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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
“不就是它吗?”龙御西伸手一指,李纤儿顺着龙御西的手指看向金色的斑斓大虎,似乎还看见那黑金色的虎眼中的得意,李纤儿几乎昏死过去,最后咬咬牙推开杏儿,“俗话说蜡烛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我想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她和龙御西向来没有什么交集,平日里就算是见到也是远远的避开他,根本就无冤无仇,她不相信龙御西找自己是因为没事闲的。
“这个认识吗?”龙御西瞬间从怀中拿出那块金色的猪牌,在李纤儿面前晃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眸中滑过阴冷之极的光芒,“能找到这块带着天花病毒的金牌,我应该说你笨呢?还是应该说你猪脑呢?”
不对,龙御西瞬间想抽自己的嘴巴,事实上也那么做了,啪的一声震呆了在场的两人一虎,龙御西自然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也是猪,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哪里配得上猪?哪有那只猪可爱?
“谁说那是我的?”最初的一阵惊慌过后,李纤儿强行镇定下来,不就是一块金牌吗?只要自己不承认还有谁能逼着自己承认不成?
“死不承认吗?我说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信不信?”龙御西瞬间阴冷的笑了,慢悠悠的摩挲着手中的金牌,好像是一个很心爱的饰物一般。
“死不承认吗?我说我有一百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信不信?”龙御西瞬间阴冷的笑了,慢悠悠的摩挲着手中的金牌,好像是一个很心爱的饰物一般,看向李纤儿的眼光仿佛她是个死人,之前她爱怎么嚣张、爱怎么蛮横阴狠是她的事情,与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可是如今她竟然敢动那只猪?
那只猪的嘴很毒,但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许动,龙御西阴测测的笑着。
“你很在乎她?”李纤儿瞬间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她进了龙家门的时间也不算是短,何曾见过龙御西卖过谁的面子?这个男人阴冷无情几乎到了极点,曾经他的娘亲病了让他去给看病,他拖了三天才去,面对相公的责备他竟然抛出一句人不是还没死吗?这样的男人岂会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唐曼上了心,那么今天他奇怪的行为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了。
李纤儿心思一转,忽然间笑了,笑的很甜美。
“你才在乎她,你们全家都在乎她。”龙御西瞬间觉得这个女人疯了,原本他看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虚伪罢了,现在看来精神也有毛病。
“那你为什么来给她出气?别告诉我说你不喜欢她?”李纤儿反诘道,想要走上前但是见到曼曼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黑金色的虎眼中闪着不善的光芒,李纤儿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直接坦白道,“我承认是我做的,那块金牌也是我送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嫁进龙家这么多年至今连个名分都没有,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下?”
李纤儿忽然之间有些不平,在为什么那个女人总有人护着?原本龙家二老在家的时候,她生生的从自己这里抢走了御东,抢走了正妻的位子,她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抬进了龙家的大门,而她只能从小门进出,甚至洞房花烛夜她都是自己一人流泪到天明,好不容易等到龙家二老出游没有人护着那个女人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龙御西,她凭什么总是那么好运气?
“我。”龙御西脑中瞬间飘过几个大字。他喜欢那只猪?别笑话了,那种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能配得上英明神武高大威猛的不死阎王吗?绝对是笑话。
“先别急着否认。”李纤儿立马打断龙御西的话,嫣然一笑,“我知道的不死阎王可不是如此多管闲事之人,难道你就不想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吗?让她成为你的人吗?
李纤儿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龙御西,连一丝表情也没有放过,见他有些心动,迫不及待的抛出诱饵,若是唐曼能被龙御西带走更好,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执掌龙家;即使没有被龙御西带走,自己也能给她安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以御东的骄傲就不信还不休了她?
毕竟是家丑!
那只猪成为他的女人?
。
不可否认,龙御西心动了,她是他龙御西的女人,这种说法真是该死的好啊,那么那个爱哭的小鬼不就是他的儿子了?虽然长相差了点,不过以他的本事,日后的成就只怕不低于他,哈哈!
“不如我们合作吧?”李纤儿微笑,定定的看着龙御西,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这是一场豪赌,若是输了,她很清楚等待她的是什么。
龙御西瞬间扭过头,看李纤儿的眼光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阴冷的眸光如嗜血的野兽,笑话,和他合作?就她那德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他龙御西想要的东西何时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龙御西瞬间掐上李纤儿的脖子,阴冷的道,“我龙御西做什么事情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告诉你,最好给我收敛点,我随时可以不惊动任何人取走你的狗命,听见没有?”
