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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但,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不能让真相表露!
从洗手间出来,她抚上了肚子,撒娇般道:“好饿啊,给我弄点东西吃吧。”席慕风宠爱地抚抚她的发,点头道:“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我要你亲自做给我吃!”她霸道地噘嘴反对,见席慕风不动,又扭起了他的袖,“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了,好想吃啊。”
席慕风的心动了动,脸上却挂上了忧虑。
苏雨晴早猜出了他的想法,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几个人来守着我呀,最好霍鹰来,他的伸手和余秋实不相上下,有他守着最安全。反正我不管,就是要吃你做的东西。”
无奈地揉揉她的发,对于她的要求,他向来没有反抗能力,这一次,又顺从了她。
为了安全起见,他真的将霍鹰从暖窝里拉了出来,给他下了死命令:“你一定要给我守好苏雨晴,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会找你算账!”
他第一次对霍鹰说这样的狠话,那头的人沉叹一声,满是无奈地点头:“好吧,真是拿你小子没办法。”
看到霍鹰耷拉着脑袋进来,苏雨晴眼里闪出了暗淡的光束,有些事情,不愿意做却不能不做,支走席慕风,叫霍鹰来,是她有意的。
霍鹰只停在门口,苏雨晴吃力地坐起来,轻声道:“可以和你聊聊吗?”他这才摆着身体走进来,她极快地指了指门:“麻烦关一下。”眼底虽然飞起疑惑,但他还是照做了。
苏雨晴捏着几根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霍鹰,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但这一件事,求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席慕风三年前……和我发生的那件事,请你一定不能告诉他,更不能告诉别人。”
“为什么?”霍鹰挑高了眉头,不解地看向她。按照正常思维,她应该巴不得自己揭开这层纱才对。苏雨晴不自然地扭了扭头,语气变得坚定:“没有为什么,总之,这件事情不能说!还有,三年前的事情也不要再查了!我知道,席慕风最信任的就是你,所以,请你帮我说服他!有好多事情,是不能深究的!”
霍鹰拧上了眉,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她一声不吭,似在思考。片刻,歪了歪嘴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时亮起来,问道:“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有蹊跷,苏雨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迅速转过脸,苏雨晴不敢再与他相对,怕他看出心思,只摇头道:“没有,当年的事情如你们所见,是我杀死余春华的。这件事情不管你们怎么翻,最终结果还是不会变。我不想席慕风因为失望而伤心。更何况,我好不容易才和他走到一起,揭开以前的事情只会让我们的距离更远,我不要!霍鹰,请你,一定不要说出去,就当那次席慕风是和余春华在一起,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霍鹰一时沉眉,不语,面色凝重。良久,他才咬咬唇不情愿地点头:“好吧,我会保守秘密。不过,苏雨晴,我可不是为了你。席慕风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只是希望他能快活地过几天。”
他的表态让她放了心。苏雨晴嘴里连连说着感谢的话,心口,却还是像扳开了一块,在高兴之余,汩汩地冒着鲜血,生生地痛。
“你当年的所为令人失望,要不是席慕风拦着,我早杀掉你了。”霍鹰回忆着当年,扭起唇角,狠狠地道。苏雨晴低头不语,任由他发泄。
“不过,幸好你没有通敌,否则,席慕风也跟着毁!ISO的纪律就是有这么严,像你们这种关系,若你真的通了敌,席慕风怕是连去非洲的机会都没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离开!”
