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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只要一想到异地而处,胡善祥将来或许会容不下孙清扬就不寒而栗。
他担心真到了那一天,就算自个留下遗诏也护不住她,若胡善祥起了心,孙清扬到那会如何能保护她自己?嫔妃是妾是臣,皇后是妻,是君,若皇后起了心,有得是法子整死一个妃嫔,哪怕那个妃子再受宠,尤其是待皇帝龙驭宾天之后,后宫里头,就是皇后的天下。
不光是郭贵妃,就是历朝历代,都能找出层出不穷的例子。
虽然现如今胡善祥确实贤良大度,甚至对他的冷淡沉默无言,但这是她的内心吗?她真得一点都不在意自个心里眼中只有孙清扬,予她只是嫡妻的尊重吗?
他不敢肯定胡善祥一直会这样守着本分,所以越发坚定了要立孙清扬为后的念头,他觉得唯有如此,才能生死都护住她。
头一步,就得让这个长子,是清扬生的,而后,再图其他。
也许,天意要助他,所以这么些年,皇后虽有所出,却只得一个女儿,其他的人,也不曾诞下皇子。
就像是要等着他登基,能够自个做主的时机。
所以,他怎么可能去皇后那里,让母后或者是皇后,亦或其他人有机会将来伤害到清扬呢?
到了他现在的年龄,无论是谁,只要第一个生下皇子,将来成为圣母皇太后的可能性就很大,若是皇后,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母凭子贵,母仗子势,他的清扬岂不是成了任人屠宰的羔羊?
他现在能够自主了,绝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即使是可能,也绝不允许。
必须是清扬给他生第一个皇子,那孩子,将是他的太子,继承他的天下。
清扬,若不如此,倘若我走到你的前面,你如何保全自己?到那个时候,我纵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又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给你寻一个固若磐石的未来?
他用力抱紧孙清扬。
孙清扬觉得朱瞻基这夜格外热情,仿佛要将全身的精骨融化到自己身上。
他双眼灼灼,仿似要喷出火花来,低下头在她唇上砸、吮不止,一只手扯着她的裙带……
只是片刻,孙清扬的衣裙儿就尽褪到底,里面的小衣,衫儿半落,露出粉嫩晶莹的两条玉臂,胸前挺拔高耸,软乎乎的身子,浑圆纤细的腰,那夹杂着少妇妩媚和少女清秀的样子,竟比豆蔻年华时的她还要令朱瞻基觉得勾魂摄魄,一时心头火起,只觉身体难耐的饥荒。
孙清扬从未见他如此急色,里面尚未十分湿润就如此横冲直撞,加之朱瞻基那物事粗长肿胀,这一直冲进来她哪里生受的住,忍不住痛呼,手臂撑起用力想推开他。
朱瞻基因为想着早些让孙清扬再怀上身子,好给他生个皇长子出来,心里就有些急,见孙清扬喊痛,本想离开,那里却如同进入了沼泽地一般,身不由己的陷落,再不肯完全抽离。
他想着自己待她的一片心,她有时似乎知道了,有时却不明白,像今个这般怪自己宠爱她太甚,可偏偏自个不敢把一心要立她为后的想法说出来,怕她为了守着本分,为了免母后和胡善祥伤心,越发不许他近她的身子。
想到虽然与孙清扬同床共枕恩爱有加这么些年,她却始终冷心冷情的,不肯逾越规矩半步,自个过来了她款款相待,自个走却不见她念着,看似有情却无情的样子,朱瞻基有些恼恨。
若依他对其他人的脾气,早就该好生打一顿板子关起来丢开不理,然而他偏偏舍不得,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对她的一片心,哪里用得着管什么规矩?他要她任性,要她恣意,要她自由自在的活着,他当初为着自个的心思,留她在这深深宫院之中,可看着她有时望着天空飞鸟走神的样子,他心里无比痛惜。
所以,他要给她更广阔的天地,唯有让她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和自己一般,共享这万里河山。
不舍得罚,不舍得骂——更不舍得打,也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如此这般发发狠收拾她个爽快。
想到这些,他心里头一阵热一阵冷,好像唯有把她抱的更紧才能让她明白自个心似的,完全无视孙清扬的推拒。
