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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屑地一笑,这笑容充满寒光,“你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事你都能查到,不是吗?”晓鸥干脆跟老爷子直话直说。
“汪晓鸥,我原以为你只是离婚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会会出轨的女人…好吧好吧,我老了,不理解你们年轻人,可是你不觉得你的感情太复杂了吗?叫我怎么放心?!”
面对老人家这一席话,晓鸥似乎很淡定,“爷爷,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浪费口舌找些词语来侮辱我。”
“离开泽旻吧!”
晓鸥一笑,“您觉得我单方面想离开,他会同意吗?小心您的孙子跟我一起离开哦~”
“那就试试看,我不觉得我的孙子会糊涂到抛弃家业,抛弃儿子!”
“呵呵…”晓鸥开始心虚,她昨晚已经得到了泽旻的拒绝,“那就试试看吧…我先走了,您多保重。”晓鸥一脸坦然,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不用带,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金家大门,在大年初一。
李阿姨稍有迟疑地凑近金泰龙,“老爷,这么做大少他…”
金泰龙抬手,“我就不信汪晓鸥真的这么容易就走了,说说谁都会!”
晓鸥走出金家,带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点尊严走出那个牢笼,她轻松她自在,她大口地呼吸,她畅快地迈步。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滑下脸庞,泽旻对不起,我不等你了…
也许她的潜意识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泽旻每每深情的眼神和体贴的呵护让她舍不得离开,也没有离开的理由,今天爷爷的话只是一个突破口,她也给了自己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
大年初一的阳光格外喜庆,马路两边的路灯上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风吹来齐齐地摇晃。晓鸥伸手捋了一下长发,忽然,一根头发勾住了手上的戒指,她用力一扯,戒指连带着几根断发一起扯了下来。头发脱离头皮的痛也就那么一瞬,可是晓鸥的心里的伤口却越来越深。
风吹干了脸颊上的眼泪,她一直摸着手上的戒指,悠闲地在大街上瞎逛,那颗钻石在初一的大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戒指原本就掉过,原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拿在手里了也不属于自己。她一狠心,一把抽出带着自己体温的戒指,不动声色地塞进了大衣口袋。
这时的泽旻已经到了医院,他从安可手里接过浩浩就快跑着去诊室。医生检查了浩浩的伤口,确定了并没有发炎,这下大家都放心了。
安可,“泽旻,我们去帮浩浩选一张小床吧,昨天爷爷说了。”
泽旻不语,抱着浩浩往车子走。安可,“买了小床,他什么时候够能回家陪爷爷,晚上也不用怕会滚下床了。”
泽旻把浩浩交给她,还帮她开了车门,自己则快速跳起驾驶室,“先回家吧,我今天还要陪晓鸥回她老家,”他刻意强调,“这是你知道的!浩浩的床明天或后天也可以买,不急着今天。”
安可裂开嘴唇干笑着,“呵呵,嗯,我一时忘记了…那快回家吧,她还在家里等着你。”
“嗯!”
晓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她并不想回公寓,更不想面对泽旻,至少对着那张她深爱着的脸,她是说不出分手的。
“汪晓鸥~”后面一个熟悉的男声喊她,她往后一看,是沈弘男,他开着他的拉风摩托在停下,“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他上下打量着晓鸥,“大年初一的干嘛呢?你老公呢~”
晓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正打算坐车去车站,今天要回家陪我爸。”
“你老公呢?”沈弘男不依不饶地问,这种时候没见到金泽旻总觉得不应该啊。
“他…”晓鸥很是为难,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转开话题问,“你怎么在这里?大过年的没回去?”
沈弘男把安全帽上的眼罩往上一掰,“我今天回去啊,昨天在队里值班!你别岔开话题,金泽旻人在哪里!”晓鸥越是避讳他越感觉到不妙。
好吧,逃不过了,晓鸥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他陪儿子去医院了~”
“儿子?”沈弘男绕着耳朵,“我有没有听错?!金泽旻有儿子?”
说出了,反而觉得自在,晓鸥随Xing地说,“他前女友的,过了年就三岁了…昨晚身体有些不适,一大早就带去医院检查了。”
“那他就让你一个人回老家?”
“是我自己等不及想先走的…你也知道啊,小孩子检查这检查那的怪麻烦的,我怕我爸等着急了。”晓鸥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
原以为沈弘男会暴跳如雷,但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非常平静地说,“上来吧,我们一起回~”
晓鸥伸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戒指,如果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就真的要跟泽旻分开了?她迟疑着,双脚定定地站在原地迈不开,原来真的走到分离边缘,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潇洒。
沈弘男脱下头上的安全帽,一把揪过晓鸥的胳膊,把巨大的安全帽戴在她头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马上说,“你爸一定在等着,上来吧!”他是了解晓鸥的,看她那失魂落魄又故作轻松的样子,他就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可以他也不想拆穿,拆穿之后恐怕晓鸥会更难过。
安全帽里还有沈弘男的体温,晓鸥顿时觉得金泰龙的话没错,自己的感情确实挺复杂的,至少去外面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大家都会认为他俩还有关系。晓鸥利落地拿下帽子,递还给沈弘男,“你在前面你戴吧,我没关系。”她一跨跨上了摩托车后座。
沈弘男也不执着了,“那你把大衣的帽子戴上,我这里可没有轿车里暖。”
“嗯…”
泽旻的车迎面开来,晓鸥刚好拉起大衣上的帽子。交错的那刹那,泽旻转头看了一眼摩托车上的两人,后面那个女的…跟晓鸥好像~
“爸爸,爸爸…”浩浩欢呼地叫着,“爸爸,开车好快~”浩浩只能说着简单的句子。
泽旻转回头,顺手一摸儿子的小脑袋,“乖,马上到家了…”
沈弘男也发动了摩托车,晓鸥双手依旧在口袋紧紧捏着戒指,她跟泽旻两人就像两条相交线一样,交点过后就是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