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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捕头。”陶知谦看向张捕头,淡淡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左相府?”
张捕头皱着眉头,终于下令道:“带走。”
“谁敢?”娄明河挡在四个差役身前怒喝道。
“赵国律法,抗罪不从,他人有义务协助官府拿住犯罪。”陶知谦冷哼一声,猛然掏出纸笔,一行疾书。
还不待肖子清四人反应过来,顿时就见一道白光化作四根藤蔓,将四人紧紧捆缚起来。
四人猝不及防,如四个滚地葫芦跌倒在地上,撞得头晕眼花,痛叫连连。
“张捕头。”陶知谦看向张捕头。
“带走。”张捕头冷喝道。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若是其他人,张捕头自然不愿意得罪肖子清四人,但陶知谦却是娄清之的座上宾。他久跟在娄清之身边,深深知道娄清之是如何看重陶知谦。
肖子清四人惹了其他人倒罢,惹到陶知谦头上,却也只能自叹倒霉。
“陶知谦,我记住你了。”临出门前,肖子清颇为恶毒地瞪了陶知谦一眼。
陶知谦只是回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轻笑,经过河西村一事,他迟早要和左相府对上。此时肖子清,已不过只是让事情稍微提前一点到来罢了。
接下来,曹云德却是有些无心喝酒,陶知谦也不勉强他。
分别前,陶知谦对曹云德说道:“如果县武校尉因为这件事为难你,你来找我,我跟娄县令说说,若无意外,可以将你平调到县衙任职。”
曹云德这才安心下来,点头告辞。
如此一连过了两天。
这一日,陶知谦正在书房练字,吴先正慌慌张张敲门来禀报。
“老爷,不好了,外面有差役要来抓老爷……”吴先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陶知谦皱了皱眉,对一边的江左和胡若雪道:“江左你先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若雪跟我走。”
等陶知谦来到院门,门外早就有三个差役等着了,而领头的人正是张捕头。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围着许多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见陶知谦出来,更是对他指指点点,目中多有鄙夷。
张捕头见到陶知谦,略一拱手,肃容道:“陶公子,麻烦你跟我去县衙走一趟,有人告你抛妻弃子。”
“抛妻弃子?”陶知谦一愣,继而沉下脸色,心中竟是不觉泛起一阵杀意。
他自认不曾做过这等事情,定然是有人陷害于他。污人名声,尤其是对书生来说,更无异于断人前路。
书生写小说出故事,想要让其在世间流传来开来,除了小说故事的本身质量要过硬之外,名气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大因素。如果没有一丁点名气,又或者是名声败坏的话,那么书生写出的故事很可能就无人问津,甚至还招致鄙薄。毕竟于常理而言,一般人是不会对一个劣迹斑斑的人写的故事感兴趣,更不可能认同故事中的观点。
而如果小说故事无人问津,哪怕陶知谦有再好的天赋,修为也将从此不前。更有甚者,甚至连考试都可能没有资格报名。
这种污人名声,断人前路的事情,对所有书生来说都是忌讳莫深。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往往都是誓不两立,鱼死网破之时。
如此,就由不得陶知谦不心生杀意。
县衙公堂上,娄清之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不发一言地看着堂下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头发纷乱,模样也算俏丽,只是一脸凄容,不时低头揉着肚子。她肚子凸起,从孕像看来,至少已经有五六月的胎孕。
而在公堂两侧,则是两排手执杀威棒的衙役,门口还有议论纷纷围观人群。
“这苗翠花也真是可怜,大老远从外地来我们江陵县讨生活,却遇到这种负心男子……”
“我本来以为陶知谦也是个正人君子,毕竟还写了一篇《皇帝的新衣》劝谏赵皇。但却真没想到陶知谦竟是这等人,枉我错看了他,以后的他出的书,我都不看了……”
“就是,我也不看了,免得污了眼睛……”
……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人群议论纷纷,无不是可怜着堂下跪的大肚子女人,指责鄙夷抛弃女子的陶知谦。
而在县衙街道对面的茶楼二层,正有三个青年喝茶谈笑,目光不时从窗口瞥见县衙门口的情形。
“那陶知谦怎么还不来?也恁慢了,莫不是逃跑了吧?”冯俊宇皱着眉头,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娄明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冯兄心急了,只要陶知谦不是白痴透顶,就不会逃跑。且不说他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官府的抓捕,而且他一旦逃跑,就无疑是自认心虚,坐实了这件事。”
肖子清点头道:“明河说得不错,陶知谦一定会来。而且这件事情,很难理得清楚,只要稍微一个不清白,哪怕无理无据,陶知谦也会给世人落下一个坏印象,更别说还有证据,就更加说不清了。”
娄明河冷笑道:“陶知谦不知好歹,竟然敢得罪我们,这也是他自找的。等陶知谦的污名传开,那些捧他臭脚的人自然会避之不及,哼,到时候剩他一个孤家寡人,还不是任由我们搓扁捏圆?”
