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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已久的人事变动终于就要来了。
汪少华一听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不由得老泪横流。他这嚎号声啊,让听到的人难免不动容。也是的,一个人有两条命,一条是自己与生俱来的生命,一条是人的政治生命。现在,汪少华这条政治生命就要结束了,他哪能不悲伤呢?
与汪少华不同的是,宋刚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他笑吟吟地对前来“安慰”他的文强说:“文强,你别担心我会喝黄涛的醋,现在尴尬的人不是我而是他黄涛。再说,我们过去合作惯了,现在虽然他的职位比我高,可是,我估计他呀只怕已经准备好了做傀儡了呢。文强,明天省委都是些什么人来呀?”
“建新副书记带队,组织部一班人。”文强看到宋刚并不是强装的欢颜,内心不免狐疑起来,心想,难道宋刚知道了一些另外的什么消息?他试探着说,“市长,黄涛来临江可是千真万确的呀,难道说又有什么新的说法?”
“没有,没有。我宋刚啊脸皮子薄,越是这种情况越不想去打听消息,免得人家说我宋刚的官瘾大,还被人看扁。”宋刚仍然是满脸春风的。
“那是那是,市长的品行就是如此嘛。”宋刚这副神态可就让文强迷糊了,他想,这黄涛来临江,宋刚再大的肚量也不至于高兴啊?文强看着宋刚,说:“市长,难道你就真的认为黄涛来不是件尴尬的事吗?”
“文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问你,当初你常务副市长被落选,我看那时的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失落感啊。”宋刚笑着说。
“呵呵,当时您怎么想呢?”
“哈哈,还用得着说?我一看你稳坐钓鱼船的架势,就知道你文强不是个简单的人,我那时就想啊,我宋刚是遇到了一个对头呢还是一个好伙伴呢?如果是对手那我宋刚就不寂寞了,是伙伴呢,那就可以一起干一番好事业了。”宋刚微笑地说着。
“那我们现在是对手还是伙伴?”文强突然问,脸上没有意思笑容。
“不清楚,你在明我在暗,我们是对手还是伙伴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最终我们将是伙伴。”
文强一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宋刚,“为什么有此一说?”
宋刚又是一笑,说:“文强,你人品不错、能力很强、根基也好,将来的前程肯定会很宽广。正因为你的人品不错,我宋刚一直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我相信最终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咦?我听不太懂啊,市长。”
“不太懂没关系的,心里明白就行。文强,我们今后一起共事的机会可能还会很长,这么久了,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宋刚的为人与性格脾气了,有件事你如果觉得方便呢,我就拜托你转告一句话,北京那边别把我宋刚*得太紧,他们如果选择与我合作对他们是最有利的。还有,请你告诉他们,我宋刚不想窝里斗,我的竞争对手是西方国家的金融界人士,北京的所谓‘五虎’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他们总在我边上瞎折腾,耽误我的精力与时间。你要是能帮我转告一声,最好能做做工作,让他们别老瞎折腾,那我宋刚非常感激你文强了。”
这一番话把文强给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宋刚会在这个时候和他摊牌,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裸裸的把这事摊开在桌面上,现在,宋刚做到这一步也等于就是直接跟傅建新摊牌了。
宋刚选择傅建新来临江之前摊牌,这让文强一时方寸大乱,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这层被宋刚捅破的纸给努力糊上。文强再这么聪明,他现在除了装傻,真没一点其他办法可想。
宋刚看着文强的眼睛,微笑着对文强说:“文强,陈公子应该是对你期望很高的吧?傅建新让你来临江,他也应该是对你满怀厚望的哟?给他们做点好事,对,你让他们按我宋刚的意思办,其实是对他们有很大好处的,我相信你文强还是能看清楚这点,你就帮他们这个忙吧,怎么样?”
文强笑了笑,说:“市长,你说的这些话我实在是一头雾水,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请市长您把事情更说明白一些,我现在实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哦,呵呵,要是文强部长觉得糊涂,那我们就换个话题的好。糊涂的话就暂时说到这里为止,等不糊涂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如何?文强,你这次应该要请客的吧?”宋刚诡秘地一笑。
“我——请客?我真的糊涂了。市长,难道您有什么消息?”文强又是一惊。
“文强,每次人事调整呢,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可这次呢,我估计啊,愁的人也许就是汪少华这老头了,喜呢,可能就是一片了,你文强当然也是喜事到了哟。”
“哦?您真的有内部消息呀,我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的。那您会在哪里高就?”
“我嘛,低不成高不就,只怕还会让领导们有些头痛,什么位子我也不知道。不过呢,他们让我在黄涛之下工作只怕他们就会更头痛,所以,我估计他们不敢冒险这么安排。不知你文强信不信我所说的?”
