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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甜腻的触感,他想念了许久。之前那些翻翻滚滚的念想虽已被强压下,可如今,他全然不想再束缚自己。
大掌扣上她的脖颈,将她深深压向自己,连澈微皱了眉,狂烈吮吻着她的唇,与之唇齿相抵,气息相缠。
承受着男人激狂如火的亲吻,清浅只觉自己就要在他怀抱中沉沦。她睁开眼强迫自己不要投入,却不受控制地回应着他。
闷哑地微叹一声,连澈眼中情意浓重。而她青涩的回应,换来的却是他更为疯狂的掠夺与索取。
秋日暖阳高高耀起,笼住龙榻上仍在沉眠的女子。连澈的无度索要,让她几近虚乏。上朝之际,他亦未唤她伺候,只放了她歇息安眠。
许久,待清浅撑着酸痛的腰从龙榻上爬起时,一直候在殿外的宫女便将洗漱用具与午膳端了进来。在宫女的伺候下用过午膳,清浅便被带至花月池。
宫女一路将她引至一处精雕细琢的殿门前,清浅推开嵌着两只金色圆环的大门,稍顿片刻,终是迈开了步履,向殿内走去。
殿内有一条长廊,两侧尽是各类繁花与琳琅雕饰。空气中,弥散着氤氲的湿暖气息。
再往前,便是一道雕花拱门。清浅缓缓踏入,只见中央是一方蕴着薄雾的碧水清池,池沿四周有五只吐着清流的紫玉龙头,龙嘴中倾泻而下的正是弯弯清泓。
看来此处是一处温泉。
周身被暖潮的气息包围,清浅深吸了口气行至池旁。她褪掉衣裙,沿着石阶一步一步缓缓下到池中。
周身皆被温热轻漾的水波包裹,将她一夜的软疲渐渐冲散。
她合上眼眸,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与宁静。湿暖的气息将她周身如雪的肌肤蕴得潮热莹润。
小憩了片刻,她轻轻睁眼,却瞧见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缓缓踏进水池。
清浅一惊,忙迅速游上岸旁,拾起地上的衣裙,迅速穿戴齐整。
她急急拢上衣襟,还未迈出步子,手腕便被一道强力一带,整个人竟倏地跌入池中。
瞬间,池中的暖热将她尽数包裹。手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她慌乱地稳住身形,拂去眉眼处的水珠,眸光艰涩地向他看去。
那人正着一袭月白中衣,怡然靠在池畔,轻合着眼养神。如墨的发丝已全数散开,发梢没入水中,随波荡漾。
咬了咬牙,清浅在水面大力撩起水花,朝男人拨去。
连澈缓缓睁眼,看向不远处的女子。
此刻,那全数湿尽的衣衫正紧紧贴合着她玲珑的身段,发梢的水珠则沿着白皙的脸庞,缓缓淌至她尖小的下颌,一滴一滴地坠入池中。
唇角微翘,连澈猛地探入水中。正在清浅怔愣之际,脚踝已被他的大掌擒上,用力一扯。
顷刻间,池面水花四溅,她已整个儿仰倒入池中。
被他拖拽着沉入池底,清浅蹙眉望向自己上方的男人,不禁想起那日在花池溺水的经历。这种事,一次便已足够。
随着口鼻中憋住的气息渐渐耗尽,清浅本能地伸手探向他,却似乎永远也无法触及。
不过余寸的距离,此刻于她,却是万水千山。
若这男人不肯靠近,那他便是自己永远也到不了的彼岸。
他是她一生都把握不住的人。
温热的池水中,许多感官并不如冷水中那般敏锐。清浅看着男人,心头涌上万念俱灰的沮丧,随即缓缓合上眼眸。
猛然间,她唇上触及一道温软,随之便有空气渡进自己口中。她轻轻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正是连澈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大掌探上她的腰,顺势往自己身前一揽,起身将她带出池中。
许久之后,清浅再次睁眼,四下已是一片明黄,她再度回到了龙榻上。
帐外,一名端着药碗的宫女正静静候着。见她出来,宫女轻轻走过来,将小碗递至她手中。
清浅瞥了眼碗中的黑色汤药,一抹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她默默将汤药一气饮下。
嘴里尽是苦涩。
迈着虚软的步履回到自己的厢房,刚推开雕花木门,清浅便发现一名女子坐在圆桌旁等着自己。正是清洛。
见她回来,清洛将食篮中的糕点取出,推至她面前。今日她进宫来,便是特地将苏夫人亲手做的糕点捎给她。
虽然糕点并不是她平日里爱吃的那种,但清浅仍是吃了好些个。言谈间,清洛说自己等了她许久,问及周围宫人,却无人知晓她的去处。
听得此言,清浅微微一愣,只道自己在殿前伺候忙碌着,一直未出重华殿。清洛点了点头,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同她闲话家常。
待她离去,清浅便去了御膳房,替皇帝准备糕点。
进了重华殿,她眸光一扫,连澈并不在,但右侧的御书房内似乎有人。
听得大殿内有响动,男子回过头,眸光落向清浅。
见眼前女子容色妍润,连曦唇角一扬。清浅并未理会,只淡淡朝他施了一礼,将茶水递至他手中。
连曦一面品茶,一面径自说着连澈的各类喜好,清浅却未应一句话。
待连澈回到重华殿,连曦便向他禀告燕江府治理的近况。连澈颔首之余,提议连曦留在帝都供职,不必再去外府。
除此之外,连澈亦道出自己收到连奕书信之事,说他已在外游历许久,不日便将回宫。
看茶水不多,清浅便静静退出御书房,提了搁在大殿的茶壶,朝茶房而去。
将茶壶冲洗干净,放入新的茶叶,身旁行来的一人唤住了她。清浅抬头,却是池宋,身后还站着一人。
见清浅一脸诧异,池宋笑说,今日起,铃香被指派到她身旁,替她处理一些繁琐事务。
在殿内一直随侍到晚膳后,清浅有些困乏。此时,门口轻轻进来一人,正是敬事房的太监。
朝连澈见过礼后,他便起身行至龙案旁,将木盘呈至连澈眼前。
清浅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一转,视线紧锁于盘内。
连澈目光掠过盘中的绿头牌,修长手指拈起其中一块,翻了过去。
惜妃。
清浅轻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近来几日,他都去探望竹烟,却因她伤势未愈,不便伺候,他也不曾留宿。
待他处理完手中政务,离开重华殿,窗外飘起了绵绵秋雨。清浅估摸这男人今夜是不会回来了,便径自朝内殿走去。她顺手执起浣衣局洗好送来的朝服与常服,将之挂在朝服架上,细细整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