“咳咳、、、”李纤儿脸色涨红,痛的几乎喘不过来气,胸口好像是快要炸开一般的痛苦,脖子间的大手却越收越紧,双手无力的挣扎,“放、放开我。”
曼曼见状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杏儿的腿,不用力,锋利的虎牙却一点一点扎进杏儿腿上的肉中,黑金色的虎眼不时的飘向龙御西,闪着讨好的光芒,带着腥味的血流进曼曼的虎口中,这血不新鲜还有点恶心,曼曼心中很快的做出了评价,不过为了主人它什么都能忍,即使主人让它把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吞进腹中,它也会做滴,多大的荣幸啊?
杏儿蓦地一声惨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形象手脚并用的向后爬,但是腿却被曼曼死死地咬在口中,杏儿痛的不停地挣扎,可是越是挣扎曼曼锋利的牙齿就咬的越深,鲜血顺着曼曼的虎牙留在地上,染红了一大块土地。
“听见没有?”龙御西玩味的反问,手越收越紧,鲜血的腥味莫名的挑动了他的神经,看着猎物在自己手中挣扎是何等的快感啊,龙御西也不着急,反正时间有的是。
李纤儿原本还有些算计的心理被杏儿惨烈的干嚎搅得烟消云散,想要回答奈何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只能流着眼泪呜呜的不停点头。
龙御西瞬间跳开,神经质的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仔细的擦拭过刚刚掐李纤儿那只手,从手掌大手指,没有一丝遗漏,好像是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擦完之后瞬间将手帕如破布一般丢进草丛之中,看着曼曼竟然还在咬着杏儿的腿,上去就是一飞脚,边踢边骂,“我tmd没告诉过你要讲卫生吗?什么咋个东西都tm咬,未来三天之内离我三尺开外,不然毒死你。”
说完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耷拉着肥硕脑袋的金色斑斓大虎,黑金色的虎眼中顿时又闪过一抹迷茫,主人怎么又踢它?不过曼曼很会调适自己,想到主人恩赐的几脚,院子里其他那些低贱的生物还得不到呢,曼曼瞬间追着主人的气味而去了。
说完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耷拉着肥硕脑袋的金色斑斓大虎,黑金色的虎眼中顿时又闪过一抹迷茫,主人怎么又踢它?不过曼曼很会调适自己,想到主人恩赐的几脚,院子里其他那些低贱的生物还得不到呢,曼曼瞬间追着主人的气味而去了。
李纤儿跌坐在地上,额际渗出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的大口大口喘息着,柔美的五官因为缺氧憋得发紫,原本妥帖的发丝此刻有些凌乱,一缕一缕滑落在脸侧,看不清楚神情,水蓝色的衣衫脏兮兮的,云袖下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中,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滴在地上,映出妖艳的红,眸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夫人。”杏儿痛的面色惨白,看着腿上汩汩的冒着血的两个窟窿,顾不得腿上的伤口,用手背一抹脸上密密的汗珠,忍着痛爬到李纤儿面前,急切的问道,“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李纤儿慢慢顺着气,心中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回想刚刚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来还真的是老天都助她啊!
“我们去找堡主,相信堡主一定会为您做主的。”杏儿咬咬牙说道
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个说法,让夫人以后在府中如何立足?那些下人们不得戳着夫人的脊梁骨似的在府中议论哪?那些下作的人,杏儿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齿,这段日子以来,那些人表面上虽然对她恭恭敬敬的,可是背地里怎么说的别以为她不知道。
“不,我们回去。”李纤儿吃力的站起身来,蓦地一阵眩晕险些让李纤儿站立不稳摔在地上,杏儿急忙上前搀扶着,“先回去找个大夫看看你的腿伤,耽误不得。”
“难道这委屈我们就白白的受了吗?”杏儿一动立刻痛的倒吸一口气,吃力的扶着李纤儿,顾不得自己的疼痛急急的道,“今天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您不出了这一口恶气,以后如何在府中立足?指不定那些丫鬟婆子都得欺压到您身上呢!这不是助长了那边的气焰?”
