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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华子建才赶忙的收拾水鞋,好好的把上面的泥土冲洗干净,从兜里拿出刚才脱下的袜子,收拾干净脚,穿上了雨鞋。
到了下午,大家都还没吃午饭,哈县长就带领其他领导县撤回白龙乡政府吃饭去了,走到半道上就遇到了水利局几个炮手(这是真炮手,不是我们平常说的那种打炮的炮手),他们也是接到了通知就赶了过来的,华子建没跟大家一起到乡政府去,自己戴上这几个人返回五姓村的那下游山嘴的地方,一起观察研究,商议了好久,最后几个炮手说可以搞掉这个山嘴。
华子建一听很高兴,让这几个炮手详细的列出了需要准备的东西,赶快返回白龙乡准备起来,几个干部劝他县吃点饭在说,华子建担心时间耽误了,天一黑就难爆破,这一拖又是一晚上,所以也不吃饭,和白龙乡的书记,乡长一起很快的准备好了所需的炸药,雷管等等。
在天色将晚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毕,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那一大块山嘴岩石被炸成小块,四散飞去。
这一下河面就豁然开阔了,在远处围观的村民欢呼声中,滚滚的洪流呼啸而下,场面很有点壮观。
哈县长也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次笑容,他呵呵笑着,拍了拍华子建的肩头说:“好小子,有你的,这样看来要不了几个小时洪水就可以消退了。”
华子建谦虚的回答:“是你指挥得当,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安置村民今晚过夜和吃饭的问题了。”
哈县长点头说:“过夜问题不大,除了刚才县上一些单位送来的帐篷外,我还让白龙乡把他们政府的所有房间收拾了一下,可以让没有帐篷的到乡政府暂住一夜,现在天也不是太冷,问题不大。”
华子建又问:“那吃饭的问题呢?”
哈县长想想说:“让白龙乡筹备点粮食,先凑合着对付一两顿,其他的我们在研究。”
华子建感觉也只有暂时这样了。
水在不断的消退,从很多村民的房舍墙上水印中就可以看出消退的速度来,哈县长伸了个懒腰说:“华县长啊,现在我准备回县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在这盯着怎么样?”
华子建见也没什么大事情了,都在这等着意义不大,就说:“那行,我在这盯几天,有什么事情给你电话汇报。”
哈县长又鼓励华子建几句,就带上一些人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村里的水已经全部消退了,村民都开始返回自己的房舍,清理房中的污泥,沙土,每家的门前都堆起了污泥。
华子建在村上转了几圈,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就回到了临时指挥所,王书记没有离开,一直也陪在华子建的身边,这时候见华子建疲倦不堪的样子,忙让副乡长给华子建好好的泡了一杯浓茶,对他说:“华县长,灾情暂时缓解了,不过还有个大麻烦啊。”
华子建坐在一张行军床上,一面吹着水杯上的浮茶,一面问:“什么大麻烦?”
王书记担心的说:“村民粮食都冲走了,下一步他们吃什么,我们乡上顶了两天,也顶不住了,县上要早点想个办法啊,不然会有人饿肚子的。”
华子建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这涉及的人员太多,而且还要管到明年上半年去,粮食数量不会少,自己做不得主,他就对王书记说:“我今天就回县上,把这问题给县长书记汇报一下,看有没有一个适当的方式解决,你这里在顶上一两天。”
卫生间面露难色的说:“我也顶不住了,我都是问粮站借的粮食,但多了人家也不借,怕我们以后不还。”
华子建笑笑说:“不是人家怕你们不还,你们肯定是不会还的。”
王书记也笑笑说:“少量的我们想办法还,但多了你说我们能拿什么还,我们一年乡上费用都紧紧张张的,那有闲钱买粮食给他们。”
说的也是不错,华子建知道必须是县上拿一个方案出来,不然乡上是顶不住的。
华子建说了几句不再耽误了,喝了口水,就告别了乡上的领导,回县城汇报情况去了。
在哈县长办公室里,华子建正在给他汇报最新的灾情状况。
哈县长对这次及时的处理五姓村水灾还是满意的,昨天的救灾现场,哈县长的光辉形象成了洋河县新闻媒体重大新闻事件中的重点、亮点,县宣传部门并及时、准确、全面、客观地对哈县长进行报道。
特别是他带领干部在第一时间赶赴五姓村救灾,有效控制洪灾的情况。在实地考察后,哈县长果断做出了爆破河面山嘴岩石的举措,让五姓村的群众保住了房屋,挽救了群众的财产。
他心里舒服的很,在目前这个关键的时刻,每一点成绩都会成为下一步和吴书记角逐的筹码,于是,他对华子建的态度也就稍微的好了一点,他也暂时的放下了正在头疼的那个杀人案件,和华子建就下一步相关的一些灾情救助做出了讨论,华子建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灾民的吃饭问题,白龙乡是顶不了几天,这还是需要我们县长给予支援。”
哈县长今天光顾高兴了,一时到没细想这个问题,现在听华子建这样一说,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他就问华子建:“对五姓村受灾人数的统计工作展开的怎么样?”