“信,信。您的个性我还是听说过的。”文强惶恐地回答道。
宋刚把这话丢给了文强,他知道,今晚,傅建新很可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省里边一场热闹是难免的了。
宋刚和文强说完这些话后一身的轻松,他现在不准备回家,因为他估计还会有同情他的人来安慰他。因此,他独自一个儿来到米罗咖啡厅,仍然是过去经常来惯的那个房间。这房间见证了宋刚这几年的坎坷与升迁,也跟他一起经历了很多次感情的交融。
果然,宋刚来到米罗咖啡厅不久就接到了几个人的电话,他不准备与每个人都讲得那么透,最后,他只答应了张永力的请求,同意他来坐一坐聊聊天。
张永力来到咖啡厅时,他还带了个老头——刘多福。
老朋友相见虽不说眼泪涟涟,但确实有许多伤感的地方。自打长江公司一起共事以来,风风雨雨已经很多年了,现在,刘多福已经是退休了,被张永力聘请为顾问,活得是有滋有味的,他在很多场合都说,他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宋刚所赐,不但是他,所有长江公司的员工之所以有今天都应该感谢宋刚。他听说黄涛回来做宋刚的上司,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他心里一直恨恨的,正苦闷着没处发泄。
今天一见宋刚,他就嚷嚷道:“这不是颠倒黑白吗?黄涛你小子能耐再大,怎么有脸爬到宋刚老弟的头上呢?老弟,我这就打电话给黄涛,看看他有什么能耐坐这位子。”
宋刚笑了笑说:“多福兄,别急别急。黄涛也许正在家里做热锅上的蚂蚁呢。现在不是我紧张与气恼,紧张烦躁的人是他黄涛自己呢。”
刘多福苦笑了一下,满脸疑惑地问宋刚:“我不明白呢,按理你任书记这位子是最适合的,可是,省委怎么会做出这决策呢?这不是明着让你宋刚老弟尴尬吗?”
“我看不见得,说不定是让黄涛尴尬也难说。”张永力说。
“黄涛尴尬?哪有升人家的官来让人家尴尬的?你以为又是皇帝让犯人们吃肉的好事啊。黄涛这人心机很深,这些年啊,这厚脸皮功夫与马屁功夫练到了**成火候,想来个后来者居上。可是,你黄涛上就上呗,人有上进心这都能理解,再说,我们也算是有交情的,也希望你有个好的前程,但你别跑到这临江市来丢人现眼呀。”刘多福愤愤说。
宋刚看着刘多福这气愤的表情,欣慰地笑了笑,说:“多福兄,您也别生气,黄涛呢我估计呀,他也是被迫上了老虎背上,现在想下来可又下不来了呢,他心里只怕是备受煎熬着呢,我们也别责怪他了。永力,你说是不是?”
张永力深沉地笑了笑,对宋刚说:“宋哥,这场博弈你的胜算有几成?”
宋刚笑了笑,“几成?这胜数反正也就是个概率问题,明天就有结果,没必要去考虑这飘渺的概率问题了。永力啊,长江公司做了几年了?该想想后路了吧?接班人培养好了吗?那天帮我玩玩更大的企业?”
“哈,好的,不过,近三年我不准备撤出长江公司,我想和刘罄较较劲,把这全省第一的宝座夺到手,那时我再出来和您一起干,那时,最起码身价也高点吧。”
“好好,三年行。永力,三年你要超刘罄并不是难事,不过呢,刘罄并不会对你的第一很在意,因为,激情过后就是理性,他不会再在意自己是老几了。”
“宋刚老弟说的对,”刘多福听这话似乎有种亲切感,忙接着说,“人啊,经历过了就行,不会总在这虚荣里陶醉的。唉,宋刚啊,如果大家都是这样想,那多好。要是这样,就少了不少的你争我斗。咦?刚才永力说这场博弈你的胜算有几成,难道你不是像外面所说的那样,完全处于消极的态度吗?”
宋刚又笑了笑说:“您说呢?”
刘多福这回破颜而笑了,哈哈一声,高兴地说:“哎呀,我还真以为你没有一点动作呢。好好,既然你没有消极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怎讲?”张永力问。
“宋刚老弟要么不出手,出手了我就放心了。我对他呀是信心百倍,他出手了就不会失手了。”刘多福兴奋地说。
正当宋刚和刘多福、张永力在咖啡厅聊天的时候,省里的几个头头也在紧张地讨论着临江的问题,只是气氛紧张得多。
(隐士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速度慢点请原谅哈。噢,还有,请书友别忘记给隐士投鲜花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