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做了噩梦

若叶知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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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做了噩梦

    郑殊在原地默默的盯着她的背影,一声不吭。

    半晌,冯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向郑殊,“皇上,娘娘那里,似乎是不大愿意。您不去解释解释吗?”

    没有回应他,郑殊只是淡淡的凝了他一眼。

    明白过来的冯禄连忙点头拱手,“臣……臣告退!”

    片刻之后,罗尚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已将皇后娘娘安全送去了玉阳宫。”

    郑殊负手而立,目光幽幽的看向遥远的天边,深邃如潭水,叫人猜不透心思。

    “皇后娘娘,臣妾死的好惨啊……娘娘……救救我……”

    “娘娘……救救我吧……我……”

    徐妃的身影在一团迷雾中,若隐若现。她不停的喊冤,不停的哭着……

    “啊——”程无漪惊叫一声,从梦里清醒过来,额头上布满冷汗。

    她喘着气,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缓下来。

    正当她晃神之时,有人坐到她的身边,伸手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她的额头,温和的话语轻轻响起,“漪儿做噩梦了?”

    程无漪一愣,旋即扭过头,拦下郑殊拿着毛巾的手。

    “是你!是你让人打昏的我对不对?!”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气的咬牙切齿。

    离开郑殊的时候,她就想去徐妃的宫里看一看。谁知,还没等她走出御花园,背后就一吃痛,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醒过来看到郑殊,她大概就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

    郑殊坦然笑笑,目光清冽的对上她冰冷的目光。

    “是,是朕让罗尚岩打昏了你,将你带到玉阳宫。”

    紧紧揪住他的衣领,她寒声的继续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软禁我,不让我去查徐妃的死因?”

    “是!”他静静的答道。

    犹如一粒石子,打破了一池春水。

    许久后,程无漪放缓了语气,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你不让我调动刑部的人帮忙,那我一个人暗地里查实。可以吗?我保证不干扰你的计划。”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徐妃,你值得这么认真吗?啊?当初欧阳锦死了,你不是可以装傻当作是欧阳秦桒杀的吗!现在徐妃死了,为什么一定要多管闲事?!”

    郑殊倏尔扔掉手中的毛巾,仿佛整个人的耐心和好脾气都到了极点。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攥住她纤细的嫩肩,深谙的黑眸狠狠的撞进她的眼底,压抑似的怒吼着。

    提起欧阳锦,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颤,默默的垂下了眼睑。欧阳锦的死,在她心里何尝不是一道触碰不起的伤?

    但是至少,欧阳锦害过她,她还能有理由去宽慰自己,欧阳锦的死是罪有应得。

    但现在徐妃死了,她没有理由再宽慰自己,徐妃也是罪有应得。她明白,徐妃有罪,但罪不至死!

    她不明白,只是调查一下死因,有这么难吗?郑殊为何就能这么坦然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于尘埃之中?

    再抬起瞳眸时,她的眼睛里已是冰冷一片,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不像你,看见死人都可以做到眼睛不眨一下。你是皇帝,手里握着别人的生死,谁死谁生都不在乎。即使有一天,我也像徐妃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荷花池里,你也还是能相信我是意外失足落水而死,对吧!”

    她的话,不是反问,而是十足的肯定。

    听到她说她会死,郑殊的心里猛地一揪,透着丝丝疼痛。他低喘着气息,眸光一沉,按住她肩膀的手指忍不住收了收,“朕不允许你这么诅咒自己!有朕在,没人敢动你!”

    疼痛感袭来,程无漪疼的皱紧了眉头,背后冷汗直冒。他的力度之大,仿佛快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没人吗?呵!你都已经将我置身于危险之中了,应该早该做好我这颗棋子随时牺牲的准备。否则,万一乱了你的计划该怎么办?”她冷嘲热讽的讥笑着,眉眼中却是死一般的荒凉。

    一番话说的郑殊心里一阵惊慌,面色阴郁,仿佛随时都会吃人一般的眼神,紧紧盯住她。

    在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忽然低头,快速的吻住了她诱人的唇瓣。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与他缠绵。

    程无漪这一次是真的气的不轻,怒火一股脑抛了出来,她猛地推开他,“啪”的一声就给了他一巴掌,“郑殊你混蛋!”

    郑殊愕然,随即紧紧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上他猩红的双眸。

    “朕混蛋?嗯?是朕平时太宠你了,所以你为所欲为,是吗?漪儿,朕说过,别试图反抗。”

    说完,他狠狠的将她扑倒在床,硬是将她的双手钳制住,冰凉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屈辱从她心里涌上来。泪水在眼眶集聚,她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那么坚强,怎么可以哭?

    “嘶!”

    她眸中的一滴清泪缓缓落下,而她已浑然不觉……

    帷幔随着床的摆动而慢慢落下,遮掩住了一室旖旎。

    不知是第几次了,程无漪迷迷糊糊的从梦里醒来,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脑袋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然后,便又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人说话,低低沉沉,有时远,有时近,听不清楚……

    “漪儿……漪儿……”

    是谁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好熟悉,可是她却想不起来是谁……

    夜晚,孤月当空,没有星星,没有流萤。有凉风从窗外吹进来,直直的冷了窗前人的心。

    深夜温度低,郑殊却着一件单衣。风吹起他的衣摆,扬起他的黑发,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三天三夜了,自那日冲动之下强要了她,她就发了高烧,一直昏迷不醒。

    太医说,高烧已退,心病不退,故而一直未醒。

    他抿了抿薄唇,一汪幽潭似的眸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深邃而不可知。

    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她在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真的就是一颗棋子吗?

    很明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