华子建说:“我走的时候已经安培白龙乡和民政局的同志,让他们对灾情做出评估,对受灾农户做个详细的统计,估计到明天就可以出来结果了。”
哈县长说:“那吃饭的问题就等统计出来了我们在开会研究一下吧?”
华子建却希望早点有个准备,不管明天统计的结果是什么,县上至少应该有个大概的方针,灾民的生活是是第一位,他就说:“哈县长,统计不是问题,我个人的想法是我们应该先商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等明天结果一出来,很多事情就要同步进行了。”
哈县长皱起了眉头,说个实话,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华子建这样一说,到还真把他难住了,他沉吟了一会说:“你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华子建从今天在受灾现场关注到这个问题以后,就一直在琢磨着用什么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还没有统计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但他自己也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没有十万斤粮食肯定是应不了急的,而这粮食还不能耽误,灾民是不能在失去了所有财产后,再让他们挨饿的。
华子建就说:“哈县长,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让民政局给上级部门申请救灾补助,但这需要个时间,短期内很难解决,县上在这个时候要自筹资金,应急解决灾民吃饭问题,你看这样如何?”
哈县长吸了一口烟,有点为难的说:“每到年底县上都很紧张,这不是个小数字,只怕一时难以筹措啊。”
华子建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先从白龙乡的粮站调出粮食,等以后县上资金宽裕的时候在给他们还上?”
哈县长想想,这到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对华子建说:“这个方法可行,这样,你在给吴书记把这情况汇报一下,要是他也同意,那你就抓紧办理,后期的救灾工作你多费点心。”
华子建就在茶几上那漂亮的烟灰缸中摁熄了烟头说:“那我现在就过去汇报,有什么情况我在和你联系。”
两人分手之后,华子建就到了县委吴书记的办公室,把这个情况详细的做出了汇报,吴书记也认可了这个方案,他对华子建说:“粮站的事情由你协调,救济这一块要民政局也抓紧给省市相关部门汇报申请,力争早一点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华子建苦笑了一下说:“只怕没有这么快,一到年底什么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我看,上面的救济可能要到过完年才能到位,这一阶段还是要我们县上自己扛住了。”
吴书记也叹口气说:“是啊,年底大家都忙。”
不过让华子建欣慰的一点是,洋河县的两位主管领导对自己这次的工作都很支持,他干起来也就热情高涨了。
这样华子建就忙活了一周的时间,从统计,到调粮,再到按名单分配救济粮食等等,一直到灾民各自稳定下来,可以自发的进行一些适当的生产自救。
华子建就在白龙乡住了好几天,也没时间回城,等把这些事情都办妥了,华子建才算是解放了。
救灾期间,乡上也不能大摆宴席,华子建走的时候,王书记和李乡长于心不忍,感觉这次对不起华县长了,这么长时间连一顿像样的酒宴都没有为华县长举行,他们就准备今天在乡政府给华子建搞个送别宴会。
华子建说什么也是不同意的,他说:“王书记,我感谢你们的好意,但现在到处都市灾民,他们受灾后本来心情也不好,我们在这样大摆宴席的,传出去会出大麻烦的,等下次我来在好好喝一顿。”
这乡上的两个领导看看实在是劝不住华子建,也值得作罢。
大家相处了好多天,都好像还有了一点感情了,在华子建走的时候,乡上的所有在家的干部都一起出来想送,这样的场景让华子建也深受感动,他挥挥手,离开了白龙乡。
也许这样的紧张工作对华子建还是个好事情,他心中对华悦莲离开的伤感在最近这充实的繁忙中消减了不少,人是疲乏了很多,但心情敞亮,精神状态和脸上都恢复了过来。
晚上华子建哪都没去,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早早的就窝在了被窝里,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本小说,时而看看,时而想想,有时候又心神飘忽的走神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很多事情,也想到了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哪些工作,这时候他就一下子想到了正在侦破的那个案件,都过去一周多的时间了,也没听到郭局长在谈起这事,难道一点进展都没有吗?华子建想想这不大可能,怎么长时间了,那个叫范晓斌的老板就这么老实,让郭局长他们找不到一点抓他的机会?
