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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姿态实在太过暧昧,他半搂半抱地将她压在罗汉椅上,身子完全覆盖在了她的身上,距离近得她不需要多注意,便可以听见他“怦怦”的心跳,每一个节奏都强而有力,带上她的,一起共震,合上了节拍,显得尴尬而窘迫。
“你再说一次。”他沉着嗓子,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我说,麻烦你起开,搞什么啊?”
“上一句。”他又道。
整个人被他熨得暖烘烘的,从未有过的心跳速度,让她喘气儿不匀。
“我说你把我家傻子,唔……”
话未说完,温热的两片唇,便覆盖上了她的,堵住了她的话。
耳朵里“嗡”的一声,夏初七呆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也完全凝固。
她看着面前闭着双眼的家伙,她忘记了应该推开他。
“楚七……”
“唔,你疯了?”
“别动!”一股子带着“茯百酒”的轻幽香味,在她的鼻尖上缠来绕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牵了她的灵魂一起坠入棉花团的酥麻感,还有一只隔了她的粗布衣衫不太规矩的咸猪手,烙铁一般传入的热量,一波又一波像不安分的邪恶因子,激发了她沉淀在心头的情绪。
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清凌河边儿。
夜风很凉,河水很冷,只有他的胸膛很热。
头上,一片没有污染过的夜空。长了毛的月亮,灰蒙蒙的照着她。
她坐在他的马上,他拥了她在身前,一起慢悠悠地打马回了驿战。他黑色的大氅十分温暖,包裹着她像温暖的烤炉,满是醉人的安全感。
“盯我做甚?”
他低低问着,那唇撩拨着她的耳廓,痒痒的,却让她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放开!”
她想要挣扎,他却一下子又欺了上来,把她的话全部吞入了肚子里。
浅浅的啄了几口,他贴着她,却并不懂得往里探,只是吮着她的嘴,像在吃什么好东西,带着酒意的唇反复研磨与轻蹭,像品尝,像探索,触碰技巧很是生涩,却无端端弄得她脑子里一直在转纹香圈儿,手臂像不听使唤了似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中邪了!
她想,一定是这样。
这事怪不得她,谁让他长得这么美,还来引诱她?
一朵鲜花执意要插在牛粪上,那也由不得她了……
这句话突然钻入脑子,她激灵一下,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色。
“噗嗤”一声,她理智拉回来一点。这个笑,太破败气氛了。
赵樽将她拦腰一搂,眯着眼睛看她,“笑什么?”
“你呗!”腰被他勒得很紧,可笑神经这个玩意儿,一旦触发了便收不住。他越是一本正经,她越是想笑。老实说,要不是亲身体验,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位爷接吻的技术这么差。于是,憋了好久,她终是笑着问了出来。
“喂,我说你,没接过吻?”
“你有?”赵樽那脸色,比外头的天色还要黑。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啊?”
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
前一刻,她还恨不得掐死他。可这会子,见他明明气极了却又无法反驳的样子,她的心情又晴好了起来。笑得身子不停的乱踢乱打。看得赵樽的脸色,黑得快要没谱儿了,一把揪在她没肉的脸上,语气沉重。
“哎,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咋啦?哎哟妈,可真笑死我了,你会不会做流氓?要不要我教你几招,银子可以打八折?”
置疑男人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而她这个不是置疑,而是赤裸裸的嘲笑。
那么,就不仅仅只是找死了,而是找打找揍找残废。
赵樽原就是个大男人,哪里受得住这个?男女之事上生疏,那是因为他没有实践过,刚刚亲她那几口,也有他怜惜她的成分在里头,既然她这么找死,他也是分分钟就能变成狼的狼人。往上提了下她的身子,他把她整个儿拎到了罗汉椅上,压了上去。
“爷今儿非得整治整治你。”
“喂,唔……”
男人都是天生神力,又岂是小女子可比?
夏初七眼里的戏谑和嘲笑,很快便在他的亲吻中沦陷了。他上来便是强攻,几个回合下来她便体力不支了,由着他像摆弄小人儿似的,挑唇、捻舌,与他相缠着,全身发软,在彼此呼吸交错的气息里,她除了一双手还能时不时锤打一下他的肩膀,再不敢去惹这头发怒的野兽了。
她承认,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吻得越发投入,情绪也在不停地往上攀爬,而他身上茯百酒的特有香味儿,随着与她亲热的津沫交流,闯入她的鼻尖,像他一样带着凌厉而强势的征服欲,仿佛入了梦,无酒也醉得她销魂,嘴里只剩下“唔唔”声,哪还说得出半句话来?
