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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曦完全没想到夏侯宥会突然出来,当即也是愣住了,直到怜儿走了出去,她也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一脸迷茫。她刚才说那些话,也不是发自内心的,也不知道师兄听进了几分。她也知道,她刚才的那些话有些伤人,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知该如何。
师兄心里本就难受,再听到她这样说,又该怎么想呢?
“师兄……其实,在我们两个之间,最应该有话说的怕是你吧。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究竟是什么,都是心知肚明吧。师兄,很多话你还是说出来吧,一直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我感受过那种感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真的很难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愿意因为我让你觉得很难受。师兄,就跟我说说好吗?”
长孙曦慢慢的靠近墨卿,只觉得每一步都很艰难。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没有空白的师兄,也是在她空白的人生中,第一个给她添上一笔的人。刚来的时候,她的确是很抗拒,很害怕,也很不甘心,可等到慢慢地接受了这一切后,其实也并没有让人觉得难受了。日久生情,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吧。她不知道,在自己曾经的心中究竟有什么是到了现在还割舍不下的,可不可否认的是,至少现在墨卿是她很在乎的人,是别人不能动的人,是想陪在他身边很久很久的人。
“曦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的事情可以让我们变成这般模样。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的一个解释,一个承诺。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也有我的位置,可我真的一点点都不确定,在你的心中,究竟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我真的很嫉妒很嫉妒出现在你身边被你呵护的人,我只是有些嫉妒。其实,你什么错都没有,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可我也知道,若我没有杞人忧天的话,或许在某个清晨或黄昏,你就已经彻彻底底的离我而去了。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慢慢地把另一个人当成全部的时候,再容不进其他人了,如我对你。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了,患得患失也好,杞人忧天也好,只是想让你再注意我一些,让你觉得,其实你的师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弦月谷也可以当成家一直待下去……”
墨卿的心意长孙曦何尝不知道呢?早在山洞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墨卿对自己的不同,若是不是喜欢,不是爱,又怎么会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这般好,又怎么会把一个人融入自己的世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她知道的,知道他的喜欢,知道他的不安,知道他心里的难过,知道他有多难受。只是,光是知道又能如何呢?长孙曦觉得,她向来都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墨卿这里后,竟然变成这般扭扭捏捏的人,连她都开始慌了。
如若说,她现在早已经不想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她自己都是不相信的。要是真的可以如此轻松的从头来过,他们早就已经重新开始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她不是一个很喜欢怀旧的人,可曾经经历的那些令人崩溃的事情也好,惊艳的事情也好,至少,可以证明她曾经活着,而不是什么都不是。
她承认自己根本做不到,根本不可能抛下她那仅剩的执念就跟师兄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就这样和师兄一直在一起,然后一不小心就白了头发。哪怕,她现在对师兄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可她也觉得很快乐。他们也许会有一个孩子,他们给孩子最好的东西,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无论想的再好,也只是想一想罢了,长孙曦知道根本不可能的。
她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一个人不伤心,她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师兄少几分对她的执念这样也不用觉得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她根本就没什么办法,最后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妖精,折磨尊上的妖精,红颜祸水。
“师兄,我真的很想,可我觉得,我们其实并不适合不是么?你是弦月谷的谷主,被人尊重的墨卿尊上,而我只是一个空白中的空白,也许,我只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又要去我该去的地方。我的心里一直都有心结,如果不能了解,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好过?我总感觉我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完不成这些,真的,即便是赢了全天下,我也觉得我只是空白罢了。师兄,有很多好女孩儿值得爱,你不用一直在我这里。我只能带给你伤心,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们只做师兄妹吧,只要看到你幸福,我也会觉得很开心,真的。”
长孙曦怕墨卿不信,还故意强调了一下。墨卿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他一下子就把长孙曦整个人箍在了墙上,恨不得把长孙曦吃了。他来这里是想拉下脸和曦儿和好的,没想到这丫头倒好,事到如今,竟然还说只做师兄妹?若是这么的可以只扮他当初自己给的自己的绝色的话,他又怎会入戏太深?到头来,只换来了对方的‘对不起’和‘祝你幸福’?可他真的,一丁点的‘对不起’和‘祝你幸福’都不想要!
“长孙曦我告诉你,没有你之后的幸福又算什么?这世间有很多好女孩儿又怎样,至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罢了!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否则怎么我都做了这么多,这么久了还是捂不热?还是说,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墨卿说话时的热气喷在了长孙曦的脖子上,长孙曦觉得有些醉了。即便是没有铜镜,看不到自己此刻的样子,长孙曦也能猜得出来自己呢脸肯定红成了西红柿。
“我说过的,你不爱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的。我只是想对你说,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认真的,绝对不是什么说说而已,也不可能是说说而已!你接受也好,觉得我这个师兄不好也好,我也要这么做!曦儿,你明白么?我对你从来都做不到坐怀不乱。我怕再这样拖下去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不知道。所以,别再躲着我了,就接受我好吗?那些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活在现在和未来,该向前看了,而不是一直活在回忆中,也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更不是一直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你看到了吗,我才是真实的!所以,好好的看着我,偶尔的时候,也心疼心疼我好吗?你摸我的心。”
墨卿抓住了长孙曦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长孙曦感受到了那跳动,还有墨卿的情真意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如果还是一直这样推脱下去,倒是她的不对了。可若是不拒绝,那她后来的生活又要怎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倒是好,可太过于平平淡淡的,对于长孙曦来说,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吗的?
“曦儿,你知道我刚才有多伤心么?因为你从来都未曾真的接受我,所以在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才会那么平平静静、轻而易举,若是我真的在你心上,你对我有一点欢喜,又怎会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么?我知道,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配角,或者说,你连一个做路人甲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然后让我给你一个未来呢!如果我可以给你安稳,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别人?如果我真的可以继续去找别人,那些所谓的很好的女人,这么久了,我又怎会这样?如果我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我又怎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难道我就这么想让自己伤心难过么?曦儿,这么久了,你可曾真真的了解我?这么久了,你究竟是怎么看的?关于我对你的感情,除了刚才那些话,你就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的么?”
墨卿的脸上十分的痛苦,有些哭笑不得的。他早就已经没有救了,直直的栽在了长孙曦的手里,猝不及防、无法自拔……
“师兄,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呢?我们早就是不可能的,伤你心也好,怎么都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这么久了,又怎么可能会等这么久了?我向来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师兄觉得我会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还是怎么?”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只想做你想要依靠的肩膀!说我卑鄙也好,还是什么都好,我不后悔。”
墨卿说完后,一下子就吻了长孙曦,力道十分重,恨不得长孙曦揉进的骨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其实曦儿离自己很近!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她也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