华子建看不下去书了,他披上一件衣服,从床上下来,点上烟,来回的在办公室走了起来,一面走,就一面思考着这个问题,愈想愈加的感到不解。
他停住了来回走动的步子,走到办公室桌的旁边,若有所思的拿起了电话,看着墙上粘贴的全县各部局领导的电话号码,找到郭局长的,就给拨了过去,几声的振铃后,郭局长接通了电话:“你好啊,华县长,还没休息?”
华子建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持着话筒说:“郭局啊,我最近忙,你那面有什么新情况吗?”
郭局长说:“我本来也想给你汇报这事情的,可是知道你最近在忙救灾工作,也怕打扰你,就一直没说,现在一点突破都没有,专案组的同志都很气馁啊。”
华子建的眉毛扬了一下,他问道:“怎么会没有一点突破,那个范晓斌也没机会下手吗?”
郭局长在电话的那头叹口气说:“不是没机会,是根本就没一点机会,自从我们确定了那个抓捕计划以后,专案组的同志每天24小时对他实行全防卫的监视,但就奇怪了,他从那天起,就一直窝在矿山里,在也不挪窝了,你说其人不气人,过去他可不是这样的。”
华子建摇摇头,也是无计可施,就只好对郭局长说:“这样吧,你明天过来,我们在详细的分析一下案情。”
挂上电话,华子建点上一支烟,在窗户前站了很长时间,郭局长的话又在耳变回响起来:“奇怪了,他从那天起,就一直窝在矿山里,在也不挪窝了”。
华子建拧紧了眉头,奇怪吗?只怕一点都不奇怪,看来真是有人在为他通风报信了,只是这个人藏的太深,一时很难确定下来。
华子建的一根烟很快就抽完,差点他的手指酒杯烧到尾部的烟头烫着,他摁熄了烟蒂,又点上一根,现在他没有吸它,只是拿在手上,看着它吗明灭不定的火焰,那天在哈县长办公室里,在哈县长对他进行威胁的情景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时那中很奇妙,很模糊的一个想法,此刻在华子建的心中慢慢的清晰起来,一个轮廓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了。
而那个想法的一点点清晰,就让华子建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寒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种恐惧和烦躁涌上了心头。
今天的夜晚对华子建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翻来覆去的整夜不宁,他推翻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设想,又重新的整理,最后又在一次的推翻,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华子建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在秘书小张轻脚轻手的走进了办公室,小心的为他收拾办公室卫生的时候,华子建还是醒了。
看看表,上班还有一会,但他再也睡不着了,眼皮雨点发胀,人也萎靡不振,总是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是又静不下心来,满脑袋的各种想法让他感到大脑的疲惫,就像是一台失灵的机器,轰鸣着,空转着,集中不了精力。
他穿上衣服,对还在外面的秘书说:“小张啊,麻烦你帮我准备一杯浓点的茶。”
小张一面搽桌子,一面说:“好的,华县长,你要是感觉累,你在多睡一会,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
华子建苦笑一下说:“睡不着啊。”
走进了卫生间,华子建照照镜子,感觉自己确实很萎靡,眼眶也馅进去许多,他使劲的用双手在脸上拍了几下,脸上才有一点血色,漱洗过后,他走出了里间,见小张已经把稀饭馒头忙他打上来了,但啊一点胃口都没有,先坐下来,猛喝了一会浓茶,人才感觉好了一些。
等他吃完早餐,郭局长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郭局长进来一见到他就说:“华县长你辛苦了,感觉你瘦了一圈,这两天回来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不要把身体伤了。”
华子建说:“我这算什么,比起白龙乡的灾民,我幸福的很,对了,老郭,你把最近的情况说一下。”
郭局长坐了下来,接过小张给他泡的茶水,压了一口后,在小张离开后,郭局长就把最近一周的侦破情况很详细的给华子建做了汇报,华子建很少说话,他一直在认真的听,等郭局长汇报完了以后,华子建才很凝重的说:“老郭啊,看起来这个案件的复杂性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你有没有决心把这个案子一查到底。”
郭局长见华子建说的很认真,他就有了一种不详之兆,突然的,这个案件的分量加大了,有点让人感觉到了压力,他没有急于的回答华子建的话,再次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华子建的双眼说:“华县长,我也对这个案件有很多不解,你说的额复杂,或许我有点明白,那今天我就给你做个保证,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只要这个案件没有侦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华子建很欣赏的看着他,可是没有附和他的意思,平静的继续问了一句:“假如这个案件会影响到你的位置呢?换句话说吧,因为侦破这个案件,会让你丢官罢职,你还会这样坚持吗?”