夫人难道真的被二堡主吓住了?二堡主摆明了就是帮那边来出气的,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去找堡主讨个说法,夫人如此狼狈,堡主定会联系呀!
“傻丫头,你懂什么?”李纤儿眸中蓦地划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她现在去找御东,结果无非就是御东淡淡的责备那个龙御西几句,毕竟出手的是龙御西,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看来,那二人的关系肯定不浅,不然龙御西不会为其出头,若是那两人传出点什么事情来,事情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简单了。
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她也能造出点事情来,事在人为嘛!再者说近日发生的事情越多人看见越好,人多嘴杂消息只怕很快就传进御东的耳中,自己去闹事只怕沾不得什么便宜,但是若是忍下这口气,在御东的心中绝对会很不一样,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温婉,要哄住男人,不光是要美貌,更要有手段。
李纤儿低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杏儿,慢慢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主仆二人在晕黄的阳光中带着股落寞的气息,在外人看来一副十足的受了委屈的形象。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李纤儿对龙御东了解至深,大院子中毕竟是人多口杂的,就算是没有人可以禀告还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传进了龙御东的耳朵,龙御东听到消息时拿着笔的手一顿,一滴漆黑的墨顺着笔尖滑落在纸上,渐渐向四周扩散,晕染成一团妖异的黑色,漆黑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愧疚,心中徒然升起一抹怜惜,这段时间对纤儿确实疏忽了,今日尽然还对她发了脾气,想到她受了委屈还独自离开的落寞背影;想到她是那么的害怕御西,想到她独自面对御西时的彷徨无助,龙御东心中蓦地感到一阵烦闷。
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手头上的事情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的完的,龙御东索性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李猛见到主子从书房中走了出来,随即跟上,见到主子竟然向二夫人的院子走去时眉心不可察觉的蹙起,随即舒展开来,面无表情的消失在龙御东的身后,暗中的跟着。
二夫人的院子。
夜幕渐渐降临,天上的最后一抹亮色也被黑暗吞噬,点点星光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微弱的银色光亮,李纤儿的院子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古色生香的屋中,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的正中央,镶着金边的纯白色茶壶和杯子井然有序的摆在桌子上,一方精致的屏风将屋中巧妙地隔成了两间,一幅生动的西风烈马图跃然于屏风之上,桃木精心雕刻而成的梳妆台放置在屋中的一角,梳妆台上四散的摆着女子的胭脂水粉和几件精致的首饰,屋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的气息,让人闻之脑中清明不已。
内间,大大的牙床上静静地卧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淡扫的峨眉,眼睛紧紧闭起,如小扇子一般的弯弯的睫毛不是的颤动着,嘴角紧紧地抿起,洁白的中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颈,若隐若现的浑圆,带着致命清纯的诱惑。
“夫人。”一个二等丫鬟摸样的女子小跑进屋中,穿过外堂,可以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在女子耳边轻轻道,“堡主向院子这边走了过来,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一些堡主爱吃的小菜?”
“不用。”李纤儿蓦地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的神情,带着点点算计,再也没有刚刚的柔弱不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挥手示意,“什么都不用准备,先下去吧。”
他终究还是来了,这证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是吗?李纤儿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唐曼那个女人那什么和她争?就算是她已经有了那个孽种又怎么样?就算是她有了龙御西的撑腰又怎么样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不过今天确实得好好的谋划谋划。
他终究还是来了,这证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是吗?李纤儿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唐曼那个女人那什么和她争?就算是她已经有了那个孽种又怎么样?就算是她有了龙御西的撑腰又怎么样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不过今天确实得好好的谋划谋划。
李纤儿下意识的想和杏儿商量,突然想起杏儿已经受伤了,颓然的放下手,杏儿不在身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李纤儿眼中蓦地闪过一抹阴毒,唐曼、龙御西今日给她的她日后定要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片刻之后,屋外由远及近的传来阵阵沉稳的脚步声,李纤儿眼珠一转,重新跌躺回床上,无力的闭起双眼,睫毛微微颤动,看起来柔弱不堪。
龙御东示意丫鬟们下去,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面色,惊慌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怒意,御西做事也太没有轻重了,纤儿本来身子骨就弱,当初调养了好久才好了一些,如今。
龙御东轻轻握住了纤儿冰凉的手,一手轻柔的为李纤儿拨弄散乱在额前的碎发,用帕子拭去李纤儿笔尖密密的汗珠,怜惜的在她的嘴角印下一吻。
“不要,不要过来,求你,求你。”李纤儿蓦地一声尖叫,双眸紧闭,神情狂乱,头不停地在枕头上摇晃,痛苦的挣扎着,指甲深深地陷进龙御东的手中死死地攥住,“御东,快来救我,啊。”
“纤儿,快醒醒。”龙御东着急的轻轻拍着李纤儿的面庞,急声呼唤,“别害怕,我在呢,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了,有我在,不要怕。”
“啊。”李纤儿冷不丁的一声尖锐的叫喊,蓦地挣开龙御东的手,猛的弹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手痛苦的按着信口,面色苍白如雪,凌乱的发丝在脸侧,大大的星眸毫无焦距,直直的看向龙御东,眼中似恐惧、似慌乱、似无助,好像没有看见龙御东一般,盈盈的泪光在眼中打转,看起来柔弱无助。
龙御东心中蓦地一痛,一手颤抖的捧着李纤儿苍白的面庞,急声道,“纤儿快醒醒,我在你身边没有人敢再伤害你的,快醒醒啊!”