“这一回,爷便饶了你。”他忽地松开嘴,头埋在她颈窝里,重重呼吸着,不再动弹。
久久,谁也没有动,也没有人说话。
夏初七吞咽了几口唾沫,试着想说点儿什么。
但嘴张了几次,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瞧着她嘴上又损又坏,可她在男女之事上就是一个囧货,有口无心更无经验。在他之前也没有谁能让她产生出什么情啊色啊的心思来,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吸引力,可赵樽却给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对他,她会害臊,会脸红,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会随了他一块儿燃烧。
“想什么?”他呼吸粗重,抱着她没有放手。
“为什么……”要吻她?
“你太小,再养养。”
靠,他以为她问的是什么?问为什么他不继续?
夏初七窘迫的想要解释,不料他却突地埋下头,恶作剧在她身上咬了一口,痛得她直抽气。
“你个混蛋!咬我?”
撅着一张被啃得红扑扑的嘴,她完全不知道那粉粉柔柔湿湿嗒嗒的一片水泽,究竟有多么的惹人爱怜。
“爷没见着傻子。”
他盯她半晌儿,在沉默中,突然诡异的解释了一句。
夏初七一愣,脑子昏乎乎的看着他。
鎏年村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
“你还不信你家爷的话?”他淡淡问。
“信。”抹了一下嘴巴,夏初七随口应了,又昏七迷八的问了一句,“可我家傻子他不见了,在鎏年村被带走的时候,我亲眼见到那些人,都打着你的旗号,难不成还见鬼了?”
赵樽眯了下眼,专注的盯着她。
“不见鬼,你便不会再来找爷了吧?”
听完他这话,再瞧着他的眼神儿,夏初七耳朵尖都烫了,觉得有点儿招架不住。她记得原本她是来找茬儿的,可两个人如今处成这样的节奏,实在太坑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你不早说?那行,我先走了,你就当我今儿没来过,回见。”
“你敢——”
她人还没有爬起来,他就牢牢地圈住了她。
低下头来,他看着她若有似无的低笑了一声,压住她又是一个按倒。夏初七下意识的挣扎着,也不知谁的脚没放对地方,扑腾扑腾间,一只脚丫子便踢到了几上的酒壶,“嘭嘭”几下,摔了一地的碎响。接着,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道关切的轻唤。
“爷,您没事吧?”
轻柔婉转,温和端正,除了月毓还会有谁?
“爷,您可是有差使的事儿?”
月毓见没有人回答,脚步已经在门口了。
夏初七呼呼喘着气儿,看着瘫在她身上的男人,而他也正看着她。四目相接,几乎是心有灵犀的,随着那一扇雕花木门在“吱呀”声中被推开,他一下子松开手坐了起来,她却下意识滚入了那一张雕花罗汉椅的后头,由着流苏和软垫挡住了自个儿的身子。
“爷,您怎么……”
急匆匆披着衣服入屋的月毓,微笑的芙蓉脸蛋儿,僵硬了。
只见罗汉榻上她的主子爷一袭黑色的轻缎寝衣凌乱不堪,束在腰间的玉带也松开了,领口下方赤着一片精壮惑人的肌理,一双略带不满的视线,冷冷扫过来的时候,眸底还带着一丝没有褪下去的情潮,而他俊气的脸上也有着她从未有见过的情动之色。
下意识的,她觉得明白了什么。
一张脸羞窘得红了一片,她尴尬地顺了顺发丝,半垂着头慢慢靠近。
“爷这又是何苦为难自个儿?奴婢,奴婢可以服侍你的……”
很显然,她自动脑补了赵樽一个人在做什么坏事。
躲在罗汉椅背后的夏初七,想着那个被人“误会”的渣爷该是什么脸色,不由得闷头发笑。灯火照射下,月毓的影子慢慢地靠近了罗汉椅,赵樽的粗浊呼吸还没有完全均匀,只淡淡说了两个字。
“出去。”
他带着一丝明显克制着情动的沙哑声儿,激得月毓心脏一阵怦怦乱跳。
莫名的,她整个人都羞得热了起来,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