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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他的话,霍鹰只能无力地摇头:“就算知道又怎么样?用什么来证明?您母亲都认可了,我这个外人还能说什么?更何况我不是当事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
眉宇,慢慢压下,怒火也随之沉下。席慕风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冷静,只是面色凝重,阴沉得让人害怕。
“现在,该怎么办?”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现下事情变成了这样,又怎能不着急?忍不住,霍鹰开口问,看向抿紧了唇压眉深思的席慕风。
许久,席慕风才出声:“婚礼在哪里举行?”
“八国饭店。”霍鹰答得极快。这个地方是ISO人举办私人宴会常去的地方,两人都不陌生。席慕风抬头朝苏雨晴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先带雨晴和两兄弟会合,我去一下。”
“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阻止婚礼。”席慕风答得十分干脆,脸上的线条绷直,一片利落。
霍鹰沉思了片刻,最终不得不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苏雨晴可不是好搞定的主,她这个人精得很,搞不好就猜出来了,你要先稳住她。”
“我知道。”
席慕风点头,回身大步朝车子走来。
这一头,早感觉到不安的苏雨晴跳下了车,迎着他走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分析了霍鹰刚刚的表情,觉得他们的谈话一定跟自己的回归有关。
席慕风迅速软下了眉宇,对着她抿唇摇头,手爱怜地抚上了她的发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苏雨晴抬头,极力地想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来,只是,他隐藏得太深,根本没让她看出半点不妥来。
“孤独腾和孤独飞两兄弟在霍鹰那边,霍鹰的老婆说想叫你一起去吃个饭,大家好久都不见面了,挺想你的。”他勾高了唇角,说这话时仍然看着她,给予她的是极温暖的目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苏雨晴却怎么也找不出不对劲在哪里,只能点头。
自己的户口落在霍鹰家,算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以前她惹事的时候,霍鹰的妻子也曾代替他去帮自己处理过,自然是熟的。霍鹰的妻子杨潇潇性子温婉,是ISO出了名的美人,每次她犯错,她都不过问,反而拉着自己回家亲手做好吃的给她吃。
虽然那时的她一身傲气,却还是很喜欢杨潇潇。听他这么说,她也乐意。反身准备上车,却看他没有动,又忍不住问道:“你呢?难道不去吗?”
“我、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晚点才能去,你跟霍鹰先走吧。”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向霍鹰的车。
对面,数辆车子驶了出来,车身上扎着粉色的礼花,打头的车上还挂了一个大大的囍字。看到他们,车子便停了下来,片刻,打头的车子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
“慕风哥,真是你!”急切而娇美的呼声打断了二人的步子,苏雨晴急回头,看到了蓝若言。今天的她一身白色的婚纱穿在身上,脸上化了精致的彩妆,若不仔细还真认不出来。
她的眼里全是席慕风,想也不想就奔了过来,一伸手扯开了苏雨晴落在席慕风手里的手,将席慕风的手握住:“慕风哥,没想到你会赶回来,真是太高兴了。你是特意为了今天而赶回来的吗?”
她的眉毛喜悦地扬起,整张脸上都漾满了幸福的笑容,她的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分明是礼花。
她的穿着、身后那一溜扎着礼花的车,还有慢慢走出来的盛装的刘雅和蓝指挥官夫妇……
这分明是在举办婚礼!苏雨晴慢慢明白过来,脸缓缓抬起,不敢置信地看向蓝若言。
蓝若言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席慕风的怀里:“慕风哥,本来以为你参加任务回不来,今天我只能一个人面对客人呢,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说着,她的脸上滚下了几滴幸福的泪。
“席慕风……”苏雨晴悠着嗓子出声,目光转向了席慕风。席慕风干脆地将蓝若言拉出了他的怀抱,声音一时冰冷,“你搞错了吧,我和你没有关系。”
“慕风哥……”蓝若言的脸上一时显露了悲伤,像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白兔,可怜兮兮的样子足以让人心疼到要死。席慕风懒得理她,伸手拉上了苏雨晴:“我们走吧。”
“怎么没有关系!”一声断喝阻住了他们的脚步,刘雅从远处走过来,脸上挂满了身为长者的威严。
她的目光如刀般划过苏雨晴的身体,流露出来的是明显的厌恶,转而,停在了席慕风的身上:“今天是你们的婚礼,若言现在是你的新娘,你能说你们没关系吗?”