这一问,倒是把郭局长给问住了,他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强烈,他沉吟了片刻,而华子建只是看着他,没有再说话,这样,办公室里就寂静下来了,一切都凝固不动了,只有华子建手中的香烟,在袅袅的飘散着一缕轻烟。
良久之后,郭局长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说:“华县长,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华子建淡淡的笑了一下,说:“先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郭局长知道自己是无法回避华子建的问话,华子建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就转移视线的人,他有很强的逻辑性和条理性,自己只能跟随他的思路和话题进行。
郭局长笑笑说:“华县长你真厉害,你应该到我们预审科去上班,呵呵,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很想破这个案子,也不怕因为这个案子丢官弃职,但我需要支持,如果案子也破不了,我先倒下去了,是不是有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哀呢?”
华子建垂下了眼帘,他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很难保证,但我也可以郑重其事的对你说,假如因为这个案子你受到了牵连,丢官弃职了,我一定陪你一起离开。”
郭局长眼中有了一份难以描述的光芒,这不是感激,也不是尊敬,而是一种志同道合的共鸣,他的雄心也在这一刻唤起,他挺直了腰杆,说:“好,有华县长你这一句话,那其他都不用在想了,你说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华子建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真真的会心一笑,他说:“我想让你做件事,但这事一定要保密,只允许我和你两个人知道,连吴书记和哈县长你都不能汇报,可以吗?这对你来说,已经是超出了组织原则。”
郭局长没有华子建那样的郑重其事,他很轻松的说:“刚才我表过态了,以后这案件我就对你负责,华县长,是什么事,你说吧。”
华子建异常平静的说:“你去帮我把哈县长最近的通话单子搞过来,要秘密的搞过来.....”
郭局长这才是真的大吃一惊,同时,他也全然的明白了刚才华子建为什么要再三强调的些话,不用问,郭局长也知道华子建此刻想的是什么了。
自己能这样干吗?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在洋河县举足轻重的领导,一个县党委的副书记,按照组织原则和相关的法律程序,自己在没有上级部门的授权下,一但对他展开了调查,那就是违法。
自己就是一个搞法律的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自己是不能不知道的。
他犹豫起来了,华子建没有催他,华子建拿起了茶杯,慢慢的喝起茶来,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勉强郭局长做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自己只能等待,也许还可能是失望。
但这样的等待没有多长时间,郭局长站了起来说:“我现在去邮局”。
华子建欣慰,也有点感动,多好的同志啊,他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郭局长的身边,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华子建亲自为郭局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们再一次的握了一下手,两人都没说什么,连告别的话都没说。
也或者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机会说告别的话了,因为哈县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向他们走来。
华子建先看到了哈县长,他就热情的招呼说:“哈县长,今天不忙啊?”
哈县长笑笑,看了一眼郭局长说:“怎么两人又一起研究案情了?”
华子建很坦然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暗叫一声糟糕。因为在哈县长随口的一句招呼中,自己在点头,但郭局长却在摇头,这不由的华子建心里一阵发紧,他忙说:“也算不上研究,就是我最近在白龙乡,想了解一下案情的进度。”
哈县长呵呵的笑着说:“你个小华啊,一天尽是想着工作,我想问下周末你回市里吗,给一个朋友带点东西。”
华子建说:“不一定的,你带什么东西?”
哈县长就说:“不一定啊,那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然后哈县长就转身离开了,郭局长也看了一眼华子建,赶忙走了。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华子建的心还在继续的下沉,事情不是表面的这样简单,哈县长本来应该是找自己有事情的,他绝不是让自己带东西,那只是他随机应变的一个临时的借口,他为什么要搪塞自己,显然,他从自己和郭局长在那一瞬间截然相反的表现中生出了疑虑,对于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思虑慎密的哈县长来说,一点点的怀疑,都会让他认真分析的。
华子建想的一点都不错,哈县长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拧住那稀疏的眉毛,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一种狼性的嗅觉,让他对刚才华子建和郭局长截然不同的反应起了疑心,他们为什么会惊慌?
