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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二分超完美开荒
“剑霜兄，你看此次临沧一行会有多少收获？”
一只遮天蔽日的飞凤背上，一个白须老者笑着问他身边的白剑霜。
白剑霜是个中年人，人如其名，整个人就如一柄寒剑，蒙着一层厚厚的白霜，叫人不寒而栗。
听到老者问话，白剑霜微微颔首，以示尊敬，脸色却依旧如万年冰霜般寒冷肃杀，语调不平不仄：“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临沧城是我应天宗门下三十主城之一，人口稠密，按以往来看，修炼人才应该不少。”
“剑霜兄，你我都是宗门长老，何必如此见外！”
白须老者许自圆似乎对白剑霜冷眉寒霜的表情司空见惯，依旧笑着说道。
“许长老是内门长老，属下是外门长老，尊卑有别，岂能与许长老称兄道弟，乱了规矩！”
白剑霜态度十分坚决，许自圆便也不再坚持，移转话题聊了几句，便看到脚下视野霍然一开，一座百年老城出现在两人眼前。
“快看，快看，好大的一只鸟啊！”
临沧城聚星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突然一人指着天上大声说道。
“笨蛋，那是骑兽飞凤，不是鸟！”
“这飞凤好大啊，该有三百丈大小了吧。”
“……”
“大家都不要激动，注意保持秩序，喂！别挤，别挤，风林卫，风林卫何在！”
人群潮动，风府派出的风林卫在极力维持着场上的秩序。
待飞凤缓缓落在广场空地中央，风府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恭迎尊者！”风家家主风树清带风家八百子弟及全城俊秀纳首拜道。
“呵呵，大家都起来吧！”许自圆笑眯眯将手轻轻一拂，众人登时便觉如沐春风，自然而然地站了起来。
“大家手段，果然了得！”风来心底暗自惊叹，十分羡慕。
“风家主，时间紧迫，咱们就不客套了，入门测试这就开始吧。”许自圆轻轻抚了抚白须，笑着说道。
“谨听尊命。”风树清大手一挥，身后人群便自分开，留出一条大道，许白二人快速走到大道尽头，许自圆独自坐在正中，笑着示意身前白剑霜可以开始了。
白剑霜颔首会意，自腰间乾坤带中接连取出两种测试工具，拉开距离将两种工具摆放固定之后，又仔细测验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入门测试共分两项，第一项测试身体开荒程度，十分为满分，六分及格，六分以下通通不得通过；第二项测试神府天赋品阶，分上中下三等，是否通过依此两项均和表现判定。”
身体开荒程度得分越高，则表明修炼基石越高，神府天赋品阶越高，则表明修炼之路会走更远。
可以这样说，身体开荒程度就好比一艘船的性能装备，而神府品阶则就如这艘船的掌舵人，船的性能越好，掌舵人经验越多，技术越高，船才能开得更远，行使得才能更加安全。
说到这白剑霜顿了顿，回身对许自圆道：“许长老可有补充？”
许自圆笑了笑：“没有了，就且开始吧，小家伙们都有些等不急了呢。”
“入门测试开始……”
风家子弟在前，其余姓氏在后。
人群犹如一条长龙，向着两个测试工具前仆后继，而这两项工具将决定他们一生的命运。
风来站在队伍中央，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开荒程度五分，不合格，下一个！”白剑霜的声音冷漠而决绝，被判定入门失败的少年伤心而失望。
“不合格，下一个！”
“下一个！”
“……”
一连数十个风家子弟都不合格，白剑霜冷色愈发深寒。
忽然，队伍之中一阵骚动，风来向前看去，原来是轮到风无情测试了。
只见风无情缓缓走到身体开荒程度测试工具跟前，甫一将手放到上边，便听那工具滴滴叫了起来。
“开荒程度十分，满分合格！”白剑霜的脸依然冷峻，两条横眉却松开了不少。
许自圆也多看了风无情一眼，欣慰地点了点头。
测试完开荒程度的风无情却并没有紧接着去测试第二项，而是向着白剑霜盈盈一拜，指着测试工具上显示开荒程度分数的那条线的最高点，问道：“敢问尊者，我并未达到最高点，为何还是满分十分？”
好歹出来一个满分天才，白剑霜也愿意对其多说几句，冷冷道：“最高点为十二分，却只是一个虚位，自应天宗立宗以来也只有开宗祖师梅师祖达到过，设定这个虚位也是为了表示对梅师祖的敬意。”
“原来如此。”风无情是心高气傲的家伙，万事皆争第一，听到只有开宗祖师梅超然才达到过，心中这才稍稍平衡，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这才去测试第二项。
“神府，中上等！通过！”
风无情成了临沧城第一个通过应天宗入门测试的人。
“身体完美开荒，神府为中上之资，看来来儿想要在十年内追赶上他，是不可能了。”风树清脸色颓然，虽然恨恨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风无情太优秀了，优秀到令他绝望。
风树清不禁担心起风来来，他望去人群中的风来，却见风来神色如常，心境似乎并没受到多少波动。
“来儿修炼晚成，倒要比他哥哥沉稳得多，唉，也许是我想多了。”风树清松了口气，心中略安。
风来心中没有受到波动那是不可能的，但风无情的优秀带给他的并不是绝望，而是动力，你很优秀？好，那我就将你打倒，让世人看看你和我，到底谁更优秀！
