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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再度出言
程无漪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媛舒皇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让众臣在听到她的名字时，或惋惜，或悲伤，或无奈。
早朝之后，郑殊拽着程无漪回了玉阳宫。
他的力度很大，程无漪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愤怒，应当是欧阳波提起了媛舒皇后的缘故。
打发掉宫女太监出去之后，程无漪才发现郑殊的双眼猩红一片，明显极其愤怒。
他捏着茶杯，指骨节因用力而泛出森森然的白色。
良久，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缓声问道，“说说吧，你怎么了？”
郑殊抬眸看向她，眼中的红色稍稍退却，但他还是咬牙切齿道，“媛舒皇后是朕的母后，疯癫而死。”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
程无漪看着他，明白了他心里的怒意来自哪里。自己的母后被当众羞辱，若不是他刻意压制，恐怕现在欧阳波早已被打死。
她看着他，不言不语，只是用手心的温度去缓和他心中的怒意。
许久他平缓了心中的情绪，冷声道，“欧阳波今日在朝堂上刻意提起朕的母后，是想看朕的反应。”
程无漪蹙眉，“欧阳波是在试探你？”
“嗯，朕能感觉出来。从徐妃意外身亡之后，罗尚岩渐渐打探不到欧阳波的一些秘密情况时，朕就已经开始怀疑了。”郑殊淡淡道。
“徐妃的死，定然与欧阳波扯不开关系。”程无漪凝眉，淡淡道。
可是她不明白，若是徐妃被欧阳波所杀，那么，就说明徐妃知道了什么秘密。
“难道说徐妃知道你是装傻，所以告诉了欧阳波？”
郑殊摇摇头，不确定的道，“不见得。如果徐妃真的知道朕是装傻这一事，那欧阳波也不会来试探朕。他既然还有闲工夫试探朕，就说明，他也只是在猜测之中，并没有直接的把握相信我是装傻。”
郑殊想了想，沉声道，“既然他已经怀疑了，那朕就演足戏给他看看。接下来，他必然会要求朕将欧阳秦桒放出来。”
欧阳秦桒放出来，不就等于给欧阳波多了一个左膀右臂。
“欧阳秦桒一旦放出来，日后再想抓到就不容易了。他无官无职，而且处事比欧阳波都要谨慎。更何况，他还是杀手，放出来就等于是一个潜在的威胁！”程无漪淡淡的提醒他。
郑殊弯唇浅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眼底浮现，“朕既然能舍得放他，必然也有把握将他制服。好了，此事你无须担心，朕自有打算。”
见他态度如此自信，程无漪撇撇嘴角，便由着他去折腾。然而，她心里对徐妃的事情仍旧念念不忘。
“我能不能去查徐妃的案子？毕竟，徐浩之是将军，他现在明面上与老狐狸已经闹的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让他得知自己的女儿是老狐狸所杀，我想，他应该不会站在老狐狸一边来对抗你的。”
郑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可他同时也不会来帮朕对付老狐狸。朕与老狐狸斗法，牺牲了徐浩之的女儿。换做你是徐浩之，你会愿意帮朕还是老狐狸。”
程无漪沉吟，良久才叹然道，“两者皆不帮。”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徐妃死后，徐浩之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缘故。”
听了他的话，程无漪的心情陡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不禁想到即将回京的镇南王，她的父亲。
她垂下眼睑静静的思考着，再抬起眼眸时，神情肃然的看向郑殊，“臣妾的父亲即将回京，希望皇上你不要为难家父！”
郑殊一愣，旋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对她应允，“漪儿放心，镇南王征战沙场多年，守卫边疆，保护大周江山不受外敌侵略，是功臣。朕不会为难他的，同样，朕也不会为难你。”
“不为难我，就答应事成之后，还我自由！”
想起自己心里的想法，她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了，再想收回也迟了。
果然，郑殊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比乌鸦还黑，比冰山还冷。
良久，他薄唇轻启，抛出不容置疑的两个字，“不行。”
程无漪扶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次他都拒绝。撇撇嘴角，她在心里暗自腹诽。
她若真的想离开，就是百万雄师也难找到她！
接下来几日，欧阳波开始利用各种场合出言试探郑殊。郑殊不为所动，依旧扮演着痴傻的角色。
玉阳宫里，程无漪正在教郑殊下棋，安公公从门外匆忙走了进来。
“启禀娘娘，丞相大人来了，说有要事跟皇上商量。”
程无漪抬头看也不看他，就说，“有什么事就进来说罢，何须藏着掖着。”
话音刚落，欧阳波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捋了一把胡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娘娘，臣有事与皇上单独谈谈，娘娘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程无漪也不恼，落落大方的起身，客气的笑着，“既是如此，本宫便不打扰丞相与皇上了。”
一旁的郑殊见她要走，便有些急了，“皇后怎么走了呢？朕还要玩啊……还没玩好……”
欧阳波一把拉住他，笑着道，“皇上，老臣有事与你商量……”
走出玉阳宫的程无漪，偷偷与小太监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从玉阳宫偏房的小门里走了进入，藏在屏风后面。她想知道，欧阳波还想耍什么花招。
郑殊自顾自的玩着手指头，欧阳波坐在他的对面，一双探究的目光不停的扫视着他。
“皇上，老臣觉得你最近不怎么听话了。”
郑殊埋着脑袋，不吭声。
欧阳波继续道，“老臣说的话，皇上难道不相信吗？”
“唔……朕没有……没有……”郑殊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一脸的惶恐不安。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欧阳波稍稍放下心里的警惕，道，“既然如此，皇上就下旨将欧阳秦桒从牢里放出来。”
郑殊一下子突然就慌了，他咬了咬手指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可是皇后不给朕放……还说那个人会害死朕……朕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