里已经厌恶了那个女人,红梅同样的对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在红梅眼中,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不要脸的爬到了主子的床上而已,红梅转身就出去了。
多一会儿,关屏被叫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一直跟在关屏身边的小丫鬟樱红。
关屏在府中多日,突闻府中来了一位老夫人,可是侯爷的亲生母亲,关屏有心去请安,可是想了想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身份,究竟是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呢?再三想了想,还是没去,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去,这位老夫人倒是让她过去。
这对于关屏来说正是求之不得呢!
她迫切的想融入宗海清的生活,若是讨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关屏心中动了动,连忙对着过来的红梅讨好的笑了笑,“姑姑,可否等我片刻中?”
红梅打量一般的看着关屏,眉头挑了挑,含笑点头,“好。”
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叹了一口气,海清少爷心中恐怕已经对唐曼情根深种了,就连找个侍妾都是模样这般相似的。
关屏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改往日大红色的衣袍,反而是穿上了一件白底蓝边的衣衫,挽了一个淑女发髻,看起来犹如清水芙蓉一般,樱红也没有阻止,主仆二人连忙出门,红梅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主仆二人快速的来到了周氏的院子中。
关屏不换掉身上的红袍还好,毕竟周氏没有见过穿着凤袍的凤曼,关屏换掉身上的红袍变成白衫,款款走来,在一瞬间,周氏以为自己花了眼睛,仿佛走过来的是唐曼一般。
以往在镇国公府中的恩恩怨怨一瞬间又浮上了周氏的心头,周氏顿时手指紧紧地攥住,眼神凌厉的看着走进来的关屏。
“关屏给老夫人请安。”关屏弯腰屈膝的行礼。
周氏并没有立即让关屏起身,反而是用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着关屏,半响之后,关屏屈膝的腿都有点颤抖了之后,周氏才极其冷淡的开口,“行了,起来吧。”
关屏站起身,勉强的笑了笑,“几日前听闻老夫人回来,没有及时来请安,还请老夫人恕罪。”
周氏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你不懂规矩我不怪你,你毕竟不是大户人家的端庄小姐。”
关屏蓦地抬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的话,没有想到周氏竟然一来就丝毫没有情面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有些局促,“我。”
红梅见状,转身内室,给周氏拿了一个小毯子,盖在周氏的腿上。
周氏轻笑一声,端着态度,“之前呢,是我不在,清儿多少有些胡闹,不过你既然已经被清儿收归进房中,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周氏慢悠悠的开口道,“但是我想,你的身份还是要保密些的好,清儿日后身份尊贵,身边不适合明目张胆的留着女人,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就来我房中伺候吧,这样外面也好听一些。”
周氏一开口就将关屏的退路毫不留情的堵住了。
关屏变了变脸色,试图解释,“老夫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是关家......”
“谁家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进了宗家,就是宗家的丫鬟。”还没有等关屏说完,就被周氏毫不留情的打断。
“娘。”宗海清的声音突然之间从门外传了进来,关屏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如释重负,宗海清走到周氏面前,看到关平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不禁一软,给了关屏一个眼神,“你先回房去吧,我和娘有事要说。”
“是。”关屏低着头,对着周氏福了一福之后转身就出去了。
“心疼了?”周氏看着宗海清,有些笑意,拉着宗海清坐了下来,换了衣服面孔,笑着问道,“是不是今天有些累了?”
“娘。”宗海清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斟酌着言语,“关屏的事情您能不能在那时不要插手?”
周氏板着脸,“怎么?一个女人就将你给迷住了?嫌弃娘管的多了?那我现在就回唐朝,省的碍你的眼睛。”
周氏作势站起身向外走去,宗海清连忙拉住周氏,“娘,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么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氏苦口婆心的劝着宗海清,点着宗海清的脑门,“你呀,这孩子从小就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中,不过娘可是要提醒你,你既然喜欢了,为什么宁可抱着一个和曼曼相像的人,也不愿意去争取?”
宗海清顿时沉默了下来,想到宗海宁曾经的警告,还有曼曼没有丝毫的维护,宗海清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眼中闪过一抹微微的怒意,无力的辩解,“她是大哥的。”
“她是女皇。”周氏强调着,口苦婆心的劝着宗海清,“自古至今,您看到哪个皇上没有个三宫六院,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就要争取,孩子,只有攥在你手中的权势才是你自己的,你还不明白吗?”
宗海清有些茫然的看着周氏。
周氏定了定心思,拉过宗海清小声的说道,“不是娘离间你们兄弟的关系,宗海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娘十分的清楚,别看现在曼曼给了你一个侯爵之位,若是等到了将来宗海宁真的成了帝君之后,他能容得下你吗?”
宗海清身子一震,低下头没有说话,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攥起来。
周氏一见宗海清的反应,顿时趁热打铁,“趁着宗海宁现在在外面打仗,你要早做打算了,成与不成,你都要留下一个心眼儿,不然你将来如何在这秦朝的地方立足?”
“娘,我明白了。”宗海清皱了皱眉头,点点头。
“那个女人。”周氏看了看关屏离去的方向,“让她到我这边来吧,你还信不过你娘吗?”
“娘。”宗海清心中虽然觉得不妥,可他若真的得到了曼儿的心,那么关屏势必要成为一个阻碍了,索性也就交给周氏了,宗海清提醒道,“那个女人是这秦朝四大家族之首关家家主送给我的,娘,您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关家?”周氏眼睛顿时一亮,想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等到宗海清走了之后,周氏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神思之色,“没有想到那个下贱的女人还有一些背景,红梅。”
“夫人,您要怎么做?”红梅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光芒。
“你去查一查。”周氏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交给红梅,“不要怕花钱,务必给我查出那个女人的背景。”
红梅连忙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
凤曼不知道周氏又要兴风作浪。
她直接让白七带领汪正德还有汪净父子俩参观了一趟工艺局。
工艺局现在涉及的工艺品品种还不是很齐全,目前也仅仅有蓝印花布、织金锦还有景泰蓝等物件,凤曼打算着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慢慢地将工艺局丰富起来,这些东西看的汪正德简直瞪大了眼睛,口中不停地说着好,眼珠子恨不得都扔在工艺局不要带回来。
汪正德回来之后直接找到凤曼,拍着胸脯,“主子,您要是信得过我,我汪正德愿意重新开张店铺,将工艺局的蓝印花布、景泰蓝卖起来。”
凤曼愿意。
她当然愿意,将汪正德父子召回来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个,并非是她信不过白七,以她对白七的了解,白七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适合商场,再说单单是工艺局的研究和管理也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那么卖的人就非得汪正德莫属了。
有了凤曼的首肯,汪正德风风火火的在秦朝的中心位置筹备了店面,取名工艺处,蓝印花布和景泰蓝重新卖了起来,凤曼心中筹备着找个时机去唐朝将宗老太太救回来,毕竟她是曾经抚养海宁长大的人,让她袖手旁观她还真的做不到。
只是没有想到,凤曼没有动手,三国的战事却重新起了变化。
这年的腊月初一,宗海宁偷袭成功,一把火烧掉了信朝仅存不多的粮草,再打下去就意味着要饿肚子,信朝已经无力再战。
转天,九皇子也取得了一定的胜利,辗转一个月以来,九皇子牢牢地站住了天时地利人和,控制住了民心;
二皇子残暴,因为研究炸药本就投入了不少钱,国库没有了就去搜刮民脂民膏,增加税负,民间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等到九皇子一出现,打着匡复正统的旗号,迅速的占领了南方,之后立即宣布三年之内免除税负,这一举措迅速的赢得了民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