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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你出宫调查的私矿、贼寇劫走银两、月陵府的刺杀,都是老夫安排的。”
一听这话语,连奕眉目一凛,斥道:“苏柏年,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莫要与他废话。这般人等,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可解心头之恨。”
“无知小儿。”苏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扬声而笑,“这皇宫已被我重兵把守,你们亦如案板上的鱼肉。”收了笑容,他声音一厉,“看看谁先死。”
连澈将竹烟一揽,护在怀中,垂头轻语,“别怕,有我在。”
竹烟扬起脸,看向他淡淡一笑,“与君一言两相许,唯愿此生,魂梦相连。”
“好一个痴心情深。”苏相扬眉冷嗤,而后下令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将众人团团围住的杀手与部族精兵再度发动了攻击。几番激烈的打斗下来,连澈的暗卫又死伤了一批,而这群蛮族士兵着实厉害,就如连奕也负了伤。
即便如此,众人仍是死死将连澈与竹烟护在其间。
苏相淡淡开口道:“号令暗卫的天殇令,换竹烟一命。”他此话一出,打斗瞬间停了下来。
“她可是有了你的孩子。”
连澈并未言语,而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了天殇令,攥于掌心。
看得他如此举动,清浅伸手指向竹烟,急急开口道:“是不是为了她,你连性命也可以不要?那我在你的心中又有几分?”
她话音刚落,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便再次落到了她身上。他们并不知道,此刻,一把匕首正藏于她的掌中,隐在衣袖间。
从方才宫门处的打斗情况来看,应是有人正欲入宫勤王。如今她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
苏相唇角一扬,戏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见连澈一直沉默不语,他冷冷道:“考虑得如何?换是不换?”
竹烟蹙眉,将目光探向了连澈,“瑾之,我知道这东西于你而言的重要性,你若交给他,我宁可去死。”
清浅冷冷一笑,“如果你真的如此爱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
竹烟面色微微一白,身体僵硬了些许,她实是没想到清浅会说这番话。
连澈看向清浅,眸中已冰寒至极。他身旁的连曦终是忍不住开口斥道:“苏清浅,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狼心狗肺,与苏相这逆贼为伍!”
清浅淡然一笑,缓缓走至苏相身旁,“是又如何?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得到!”眸光轻轻一转,她看向连澈。“我也是故意不拿出已破解出的名册,因为我并不想交与他。”
清浅边说边缓缓绕至苏相身后,她捏了捏掌中的匕首,欲寻机会朝他背脊处刺去。苏相却不耐烦地再次问道:“说,换是不换?”
连澈瞥了眼手中的天殇令,眼梢轻轻一挑,不屑道:“就怕你没命来拿。”
苏相顿时暴怒。他一挥手,杀手与部族精兵便再次攻上。霎时间,连澈等人再度陷入了危机,而围在众人身旁的暗卫已寥寥无几。
连曦与连奕挡在最前方,连澈将竹烟与绾苓护至身后,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众人都在紧张地等待着决战到来。这时,重华殿小青橘树后的门忽地打了开来。池宋与温玉带着一批精锐暗卫从密道进入了重华殿。
这批暗卫乃是连澈手上最骁勇善战的一批。两批人马立刻混战起来。清浅则悄悄退至了墙边。
片刻后,地上便横尸一片,苏相的人已所剩无几。苏相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怎么可能?哪里来的暗卫?皇宫不是已被老夫控制住了吗?”