“御东。”半响之后李纤儿似乎恢复了些许神智,直直的看向龙御东,试探性的小声问道,“是御东吗?是你吗?”
“是我!”龙御东抓着李纤儿冰凉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摸,漆黑幽深的眸中焦急更深,“你摸摸看,是我,我是你的御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受了委屈。”
“御东。”李纤儿似乎是要确定一样仔仔细细的摸着手下温热的感觉,哇的一声狠狠的扑进龙御东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将心中的委屈通通哭尽一般,“好、好多的血啊,好大的老虎,呜呜,我怕。”
李纤儿趴在龙御东的肩膀上一边抽噎一边道,大大的星眸中划过一抹得意,想要和她斗,还嫩得很呢!
“不怕了,乖,不会有人再欺负你,有我在。”龙御东轻轻地拍拍伏在自己身上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娇人儿,心中瞬间升起一片疼惜,柔声哄道,静静地等着李纤儿气息渐渐平静,轻柔的捧着李纤儿苍白如雪的面颊,漆黑的眸中如一江春水一般泛起涟漪,幽深诱人,“御西怎么会忽然之间找你的麻烦呢?难道是你惹到他了?”
龙御东想来想去只剩下着一个可能了,御西虽然亦正亦邪,凡事都是凭心情,但是和纤儿并没有什么交集啊?怎么会突然之间与纤儿发生冲突呢?甚至还打破了在府中不出手的惯例,让曼曼咬伤了杏儿,这一切简直是匪夷所思,而纤儿又是如此温柔之人,怎么可能无故与御西起冲突?可事情就是明明白白的发生了,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能使以为我欺负了姐姐,所以为姐姐出气吧?”纤儿说到一半忽然掩住嘴,惊慌地看向龙御东,连忙摆手,惊慌的如小鹿一般连连摆手,头如拨浪鼓一般摇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
说罢低下头,如小扇子一般弯弯的睫毛轻轻垂下遮住了眸中的情绪,放入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低头不语,手指不停地搅着洁白的中衣,纤细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什么?”李纤儿话一出口仿佛在龙御东心中投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心湖顿时汹涌澎湃,不是滋味起来,面色一沉,漆黑如墨一般幽深的双眸蓦地变得凌厉,双手紧紧的抓住李纤儿的肩膀,声音中不可察觉的带着一丝冷硬,“你说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御东。”李纤儿吃痛的倒吸一口气,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楚楚可怜的望向龙御东,哀求道,“御东,你别问了好不好?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李纤儿一副打死也不从的护着唐曼的样子,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沾染着盈盈泪光,凄楚的望着龙御东,无声的哀求着。
“说。”龙御东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怒火,莫名的火焰几乎将他的心啃噬,死死的盯着李纤儿,勉强压抑住几乎喷薄而出嫉妒的火焰,沉声怒道,“我知道你护着她,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相公。”
纤儿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乎让龙御东狂躁不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到曼曼对自己从来不假以辞色,想到她从来都是表面嬉笑怒骂贪财的样子,实际上不过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罢了,可是对御西,从来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种和御西相处的轻松自然让他羡慕不已。
再者。
龙御东面色更加难看,想到御西对曼曼与众不同的样子,想到他火热的眼神,想着他赖在聚锦居明面上对曼曼处处嘲讽实际上却不着痕迹的处处忍让的样子,越想越火大,抓着李纤儿肩膀的手越来越收紧,最后面色已经是一片黑色,看不出丝毫怒色。
“我、我。”李纤儿低下头,一副纠结的样子,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小叔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坏女人,警告我以后老实点,我猜。”
李纤儿小心翼翼的看着龙御东越来越沉静的面容,低下头愧疚的拧着洁白的中衣,好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可能是小叔以为我欺负了姐姐吧?可是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御东你要相信我啊。”