“加入ISO可是我们几个的终极梦想,要是离开了,那就算是真的毁了。好在你没把那点随心所欲的性子发挥到极致,去和恐怖分子接触,才有了慕风回归的可能性,你苏雨晴还算有一点人性。”
霍鹰一个劲地发泄闷气,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评价当年的事。苏雨晴受惊般身子颤了颤,苍着一张脸始终不开口。
觉得没劲,霍鹰也闭了嘴,空气一时沉寂,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那份疏远。苏雨晴知道,霍鹰这些年一直为席慕风抱不平,疏远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年的事,她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如果时间倒流,依然会选择那样做。虽然心会伤,会痛,也会伤害到席慕风,却可以留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
门,被轻轻地拉开,席慕风走进来,看到尴尬相对、都不出声的两人,眉头缩了缩。他走向苏雨晴,小心地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摆出来,置于她面前的小桌上。
苏雨晴绽唇拾起筷子,满意地看着几样精致的小菜,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叫道:“好香啊,好怀念。”席慕风已经转身,走向霍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拍:“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没有说完,现在正好有时间,咱俩谈谈。”
苏雨晴的筷子一颤,夹起的菜打落,面色苍白地看向霍鹰,摇了摇头。霍鹰两道浓眉用力一挤,极不情愿地开口:“没什么了,时间不早,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得回去了。”
他起身走向门口,席慕风抿了抿唇,跟了出去。
门,关紧,她竖直了耳朵,凭着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两人的谈话。
“我想了一下,三年前的事情不宜再追究了。这事,牵扯到余老指挥官,你现在翻这事,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而且结果也不会改变。你应该知道,苏雨晴的性子向来直爽,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若有什么问题,她早在三年前就说明了。”
这是霍鹰的声音,席慕风久久不语,显然在思索他的话。
“老兄,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秋实那儿,我会找他好好聊聊的。不过,这小子撅得很,你也别抱什么希望,不行就把苏雨晴送到别的地方藏一藏,像她那种性子,就算送回印度大森林都不为过。”
席慕风依然没有回答,片刻,拉门,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唇角,却带上了一抹苦笑。苏雨晴慌忙装出一副用心吃饭的样子,仿若不曾听到两人的话。不管霍鹰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帮她说这些,此刻,她都是感激他的。
席慕风一直不语,只沉眉看着她吃饭,眼眸深沉。虽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她早已能猜到,他这是在为她担忧。
放下筷子,她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轻声安慰:“不要担心我,一切都会没事的。你也知道,我是从山里出来的,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被猛兽追赶呢,我还不是逃掉了?别的,我或许不在行,但保护自己却很在行,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地避着他,不让他找到的。”
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让席慕风的神经松弛半度。余秋实不同于野兽,他是有思想的人类,且智商不低,对付苏雨晴,绰绰有余。不想把过多的担忧写在脸上,他展眉,给了她一个微笑,道:“不管怎样,都要注意安全。这段时间,我会亲自接送你上下学,也会安排人在学校周围,密切注意余秋实的行踪,不让他进入学校。你呢,如果我不在,就不要出学校,好好地复习功课,争取考个好成绩,知道吗?”
他顺手抚上了她的发,掌心透过温热的温度,传递着他的关怀和爱意。苏雨晴不再说什么,听话地点头,用心吃饭。
学校里。
苏雨晴把自己隐藏在不起眼的矮树从后,用心地复习着功课,手边,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供随时查用。
长长的睫毛盖下来,伸出一大截,卷翘可爱,像停着的两只翩翩蝴蝶。她抿着唇,看得很认真,边看边动手做着记号,不时在电脑上敲几下。她专心至致,光滑白皙的脸上带着认真,精致的五官覆上了柔光,别样地美丽。
按照学校里男生的话说,苏雨晴不管怎样都是美的,就算披头散发穿一身老土的睡衣,都能展现出女神的效果。
矮树从靠在路边,那里,人来人往,穿透着各种声音,却丝毫未能打扰到她。用心的时候,她可以摒弃一切,绝对不会受外界的干扰。
看完最后一页,她终于伸了下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外面的路上,有细碎高傲的高跟鞋音传来,她的唇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听得出来,这是蒋瑶瑶的鞋音。
她从来不去刻意记忆别人的脚步声,却对蒋瑶瑶的脚步声念念不忘。究竟是因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抬眼,透过密密的树叶,她看到蒋瑶瑶和一名女生走过来。自从那晚后,蒋瑶瑶就有意拉远了和自己的关系,不过,却没有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他们的关系一直就不好,要不是为了席慕风,她断不会和自己说什么好话。
“真是奇怪呢,最近学校外面有好多奇怪的人……”
“总是守在各个门口,好像在保护谁。”蒋瑶瑶身边的女生道。蒋瑶瑶的身子微顿,却只将两道细眉挑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