为什么明明在研究案情,但自己问起来的时候,郭局长又要去否认,华子建后来对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轻描淡写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多余,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种种的迹象汇聚在一起就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了。
他们两人背着自己想干什么?难道自己和范晓斌的一些问题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吗?但自己自认没有什么破绽让他们看出啊,也难说,这个郭局长自己到是很了解,不过华子建就不好把握了,他超越常人的精明和狡诈,让人本来就防不胜防,在他对这个案件参与的每一天里,自己杜是提心吊胆,总感到危机重重。
怎么办?怎么办?
哈县长被难住了,他既自信的认为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又老是担心华子建会查出什么,在矛盾中哈县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个压力是华子建带来的,想一想,在没有华子建来到洋河县的那些日子里,自己过的多么悠闲快乐,无拘无束,有了华子建,自己接二连三的损失人马,还一次次的在华书记面前表现了自己的无能。
现在对自己来说,已经到了重大的关头,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黑暗重重。
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在他华子建还没完全掌握主动的时候,击垮他,赶走他,不为别人,就为自己,该出手了。
哈县长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来回的疾走几步后,决定先到华书记那里去探个口风,从表面的判断上,华子建和华悦莲好像已经结束了,但有的事情局外人看起来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不透的,还是落实一下为好。
哈县长叫来了秘书,对他说:“你马上帮我买2斤好茶去,另外通知司机,让他加好油,我一会要用车。”
秘书也有点意外,今天还有一个会议的安排,但哈县长叫加油,那肯定就是出长途了,他小心的问了一句:“供电局那个会议........”
哈县长不容置疑,简单干脆的说:“推掉。”
秘书就不再说什么话,悄然离开,赶忙出去采买菜叶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哈县长已经来到了柳林市,刚才从洋河县离开的时候,他给华书记打过一个电话,说想给华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华书记答应下午可以见他。
哈县长的小车缓缓的开进了市委大院,在这来的一路上,哈县长都没有停止过思考,很多问题他要造作准备,车停下来了,哈县长看看时间,和华书记说的时间还有一会,哈县长就提上茶叶,又让司机从后备箱拿出一条香烟来,说:“你就在这等我,估计时间很快我就下来了。”
说完话,哈县长就往华书记的办公室走去了,到了楼上,哈县长显示见到了华书记的秘书,这个秘书叫肖鑫,哈县长到了他的办公室,见面两人寒暄了两句,哈县长就把那条烟拿出来对肖鑫说:“肖秘书,也没什么好带的,你留着抽。”
肖秘书客气两句,也就收下了,对一般来见华书记的人,肖秘书都是心里分了档次的,根据你的职位高低,根据你和华书记的关系好坏程度,这样的区分是必要的,华书记不是谁相见都能见到的人。
对于哈县长,肖秘书一贯很谨慎,这个哈县长和华书记的关心好就不说了,关键是哈县长属于比较阴沉的那类人,肖秘书在官场多年了,时常的告诫自己,对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有句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肖秘书放下了香烟说:“你稍微的等一会,一个县委的书记正在里面给华书记汇报工作,他一出来我就带你进去。”
哈县长客气的笑笑说:“没关系,我和书记约的时间也没到,就是想先上来看看你。”
肖秘书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也笑笑说:“谢谢哈县长惦记。”
哈县长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对了,肖秘书,华书记的闺女最近在市局上班了吧,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肖秘书说:“上班了,在市局法制科上班。”
哈县长“奥”了一声又问:“我有个同学的儿子是留学生,小伙子不错,我想给华悦莲介绍一下,不知道她现在谈没谈男朋友,要是没有,到可以见见。”
肖秘书看了他一眼说:“你真应该多关心下她,过去好歹也是你们洋河县待过的,不过要说介绍男朋友的事情,我看暂时算了,好像她最近心情不好。”
哈县长点点头:“这样啊,那以后在说这事了。”
哈县长已经探清了自己想要打听的事情,看来这个华子建和华悦莲确实谈蹦了,不然肖秘书是最了解华书记家里情况的人,华子建要是依然和华悦莲在谈,他应该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哈县长的心情就宽松了很多,那么,下一步对付华子建不仅不会有阻力,还可以为华书记立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