风无情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通过，成绩却平平淡淡，无甚出色。
终于轮到风来了，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且有无限扩张的趋势。
“哼，跳梁小丑！”测试通过的风无情冷哼一声，神色非常不屑。
坐在中央主座上的许自圆忽然直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风来，双目之中雷芒闪烁，似要把风来一眼看穿。
风来先是走到白剑霜跟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正要去测试第一项，耳边却突然传来白剑霜那凛冽如严寒的声音：“不合格，下一个！”
风来愣住，所有人都愣住。
风无情站在那里笑，笑得阴森灿烂。
“敢问尊者，为何？”强行按住情绪的波动，风来语气恭敬地问道。
“你神府可开？”白剑霜有些不耐烦，他不知道风家为何要让神府都不曾开辟的子弟来参加测试。
“不曾。”风来口角发白，却霍得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执着。
“神府不开，我依然能够修炼！”
哗……
人群愈发骚动，有不少人吹着口哨，尖叫鼓掌。
千百年来，神府修炼定律，就是人们心中的神祗，不可抵触，不可触犯，现在却有一个少年，站在万人群集的聚星广场中央，对着一个测试长老说：“神府不开，我依然能够修炼！”
白剑霜脸色寒得快要结冰，他看向风来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傻逼。
“让他测！”就在白剑霜快要爆发的时候，许自圆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剑霜朝着主座微微颔首，脸色森寒地看了风来一眼，示意他可以去测了。
风来向着主座上的许自圆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这才大步走到第一项测试工具跟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轻轻一掌按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风来，盯着那项测试工具。
“滴滴滴滴……”
测试工具剧烈地叫了起来，广场一片安静，人们睁大了眼去看测试工具上的得分。
“咔嚓！”
白剑霜脸上的寒冰骤然破裂，他呆滞地看着测试工具上的得分，满脸震惊，难以相信。
坐在主座上的许自圆却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分外开心。
“十二分！”
终于远处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数据，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轰……
这个声音就像一枚炸弹，丢进人群里瞬间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连锁反应。
“靠，是十二分，他妈的竟然是十二分，超完美开荒啊，比风无情还吊啊！”
“难道神府不开，真的可以继续修炼？”
“简直是个变态！”
“……”
看到风来的得分，风无情的笑意瞬间凝固，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铁青，听着人们对风来的议论，他心中猛地迸发出无穷的杀意来。
看着十二分的数据，风来欣慰地笑笑，收回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要退回，耳边却又传来白剑霜那犹如冬雷般肃杀的声音：“不合格，不通过！”
这一次，风来怒了，勉强压着怒气大声问道：“为什么？”
白剑霜的表情又恢复千年寒霜，看着风来冷冷说道：“神府不开，万法莫谈。我宗太上长老圣元境王者李一早有定论，即便你能够修炼到开荒境第十重，也断然过不了凝峰境，前途有限，又何必浪费宗门资源。”
人群再次哗然。
“十二分耶，和开宗祖师一个水平，应天宗居然不收？”
“十二分都不收，来年我肯定没戏了。”
“其实那个测试长老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神府修炼定律是公认第一定律，要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收下没有修炼前途的风来。”
“咱们在这说一道万都没用，关键还得看那个座上长老的态度……”
于是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和煦有若春风的许自圆，风来看着他，白剑霜也看着他，风无情也看着他。
万众瞩目，许自圆却恍若未觉，他从主座上走下来，目光温和地看着风来，问道：“小家伙，你修炼为何？”
“当然是为了变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了。”
风无情心中如是想到。
风来想了想，道：“为了一个心意。”
“一个心意？”许自圆愈发觉得风来有趣了。
“对，就是一个心意！”风来目光澄澈而坚定，“只问心意，不问善恶！”
“哈哈哈，好一个只问心意，不问善恶。”许自圆仰天大笑，畅怀无比，“这个小子，我应天宗收了！”