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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的夜景像是蔚蓝深海中的一颗明珠,璀璨闪亮。
两道身影倚靠在阳台上,林芳转头看着她身旁的男人,“你回来是为了她?”
说完又吸了一口烟,喷出的烟雾模糊了眼前半寸的视线,叶北双目迷惘的看着城市的夜景,他也问过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自己回来是为了什么,连他自己不清楚。
叶北沉默。
跟着这个男人去了国外,本来以为这样的付出会得到他的真心回应,相处久了,他就会答应她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似乎想的有点多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只是把她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好友,她忽然有些烦了。
有一次捉住他,鼓起勇气问他:“叶北,你给我一个准话,我这么追着你,不管多少时间,你是不是都不会回头?”
两个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她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对不起。”
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可是听起来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刺耳?她的心在钻心的痛,暗恋了好几年的初恋就这么扼杀在摇篮里了。
可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被拒绝会哭泣,她可是林芳,她可是自称女汉子,怎么会为这么一点事情哭呢?
她扯了扯嘴角,故作豪爽的笑起来,“叶北,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我告诉你,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我就是和别人打了一个赌,和你告白会不会赢,赢了的话我会有钱……”为什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一点都不想哭的,一点都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在他的面前,她应该坚强的笑才对的。
叶北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闪了一下,长手捞过她,把女孩抱进了怀里。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别人对他的好一次可能疏忽,可是很多次甚至是一百次呢?
相同的情景,她问了类似的问题。
可是再没了当初的心镜,回国一年,她看开的很多事情,“我知道你喜欢则灵,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叶北心微微一动,这个女孩已经变了,仅仅一年而已,变得更加的坚强了。
只是作为朋友,他不想在拖累她,拒绝:“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林芳没有说话,只是后来的事情都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之后相处中,林芳总是会给两个人留下空间,这中间的意思两个人都看的出来,为了促成他们。
只是关系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叶北却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拿着化验单的叶北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离自己很远的病会找上他,他这么的年轻,怎么可能还得这种病?
医生见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大概是见多了,客套的安慰了几句,“这个病也不是没有可能治好,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手术就可以了。”
“找到配型大概要多长时间?”
“这个还要看国内医院的库存,因为我国的白血病病人本来就很多,很多匹配的骨髓就不够,所有时间上可能要延长一些,但是我们已经在尽力的寻找了。”
“我还能活多久?”叶北平静的问。
医生大概没有见过这么平静的问自己还能活多久的病人,愣了好一会,才讪讪的回答:“这个我们谁也不敢猜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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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的父母见他回家,都很高兴,叶母立马吩咐厨房做了很多菜,叶父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却也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看了他一眼,“回来了,陪我下一盘棋,看看你小子的棋艺有没有退步。”
“你干什么呢?儿子才刚回家,还没坐热,你就让他陪你下棋?”叶母瞪了叶父一眼。
叶北脱下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笑着走到叶父的身旁,“行,这次我可不会让爸了。”
“谁要你让了!”叶父瞪了他一眼,眼角却都是笑意。
两个人下棋,叶北这次是真的没有放水,连胜下去。
叶父的脸色越来越黑,叶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就说吧,每次下棋都是儿子让着你,要是儿子不让着你,你还能赢了他?”
叶父的脸色本来就不好,被这么一说,直接一推旗子,“不下了,没劲。”
叶北和叶母面面相觑。
“你爸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理他。”叶母压低了声音说。
叶北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早就习惯了。”
——
夜晚,叶北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起床到客厅的阳台上,忍不住从口袋掏出烟。
背后忽然响起叶母的声音,“儿子。”
“妈,你怎么来了?”叶北把烟盒不动声色的放回去。
叶母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微微一笑,“夜里睡不着,想要看看儿子,结果儿子不在卧室跑到阳台来了。”
叶北一怔,淡淡的笑:“突然回来,时间上有点倒不过来。”
“儿子,你在国外两年,看起来长高了不少,但是也清瘦了不少,国外的伙食不好么?我看电视里的那些外国人各个都健硕,怎么就我的儿子长得这么的瘦弱?”叶母抬起头抚上他的脸,细细的观察,一寸地方都不遗漏。
叶北扯了扯嘴角,抱怨的说:“还不是妈把菜做的太好吃了,把我的嘴巴给养叼了,害的你的儿子在国外都吃的不习惯,所以才清瘦了不少。”
叶母怪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叶北将头搁在叶母的肩膀上,漫不经心道:“要是儿子离开你了,老妈你会怎么样啊?”
“呸呸呸!”叶母一拍他的肩膀,“你瞎说什么呢?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妈妈是要看到你结婚生孩子的,妈妈还要给你带孩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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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自从叶北离开之后,林芳和陈则灵偶尔还会聚在一起。
两个人一起看着一部电视剧,名字叫做《我替天使来爱你》
看到中间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陈则灵忍不住开口:“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编剧喜欢这么编故事,这样的虐观众好么?不觉得太过分?”
林芳却颇有感触:“也许圆满的结局大家都记不住,所以就安排了悲剧。”
因为悲剧更触动人心。
叶北离开了,却给留下的人带来了永远的记忆,他还活着,活在人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