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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诗瑾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左不过就是十几二十分钟,再尴尬又会有多尴尬?
轻轻往下拉扯被子,露出自己的小脑袋,双颊憋闷的有些微红,一双眸光极淡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异动,如同一朵含娇待放的雏菊。
“我没躲。”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大哥不能在我房间睡。”
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晚,乔诗瑾又是一阵尴尬,还好她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不然,她应该怎么面对华子函呢?
“怎么不能?以前,诗诗做噩梦睡不着,不是经常让大哥陪着吗?”华子函坐在床边,娴熟的伸出大掌,揉搓着她细软的发丝,就像爱抚宠物猫。
以前……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只是现在,再也回不到以前。
回忆,只是只是用来祭奠曾经的坟墓,美好也好,伤心也好,她不想去想了。
乔诗瑾一窒,“所以那是以前,以前还小,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大哥也不是从前的大哥,我也不是以前的小诗诗了。”彼此都长大了,有些事再也无法忽略,尤其是过了那一晚。
说出这样的话,心口有些刺痛。
“不管再怎么变,你还是我的小诗诗,我也还是你的大哥。”或者以后会换个称呼也说不定,“所以,诗诗的房间,我以前能住,现在也住得。”
“你不能……”
“乖,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今晚不住。”
躺在床上的女人纹丝未动,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无奈,“……”今晚不住,以后呢?
男人自动忽略了她的表情,“阿霁说过,你的药得早晚各换一次,我给你换药。”
“一会我会自己来。”良久,乔诗瑾才推脱的吐出一句话。
华子函只当她是同意的,开口催促,“诗诗如果再这么慢,我自然是不介意亲自动手。”怕这小丫头不信,又补了一句,“就像今天上午一样。”
一想到今天上午的情形,乔诗瑾又是一阵脸红,她没有想到,华子函居然真的会脱她的裤子,尽管动作很小心,而且,更让人难为情的是,华子函对她的内裤的评价……
小时候,华子函不仅帮他换过衣服,还帮她洗过澡,那时候并不觉得什么……
每次她换完衣服,还会指着衣服上的卡通图案问他可爱不可爱,如果早知有今日,乔诗瑾绝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
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乔诗瑾试图讲道理,“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小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而我也会离开你,我们都会有彼此的生活,大哥总不希望,以后的诗诗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花瓶吧?”
“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离开我,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会,一切都有我。”他态度坚定。
这不就是他当初所想的吗?一点一点的渗透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他,依赖他,甚至非他不可。
可是刚刚听到她说她会离开,他们会有彼此的生活,他的心疼得那么剧烈。
她的未来里,没有他?
可是他的未来,却与她息息相关。
没有她,他看不到未来……
“大哥,你这是纵容。”
“我不该纵容?”
“……”她沉默了。
乔诗瑾默默地掀开被子,半伏在床上,华子函小心翼翼的褪下她的衣服,大腿外侧一大片纱布包裹的地方。
她的腿光滑修长,夏天穿上短裤或裙子的她,两条玉腿白皙的像藕节,何时需要这么碍眼的东西遮挡她的美好?
“药箱呢?”
“抽屉里。”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一指,虚晃晃的动作有几分无力,慵懒十足。
取出药箱,华子函来到她的身边,指尖正要触碰到她的肌肤。
“我给你把纱布取下来,痛就说一声,不许忍着。”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碰到她的那一霎那,她的身体在僵硬,发抖。
纱布从腿上揭下来,一股浓郁的药水味充满这个不大不小的卧室,钻入鼻息间,那块鲜红而又丑陋的伤疤暴露在他的面前,她竟有些沮丧。
许是乔诗瑾的睡衣质地太柔滑,顺着她奶白色的肌肤滑落,华子函重新将睡衣掀起,比之前的位置还要靠上,她大片的春光乍现眼前。
一股凉意顺着乔诗瑾的腰肢蔓延,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华子函扶住她,“很快就好,我会轻一点。”他以为是他弄疼了她。
“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是她太天真了,怎么就忘了男女有别了呢?
“诗诗别动。”乔诗瑾的忸怩,落在华子函的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这是他的女孩,如果不是他还有几分理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顾着她的伤口,而对她做点什么。
乔诗瑾满脑子只剩下怎么躲开华子函,丝毫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忍。
‘啪’一声,乔诗瑾闷声轻叫,“啊——”
刹那间模糊了理智,脸上一阵滚烫,乔诗瑾几乎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华子函的大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乔诗瑾的屁股上,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已经羞得没脸见人了。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华子函蓦然开口,“不许乱动,再乱动我还打你屁股。”
能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了吧?
打屁股……这是多久之前听到的话?乔诗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干脆趴在被子上装死。
“今晚睡觉,千万不要碰到伤口,诗诗睡姿还不错,就辛苦几天,要是睡不着,就去大哥房里聊天,我晚上不锁门。”替她穿好裤子,“好了,起来吧。”
华子函以前晚上睡觉都是锁上门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锁门了呢?从乔诗瑾住进云霞山第一年,开始做噩梦的那晚。
那晚打雷,乔诗瑾害怕,顺着忽明忽暗的墙壁到了华子函的房间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回应,小丫头竟然在门前睡着了,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脸上还挂着泪痕。
第二天,她浑身滚烫,像一团火焰。
十五岁的他抱着七岁的她,柔软的一团,小小的,看起来那么脆弱。
次日,他让人把我市和走廊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鹅绒。
她病了两天三夜,他守在床前两天三夜,看她病恹恹的模样,他把错全都怪在了自己身上。
她醒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房间不会再锁门。
所以,他的房间没有再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