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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漠按下周悠 然晃着他胳膊的手,看着司老爷子:“能说的就这么多,我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开。
周悠然不得不跟上司 漠的脚步,可是却没有来的时候跟的那么紧,她忍不住回过头来看老态中透着憔悴的司老爷子,看到他颤巍巍地在先前坐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哀叹:“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此荒凉的 暮年,白发人送完了黑发人,还要面对这样的冷漠的诘难。周悠然的心里很是同情老爷子。她不由想起来家里的老爸,去年看到老爸的头发似乎也白了不少,人老了,最为明显的表现就是更恋孩子了。可是司老爷子现在一个孩子,都没有了。
心里涌起一股沧桑来。想要上前去安慰一下这个老人,可是身体上的行动却是回过头来,小跑着跟上司漠的脚步。有的闲事,她似乎不能随便插手。
出了病房楼,看到停车位上,司漠的车子旁多了一辆车。这辆车周悠然认识,是她的司机胡司机常开的车。
“让司机送你回家,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司漠淡淡的说。
周悠然没有多问,因为她发现司漠现在脸色很不好看,大约是刚刚被老爷子引起的情绪变化还没有消褪。于是她乖乖地拉开胡司机的车门,坐了进去。透过车窗看司漠上了他自己的座驾,然后驱车离开。
随后胡司机也启动了车子,离开了医院。
小寒方才在医院里面还很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人和事,一到了车上就蔫了,眯了眼睛想睡觉。周悠然默默地抱着小寒睡觉,眼睛无意中扫了眼开车的胡司机,发现这个司机似乎比刚认识他的时候圆润了一些。也是,最近她都不怎么用这个司机了,他的差事很是清闲嘛。
周悠然一路上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很快地就回到了别墅里。
安顿了睡熟的小寒,随便吃了些饭菜果腹,然后就去午睡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之所以选择午睡,主要是因为无聊,没事做,也不想做事。
她的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中午的时候见到过的老爷子。她猜测老爷子这一次来瑞市,一定是为着二少爷的事情来的。老爷子呵……周悠然眼睛睁得大大的躺在床上,想着所有的关于华人首富司老先生所有事迹。
老爷子这几十年来一步步走上华人首富神坛的事迹,早不是什么秘密,早已经被各种成功学励志大师们当成经典案例枚举了许多次。他是华人商界的奇迹,他是个极为成功的人物!可是这位大人物头顶上所有的虚名,全都和周悠然今日见到的老先生对不上号。
那分明只是一个风烛残年,老无所依,凄惨清冷的老人而已。甚至于连平民中的老头老先生都比不上。寻常的民众中的老头,还能在周末或者节假日里等着儿子媳妇带着小孙子回来,美美地团聚一番。也许住的房子不好,吃的食物也不怎么奢侈昂贵,可是他们有平稳安乐的晚年。
房子里面安静得不得了,小寒在睡觉,文姐大约忙完了家务也在休息。偌大的主卧里静得让周悠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越是安静,她就越是睡不着。好不容易从小寒被绑架的事件中平息下来的心绪,因着老爷子的出现在此烦乱起来。她很难想象,老爷子经历了长子的离去之后,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来接受二儿子的遗体。
司老爷子是个大人物,所以承受能力和心理素质一定要比普通的老人要强很多很多。可是再大的人物,那也是个人啊,面对诸多沉重的打击,他的心里一定特别的难受。
人在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的胡思乱想,大脑神经进入一种微微错乱的状态能毫无章法地想起很多的事情。
周悠然就是这样的想着司家的种种,为着老爷子老两口的晚年唏嘘不已。终于因为躺得久了,想得乱了,头有些闷。于是起床来去浴室洗了把脸,提提神,下楼去客厅里面看电视。
电视某频道的某节目正在科普各种式样的元宵制作方法。是的哦,差点给忘了,今天是元宵节呢。周悠然扫视了遍偌大的空荡荡的寂静房间,想着司漠今天晚上大约会很晚回来,不由叹息一声,好一个清冷寂寞的元宵节啊!
接下来的时间和周悠然预想的一样,下午三点多钟小寒睡醒,才稍稍给这座偌大的别墅增加了点响动。晚饭的时候司漠没有像以前那样赶在晚餐前回来,于是周悠然和文姐一起简单地吃了晚餐。反倒是电视屏幕中的一些歌舞节目给这个佳节添了些小小的热闹。
过完了元宵节,春节就算是彻底的过去了。春节纵然是过去了,可是近日来笼罩在这片别墅区上淡淡愁云并没有散去。
司漠最近似乎很忙,早上出门的时间还算正常,可是晚上回来的时间却明显地晚了。回家之后话也不多,神情虽说不上很冷可一直都是淡淡的,和周悠然当初刚刚认识他的时候的冰冷淡漠的气质有的一比。
周悠然在暗地里忍不住猜测,难道是他最近真的很忙?忙着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带她去D国玩?还是他还在为了司家的一些陈年旧账和新添的仇恨在闹心?抑或者他和她一起生活久了习惯了腻味了自动恢复到他以前的神情气质?