肖子清眼中迸出一线狠毒,冷哼道:“不但他陶知谦,他的父母家人,他整个陶家我都要算账。敢得罪我肖子清,我要他悔之不及。即便是他死后,我也要抽出他的阴魂,让他永不超生。”
感受到肖子清目光中的阴冷,娄明河两人都不禁心下打了一个寒颤。
污人名声,致人死地已经是过分之极。而肖子清甚至想要灭人满门,让其死后还不得超生,已经用狠毒不能形容。
公堂上一片沉寂,只有女子低低啜泣,公堂外则是杂乱纷纷。
不多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声。
“陶知谦来了……”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通道,用鄙夷目光看着从通道走过的陶知谦,甚至还有人忍不住义愤填膺,大声朝陶知谦斥骂。
陶知谦阴沉着脸色,胡若雪倒是气得浑身哆嗦,如果不是陶知谦用目光压着她不准生事,只怕胡若雪就要不管不顾,直接轰杀一大片了。
胡若雪在被衙役止步在公堂前,只余陶知谦一人举步走进公堂。
“禀报大人,书生陶知谦已经带到。”张捕头抱拳道。
“嗯。”娄清之皱眉应了一声,挥手让张捕头退下。
“书生陶知谦,见过县令大人。”陶知谦朝娄清之拱手道。
书生不同平民,可以见官不跪。
娄清之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堂下跪着的女子就已经激动落泪道:“陶郎,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说着,女子还要来伸手抱住陶知谦大腿,但却被陶知谦皱眉躲开。
但陶知谦这种不近人情的表现,又是被公堂外的人群一阵责骂。
娄清之一拍惊堂木,沉喝道:“堂下肃静。”
等公堂肃静下来,娄清之转向陶知谦,喝问道:“陶知谦,苗翠花状告你,今年二月底,你在柳木镇花言巧语哄骗她委身于你。可是事后,等苗翠花有了身孕,你却因为得知曾经苗翠花在青楼做过事而嫌弃她,怕她害了你的名声,从而抛弃她。陶知谦,有没有这回事?”
陶知谦拱手道:“回禀大人,今年三月前我还在家放牛,根本就不曾到过柳木镇,也无从认识这个女人……”
陶知谦话还没有说完,那叫苗翠花的女子就激动扑了上来,抱住陶知谦小腿,哭喊道:“陶郎,我是翠花啊,陶郎,你还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呢……”
“肃静。”娄清之皱眉呵斥道,马上有两个衙役上前,将苗翠花从陶知谦腿上拉开。
娄清之从桌案上拿起一块有些杂色的碧绿玉佩,玉佩表面光滑,呈圆形,看起来不值几个钱。
“陶知谦,这块玉佩可是你的?”娄清之举着玉佩向陶知谦问道。
陶知谦目光细细辨认一番,皱眉道:“从玉佩边缘那个缺口辨认,这玉佩应该是我的。”
这块玉佩是他当时在柳木镇的时候,因为不耐烦一个街头小贩的推销,又见他可怜,这才顺手卖的。但从来就没当回事,没想到不知何时竟然被有心人偷走。
苗翠花嘤嘤哭泣道:“大人明察,这玉佩就是我与陶郎当初的定情信物。”
人证物证俱在,而且陶知谦又承认玉佩的确是他的东西,事情似乎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陶知谦,枉我之前还有所怀疑,没想到果然就是你做的,你这个负心汉,真是侮辱了书生这个名号……”公堂外有一个老者痛心疾首地大骂道,周围人群也纷纷指责陶知谦,枉为读书人。
胡若雪气得满脸通红,可心中记着陶知谦对她的吩咐,不敢擅自出手,只能朝周围人群大声反驳道:“你们这些糊涂蛋,那是别人偷来陷害公子的,你们简直都是白痴,分不清好歹……”
但她这话又怎么可能让群情激愤的人们相信,反倒被陶知谦所连累,也受到许多鄙夷指责。
还有一个老妇人苦口婆心地对胡若雪劝说道:“姑娘啊,你可不要被陶知谦骗了。那苗翠花就是被陶知谦骗了,陶知谦一定是看你长得好看,才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前车之鉴啊。”
胡若雪怒气冲冲地瞪着老妇人,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