结婚,新娘!
这两个词有如一把刀直刺入苏雨晴的胸口,她的眼眸颤了颤,身体一时不稳,差点倒下。刚刚虽然猜到了一些,但从刘雅的嘴里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她还是有些受不住。
抬指,她看到了自己中指的那枚戒指,全身无力起来。
席慕风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眉眼里全是担忧,急切地问:“怎么了?”苏雨晴吃力地摇头,想要挣开他,只是他的手极有力,圈紧了她的腰就是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你是答应了这场婚礼的,难道忘了吗?”刘雅紧跟一步,提醒他,“你把安排一切的权利给了我们,我们才会筹备这一切的。”
席慕风有些无力地望着自己的母亲,眉头挤在了一起,无比失望地低吼:“您明明知道我对她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坚持?”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刘雅武断之极,根本不给席慕风拒绝的机会,“婚礼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我是不会结的。”席慕风扯起苏雨晴的手就要抬步,对于自己的母亲,他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慕风哥!”蓝若言受伤般出声,低低地呼唤着他。席慕风就当没有听到,拉开车门将苏雨晴往车上推,嘴里低声道:“事情等下再解释,现在上车!”
“席慕风!”刘雅气极,冲了过来,一把挡住了他要关车门的手,整张脸已经发白,“你要知道,就算你今天不参加婚礼,婚礼也会照常举行!ISO一直有着这个特例,你的缺席不会给我们造成任何的损失!”
她的脸板得极紧,是极度的坚持。席慕风绷直的臂慢慢松下来,面上已经挂满了无力:“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ISO的成员随时都会出任务,任务如山,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出发。因为这样,许多原本准备好结婚的新人不得不缺席婚礼,这在ISO已人成了常事。大家不会因为新人的缺席而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不会因此而停止婚礼,通常这种情况下,只要由新郎的父或母代替新郎宣誓就可以了。
正因为ISO婚礼的这一特殊性,刘雅才私自安排了婚礼,她这样做只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让席慕风无从拒绝。
刘雅喘了几口粗气,智性的脸上挂了一片倔强,眼睛一横,盯紧了席慕风,咬牙道:“你不能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要问问你自己!难道你要你的孩子流落街头吗?蓝若言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忘了吗?”她的声音极大,极具气势,一字一字,清晰地落入了苏雨晴的耳中。
苏雨晴的脸色一白,身体再度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她怎么忘了?蓝若言曾经拿着检查单给她看过,她早就怀了席慕风的孩子了啊。她怎么能把这个忘了?
席慕风面色不变,她却已经在自责了。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和他的一次次生离死别生死相依让她早就忘了蓝若言的事。此时想起,才觉得自己回来得有多么的鲁莽。
“我已经说过了,我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因为看到苏雨晴的表情,席慕风的心痛起来,更加坚定地反驳着刘雅。
刘雅的脸也开始发白。她一直都相信自己儿子的,终究他那么优秀,而且极有担当,从来没有推脱过责任。而作为大学教授的她,更加不能逼迫自己的儿子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蓝若言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失去了一切主张,此时的她根本不想追究孩子是谁的,只想席慕风能安定下来,能娶妻生子,能像别人的孩子一样,有一个家。
她本身就有着极好的条件,加之嫁给席浩宇,更具有优越感,到头来,却因为儿子迟迟不能结婚而被他人议论,这成了她的硬伤。这一次,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把蓝若言娶回家。
“如果你清楚,现在就应该马上跟我去婚礼现场!”刘雅开始扯他的臂,并狠狠地推了一把苏雨晴,“你根本不应该回来!”
苏雨晴全身无力,被她推进了车子里,刘雅拉着席慕风就要走。
“妈——”席慕风沉吼,甩开了她,伸手将苏雨晴捞起,压入怀里,“要结婚可以,我只可能和雨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