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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她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
“为什么要救我?”
“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会对我如此了解?”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去,她的眉头压得更紧,一双漂亮的眼用力扎在他身上,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那人却僵着,不做任何动作给她以猜测的机会。
“这些你暂时都不需要知道。”他道,天生一股霸气,就算声音苍老都丝毫未减力度。“我只想告诉你,连我都能找到的地方,ISO的人会找不到吗?如果你离开了,谁来保护你的弟弟?”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她有弟弟的事,除了席慕风和罗靖,并无几人知道。就算那些买烧烤的人知道,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她提高了音量,带了一份非答不可的坚持,眼睛瞪圆,紧紧锁紧了他的身体。
兀集团的人都已消灭,至少岛上除了她和孤独兄弟,没有别人活着出来。难道……是救他们的人?
她的眉拧上了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显露真实的身份?在岛上,也是你救的我们吗?你是兀集团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人依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步,走远。
苏雨晴没有跟上去,眼见着他上了一辆车。他的步伐迈得极大,并不似她所认识的人,他虽然长得很高,但背有些驼,这种牲征的人她不应该会忘记。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她在ISO或是兀集团所见过的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是谁?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身份却处处保护她和孤独飞、孤独腾?
黑色的车子缓缓驶动,黑色的车玻璃遮挡了外面所有的目光。斗篷男人伸手,从袋里掏出了手机,对着那头道:“给她打电话,马上……”
苏雨晴站在道上发了阵子呆,最后回头,看向雍和园,脑子里思索着黑衣人的话。她能离开吗?离开了后孤独飞和孤独腾的安全怎么办?只是,若是ISO的人有意要针对他们,她不离开又能如何?她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
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竟然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越是这样,她越要回到ISO去,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就算起不到作用,也不能让无辜者受到伤害。
孤独飞和孤独腾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不应该受到惩罚,而席慕风,也不曾做过对不起ISO的事,如果真有错,只能错在她身上,谁让她成为了孤独兀的女儿。
想到此,她迈步踏下了坚定的步伐。
没有走出多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看到了蓝若言的号码。本不想接,但想到从她的嘴里或许可以得到席慕风的消息,她按下了通话键,声音极淡地“喂”了一声。
那头,蓝若言一惯轻柔却也一样极冷的声音透了出来:“苏雨晴,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就要结婚了。”
“结婚?”她迟疑了片刻,才意识到蓝若言的话意,一惊,忙问,“和谁?”
“还能和谁?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怎么可能?”她反射性地答,却坚定地相信席慕风不可能会弃她而娶蓝若言的。如果这个世界上席慕风都不可信,还有谁值得信任?她相信席慕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他承诺过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怀疑。
席慕风和蓝若言结婚……
她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讽刺道:“蓝若言,如果你告诉我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我或许会相信。”
“就知道你不信!”蓝若言丝毫不将她的讽刺看在眼里,继续道,“这婚事,席慕风也是点了头的,你不信都没有办法。”
“是吗?既然这样,我倒要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她嘴角一时噙了笑。蓝若言想骗过她,可没那么容易。
“不要回来!”果然,蓝若言急了起来,“你要是回来,席慕风就真的毁了!所有人都在追问你和席慕风的关系,你应该知道ISO的规矩,如果上面知道席慕风一直和你在一起,他就算完了!你回来不是要把他推入火坑吗?”
“……”一时无语,她可以不相信蓝若言的话,却不能不相信颖雪珠和孤独兀的悲剧。
“你知道席慕风为什么这么快就和我结婚吗?因为我告诉所有人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们相信了。好在我怀了他的孩子,才能这么快蒙骗住所有的人。现在,和他结婚已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出现不仅阻止不了我们的婚事,还会将席慕风推入深渊,要与不要,随你自己的便!”