李纤儿心中几乎要狂笑出声,以她对龙御东的了解自然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心中偷偷地笑着,唐曼,就算是有龙御西帮你又怎么样?我李纤儿一样整的你生不如死,李纤儿低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眼中一闪而逝阴狠的光芒,她要那两人一起身败名裂,欠了她的她一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我当然相信你。”龙御东颓然的放开了抓着李纤儿肩膀的手,敷衍似的胡乱点着头,心中满是御西对曼曼的窥伺,这简直让他心中狂怒之极,潜意识中他已经把唐曼当成自己的禁锢,是他龙御东的妻子,没有人可以抢走她,就算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那就好。”李纤儿对着龙御东甜甜地一笑,随即状似天真的问道,“相公,纤儿听闻小叔很少插手府中的事情,可是这次?”
李纤儿聪明的把话说一半,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很多话说一半就可以了,只要达到了所要达到的目的,起码她已经知道不论如何在然的心中已经种下怀疑的种子了,以后有好戏看了,李纤儿心中暗笑,很是小心翼翼的靠在龙御东的肩上,柔滑细嫩的小手状似不经意间轻轻地在龙御东身上四处点火,洁白的中衣不知不觉已经滑下肩膀,露出白皙丰满的女性娇躯,撒娇一般的靠在龙御东身上。
“哼。”龙御东冷冷一哼,旋即漆黑如墨的眸中染上浓浓的欲火,毕竟是精力旺盛的正常男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一个美貌女子投怀送抱的,龙御东低下头狠狠地摄住李纤儿颤抖的红唇,重重的来回吮吸摩挲,一双大手也重重的覆盖上李纤儿的娇躯之上。
龙御东面对如此如此热情的纤儿,动作更加粗鲁起来,脑中蓦地闪过曼曼那张灵动的笑脸,随即更加热情的投入其中,男人三妻四妾算什么?
暗夜。
夜幕渐渐深沉,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暗夜吞噬,聚锦居依旧灯火通明,唐曼坐立不安的在床边守着小金钱,神色不安,不时的向门外望去,随着夜幕渐渐深沉,龙御东竟然还没有回来,曼陀罗花已经不够了,若是再不去取得话很有可能前面的治疗就会功亏一篑,偏偏龙御西那个家伙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夫人。”小春步履匆忙地走进屋中,面色焦急。
“小春。”唐曼猛然站起,急急的问道,“有没有让人送信给堡主?”
“这。”小春为难的搅着手帕,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要她怎么告诉夫人,那边传出话来,堡主去了二夫人那边已经歇下了。
“你倒是说呀!”
“堡主、堡主他。”小春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词汇,生怕伤了夫人的心,堡主明明知道小少爷正在生病呀,怎么会这样呢?小春急得想哭。
“你心心念念的相公正在陪着另一个女人春宵一度呢!猪,谁有那个时间管你的死活啊?”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冷不丁的窜进屋中,阴阳怪气的说道,“也是,看看人家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你瞅瞅你那德行,我要是男人我也被吓得跑得无影无踪。”
唐曼心中一痛,身形顿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孩子已经病的快要死掉了他竟然跑去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就这么厌恶他们母子俩吗?难道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她在他心中还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吗?她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以为他逗她开心、他偶尔深情的眸光、他的夜夜守护、他冒着危险采药代表着他的心中已经有她,实际上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唐曼自嘲的笑笑,还好,发现的不是很晚,最起码自己还没有爱上他,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唐曼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安慰自己这其实没有什么的,在现代男女之间分手离婚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不论如何,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不论孩子是她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她都有责任保护宝宝安全的长大。
金色斑斓大虎慢悠悠的跟在龙御西身后,时时刻刻的用目测保持着三尺的距离,进了聚锦居,曼曼自动自发的找个角落窝了起来准备睡觉,肥硕的大脑袋突然一顿,思来想去,抬起肉呼呼的大爪子将眼睛遮住,以防知道的太多了会天降横祸。
小春吓得霎时面色苍白如雪,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强忍着小腿的抽筋一步一步靠近小金钱的床铺,努力忽视着屋中吓人的一人一虎,为小金钱用烈酒降温。
“呸呸呸,我明明就是个男人。”龙御西瞬间忍住想敲死自己的冲动,碰上这个女人自己就没正常过,想当年他是多么的、正常啊!