池宋和温玉未理会失魂落魄的苏相,走到连澈面前跪下,“臣等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方才,有一蒙面女子里应外合,助九王爷破了宫门,目前宫内的叛军已全数被控制,九王爷正朝这边赶来。”
连澈微一颔首,淡淡应声,“甚好。”
苏相眉目一凛,咬牙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连澈直直看着他,冷笑道:“从那日在朝堂上利用沈相逼你卸权后,朕等的便是今日。”
此时,连彦带着精兵跨入了重华殿。他看了墙边的清浅一眼,走到连澈身前一揖,“七哥,叛军已被臣弟全数控制住了。”
苏相颓然一笑,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看了他一眼灰败的神色,连澈开口道:“苏柏年,你一直老谋深算,深藏不露。朕若不是将暗卫调离皇宫,你又怎会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唇角一扬,苏相仰头而笑,“老夫一生英明,却败给了你这个小儿。也罢,只怪老夫命数不好,棋差一招。”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而他亦痛苦地蜷着身子栽倒在地。
清浅独自立在墙边,发觉众人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似乎在等着收拾她这个苏相的党羽。
清浅将各人的神情一一收于眼底,随之将目光投向了连澈。
那高台中央负手而立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那是帝王审视的眼神。
清浅并无丝毫闪躲,而是直直与他对视着。
四下静得出奇,众人皆屏息而望。连澈将眸光缓缓一挑,朝池宋使了个眼色。
池宋立刻会意,从暗卫身后将一名女子押了出来。清浅眸光一转,惊得呆住。
被池宋带出的那名女子,正是铃香。
她似已被审问拷打过,衣衫凌乱不堪,身上到处是斑斑血迹,嘴角处红肿一片。
清浅心中一阵难受,深吸了口气,狠狠将心中痛楚的情绪压下,目光紧锁着倔强却柔弱的铃香。
铃香亦神色安然地看着她。
连澈薄唇轻动,“虎符在哪?”
“虎符是奴婢拿的,但是弄丢了。”铃香定定看向他,丝毫不惧。
清浅忙开口分辩道:“虎符我给了绾苓郡主。”
立于高台上的绾苓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竹烟,淡淡应道:“今日我一直都在永宁宫陪太后娘娘,并未见过苏清浅。”
清浅咬了咬牙,正要开口说什么,铃香却已抢先道:“小姐,你无须替奴婢顶罪。虎符是奴婢弄丢了。”她看着清浅,轻轻摇了摇头。
清浅内心轻叹一声,直直盯着高台上的连澈,坚定地说:“虎符我交给了郡主,并让她转告皇上,苏相今夜会反。”
绾苓立刻重重一跪,“皇上,绾苓今日确未见过苏清浅,其间惜妃娘娘曾去永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她可证明绾苓所言不虚。”
竹烟朝连澈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今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之时,郡主确是一直在那儿,并未离开过半步。”
眸光一转,连澈冷冷看向清浅,语气淡漠疏离,“苏清浅,你还有何话可讲?”
清浅恨恨地紧咬着牙,手已握成拳,指甲深嵌入肉挖出了血痕,隐隐作痛。
看了眼二人,连曦将目光落向铃香,“你把虎符交给了谁,还不老实交代出来?”
铃香仍是坚定地说:“皇上,虎符是奴婢拿的,但真的弄丢了。”
连澈并未看她,只是冷笑,“好一个嘴硬的丫头。”他左手一扬,“凌迟伺候!”
清浅大喊:“不!”她拉扯开前方的侍卫,朝铃香奔去。
连澈微皱了眉,轻轻挥手。下一秒,清浅身旁便有一名侍卫将手中长矛朝她小腿肚一打。疼痛让她双腿一软,直直扑倒在地。
触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清浅的手肘、胸口与膝盖一阵钝痛,而她的肚腹更是绞痛阵阵。她忍痛抬起头望向铃香。
此时,大刀已经开始在铃香身上一刀一刀划下。血流了一片。
铃香一直垂着头,身子剧烈颤抖着,却始终没有吭过一声。
清浅挣扎着想要起身,身旁的侍卫将长矛从她背脊处交叉而下,把她死死扣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大殿内回荡着利刃剜肉的细微声响,清浅死死捂上耳朵,下意识蜷起了身子。
看着蜷缩在地的清浅那痛苦的模样,连彦只觉心疼到窒息。他掀起衣摆,朝连澈跪下,“七哥,求你。求你饶了清浅。”
连奕也直直跪了下来,替清浅求情。
连澈仍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