蓝若言的话成功阻止住了苏雨晴的步伐。她无心去思索蓝若言是否真的怀了席慕风的孩子,但她知道,自己的出现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拿着席慕风的前程和生命开玩笑,她做不到。
“好,我不回了。”她虚弱地表示,算是给了蓝若言一颗定心丸。
蓝若言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答得如此爽快,好半天才出声:“那真是太好了!苏雨晴,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太多时间,不过,以后,你没有机会了!”说完,她发出了刺耳的尖笑,直笑得苏雨晴身上竖满了汗毛。
无力地坐倒在路边,她觉得全身都泛着冰寒,仿若一瞬之间穿越到了北极,冷得透骨。
就这样傻傻地坐了一天,根本无视于偶尔路过者怪异的目光。
天色,渐渐暗下,她依然有如木雕,不曾动弹一下。
远处,罗靖带着孤独飞和孤独腾走过来找她。
“在那里!”孤独腾眼尖,一下子从树从后找到了她的影子,叫道。孤独飞抬头,眉头慢慢拧紧,目光落在一点红红的光线上。在兀集团时受过良好的训练,他的脑子急转,忽然叫道:“不好!红外线!”
罗靖猛抬头,也看到了那道红外线。他什么也不想,甩开两兄弟直接扑了过去:“小心!”只来得及叫一声,他和苏雨晴一起扑倒在地。
苏雨晴感觉身体被人抱紧,紧接着又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猛烈地绷了一下,两人已经落到了地上。
她抬眼,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罗靖,一时睁大了眼。
“罗靖!”她大呼,伸手要扶他,却在他的背上摸到了一点凸起!“你受伤了!该死!”
她这才看到收回去的红外线,狠狠地骂自己一声。想事想得太过出神,她竟然连对方的红外线瞄准仪发出的光都没有看到!
“我……没事……”罗靖有些困难地爬起身,又一下子跌了下去。借着灯光,她看清了他的背,他中的并不是子弹,而是类似于麻醉针一类的东西。
他已经晕过去,但尚存有呼吸。想来,刚刚那些人并不是想杀她灭口,而是准备把她带走!
“姐,你看!”兄弟两个奔了过来,孤独飞手里握着一部手机,“这是从刚刚那人隐藏的地方掉下来的。”
苏雨晴接过,看到那分明是一部行动电话。翻开,里面有一条短信,发信人的号码是蓝若言的:定位这个号码,一定可以找到苏雨晴。最后留下的,是她的号码。
蓝若言,大概是希望她能早点死吧,这样,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得到席慕风了。苏雨晴苦笑了一下,已能理解ISO的人缘何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只是,这个ISO的成员能力未免太弱了点,竟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与传闻中ISO只用最强最有潜力的人有着巨大的差别。什么时候,ISO连用人都随便起来?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太多纠结,眼前昏倒的罗靖不能不管。她不得不在两兄弟的帮助下将他弄到医院,直到医生确定针里确实只有迷药成份,她才松了一口气。
先前要杀她,这次想迷倒她,ISO的人到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席慕风,真的要跟蓝若言结婚了吗?她想给他打电话,又担心ISO的人再次找到她的踪迹,只能将手机电板取下,完全关机。
孤独腾和孤独飞折腾了大半晚上,躺在旁边的空床上睡着了,只有她一人坐在床边,照看着罗靖。
罗靖拥有一张干净的脸,他的五官也于白皙,比她还要白上几份。从外观看,他长得虽然不及席慕风有气势,但却也相当帅,是讨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从小虽然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下,但他的生活却不差,才会养成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给人一种小白脸的感觉。
她和孤独腾、孤独飞在他的公寓里呆不了多久就会被ISO的人找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带着他们去向何方,却也知道,不可以连累罗靖。
“雨晴!”手,突然被人握紧,紧接着传出了罗靖的呼声。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罗靖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要不要喝水?”她急问,看着他一副虚弱的样子,本想抽出的手还是迟疑着最后没有动。
罗靖虚弱地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身体有些虚,说这么一句话已经喘不过气来。苏雨晴去找他的手机,问道:“这么晚没回去,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床上的罗靖已再度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