再看看身旁这个女人,听了自己相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竟然没有半点反应除了面色苍白点,究竟还是不是女人啊?正常点不是应该愤怒的不能自已,然后恶狠狠的找自己帮她出气吗?只要她说出口的自己一定会帮她的,龙御西瞬间觉得刺激还是不够,他不喜欢这么没有表情的死鱼脸,恶毒的说道,“我还听说大哥很爱那个女人呢,抛下公事也为了陪那个女人,比起她你就可怜多了,儿子还危在旦夕呢,啧啧,要是觉得委屈就去死吧,我勉强收你儿子为徒,绝对不让他被后娘虐待,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你。”唐曼瞬间怒目相视,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碍眼的男人,她可以有一千句一万句话顶的龙御西无话可说,但是,唐曼瞥了一眼龙御西身后金色斑斓大虎瞬间很没有骨气的低下头,审时度势一向是她极其推崇的传统美德,不过,上次龙御东不知道从何地采来的曼陀罗花指不定龙御西也会知道呢!唐曼瞬间绽放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扯住龙御西的袖子,谄媚的笑着。
吓得龙御西几乎跳起来,纳闷的瞅瞅外面没有日夜颠倒,也没有天地变色,龙御西瞬间就要跳开却被唐曼扯住,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双手紧紧护住衣领,戒备的看向唐曼,“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良家妇男,你休想打我的主意,我是宁死不从的。”
眼神还是忍不住的飘向唐曼,瞬间很满意,还是这个样子的她比较真实。
“滚你丫的!”唐曼气的也忘了身后金色斑斓大虎了,瞬间一脚踹到龙御西身上,鄙夷的笑道,“我能看上你这种三绑一能抵得上正常男人的东西?想都别想,我手上的药不够了,你那里有没有药?快点拿来,别唧唧歪歪的不像个男人,我都鄙视你。”
金色斑斓大虎听到声音瞬间抬起肥硕的脑袋,睡得惺忪的黑金色虎眼迷茫的看了看龙御西和唐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的瞬间也没有忘了用雪白的爪子蒙住虎眼,主人都没发话就没有它的事情,吃多少饭管多少的闲事,最近主人的肉骨头给的少了,它自然是也懒得管闲事。
小春吓得几乎屏息,不敢再看那边,夫人竟然踢了二堡主??
完了完了,要变天了,不行,小春猛地睁开眼睛,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戒备的盯着龙御西,若是二堡主敢对夫人下手,她就算是拼了一条性命也要救下夫人。
龙御西心中瞬间不乐意了,他这么优秀,凭什么看不上他,他都已经施恩给她允许她喜欢自己,凭什么嫌弃自己,三绑一?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口了,有在一再二绝对不能再有再三再四,龙御西瞬间冷冷的靠近唐曼,咬牙切齿的道,“要不要你来试试我究竟是不是三绑一?”
龙御西一步一步逼近唐曼,嘴角勾出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容,浑身绽放出一股说不出的邪气,眼神如鹰一般紧紧摄住唐曼,看的唐曼瞬间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瞬间英雄气短的露出狗腿子的笑容,摇头四处看去,“哪有?谁说的?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
“哼。”龙御西冷哼一声,眸中快速划过一抹笑意,欺软怕硬的女人,转过身不紧不慢的走向床边,吓得小春抱着孩子戒备的瞪着龙御西,龙御西眉头一皱,瞬间阴冷的喝道,“不想他死就放下他,你像那只猪一样的愚蠢只会害了他。”
小春顿时面色煞白,讷讷的放下了小金钱,虽然吓得浑身颤抖,可是眸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小金钱,生怕龙御西对孩子不利,毕竟夫人刚刚狠狠地踹了二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