一念至此,朱瞻基哪还顾旁事,越发癫狂起来,虽癫狂,却也怕她过后生气,会与自己赌气,所以身子底下虽然狂放,却俯身亲吻着她,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清扬,清扬,心肝宝贝,这会儿还想推开我,你还想跑到哪去……乖乖的给了我是正经……好好的,这样你舒服不……或者是这样……”说着肉麻的话,做着肉麻的事,在自个癫狂之余,还不忘了照顾孙清扬的感受。
渐渐地,也勾的孙清扬心有些躁动,身子扭动起来。
只是被按住胳膊腰身,她哪里动弹的分毫,那小小的动作,反倒引得朱瞻基揉搓更甚,本来就有些软了的身子,任他施为……到了后来,因为高潮频频,她甚至开始犯起迷糊,只想他早早了事,自己好睡上一觉。
朱瞻基自幼就习得一身武艺,加之这些年在后宫里嫔妃们为了争宠各使手段,早把他练成了风月中的能手,这段日子,先是去了南京,然后又是守孝,久未碰女人身体,积了许久,好容易开荤,哪肯草草完事。
这一夜,他恨不能把身下的人揉搓成片,吞进肚去,化在骨里,两个人融成一起,因此越发神勇,折腾起来没完,玩尽了花样,折腾的孙清扬忽高忽低死去活来,仍未尽兴……
不觉窗外天际已现鱼肚白,孙清扬着实有些受不住,她又累又困,想洗澡也想睡觉,可身上的男人不过是半夜里歇息了两个时辰,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般,重新来了劲头。
孙清扬不禁有些恼怒,使唤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气道:“皇上这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吗,这么不顾自个的身子?再不老实些,瞧我以后还依不依着你了。”
朱瞻基听了却涎皮涎脸笑道:“这后宫里头有的是女人,可这段时间我何尝沾了半个?况且,这会儿功夫,你若不怀上身子,我哪里还敢去招惹旁人,好清扬,你就依着我吧,不然那里头的火发不出来,岂不要了我的命?”
如此这般努力,竟是为了让她再怀上身子,听着这话,孙清扬知道郭贵妃之事,不光是后宫里的嫔妃们受了影响,就是朱瞻基也一样担忧上心,朱瞻基笑着说的话,她竟听着觉得有些心酸。
说起来,朱哥哥如今是皇上,富有四海,有权,有地位,有能力,有钱,三宫六院,多少漂亮年轻的女孩子任他予取予夺,他却偏偏执念在自个的身上,难道真像庄静姑姑所说的,是自个的身子与众不同,所以让他离不了?亦或是青梅竹马的情份,就这般强烈,令他生死都要护着自己?
或许,再过些年,等他陶醉于巅峰的权力,会发现帝王的世界里,情爱只是非常小的一个点滴,如今这般强烈到生死相许的感情都会云淡风轻,但这一刻,他确实是全心全意的在爱自己,自己又何必因为担忧将来的变数,连当下的快乐也放了过去?
这个时候,孙清扬才真正用一种愿意完全打开自己心门的态度来接受朱瞻基,并给予相应的回应。她忽然觉得,嫁给这个男人没有错,并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是这天下之君,而是因为他对自个的一片真心和赤诚。
想到他一玩起蛐蛐,就像个孩子似的明亮笑容,孙清扬有些心疼地想:他为了让自己当上贵妃,安享副后之仪,用了多少心神,顶了多少压力,甚至不惜在母后跟前陪着笑,一味的讨好,这么些年,就是为他自个也不曾如此过吧,唯有在玩蛐蛐的时候,他才能完全抛开那些个烦忧,笑得畅快淋漓。
还有就是在云雨之后,他能释放所有压力,安睡一夜。
改天,自个得给他找几只得力的蛐蛐。今个,就顺着他的意思,随他胡来吧。
之前朱瞻基说过多少情话儿都未能完全打动过孙清扬,只今个的几句却仿佛钻进了她的心窝子里一般,她越想越觉得压在身上的这个人,可怜可爱,有了这样的心性,她哪还有什么底气抵抗,任他翻过自己身子,再次狠狠折腾起来,咿咿嘤嘤地婉转承欢……
也不知过了多久,孙清扬最后实在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这一昏睡后,再醒来时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错过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
孙清扬睁开眼,罗帐中却不见朱瞻基的踪影,她动了动身子,只觉腰腿酸疼,浑身无力,就连胳膊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但身子虽不舒服却清清爽爽的,并不似夜里那般粘腻腻的难受,掀开锦被瞧了瞧,洗了澡还整整齐齐换了身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