不管作何猜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因着司漠这几天的忙碌和冷淡,惹得周悠然很不开心。虽然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会和从前一样紧紧地搂着她,虽然他也会在晚上归家的时候逗一逗小寒,可是他就是没有以前那么轻松愉快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闹点情绪没什么,可是存在感极强的人,闹清了情绪,所有的人就都会感觉压抑。
周悠然是没能力插手司漠的事情,可是她完全有能力支配自己的行为。终于在这样弥漫着淡淡压抑的气氛中过了三天之后,她忍不住了,她要出门去散心!凭什么他可以把这个家只当做晚上睡觉的客栈,而她却得一天到晚的呆在里面熬时间?
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于是这天上午,司漠刚出门不久,周悠然就也换了衣服出门了。叫了胡司机过来,让这位专门为她服务的司机带她出门去散心。她觉得自己再闲散下去,不光是她自己要闲出毛病来,就是这个司机也要闲出一身肥肉了。
胡司机虽然其实并没有周悠然以为的那么轻松,他不仅仅是个司机,他还负责和周悠然的保镖保持联系,在她外出的时候合起来保护她的安全。
却说这天上午胡司机按照周悠然的吩咐开车来接她,问她打算去哪里。
周悠然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追求她自己的生活了!见自己的朋友,做自己的事业,赚自己的钱,过自己的生活。于是她将姚小龄办公的地址告诉了胡司机,让他送自己过去。
胡司机做周悠然的司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她常去的地方很是熟悉,不消周悠然多说,他就明白了过来。启动了车子,离开别墅区,上了马路,一路朝姚小龄办公的地方开去。
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着,车窗外的车辆和高楼多起来的时候,周悠然才感觉心里的压抑稍稍缓和了一些。看着车窗外热闹而烦躁的城市,她忽然觉得心里很乱。她在想自己这样子,像个什么呢?怎么这么像卑微怯懦的家庭主妇?所有的青春和时间都花在了老公和孩子的身上。
老公就是她头上那一片天,老公心情好了,宠她一下,她就乐得什么似得,仿佛置身天堂,哪天老公心情不好,没心思宠她了,她就和家里的某件家具一样,只是个摆设而已。
生活呵,就是这样的平淡流年。司漠对她纵容宠溺的时候,她举得这辈子只要有他就够了,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可是司漠这几天心情不佳,对她有些冷淡了,她就感觉不对劲了,原来她的生活,仅仅只有他还是不够的。她隐约地感觉到恐惧,害怕哪一天自己真的就和家里的某件家具一样了,被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抛弃掉。
是的,这只是隐约的担忧,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她自己内心的很多猜测和假想上面,司漠在这几天里还是对她挺不错的,就是不怎么笑了。
可是她就是担忧,越是闲在家里无事,就越是担忧的厉害。女人一旦过了二十五,三十岁很快就会到来,青春,已经只剩下一个尾巴了。她没有理由不去担忧。
如此,带着这种隐忧,在家里胡思乱想了几天后,周悠然终于还是决定出门寻找自己的生活。因为上次小寒被绑架的事情做教训,她没有带上小寒,只自己一个人叫了司机独自出门。
一路上,她不由自主地思量着婚姻的种种,她记得有一个词叫七年之痒,以前她和司漠忙着分分合合,关顾着谈恋爱去了,为了能够在一起而折腾,都没有想过婚姻是什么,现在好了,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尘埃落定,她终于可以和他相守了。
可是生活似乎并没打算让她从此像童话中结局中的公主那样,一直都幸福下去。
最先横在她眼前的就是婚姻这么一门高深的哲学难题。
七年之痒,七年只是一个粗略的时间,谁知道这样的“痒”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七年十年?亦或是一年两年?更为可笑的是,到了现在,司漠都没有和她说起婚礼的具体安排。
周悠然手肘支在车门上,托腮想着心事。车子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目的地。胡司机转过头来叫了一声:“太太,到了。”
周悠然这才回神,看了眼窗外,可不是么,已经到了姚小龄所在的这栋写字楼。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写字楼,进电梯,来到姚小龄的办公区所在的楼层。
这是一栋很普通的写字楼,有些年头,显得有些陈旧了。电梯内壁已经被各种小纸条小广告和各种的划痕弄得面目全非。可是周悠然站在电梯里却觉得很踏实,因为在这里她可以找到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办公是很简单,为了节省成本,租的办公室并不多。办公人员也不是很多,两间办公室就装满了,加上一个堆放后勤杂物的房间,和一个接待客人和开会用的房间,整个办公区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个房间,前台什么的都给省了。
周悠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的突然出现引来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小妹的热情招呼:“悠然姐,你今天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了啊!”
从姚小龄那里,这几位小妹多少知道一些周悠然的背景,反正她是个土豪没错了。这年头谁不想和土豪做朋友谁就脑子有问题。于是几个小妹争前恐后地给周悠然拉凳子,倒茶水。
周悠然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接过茶水后问:“我今天来是找小龄的,她呢?怎么她今天没上班?”周悠然见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姚小龄的影子,才这么一问。
做财务的女孩儿一听,忙回答说:“你找我们老板啊?她肯定不在这里,昨天订的机票和她老公去旅行了。啧啧,蜜月旅行啊!想起来就羡慕!”
“昨天?她昨天走的?”周悠然没想到自己今天来扑了个空,按照姚小龄的女强人个性,不可能出现旷工这样的事情,何况这公司还是她自己开的。所以周悠然没有打电话就直接来了,因为她太想出门了。真的没有想到姚小龄会很反常的没来上班。真是的,出去旅行干嘛不提前说一声啊!
周悠然这么埋怨的时候,想起来前几天姚小龄确实打了好些电话来约出去逛街,可惜那个时候周悠然无心外出,全都没良心的给回绝了。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也被别人给回绝了。
周悠然没找到姚小龄,不过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女孩儿很热情,她便和这几个女孩儿聊了一会儿,问了一下现在连锁店的一些状况。这才知道原来姚小龄的连锁餐饮又扩张了几家分店。可见收益率是很不错了。
办公室里面的几个员工因为没有姚小龄这个老板盯着,个个都很放松。其实很多的打工仔都这样,老板面前老板背后是两个样子。可是周悠然并不好打扰她们的工作,浅浅地聊了一会儿,就辞别了。
进了电梯下楼,周悠然忍不住想,姚小龄可以自己开公司,自己怎么就不能开公司?凭什么要呆在家里耗费青春?
出了写字楼的大门,周悠然朝泊车位走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坐稳的时候听到司机询问:“太太,现在回家去吗?”
回家?周悠然愣了一下,她现在还不想回家。这才出来多久?还没有散好心呢。想起来那座寂静清冷的大房子她就感觉压抑。可是如果不回去,现在自己又该去哪里呢?姚小龄蜜月旅行了,肯定是找不到她的。自己一个人去逛街,去喝咖啡,去生活馆,一点意思都没有!
周悠然坐在后排车座上沉吟了一下,忽然间就想起来了一个去处,那个地方,这几天里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看看。尽管她知道这么做并不妥,可是她就是想去。
反正现在出门了,而且时间还早,干脆就去那里看看吧。周悠然开口给司机说了那家医院的名称。
胡司机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名,犹豫了一下,这似乎并不是太太往常常去的地点。可是他终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问,启动了车子,朝着那家在瑞市里很有名气的公立医院开去。
车子一路来到医院的病房楼,在停车场上停了。这家医院,胡司机并不陌生,几天前的中午,他就是在这个停车场接了太太和小少爷回家去。
车子停稳了,周悠然推开车门下车。按照那天跟着司漠来的时候走过的路线,一路来到了那间病房的外面。
和那天中午不同的是,今天的这间重症病房的门外走廊的等候区的座椅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周悠然站在走廊上猜测,难道说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思索了几秒钟,觉得既然没找到想要见的人,那便回家去吧。可是又想着,来都已经来了,怎么说也要问个清楚。正要找个护士来问一问的时候,忽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老者面色凄然地走了出来。
周悠然心中暗喜,是的,她要找的正是这位老者,司漠的生身父亲,曾经的华人首富,司禹,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刚刚从病房里面出来,显然没想到会在病房外面遇到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不是说病房里面不会有年轻女子来,只是平日里都是年轻的护士进出,这么一个穿着便衣的年轻女子却很少见。
老爷子看了眼周悠然,想了两秒钟,突然醒悟过来,抬起手来指了指周悠然,微微一笑:“是你,我记得你。”
周悠然亦笑着招呼:“老伯。我是来看望你的。只是不确定你是否还在这里,所以就没有带礼品,还请您多包涵。”
老爷子忍不住加深了笑容,想着这女娃真是个直性子,说话一点都不会绕弯,他这辈子什么世面没见过,会在乎她拿来看望人得礼品?他不知道司漠那样一个深沉冰冷的孩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子。
不过这个女孩儿看起来,让人感觉很亲切,她很有亲和力,让人看着很顺眼,聊起天来更有意思。于是老爷子指了指走廊上那片等候区的椅子说:“坐吧。老婆子还在里面躺着,我不能走远了。”
周悠然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老爷子也落了座,这才开口问:“伯母生病了吗?病情现在怎么样?”
老爷子叹了口气:“情况不好啊,中风了。”
司老夫人一听说老二出了事,发了疯一样的要来,略去中间她是如何的突破司漠的手下的看守,找到了老爷子,一路从熙港赶来瑞市的过程不提。事情发生在她看到二少爷遗体的那一刻。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老夫人在看到二儿子的遗体的那一刻,晕死过去。
再救醒来的时候就中了风。在剧烈的刺激下,她脑梗塞,几乎是一夜之间,半边身子不能动了,口不能言,并且还伴随着生命危险。情绪不能平复之前,一直都有着很大的死亡的可能性。眼下和躺在床上的废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这些事情老爷子是不会对周悠然这个小辈说的,而且也说不清楚,也许很多的事情司漠就没有让她知道。
对于老爷子说的老夫人的病,周悠然表示同情和哀叹。因为她之前没见过老夫人,就是和老爷子也不怎么熟悉,所以她也只能浅浅地叹息,别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家里的时候想要来探望这个老人,现在来了,却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
好在老爷子并没有和她聊什么沉重的话题,只询问了一些平常的事情,因为司家的这些事情,司漠这样的性子是绝对不愿意去触碰的,更别说让这个简单的女人知情。既然她不知情,聊了也无用,不过是徒添悲伤罢了。
于是老爷子只捡了一些日常小事来聊,她问周悠然:“上回你抱的那个娃娃,是司漠的儿子吧?几年几岁了?什么时候出生的?”
周悠然心中了然,果然是天底下的老人都有喜欢抱孙子的爱好,最先问的不是司漠,反倒是小寒。于是和气地回答:“一岁多了,会说些简单的话了,调皮的很。”
老爷子和蔼地笑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天看到的孙子的模样。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问周悠然:“你是个好孩子,我看老三对你很不错。你是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
周悠然见老爷子态度和蔼,便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情况如实说了。
老爷子微微点头,连连说:“好,好,很好。你是个好孩子,老三和你结婚,以后一定会过得好。你们……就快要结婚了吧?”
周悠然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家世在老爷子的眼里怎么就算“好”,一定是老爷子爱自己的儿子,连儿子的女朋友也是样样都好吧?他,其实是个很好的父亲。周悠然觉得和自己的老爸聊天都没有这样的舒坦过。因为老爸总喜欢讲大道理,而眼前的这位和蔼的老爷子却会一连声的夸她“好孩子”。
“应该是吧,关于婚礼,他也没有和我说过具体的,谁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的呢?”周悠然既然把老爷子当成了一个很好的长辈,便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
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纠正说:“可不能这么想。你要相信他。他啊,可是比我强。”
“怎么会?伯父你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你的事迹我以前在书上看过 ,你很了不起的!”周悠然的心里却是很是钦佩这位华人首富。放到从前,她可是做梦都没有想过她这样的毛头丫头有一天会和这位老爷子坐一起聊家常。
老爷子笑着摇头,听眼前的女娃提起来当初他的事迹,一时间感慨颇多,叹息着说:“人呐,可以少些成就,少些钱财,但是一定不能做错事。”
周悠然好奇的目光中,老爷子继续说:“我这一辈子,自问可以做到勤俭,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对得起商业伙伴,更对得起跟随者。唯一做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可是就是那件事情,却让我落得今天的这步田地。”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爷子和那天司漠离开时说的话一样,埋怨着自己,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是的,那天周悠然就是看到他一个劲的责怪自己才生出不忍的同情之心的。于是忙安慰说:“伯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这么自责。”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看在某一处。幽幽地说:“若不是我,老婆子和我两个儿子也不会这么死的死病得病。而老三母子那边,我也亏欠太多太多。这辈子,只怕老三都不会原谅我的……”
周悠然想要劝劝他,这么多的事情不能全都归到他一个人身上,要怪,也只能怪命。耳朵里却听老爷子罗列完了这些悲剧之后,感慨说:“男人啊,最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不能背叛自己的婚姻,私生子和婚生子,差别不仅仅是一个身份问题……”
是的,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婚姻的,不管现在这个时代的离婚率有多高,作为一个有责任感有良心的男人都不能背叛婚姻。可以和平地离婚再结合新家庭,可是在婚姻这个围城的外面弄出个私生子就真的是太过分了。如果可以,最好连婚都不要离。
周悠然忍不住想起司漠来,还好,还好,他无论如何是不会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私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